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你天賦太差,武功太差,不配為奴
早在賴狂踏入諸葛家大院之時,老爺子就已經知道,卻並沒急著出來。
因為老爺子想要看看賴狂,究竟有幾斤幾兩,是否真值得自己重視。
渾然不知內情的諸葛知魚,用千年老茶樹,以及明朝紫砂壺,試圖打臉賴狂,卻反遭打臉。
老爺子頓時震動,哪裡還按捺得住?
「知魚,奉茶。」老爺子一聲呵斥,裝作很生氣的樣子。
「哼!」諸葛知魚撅起櫻桃小嘴,一臉不高興沏茶倒水。
賴狂冷眼旁觀,一臉淡漠。
賴狂早看出老爺子躲在一旁,卻懶得揭破。
長生百億年,賴狂看慣春月秋風,深知人情世故。
就連司馬懿玩陰謀都不是賴狂對手,區區一個諸葛老頭,賴狂會看上眼?
「這顆千年老茶樹,本是從武夷山移植而來,每三年只產三兩茶葉,先生您請。」輕撫白須,老爺子傲然說道。
這話一出,四周的保鏢眼睛發亮,無不目帶羨慕之色。
就連火辣絕美校花諸葛知魚,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有些眼饞。
諸葛家這顆千年茶樹,平均每年只產一兩茶葉,珍貴無比。
就連本市一把手宋先生,也曾為其父厚臉求茶,卻被老爺子噴了一臉口水,只得悻悻而去。
如此珍貴茶葉,老爺子視若生命,任誰都喝不到,就連諸葛知魚都沒那口福。
可老爺子今日,卻挑選出最極品的茶葉,用來熱情款待賴狂,你說諸葛知魚能不眼饞?
就當諸葛知魚眼睛發直之時,賴狂忽然說話了:「些許劣質茶葉罷了,你若想喝,隨意。」
轟隆!
這話一出,全場震動。
「你這小子,好生大膽!」
「老爺的茶葉,乃是珍藏多年的精品,你小子居然嫌棄?」
阿龍和阿虎,這兩位精銳保鏢,聞言頓時大怒。
就連平時養氣功夫不錯的老爺子,蒼老眸中也不禁多了一分怒色:「賴狂先生,老夫自問不曾失禮於人,為何你一再無禮,莫非我這茶葉不好?」
武夷山大紅袍名震天下,千年茶樹所產茶葉價值連城,多少達官貴人求之而不得,賴狂居然還嫌棄?
甚至在賴狂眼中,老爺子看到了兩個字——「垃圾!」
噗!
老夫如此珍貴茶葉,你居然認為是垃圾?
老爺子頓時怒了!
「你這茶樹是不錯,但茶葉卻是穀雨之後,立夏之前的粗老茶葉,品質較差,口感欠佳。」
端起紫茶壺,賴狂淡淡說道:「我還是喜歡清明節前,所採制的『明前茶』,那種茶葉細嫩而品質好,絕非你這垃圾茶葉所能媲美。」
「賴狂,你太過分了!」
砰!
一巴掌拍在石桌上,諸葛知魚美眸帶煞,氣的不行。
然而老爺子卻騰身而起,凝重說道:「先生您說的不錯,但你卻不知這茶樹年齡太大,只能穀雨之後採摘,哎。」
轟隆!
聞言,諸葛知魚渾身一震,愕然說道:「爺爺,這小子……還真蒙對了?」
「什麼叫蒙對了?這顆茶樹產的『明前茶』,八百年前我曾喝過,色澤泛紅而略帶甘甜,但只能泡兩道茶水,第三道茶水就沒了味道。」賴狂淡淡說道。
「真是可笑可笑,你今年才十八歲,還八百年前?」翻了翻美麗的白眼,諸葛知魚氣笑了。
然而當諸葛知魚的目光,
落在老爺子身上之時,她頓時驚呆了。此刻,老爺子渾身發抖,望向賴狂的目光中,滿是無盡震撼。
「爺爺!」諸葛知魚有些不悅。
「知魚,趕緊給賴狂先生道歉!」老爺子一聲喝斥。
「我不,就不!」諸葛知魚跺著小腳,一臉不爽。
「阿龍,讓大小姐跪下!」老爺子一聲冷笑。
轟!
聞言,保鏢阿龍,頓時駭然:「可是老爺,大小姐沒犯錯吧?」
「剛才賴狂先生對明前茶的描述,和我諸葛家族譜之中,所記載的八百年前典故,完全一致!」老爺子凝重說道。
轟隆隆!
晴天雷劈!
「天啦,這小子……這麼強?」諸葛知魚瞪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
「八百年前的茶葉情況,這小子居然知道?」阿龍、阿虎等保鏢,集體石化。
諸葛家族傳承兩千多年,有完整的家譜,裡面記載了很多上古秘聞。
除了歷代族長之外,任誰都無法知道族譜在哪裡,也不知道族譜記載了什麼內容。
如今諸葛家三代人之中,也唯有諸葛老爺子,以及諸葛知魚的父親諸葛霸,知道族譜中的內容。
可賴狂卻能一語道破天機,這也太誇張了吧?
