第11章 危機4伏
在接下來的審問和手下馬仔的陸續告發中,呂斌也不得不交代了這幾年他所犯下的事,眼看審訊就要接近尾聲,墨雲安示意吳焰先安排醫生站在門口。
為了防止呂斌會向上次的魏江河一樣咬舌自盡,墨雲安只能小心為上,還給呂斌嘴裡卡上了防咬環,類似於拳擊手佩戴的牙套,等一切就位,墨雲安緩緩從公文包里掏出一張照片讓呂斌看。
「這個人,你認識嘛?認識就點頭,不認識就搖頭。」
見呂斌微微點頭,墨雲安接著拿過一張紙和筆放在呂斌面前,幫他稍微解開了雙手的束縛。
「她叫什麼名字?」
呂斌猶豫了一會,思索再三,最終還是慢慢拿起筆,墨雲安此時正死死的盯著筆尖,期待接下來會出現的內容。
但這時,呂斌顯得有些不對勁,他的手指突然停下,筆也從手裡滑落,墨雲安突然發現,他的眼神這時變的沒有一點神采,和上次魏江河死前一模一樣。
下一秒,呂斌身體一顫,眼睛突然睜大,顯得十分痛苦,幾個呼吸之後,呂斌癱倒了,墨雲安看到這一幕感到十分沮喪,那種挫敗感再次向他全身襲來,蠶食著他的意志。
法醫做完屍檢后,死因是心臟麻痹,並沒有既往病史,也沒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就這樣離奇的死掉了,墨雲安聽完報告后微微點點頭,扶著牆走出了地下室。
做到了辦公桌上,墨雲安打開自己的保溫杯,喝了一口枸杞水,潤了潤喉嚨,隨後掏出一根香煙,正要掏打火機,一束火光照亮了他的臉,順著看去,是吳碩給他點了火。
護著火點燃后,墨雲安倚靠在椅背上,萎靡不振的望著天花板,吳焰乾脆也做到旁邊,兩人無言,吐出一片青煙。
「吳焰。」
「嗯?」
「你說這世上,會不會有超自然的東西?」
吳焰聽到這話,不禁要發笑,但看墨雲安卻滿臉認真,自己便也嚴肅起來。
「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墨雲安沒有回答,又是一陣吞雲吐霧,沒過多久,突然開口反問。
「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執著於照片上的女人嘛?」
「不太明白。」
墨雲安抖了抖煙灰,講起了自己最近經歷的各種事情:
大約一個月前,自己在一個廢棄工廠里打掉了一個制毒窩點,事後的調查進展很順利,一個接著一個審,最後抓到了他們團伙的頭目。
本來那頭目死不認賬,最後在一堆證據下還是妥協了,但那些事只夠把他從死刑改成死緩,他不服,主動要求自己要繼續供述,但代價是給他改為有期徒刑。
我就打算先讓他說,後來他讓我們去他家取一張照片,我們就去了,那照片上就是一個普通女人的照片,但奇怪的是,通過內部系統查詢,竟然沒有她一絲一毫的信息。
沒辦法,我們只能讓他交代,他正準備說那個人的名字,下一秒,突然就咬舌自盡了,和魏江河死的時候一模一樣。
「從那之後,我就開始著重調查這個女人。」
「後來的事兒你也知道了,魏江河,包括今天的呂斌,前面表現都很正常,唯獨一準備交代這個女人的底細,兩個人就莫名其妙的死了。」
「而且我發現,魏江河和呂斌被抓的現場也有相似之處,魏江河那時的牆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瞬間砸爛了,這次呂斌的別墅也一樣,很多地方都被破壞了。」
「這麼說的話,
不會真有超能力吧?」
吳焰突然說道。
墨雲安掐滅了眼,雙手放在脖子後面,索性躺在了椅子上。
「誰知道呢?」
出了警察局,才發覺已經天黑了,墨雲安坐進車輛,獨自抽了幾根悶煙,才終於開車回家。
