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該死的,那個失控的怪物在哪裡。要我說我們當時就應該直接上去打爆那畜生的頭,而不是等他睡著。」
一位淡藍色頭髮的男子向著身邊的人喝問道,聲音不大卻讓那位正在奮力奔跑的女子身體一哆嗦,好看的墨綠色眼眸中有兩滴晶瑩的水珠在眼眶中打旋。
一位頭髮顏色更偏深藍的中年人一邊盯著一個羅盤一邊說道:
「行了,奧托你也不要指責她了,是我讓她對那傢伙進行入夢的,畢竟最近我們的轄區里出現了拜血教的蟲子,剛剛那個應該就是惡魔途徑的傢伙,如果沒錯的話只是個序列8折翼天使,要是能活捉甚至審訊出什麼有用的情報那可是大功一件。」
見那中年男子這樣說那叫做奧托的男子語氣也緩和了不少道:
「可那也是因為她的問導致那傢伙失控的,現在面對一個失控的序列8我們的贏面很小,如果當初我直接錘爆他的狗頭那就沒有這麼多麻煩了,該死的入夢這種簡單的事就算是捲毛狒狒也做的比她好,真不應該讓一個女人加入隊伍。」
「行了奧托,代罰者小隊以及機械之心應該很快就會過來,我們只要跟著就好,那隻奇怪的傢伙說不定還能讓我們釣到大魚呢。」
中年男人繼續向著手中羅盤指針所指的方向狂奔,這是一件非凡物品是當初在一場地下聚會時繳獲的,封印物編號3-721代罰者小隊的人一般叫它「獵犬」,它是用一份占卜家的非凡特性所打造的,古銅色的外殼和一根暗紅色的指針組成簡易版指南針,可以找到離它最近的非凡者或是在一定範圍內定位一位有詳細描述的目標,至於它的副作用則是略顯奇葩,需要在使用后將它泡入一大杯麥芽啤酒中直到酒被它「喝完」。
原本他們是個四人小隊,剛剛完成追擊任務準備回教會歸還封印物3-721卻在途中遇到了一名男子手持匕首將一名女子壓在身下,那男子的狀態很不對勁中年男人瞬間就意識到他的非凡者身份,當即指揮隊伍里唯一擁有控制能力的午夜詩人對那人使用了安眠。
就當那人迷迷糊糊的即將昏倒之時,手中的匕首脫落不偏不倚的扎在了那名少女的身上,少女剛從恐懼中恢復過來還沒徹底睡著被這匕首刺中瞬間叫了出來,這一聲尖叫霎時間讓那男子清醒了過來。
可隨後發生的事就在眾人的意料之外了,那男子雙手抱頭口中呢喃著污穢之語,伴隨著一個個可憎的辭彙被他吐出他的身形也隨著膨脹直至撐破了衣服化作了一頭兩米來高的怪物,那怪物皮膚猩紅宛如鮮血,除了抱頭的雙手又在腰間長出了兩臂,青面獠牙目光兇狠宛若惡鬼降世。
代罰者小隊這邊有兩位序列9的水手,一位序列8的午夜詩人以及一位序列8的暴怒之民,面對一隻失控的低序列非凡者完全不怕,從陣容上來講完全可以與之一戰,在加上作為風暴之主的虔誠信徒代罰者小隊的實戰能力可不是吹的。正當雙方劍拔弩張之際,那怪物卻是四手雙足並用飛也似的逃走了留下了代罰者小隊的四人不知所措。
不是說失控會變成瘋狂地怪物嗎,這怪物也太慫了吧。
一隻失控非凡者會逃跑這件事可從來沒聽說過為防止萬一,四人沒有過多猶豫先派遣一人回去通知當地的兩大教會,另外三人帶著封印物3-721進行追擊,至於那個昏迷的女孩,如果支援來的時候她還沒死就順便帶走算了,畢竟他們可是聽到了那個女孩是向著黑夜女神禱告。
就這樣他們從下午一直追擊到了午夜。
今天他們三位被這隻怪物的智慧所震撼到了,一路上這怪物又是鑽下水道又是走荒地這種路線的選擇甚至讓眾人懷疑他們到底是不是在追蹤一隻失控的怪物了。
。。。
當地某處比較高級的莊園內,恢弘大氣的舞會現場幾十位戴著面具渾身赤裸的男女老少正在深入地交流,他們可能是誰的妻子,誰的兄弟,誰的女兒。相貌出眾平日里謹慎小心的侍女被一些先生們直接帶走再也沒有回來,長相英俊的侍者或是與幾位夫人交談甚歡或是與幾位同事去深入交流了起來。
不僅是這裡,莊園里的小動物們也感受到了這不屬於這個季節的躁動,沒有什麼理智的他們開始了本應該在春季進行的工作,花草更加茂盛枯木長出了新枝。
一間卧室內,一位披著浴袍的中年男子正抽著雪茄,他剛剛品嘗完一位妙齡少女,那是某位紳士的女兒那位紳士想要帶著她出來多見見世面,他依舊記得舞會開始時那小傢伙的可愛表情,簡直精彩極了。
中年男子將雪茄灰彈向了桌面,在桌面上有著一顆少女的頭顱,那已經毫無血色的臉上定格這她最後的表情,是第一次感受到歡愉的表情。
咚咚咚
「大人。」
一陣敲門聲將他從回憶中拖了回來。
「進來。」
一位渾身烏黑打扮的男子推門而入,他手中拿著幾張文件上面的筆跡還未乾,雖是將面容隱藏在了烏黑的裝扮之下但是卻能感受到他在恐懼著。
