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始皇賞春開幕
「雨上晴天可惜了啊,最後差一點追上了。」
慕守坐在京都競馬場的陣營觀賽區,而身旁的景德則是惋惜著。
迪拜世界盃的比賽,雖然參賽賽駒數量並不算多,但是參賽賽駒們的實力,讓這場比賽足夠精彩。
雨上晴天的末段,奮起直追的末腳一度讓華夏的馬迷們看到了勝利的希望,但是迪拜千禧堅持住了領放的位置,二段的末腳,堅守住了這場主場的比賽。
迪拜千禧的強大是有目共睹的,所以才更顯出雨上晴天的進步以及在泥地賽場上的天賦。
「其實也算是賽前預料到了的結果吧,努力了,即便失敗,但也讓我很滿意了。」
慕守倒是沒有什麼懊悔或者不甘,對待自家的賽駒,慕守向來是關注態度勝於成績的,認真和上進,便足夠慕守去欣賞。
「書里明安這次來了么?」
「來了啊,畢竟退役了,沒法參加比賽,就讓它看看比賽來找找曾經的感覺唄...」
景德對書里明安經歷的豁達,與慕守對待雨上晴天失利迪拜世界盃的態度類似,於是兩人相視一笑。
「這次帶哪匹馬來參賽了?」
「沒帶啊,黑金長階本來想著要不要參加,後來想了想,養護好了身子直接出賽這麼高強度的比賽,無異於白費養護的功夫,所以改去西安那邊了。」
「是么,那你怎麼來了?」
「只允許你家明安看比賽,不允許我看是吧!」
看了眼觀眾席上說多也不是非常多,說少也絕對不少的觀眾,景德聲音悠悠。
「這次也不知道會有哪些牧場的賽駒出賽,西安兩千米杯暴食的結果,我覺得國內大部分牧場不願意來丟這個臉。」
「輸月在天駟可談不上丟臉,但確實沒什麼參賽的意義...」
慕守嘆了口氣,猶豫了一下還是補充道:「在國內征戰,只會讓很多強駒奔著國外跑,不過看上半年這剛過半華夏賽馬就已經火熱起來的狀態,也並不是一定是件壞事吧。」
「說的有道理。」
景德沉默了一會兒,隨後輕輕點了點頭附和了一聲。
解說的聲音,在兩人陷入沉默之後適時地響起,邀請賽駒們出場的音樂,顯得激昂。
十四匹賽駒出賽,是賽前就已經定下的,而這數量,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將會是一場正常的、龍爭虎鬥的始皇賞春。
但如果有人細心觀察這些賽駒們的來源以及過往戰績,也就該明白,當G2賽駒都能成為二三名的有力爭奪者,這場賽事的含金量,自然便低了下來。
不過馬迷們即便知道也不會在乎就是了,大家對這場賽事的期待,已經不是強駒之間的激斗,而是月在天駟能否超越朦朧影紀錄。
華夏第一的賽駒,月在天駟的歷史地位已經確定,如今所要做的,就是看看能否打破一切可能的比較,成為當之無愧的首位。
華夏的馬迷們,或許在網上富有攻擊性,在現實里還是十分友善,給足了出場賽駒該有的歡呼。
即便他們並不認識這些賽駒,甚至看都沒看,觀眾席的氣氛,也在第一匹賽駒出場之後,逐漸攀升。
「率先出場的,本場比賽人氣三番,單勝賠率26.7,此前在中華白海豚賞中取得優秀成績的五歲牝馬,黎明將至——在本場比賽位於二號閘位,身著黑綠色騎師綵衣,白色頭盔,已經踏入場中。」
「緊隨其後的,本場比賽的七號閘位...」
解說的推進不緊不慢,而觀眾們似乎也並不著急,這個過程是經歷了一段時間的比賽之後,才會形成的,人們也不迫切那匹賽駒的出場,反而有了一種緩慢推進的反差般的期待。
慕守和景德自然是清楚的,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無奈,作為沒有自己牧場所屬賽駒參賽的牧場主,二人倒是覺得比賽快些開始,讓他們看看月在天駟的極限在哪裡更好。
想要打破那匹賽駒的紀錄,必然需要全力以赴,月在天駟已經五歲了,基本代表著沒有太多的上升空間了,他們也就能夠看看,這匹在世界賽馬史上都數一數二的名駒,盡頭是在哪裡。
當然,如果真如京都牧場所說,月在天駟是晚衰乃至晚熟馬,那慕守和景德也只好認下,畢竟這樣的賽駒超出常理,他們無法理解也屬正常。
「接下來要出場的賽駒,本場比賽人氣一番,京都牧場所屬賽駒,單勝賠率...」
話未說完,觀眾席的歡呼聲已經將解說打斷,解說也理解地、適時地停下了言語,滿臉笑意地看著場地之中的賽駒和鞍上之人。
陳莫奢在華夏有著一眾粉絲,這在月在天駟初期為月在天駟帶來了不少關注,不過在馬迷們發現了月在天駟的血統之後,倒是成了月在天駟為陳莫奢吸引了大量的關注。
陳莫奢高舉著右臂,豎起的鞭子,讓縱向的高度達到了極限,讓正面看台的大部分觀眾都能夠看清。
隨後微微起身伏下,陳莫奢不會耽誤胯下賽駒的熱身,從而影響到比賽的結果。
那個被他一位騎師前輩所完成的紀錄,他今天便要嘗試將他打破。
「單勝賠率1.1,去年在中距離賽事上展現了完全的統治力,而長距離賽事中,菊花賞的表現也讓人明白,月在天駟,就是一匹由英里到長距離所向披靡的賽駒。曾經的紀錄,已是塵封了近三十年,夢想的影子,如今在月光灑下的片刻,再度露出了它末梢的一角,大震撼在這片賽場上發起的挑戰衝擊相差依舊甚遠,而今,月在天駟也踏上了征程。」
「這場比賽有著太多的故事和傳奇,今天的書頁之上,想必又要多了一篇。背上的騎師,華夏兩度三冠騎師、華夏最佳——陳莫奢!在黃金天選之後一度迎來巔峰直至今日,真正地超越了父親與前輩,成為了騎師的傳奇,他們的組合,濃墨重彩的一筆,一切都有了可見的預兆,也就讓我們,拭目以待!」
後方出場的賽駒已經開始熱身,但介紹都還沒開始,騎師的神情略微帶點尷尬,只是因為前面的解說如此激昂,作為下一個被介紹的人馬,強烈的反差大概率會被做成各種視頻鞭屍。
撫摸著胯下賽駒的脖子,騎師也突發奇想——無名的人馬,會不會也因為這個事件而有了一些名氣,至少在往後月在天駟的視頻里,他們也有了露臉的機會。
畢竟,歷史是這樣的,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拍了拍腦袋,拋開那些雜念,羨慕地看了眼前方的月在天駟與陳莫奢。
清澈的陽光灑在那栗色的馬體上,泛著的金光,讓騎師有些恍惚。
十幾年過去,陳莫奢還是如此意氣風發,胯下的賽駒也依舊那耀眼顏色。
也就再剋制不住地喃喃出聲。
「真是讓人憧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