而另一邊,冰河的一店三口正圍著桌子吃飯,一向摳門的冰河今天則是出了大血,桌上擺滿了五葷一素,小龍蝦,大閘蟹,堆成小山的羊肉串,地上還擺了一件啤酒。
冰河從中抽出兩瓶,將其中一瓶遞給蘇酥,陽年由於不會喝酒,就給他買了一瓶碳酸飲料。
給兩人各自滿上之後,冰河臉上樂開了花,沒有喝高卻勝似喝高,猛的站起身,手持一瓶啤酒。
「那個,我說兩句啊。。。」
正要發表自己的感言,蘇酥卻靠在椅子上剝著小龍蝦邊吃邊看,孽徒則是兩手抓著大把烤串悶頭吃,根本不理會冰河的一言一語。
「哎呀!領導講話呢?你們倆能不能配合配合?」
「你說吧,聽著呢。」
「。。。算了,今天呢,熱烈慶祝我們,不對,熱烈慶祝你們的領導冰河冰半仙擺脫高利貸!鼓掌!」
「嗯嗯嗯。」
「好好好。」
二人嘴裡塞滿了東西,話都說不清楚,冰河撇了撇嘴,一屁股坐下開了瓶啤酒,一瓶兩瓶三瓶,一晚上,冰河喝了半箱,蘇酥也喝了半箱,等陽年悶頭吃飽后,才發現趴在桌上的兩人,背兩人回床上的時候還被吐了一身。
一大早,蘇酥醉醺醺的起來,才發現離遲到只有十分鐘了,隨手抄起書包就往學校奔去。整個上午,蘇酥沒精打採的坐在教室,勉強度過了四節課。
放學后,蘇酥突然想著去照相館看一眼,走到一個拐角,由於宿醉,腦袋昏昏沉沉的,不小心撞到了人,自己連忙道歉,卻被男人一把拉起來。
抬頭才發現,自己撞到的是個熟人,硬朗的面孔還有那標誌的絡腮鬍,一個標準的中年人面相,但他的眼神卻顯得有幾分憔悴。
「墨叔?你怎麼在這?」
「順路過來看看,你沒摔著吧?」
「沒事,我老結實了。」
蘇酥笑著說無大礙,稍微寒暄幾句墨雲安便要走,蘇酥卻發現地上有張照片落下,連忙撿起來叫住墨雲安。
「墨叔,你東西掉了。」
墨雲安回過頭,瞧見了蘇酥手裡的照片,便接了過來,看見那個女人的樣貌后,墨雲安不禁嘆了口氣,把照片放回了公文包,這一動作卻被蘇酥捕捉到。
「怎麼了墨叔?」
「沒怎麼啊?」
「那你嘆氣幹嘛?」
「累的。」
蘇酥眼見墨雲安就要走,快步擋在了他的身前。
「別騙我了,微表情觀察可都是你教我的,這點兒事我還是看的出來的。」
「。。。。」
「別瞞著我了墨叔,有事我能幫你解決,那個女人是什麼人?是失蹤了嘛?」
「我說了沒事!」
墨雲安突然吼了蘇酥一聲,看著蘇酥有些委屈的神色,墨雲安趕緊彎下腰道歉。
「不是沖你啊蘇酥,我真的太累了,讓我自己待一會吧。」
看著墨雲安遠去的背影,回憶著剛才他反常的表現,蘇酥推斷,墨叔一定遇到了什麼事,而且能讓墨叔這位沉穩老練的警察隊長著急上火的,那肯定不是一般的事。
想了想,蘇酥掏出自己的手機和鑰匙,裝作不經意的跌倒,朝著墨叔重重撞了上去,順勢把自己的鑰匙扔到了遠處,也撞倒了墨雲安的公文包。
「不好意思啊墨叔,能幫我撿下那邊的鑰匙嘛?我緩一緩。」
趁著墨雲安去撿鑰匙的時間,蘇酥立馬翻開公文包,掏出了那張照片用手機拍下,隨後放回了照片,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站起身子告別了墨叔。
「這個人,你倆認識嘛?」
回到店裡,蘇酥把那張自己拍的照片圖片給冰河兩人看,但兩人看了半天,也只給蘇酥回了一個搖頭,蘇酥無奈,只能埋頭吃飯。
「怎麼了?這個人是誰?」
「墨叔知道吧,我跟你們說過,這個人讓他很頭疼。」
「能讓警察隊長頭疼?那不一般啊。」
「先吃飯吧,現在也沒啥辦法。」
與此同時,一個屠宰場內的冰庫里,一個男人正光著身子,蜷縮著趴在地上顫抖,兩排牙止不住的打寒顫,頭髮上也結滿了冰霜。
他的四肢已經近乎僵硬,寒冷讓他的知覺出現了幻覺,本是身處冰庫,卻感覺身上陣陣發燙,在這呆了快一天的他,早已發不出喊叫聲,只有微弱的呻吟。