「賴狂先生,請問您……是如何知道,這棵茶樹的秘密?」老爺子試探問道。
「這棵樹是我一千多年前,隨手種在武夷山中的,你信嗎?」賴狂淡淡說道。
「信。」老爺子點點頭。
只是話雖如此,但賴狂卻明白,老爺子跟根本不信,他這只是客套話。
對此,賴狂也懶得解釋。
長生百億年,賴狂隨手種下的植物不少,區區一個活了不到一百歲的凡人,又豈能知曉天地何等遼闊?
但無論原因如何,此刻賴狂的形象,在老爺子心中,變得神秘而高大。
二人隨意飲茶閑聊,賴狂一臉悠哉,顧左右而言他,和老爺子打起了太極。
「這小子年紀不大,但卻賊精,無論老夫如何試探,他都能恰到好處將話題岔開,讓老夫打探不出任何有用消息。」
隨著時間推移,老爺子眉頭漸皺,鬱悶了。
諸葛無忌戎馬沙場多年,就算如今退了下來,依舊是威震金陵,武功卓越。
諸葛無忌能有偌大名聲,當然不是光靠武功,最重要是處事圓滑,幾分鐘就能看透一個人。
可賴狂這剛滿十八歲的小屁孩,卻讓老爺子看不透,感覺比面對一百多歲的老怪還要難纏。
眼見老爺子一臉苦瓜,諸葛知魚再也忍不住了:「賴狂,我爺爺這次請你來,是想詢問一下,上次你說越女劍法有問題,你是如何知道的?快說!」
「一杯茶一百萬,這茶我也喝了,告辭。」賴狂放下茶杯,轉身就走。
「知魚,混賬,你怎麼說話的這是?還不趕緊給賴狂先生道歉!」
砰!
一巴掌拍在桌上,老爺子頓時大怒。
「我……」少女張了張嘴,想要反抗,卻發現老爺子這次是動了真怒,只能搭著腦袋,不爽給賴狂道歉:「賴狂同學,我……錯了,剛才對不起啦。」
「你不需給我道歉,你只需欠我一個承諾,可好?」賴狂轉身,重新坐下。
「可以。」諸葛知魚點點頭,目帶狐疑。
「條件我沒想好,說不定哪天我在學校被人揍了,會找你要承諾。」賴狂淡淡說道。
「哼!」少女癟癟嘴,最終沒有說話。
眼見賴狂不再動怒,老爺子小心翼翼問道:「賴狂先生,請問您和先祖司徒玄空,究竟是……」
「司徒玄空和我頗有淵源,你稱呼我一聲『先生』,倒也不算為過。」賴狂淡淡說道。
戰國之時,歐陽玄空一襲白衫,每日在峨眉山和群猿為伴,某一日心中一動,創白猿通臂拳法,創越女劍法,被譽為「武術始祖」。
沒人知道的是,在當年峨眉山白雪之巔,有一位背劍白袍青年,常年一動不動。
那人,就是——賴狂。
這段歷史秘辛,賴狂說出去也沒人會信,索性不說。
「哼,吹什麼牛,我還真不信你懂越女劍法,看劍!」
諸葛知魚一臉生氣,很是看不慣賴狂裝逼的樣子,三尺青峰化為匹練,瞬間斬向賴狂。
「知魚,你放肆!」老樣子勃然大怒,趕緊喝斥。
阿龍、阿虎兩名保鏢對視一眼,都有些幸災樂禍,故意延時一秒上前。
高手過招,一秒就能決定勝負!
賴狂知道這是老爺子故意放水,想要試探自己修為,不由一聲冷笑,伸出兩根指頭,徑直將諸葛知魚的長劍夾在手中。
「千古名劍龍泉,居然被徒手抓住?」
「我去,這……還是人嗎?」
阿龍、阿虎,同時色變。
「好強的肉身。」諸葛知魚俏臉一白,繼續用力,想要掙脫賴狂。
然而賴狂的兩根手指,卻彷彿老樹盤根一般,讓諸葛知魚無法脫身。
「孫女無知,無意間冒犯先生,這是兩百萬支票,還請先生您大人有大量,饒過知魚一次。」老爺子趕緊賠罪,額頭冒汗。
太強了!
龍泉乃是千古名劍,吹毛斷髮,削鐵如泥,就算以老爺子外勁圓滿的修為,也斷然不敢徒手硬接。
可賴狂不但徒手接劍,還如穩如泰山,試問老爺子如何不驚?
「看在你的面子,我饒你一次,下不為例。」賴狂收起支票,淡淡說道。
騙子!
神棍!
色狼!
流氓!
混蛋!
啊啊啊!