「大人,這次的資金已經到賬了,魔葯與那些血食明天就到,另外教廷那邊發來電報希望您能注意有關第三代差分機的情報,西蒙那個廢物如您所料的沒能下殺手,最終失控變成了怪物,但是……」
聽到這裡中年男子的眉頭一皺將手中的雪茄直直摁在了那顆頭顱之上,瞬間原本散發著微微煙草香氣的雪茄上有強光迸發,一滴滴岩漿順著焦糊的頭顱穿透地板燙的樓下正在尋歡作樂的兩人面目全非哀嚎聲不斷。
看到這一幕那烏黑打扮的男子大氣不敢喘。
「說吧,那個廢物怎麼了。」
中年男子的口氣毫無起伏如同幽邃深淵中傳來的迴音。
「它,它和代罰者遇上了但,但是它沒有戰鬥而是直接逃跑了。」
說道這烏黑打扮的男子身體抖得厲害,雖然害怕但他也都做好了隨時逃跑的準備。
此時聽到這條消息的中年男子也是楞在了原地,他可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什麼失控的怪物會主動逃跑的,更何況還是一個序列8的折翼天使。
短暫的寂靜后雪茄被點燃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它跑哪去了,代罰者那邊什麼情況。」
「它先是進入了貧民區隨後跑到了附近的一個非凡聚會附近,之後向著碼頭區跑去。代罰者那位航海家索隆已經被吸引走了,另外機械之心也排了一位序列8和兩位序列9前去支援。」
中年男人吸了口雪茄,隨後緩緩吐出道:
「很好,這遠比預想的效果好,留一個人確認那個廢物死透了讓其他人都回來,不用回收那份非凡特性希望那個廢物可以在最後這段時間裡發光發熱吧。你可以退下了,或者加入這場舞會。」
烏黑打扮的男子趕忙說道:
「感謝大人的邀請,小的將這些事做完就來。」
隨後輕輕地關上房門從暗道離開了莊園。
「真是一位好孩子呀,那麼,我也差不多要邀請下一位了。不如就去邀請這位少女的母親吧,她的味道應該也很不錯,或者我應該邀請那位紳士共進晚餐。」
。。。
群星圍繞著高懸於天的腥紅之月,它們簇擁著它,它們羨慕著她,它們畏懼著祂。
而祂靜靜地觀看著不遠處那顆星辰上的生物們麻木,悲鳴。看著它們在那那顆星球上誕生,受難,死亡。
夜幕之下的碼頭區顯得那樣靜謐,就連狂暴的大海也消停了下來。碼頭區中的一處鐘樓之上一個個模糊的人影正潛伏與暗中觀察這遠處的一個怪物。
「有看出什麼了嗎?」
一位身著灰白長袍的老者舉著望遠鏡死死盯著不遠處那一隻樣貌奇怪的神奇生物。
「這簡直就是神跡,可以肯定的是他已經失控了,但是有一股力量似乎正在干擾他失控的進程,天哪,他似乎達到了某種……某種平衡,對平衡。我的差分機呀,這真是太了不起了。」
一邊的海藍色頭髮的中年男子一臉迷茫的看著身邊的老者說道:
「要麼我們現在就去擊殺它,要麼我們現在就去活捉他,你如果實在給不出什麼實質性的意見的話我們就直接處理了。」隨後又向著身邊的一個青年問道:「那傢伙的資料找到了嗎?」
身邊的青年人趕忙回應道:「找,找到了。麥克阿瑟·西蒙,男,18歲,幼年時期家庭條件不錯受過一些教育,可隨著穀物法案的推行父親下崗,隨後全家出海做生意,結果遭遇海盜打劫母親死亡父親殘疾,於提亞納港登錄並居住,13歲父親自殺。之後疑似與非凡者產生關聯,先是與死神教派的人有所接觸,后在一次大清掃時僥倖逃過一劫就此了無音訊。最近接到報案說有奇怪的人在貧民區遊盪,在隨後的調查中確定其為組織拜血教的一員,不過根本就是一個無足輕重的普通人。我們代罰者小隊於清晨4點開始盯梢直到中午11點發現可疑人員並進行追捕,當場擊斃序列9罪犯兩人繳獲少量子彈和一把左輪。在下午3點返回教會的途中偶遇接近失控的西蒙……」
聽到這中年男子舉手打斷了對方的報告說道:「之後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無須贅述,當務之急是解決掉那個怪物。」
「它的確非常特別,但根據我剛剛的觀察和占卜對方的大概情況我已經非常清楚了,我們這次行動沒有任何危險。」回袍老者收起望遠鏡忽然看向這邊神情激動地像是個十多歲的孩子一般,臉上的褶皺更是疊到了一塊。
沒有危險還磨蹭那麼久,藍發中年人在心中默默腹誹著說道:「既然沒有危險那還是按原計劃進行,行動。」
四道黑影快速向著那怪物的位置包圍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