這期間,他曾多次出現幻覺,比如發現自己身處溫暖的被窩,面前擺著可口的飯菜,但現實卻凍結了他溫暖的願景。
而後,他聽到門口傳來了腳步聲,顧不上考慮是不是幻覺,男人全力蠕動著他的身軀,慢慢的往門前挪去,此刻,唯一的希望就在眼前。
終於!那扇鐵門咔嚓一聲被打開,冰藍色的冷庫里射進來一絲陽光,男人看到這一幕,僵硬的臉上迸發出了一絲笑意,用力向門前伸出手,而下一秒,他臉上的笑意連同著他的手被粉碎了。
看到那張面孔,男人徹底絕望了,本用力的手現在癱軟在地上,而那個穿著打扮像屠夫模樣的人,一腳向男人的手上踩去。
「咔擦!」
清脆的骨折聲后,是緊跟而來的慘叫聲。
男人用力想收回手,卻被那破舊的雨靴重重的踩著,不顧男人的疼痛,雨靴的穿著者緩緩蹲下,拿出一柄小鐵鎚。
「錢放哪了?」
男人正要開口,鐵鎚瞬間砸在手臂上,疼的男人直叫喚,等男人緩過勁兒后,屠夫又問一句。
「錢放哪了?」
男人支支吾吾的說出了地址,屠夫記下後起身打了一通電話。
「喂?他說了,地址我發過去了,嗯。」
得到答案后,屠夫很是滿意,收起了鎚子后便關上了鐵門,也將那聲哀嚎徹底關進了血肉混雜的冰庫。
正要換下衣服準備做飯,屠夫卻又接到一個電話,屠夫扔下手中的鐵鎚,在油膩的衣服上抹了抹手上的血,接著掏出電話,而那來電顯示卻讓屠夫心頭一顫。
「過來一趟。」
電話中是一個聽起來很輕柔的女人聲音,但屠夫卻不敢怠慢,麻利的收拾好東西,拿上車鑰匙向山下奔去。
「那麼,同學們,下課。」
看著那位漂亮的女老師收起課本走出教室,幾位男同學便在旁邊悄悄討論著她的身姿,雖然穿著樸素寬鬆的淺棕色長袖,但胸前的凸起還是讓人浮想聯翩。
「唐老師也太好看了吧?」
「怎麼?你咋臉紅了?猥瑣。」
「放屁!」
女人隨後回辦公室放下教材,整理好衣物,便拿著挎包離開了學校。
出了校門,天色已黑,路上也沒有什麼人,女人隨後走到街對面,走進了一個巷子口,正要上車,巷子里突然竄出兩個小混混模樣的男人,慢慢走向了女老師。
「喲,大美女,一個人回家啊?多危險啊?要不要我們送送你?」
看著兩個小流氓逐漸靠近,女老師抱緊了胸口,呈現防禦的姿態,而兩個混混卻沒有停下腳步,繼續逼近女老師。
「別過來!」
下一秒,女老師被兩個流氓團團圍住,同時,巷子對面的學校門口開過來一輛車,看到女老師正向後退,去街對面,兩個混混見狀,一把把女老師拽入了巷子,狠狠的捂住了她的嘴巴,讓她發不出聲音,再被拽入巷子深處的那一刻,女人看到了,那個轎車的門開了。
控制好女人後,一個混混像外張望,確定了周圍沒人後,便轉過頭去,看著在地上被捂著嘴不斷掙扎的女老師,他慢慢的蹲下身子,滿臉陰笑的看著女老師,正要像女老師伸出手,卻感到自己的頭頂和下顎被兩張大手按住。
「咔嚓!」
不知是骨頭還是神經的斷裂,男人瞬間癱倒在地上,而正捂著女老師嘴巴的小混混也瞪大了雙眼,看著眼前這位不知何時來到身前的男人,穿著打扮像是屠夫模樣,而隨後,女老師也突然放棄了掙扎,他卻倍感疑惑。
「咔嚓!」
不過下一秒,這份疑惑被屠夫連同他一起扔進了轎車後備箱。
隨後女人坐到了駕駛位,屠夫做進了副駕駛。
「這倆怎麼弄?拖回去冰了?」
「隨你高興。」
女人接著拿出空氣清新劑,朝著車裡噴了幾下,隨後蓋上了蓋子。
「你手下昨天死了,知道嗎?」
「我的疏忽!請您給我一次機會!」
屠夫慌張的轉頭看向女人,等待著她的答覆,女人則是拿起唇膏,借著後視鏡塗了塗嘴唇,隨後合上蓋子。
「不必了。」
說著女人發動了車輛。
「那三個人,我親自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