「你哪裡是看在我爺爺面子,分明是見錢眼開,混蛋!」粉拳緊握,諸葛知魚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知魚,你要再胡鬧的話,我讓阿龍送你回學校。」老爺子眉頭一皺,狠狠瞪了諸葛知魚一眼。
「回就回,哼!」揚起天鵝般雪白的脖子,諸葛知魚踩著高跟鞋,氣鼓鼓離開。
「先生,知魚從小被我寵慣了,讓您見笑了。」老爺子有些尷尬。
「無妨,一個小娃娃而已,我不會和她計較。」賴狂擺擺手,淡淡說道。
賴狂一個十八歲的高三少年,說這話之時老氣橫秋,聽的老爺子有些古怪,偏生又覺得理所當然,這還真是奇怪。
搖搖頭,老爺子小心翼翼說道:「賴狂先生,您說我們諸葛家的越女劍法不完整,您看……」
鏘!
話音剛落,賴狂拔劍而起,在這漫天落葉之中,瀟洒舞劍,一招一式渾若天成,充滿了無限美感。
「還真是越女劍法,而且招式比我諸葛家祖傳的還精妙!」老爺子一臉激動。
賴狂一人一劍,彷彿古之俠客,看的眾人如痴如醉。
當賴狂劍落之時,老爺子激動跪在了地上:「還請先生賜劍,老夫甘願為奴。」
嗡!
聞言,眾人震動。
諸葛無忌橫行金陵市,戎馬一生,門生眾多,不但人脈四通八達,本身也是外勁圓滿大高手。
這樣的大人物,跺跺腳就能讓金陵震動,居然甘願給賴狂當奴才?
我去!
這……也太誇張了吧?
「你天賦太差,武功太差,不配為奴,起來吧。」賴狂淡淡說道。
老爺子甘願為奴,賴狂居然還不收?
靠!
要不要這麼誇張?
阿龍、阿虎,以及諸葛家所有保鏢,都陷入石化狀態。
老爺子一臉尷尬,顫聲說道:「先生您要如何,才能傳授老夫劍法?」
沒辦法,越女劍法對諸葛家而言,實在是太重要了。
老爺子練武一輩子,此生最大的夢想,就是突破外勁瓶頸,踏入武道大師的境界。
內勁武者,體內一口真氣凝而不散,是為武道大師!
金陵市武者如雲,但能踏入內勁的人,卻一個都沒有!
「根據族譜的記載,若能得到完整的越女劍譜,老夫就有突破內勁的機緣。」老爺子暗暗想到。
身為一個武痴,為了追求武道的突破,哪怕付出再大代價,老爺子也甘願!
然而不等賴狂說話,一道陰冷聲音,忽然從後方傳來:「爸,你當風光了一輩子,怎麼老了反而犯糊塗,被一個小騙子如此欺辱?」
話音剛落,一名戎裝加身,肩扛兩杠四星,氣度非凡的中年人,帶著兩個荷槍實彈的戰士,殺氣騰騰走過來。
「老爺子的兒子,居然是一個將軍?有點意思。」賴狂不動聲色,冷眼旁邊。
「家主。」阿龍、阿虎,屈身行禮,一臉恭敬。
「兩個廢物,我爸被神棍忽悠,你們居然還不阻攔,-養你們又有何用?」
啪!啪!
諸葛家主一臉怒容,揚起巴掌,對著阿龍、阿虎,一人一耳光。
「諸葛霸,你夠了,究竟你是我爸,還是我是你爸?」白鬍子一抖一抖,老爺子氣的不行。
「爺爺,我查過賴狂,他家祖祖輩輩都是大山溝的貧農,祖宗十八代都沒出過貴人,他就一個神棍,你可別相信他。」諸葛知魚亭亭玉立站在院門口,探頭探腦說道。
「你……」老爺子劇烈咳嗽,氣的心臟病都快發作。
很明顯,是諸葛知魚去找了諸葛霸,這才有了眼前這一幕。
「你們父女懂個屁,賴狂先生剛才施展的,乃是先祖遺留的絕世劍法!」老爺子一聲怒吼。
「爸,不是兒子不孝敬,而是您給這小子為奴,那我們諸葛家在金陵市,豈不是要被其他大家族看笑話?」諸葛霸一臉惱怒。
堂堂諸葛家族的掌權人,居然給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屁孩下跪,還說要為奴,這算什麼事兒?
怒!
這一刻,諸葛霸望向賴狂的目光中,滿是凌厲殺機。
「你們信與不信,於我何干?告辭。」賴狂騰身而起,施施然而去。
諸葛家威震金陵,別人恨不得巴結,認為這是天大機緣。
但賴狂曾見滄海變桑田,親歷無數超級世家盛極而衰,又豈能看的上區區一個地方土鱉?
「賴狂,我諸葛家是金陵名門望族,又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諸葛霸雷霆震怒,赫然摸出一把沙漠之鷹,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賴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