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坦白從寬，牢底坐穿
「(#?Д?)！」
艾蘭德嚇了一跳，他瘋狂地摸索起自己的腦袋，結果本來沒事，手銬間的鐵鏈卻隨著他的動作狠狠砸在了他的臉上。
艾蘭德捂著鼻子蹲在地上。
「這是六階法術——智慧啟迪，它能讓你學會我們的語言。」精靈女王再次開口。
「完全沒有必要，艾伊菲·月歌冕下。」艾蘭德眼淚汪汪，囔聲囔氣地說道。
「不管你們相信與否，我來自另一個世界，我很遺憾你們失去了埃爾蘭德·昆加隊長，但我的靈魂已經與他的記憶相融合，他已經死去了，沒有任何辦法可以逆轉這個過程。」
艾蘭德使勁用手正了正鼻子，這就是挺拔的鼻樑的壞處，鎖鏈差點打斷了鼻樑。
艾蘭德含糊不清的聲音讓女王長嘆一口氣，一旁的長老又是一道綠色的光芒打出，艾蘭德的鼻子停止了流血，傷勢迅速癒合。
另一個長老上前，釋放了一個低階水球術，清掉了艾蘭德臉上的血跡。
「果然是精靈族，這也太愛乾淨了。」艾蘭德心想。
「那麼，開口吧，異界人。給我們一個不殺掉你的理由。」精靈女王淡然開口。
「說實話，我並沒有這樣的理由。」艾蘭德苦笑道。
「那給我們簡單講一講你的故事吧，作為附身在英勇的埃爾蘭德隊長身上的異界靈魂，不應該這樣默默無聞的死去。」女王輕嘆了一口氣。
「也沒有什麼太多可說的，我的世界里沒有像你們這樣的超凡力量，我們通過科技讓自己的生活變得更好，就像你們這邊的地精一樣。」
「只不過，我只是一個音樂家，就算現在記憶力超高，我也沒有系統地學習過高深的科技知識，無法給你們提供什麼有價值的信息。」艾蘭德聳了聳肩膀，他已經想開了，毫無心理壓力地說道。
艾伊菲女王的眉毛抖動了一下，她回頭跟幾位精靈長老交流了一下眼神。
接著，女王轉回頭去看著艾蘭德的眼睛：「在我們商議出來你的最終結局之前，你會一直被囚禁在這間牢房之中，希望你說的都是真話。」
說罷，他們轉身離開。
且先不提牢房裡的艾蘭德。
另一邊，精靈女王緊急召開了議會。
「以上，是犧牲的埃爾蘭德隊長留給我們的最後遺產。議題一：我們是否要保留這個異界靈魂的生命？投票開始。」
在一個類似於小型古羅馬斗獸場的木質建築內，闡述完情況的精靈女王站在場地中央說道。
經過舉手表決，多數精靈贊同留下埃爾蘭德的性命。
「那麼，議題二：就算倫理道德暫時放置一邊，我們也沒有任何讀取記憶的法術，如何從『艾蘭德』那裡獲取我們需要了解的信息？我們如何才能保證他說的是真話？」艾伊菲女王再次開口。
台下在經過了一陣竊竊私語之後，陷入了沉默，誰也沒有什麼好的方法。
「我們可以嘗試讓世界樹來區分真偽。」其中一個精靈開口。
「我們不能冒著這樣的風險，把來歷不明的靈魂帶入我們的核心區域。」另一個精靈否定道。
「如果我們可以事先說服這個『艾蘭德』，並且更多的施加封印。」
一時間，探討又激烈起來。
緊接著，又是長時間的沉默。
「此次議會就此結束，如果任何人有好的想法，請於第一時間告知，這是僅次於惡靈法師的第二優先順序。
」艾伊菲·月歌見此情景，宣布散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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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給我點吃的，或者一口水？」艾蘭德朝著門外喊道。
「在議會結束之前，我們不被允許這樣做，抱歉，埃爾蘭德隊長。」門口的守衛神色複雜。
儘管他知道現在關著的只是埃爾蘭德·昆加的身體而不是真的他，但看著那張熟悉的臉龐，守衛無法真的硬起心腸不聞不問。
「感謝你。」多年的演出和排練，已經讓艾蘭德養成了下意識的禮貌，他艱難地挪回牆角坐下，思考著自己脫困的可能。
一陣腳步聲打亂了他的思緒，聽上去像是另一個人來到了牢房外。隨後其中一個駐守的侍衛隨著一聲「來這裡」離開了門口。
他們離得很遠，艾蘭德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幾句話的功夫，兩人漸行漸遠。
「看來是議會結束了啊，我會被直接處死嗎？」艾蘭德仰起頭，閉上了眼。
這個動作讓他發現了精靈的又一個好處——他們仰頭的時候，修長的脖頸讓他們可以保持嘴唇緊閉且不會感到難受。
過不多時，那個離開的守衛回來了，帶來了一些水果，以及一壺水。
他把它們通過鐵柵欄的空隙遞了進來，「這是給你的。」
那守衛看著一口氣喝乾了一壺水的艾蘭德，嘆了口氣：「經過投票，我們決定暫時不會取走你的性命，不過我們還在商討對你最終的處理方案。在這之前——你需要一直呆在這所特質監牢內，並且時刻佩戴縛靈鎖，就是你現在戴的那些，我相信你已經知道了，通過隊長的記憶。」
那精靈不再多說，回到門邊站好，繼續自己的職責。
「他目前的狀態如何？」
時間來到了三天之後，艾伊菲詢問著監視艾蘭德的人。
「經過我們的判斷，他這些天細微的手指顫動確實是在虛空彈奏某種、或者某幾種樂器，而不是嘗試施法的預備動作，這也跟他之前說的情況相吻合。但時間太短了，我們無法確定他是否是在偽裝。」
一個蒼老的女性精靈彙報道。
自從守衛發現艾蘭德的手指不停地微微顫動，嘴中還念念有詞后，精靈族就加大了對他的監視力度，兩枚由法聖親自維持的法師之眼，全天不休地對艾蘭德進行監控。
繼承了埃爾蘭德的記憶與實力，艾蘭德自然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這兩枚法師之眼，但他不以為意，甚至廁所都上的旁若無人。
「繼續監視，他說他繼承了所有埃爾蘭德的記憶，他對我們瞭若指掌，而我們對他可以說是一無所知。辛苦您了，琪雅拉法聖。」艾伊菲女王向剛才那位女性精靈頷首致意，轉身離開——身為一族的王，她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