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外泄
合禪縣。
剛入合禪縣的地域，便被幾人給攔下。
他們身著深藍色官衣，腰間懸挂著大刀，上下掃視莫少卿一番。
「從哪裡來的？」
「官爺，在下從雲障城趕來，聽聞貴縣鄧家老爺招收夥計，想來討個營生！」
莫少卿的回答，讓幾個捕快頓時為之側目，如今合禪縣因為鄧家的破事，在整個雲障城算是出了名了，知縣老爺更是隔三差五的被城內的太守請去喝茶，名頭上是在談論民生民情，以及縣政收入，實際上便是劈頭蓋臉的訓斥！
雲障城百年來民生凋零，城內百姓基本上都是舉家攜口的定居到其它城市，外來的定居者基本上為零。常年的氣候詭譎，經濟和民生萎靡不濟，太守也是如同流水的經常更換，但是情況卻是始終不見轉變，朝廷的聖旨頻繁的下達，一肚子火氣的太守只能向下發泄！
合禪縣的縣令經常被罵的狗血淋頭，原本就艱難，再加上管轄之地出現了妖魔這種讓人驚慌受怕的事情，合禪縣的知名度位居一城三十縣第一位。
如今合禪縣那是人見人怕，若不是縣令大人明文規定，無特殊情況不允許離縣，否則律法不饒之嚴令，縣內的人早就跑光了！在這樣的名聲下，竟然還有外地的人前來應招，真是要錢不要命了啊！
奈何捕快中的一個年長者，好言相勸：「這位兄弟啊！如今這縣內鬧妖怪，本地人都不敢應招入鄧府，那可是有生命危險啊，城中活計多不勝數，實在不行去其它鄉縣也可！我勸你還是回去吧......」
莫少卿笑著搖了搖頭，「多謝官爺，鄧家給的薪水很高，在下的確需要。」
「唉！既然如此，我也不好相勸什麼，入縣費用二十文，若你有本縣的身份文書，可以免費進入！」
莫少卿交了銀兩，大步走進縣內。
「這兄弟該有多缺錢啊！」
「那倒也是，你看他的頭髮花白，臉頰上都是皺紋，看來也是家境不好啊！」
一個年輕的捕快無奈，「這雲障城的地方從我爺爺那輩就沒有好過，我爺爺說過我太爺爺那輩子這裡可是風調雨順，五穀豐登啊，那個時候的日子比現在好了不止數倍......」
......
陽泉街。
在街上隨意的一問，便有人帶著吃驚的神情指給莫少卿看。
街道朝向南北，牆壁之上貼滿了辟邪的黃符，更有一座嶄新的城隍廟建立在街道之上。
街道之上頗為冷清，沒有什麼行人！
通過敏銳的雙目莫少卿並不能發現什麼異常，但是冥冥之中卻感覺到不舒服，打開『法眼』看到一絲稀薄的無形無色之氣剛剛冒出鄧家的宅院，便被空氣的流動攪散了。
「難怪通過『法眼』才可以捕捉到，不是妖氣，而是邪穢之氣，看來很有可能是被妖魂附身了，意圖用人氣遮蓋妖氣！」
「應該是兩個月前的鐘鼓寺事情，讓這些妖物受到了驚嚇！具體如何，還是要進府才行！」
鄧家府門寬闊厚重，近看便能意識到對方財大氣粗。
剛靠近府門，便有一男一女背著包裹走了出來，面色皆是蠟黃，屬於氣血虧損的跡象，對方有些吃驚的看了莫少卿一眼，便急匆匆的走開了。
「喂，你是來應招做事的嗎？」
一個管家模樣的老者從府門縫隙探出腦袋問了一句。
「是的，不知道貴府什麼待遇啊？」
「先進來，
再說。」
莫少卿跟著管家模樣的老者，行至後花園，根本沒有見到鄧家的老爺，或者是夫人，全部都是身前的老者在處理。
老者給莫少卿換上了一身下人衣衫，將他帶到後花園偏西的一處獨棟的小院子前。
管家遞給莫少卿一把銅鑰匙，告誡他：「你一日三餐，準時準點的送進院子內的台階上，然後出來便可，記住小院的鐵門一定要進出都緊緊鎖住，不能大意......」
交代完相應的細節后，莫少卿收到了一百兩的銀錠，按照管家的說法這是鄧家近期定下的應招獎勵。
但是在莫少卿看到更像是賣命定金。
果然，通過『法眼』查看，邪穢之氣正是從小院內的房屋中冒出來的。
後花園中數十個健碩的雜役看守著這裡，那個老管家更是在他們的保護下在台階之上，放了一張搖椅，邊喝茶邊曬太陽。
莫少卿的工作十分簡單，除了對花園中的花草簡單的澆水，便沒有什麼額外的事情了。
晌午時分，飯菜由丫鬟送過來，雜役們分批次用餐，而莫少卿在用完餐后，也是好奇的打開小院的鐵門。
剛打開鐵門，身後便響起了急躁的聲音，「快點進去，然後從裡面將鐵門鎖上。」
無論是管家還是雜役，皆是一臉的驚恐。
看樣子，應該是那個鄧家少爺從這裡面跑出來過。
鎖緊鐵門。
久久未打掃的院子，枯黃的葉片在地上都腐爛了，還有兩隻狗腐爛的身軀，皮肉已經不見，只剩下白毛和骨架。
莫少卿看著兩側打開的房門，若有所思的大聲喊道：「少爺，吃飯了，出來吧，今天的太陽也是出奇的好，出來曬一曬也是好的啊！」
一聲輕響，像是什麼東西跌落了。
莫少卿看向一間房屋，有一道身形從窗紙後面透出來，似乎在向外觀察他。
「你把東西放到石桌上，便趕快離開吧！順便告訴我的父親，下一餐給我帶過來一瓶鶴頂紅，我不想當條狗一樣，被他關在這裡，他也不必一邊耗費銀兩的救我，一邊懼怕我......」
嘶啞的聲音從房間里傳出來，最後更是哽咽中哭了起來。
莫少卿掐起之花，法力運轉雙目，『法眼』輕而易舉的穿透房間。
一個神情憔悴，身形嶙峋的二十五六歲的男子，趴在窗戶後面，他的脖頸處有著兩道醒目的傷口，漆黑色的毒素早已經鑽進了他的皮肉中，並且還有一道道的瘀血不斷的從裡面冒出來。
「藏得很深啊！竟然看不到一丁點純粹的妖氣，但是邪穢之氣卻是怎麼也藏不住......」
莫少卿將手中的餐盤放在石桌上，頗有食慾的說：「少爺，今天的菜肴很豐盛，有油燜大蝦，還有油酥肘子，還有蓮子粥，西湖醋魚......」
莫少卿滋滋有味的報著菜名，絲毫沒有要離開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