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村
日落黃昏,募兵令剛頒布,就有數百人響應號召。跟隨老兵從縣府校場來到駐紮在平原縣的軍營里,從遠處看這是一座城中城一樣,越來越近看到了一排排帶著鋒利尖刺的拒馬,空氣中瀰漫著永遠消散不下灰塵,透過軍營大門看到裡面有巡邏的,有正在操練的步兵,有練習戰術的騎兵。總之散發著熱血,活力更有著生人勿進的壓力。新人看著老人,看著裡面的環境,感受著這裡的氛圍,老人這也會快速打量一下新人,似乎在挑選著什麼。
我們被帶到一個空地上,領頭的老兵把記錄著我們信息的冊子交給台上一位身穿淡藍色鐵甲,頭戴淡紅色頭盔,兩邊刻著一對鳳翅,身高一米八,肩寬臂長,皮膚略黑,五官端正,配上他的這身裝扮和氣質,我好像見到了「三國的趙子龍」在我打量他的同時他也注意到了我,因為我現在的這身運動服和鞋子好像是和周圍的人都不一樣。
不過對方好像並沒有特別在意,迅速安排我們到不同地方,由老兵帶走補充。我背帶到一個普通的營房中,老兵們給我們拿來了衣服盔甲,並向我們簡單的介紹著軍營的制度和級別。
普通的士兵,身穿藍色鐵甲,頭戴淡紅色鐵盔。什長,身穿淡藍色鐵甲,頭戴淡紅色鐵盔。百夫長,身穿淡藍色鐵甲,頭戴淡紅色鐵盔,兩邊有一對鳳翅。校尉,身穿褐色鐵甲,頭戴黑色虎頭盔。
十人一什長,百人一百長,五百一校尉。通常作戰以校為單位,所以校尉以下裝備制式基本都是統一,也是每個新兵都必須要認得,以及在軍營里的紀律。
在軍中伙食不是太好,但是可以管飽,這在古代還是很不錯的。吃過飯,躺在通鋪上,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是那麼真實,也是那麼虛幻。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了,我也慢慢睡著了。第二天早上,什長大吼著「集合」「今天是我們從軍的第一天,喊苦的日子才剛剛開始」這些話都像極了初中時期軍訓教官說的話。
好像任何時代軍隊的訓練都是從跑步熱身開始,鍛煉體能,強化力量。吃過午飯,休息一會,開始了老兵們一對一指導簡單的長槍突刺格擋卸力,還有刀術,以及空手搏鬥摔跤。一天下來,沒有別的感覺,只覺得渾身上下沒有哪是不疼的,簡單洗漱后吃過飯,倒頭就睡著了。來到第二天,和昨天一樣,只不過下午開始了弓箭,弩箭等軍隊武器的使用以及訓練。就這樣枯燥無味的訓練著,兩個月過去了,我們從什麼都不會的新兵,變成了一個個身體強壯的士兵。兩個月的訓練,每個新兵都有著不同的變化,負責訓練新兵的校尉,看著新兵們這段時間的訓練成績,開始分配著每個新兵具體去到什麼地方,成為什麼兵種。
而我被分配到了前鋒,這裡是每次戰鬥減員最多的隊伍,也是全軍最兇悍的隊伍。帶著期待來到前鋒營,卻看到了初入軍營的那位小將,看樣子不過二十齣頭的樣子,卻在戰鬥力最強的前鋒軍中擔任百夫長,在這大周王朝的軍隊中校尉以下都是靠著絕對的軍功坐上的,這年輕小將的實力,不知不覺的讓我在心中驚嘆。
我身高一米七八體重一百四十多,經過兩個月的訓練,體重稍有下降但絕對比原來結實了不少,皮膚也黑了不少,而我的成績在新兵中也是比較靠前的,那位最年輕的小將選了包括我在內的二十人離開了。
這位年輕小將名叫林煒,是上將軍林應林的次子,自幼習武,精通騎射,近三年跟隨父親和哥哥在戰場上屢立戰功,
這百夫長也是靠著自己實打實的升上來的。
我們像往常一樣訓練著,不過每個人都會被安排守夜和巡邏。
大周王朝高宗十二年春,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快一年了,雖然我還沒有真正的接觸過冷兵器時代的戰爭,但我無比信奉「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的名言,訓練時認真刻苦,休息時加練。現如今我除了身高沒有變化,我的肌肉更加緊實了,反應,耐力和爆發力也比原來不知強了多少,不過我的騎術雖然長進不大,但是正常騎馬巡邏還行,距離一個騎兵的水準還是差多了。平原縣屬於平原郡中最靠北的位置,平原郡本身就地處大周與草原邊界,草原之中以胡人,恙人和貝薩人實力最為強大,尤其以胡人恙人最為好戰兇殘。這天輪到我們百人外出巡邏,當我們出軍營,沿著平原郡的邊界以均速巡邏至一個只有不足五十戶人家的小村時,發現這裡屍橫遍野,每個人的死相都不怎麼一樣,連小孩都不放過。林煒和大多數的老兵一樣,雖然臉上有不加掩飾的憤怒,不過確都沒有多說一句話,反而是快速下馬走進村裡查看,而我和一些同時期補充進來的新兵,經過短暫的驚愕,有憤怒,有怒罵的,隨後我們準備幫他們收屍的時候,有幾個進村出來的老兵回報,都是老人,男人和小孩。隨即林煒震聲一喊「集合」然後一馬當先的朝北邊跑去,我邊跑向自己的戰馬邊向平時關係不錯的老兵詢問「為什麼不幫這些老百姓收屍在走,我們走這麼急幹嘛啊?」老兵則解釋到「這裡的屍體沒有女人,說明對方把女人都抓走了,還有大量的家禽家畜,他們走不快」「那我們怎麼知道他們有多少人」「我們邊界巡邏每兩個小時過一隊,雖然我們沒有聽到任何動靜,到前面一隊也沒有聽到什麼動靜,那對方殺完人搶完東西就不可能走多遠」「而要想避開我們的巡邏隊,也不可能大規模」另一個老兵說到,隨後所有人都加快了速度,緊跟百夫長林煒的身後,朝草原方向飛奔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