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秋來
夏去秋來，天氣變涼了。
「咚咚，咚咚。」
「是誰啊？」
莫波推開門進入了院子，一進門就看到斜躺在圈椅上，半睡半醒，滿嘴酒氣的莫雨。
「是波哥啊，找個地方坐吧。」
「你又去喝酒了？」
「就…就喝了一點。」
「哼，飯做了嗎？」
「做過了，一盤豬肉加一鍋新煮的小米粥，還有兩個雞蛋，雞蛋和豬肉吃完了，小米粥還剩點，波哥你要吃點嗎？」
「不用了，我這次來是還你錢的，這是上次我向你借的錢，現在全部還給你。」
莫波拿出裝有銅幣的小布袋扔給莫雨，布袋不偏不倚的落入莫雨懷中。
「好，我收下了。」
「聽說之前在八大巷聚賭的那一幫混混都已經放了，這事你知道嗎？」
「知道，前幾天剛遇到一個，見他走路鬼鬼祟祟的，就找人打聽了一下。」
「我記得你還欠那些人一點錢，他們沒來找你麻煩吧。」
「沒有，那些欺軟怕硬的傢伙這次被嚇破膽了，一見到我就像見到瘟神一樣遠遠的避開，之前的事估計早就忘的一乾二淨了。」
莫波四下掃了一眼，院子中的水缸，柳樹，水溝，三間屋子的門窗，桌椅，屋頂都和上次來的時候一般無二，就連院中鋤了一半的菜園也只有如此。
「天氣變涼了，播種要儘快。」
「播種？」
「呼。」
一陣小風吹來，吹倒了靠牆放置的鋤頭，亮潔如新的鋤頭砸到了地上，帶起了一小片的泥土。
莫雨偏頭看去，只見原先鋤地時澆水濕潤過的菜地如今變的乾巴巴的，鋤過的菜地和沒鋤過的菜地連在一起，十分的和諧，基本上是不分彼此。
「我…我花點錢找人來弄一下吧。」
「哼，你自己看著辦吧。」
「等下波哥，我聽任叔說這幾天你在大量收購衣服，你這是要賣衣服嗎？」
「不錯，上回在發財客棧遇到了一位女客，這位女客人脈很廣，我幸運的和她搭上了線，也投了一點錢，順帶著跑跑腿。」
「賺錢嗎？」
「還行，具體賺多少我也不清楚，不過確實要比當客棧夥計掙的幾倍多。」
「這麼賺錢！波哥你看我行嗎？」
「你也想要摻一把？」
「嗯嗯，畢竟我也認識幾個這方面的朋友，多少有點路子。」
「我可以幫你提一提，能不能成不一定，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協助採購的差事先干著，工錢不多，省著點花也算夠了。」
「嗯…我再考慮一下吧。」
「那好，你慢慢的考慮吧。」
「波哥慢走。」
送走莫波后，莫雨起身走到從院子的一個角落裡，找到預先插好的標記，剝開上面的浮土，拿掉隔層的樹枝，從裡面報出一個土罐，隨後解開罐子的封布，把布袋裡面的銅幣全部倒了進去。
「奇怪，看起來好像少了不少？」
莫雨把罐子裡面的銅幣都倒出來，一個一個數了起來。
「一，二…一百三十，一百三十一，少了將近三分之一，是不是我數錯了，我再數一遍…一，二…一百三十，一百三十一，確實是一百三十一。」
酒勁上涌，莫雨又坐回了圈椅，頭枕著靠板，一隻眼閉著，一隻眼眯著，就這樣抬頭望天。
「怎麼辦呢？怎麼…呼嚕，
呼～噓，呼～噓……」
夏去秋來，一場秋風掃盡了殘存的熱氣，天氣也愈發的涼了。
上學的孩童挎著布包，穿著乾淨的衣服，托著合腳的鞋子，一蹦一跳的朝太陽小學而去。
「唉黃雞，玉先生還沒到嗎？」
「還沒呢，先生總是不緊不慢的卡著時間過來，現在還有一點時間，我們來玩彈珠吧。」
「不玩，跟你玩沒意思，玩不過你，上次跟你玩，直接就把我新買的十個彈珠輸的精光。」
「那玩跳山羊如何？」
「跳山羊嗎？嗯……」
兩人正商量著，又有幾位同學到了。
「唉大雕，黃雞，你們昨天輸我的燒雞什麼時候給我？」
「金頭你少胡說了，分明是你耍賴贏的我和黃雞，不算數。」
「怎麼不算數，願賭服輸，大雕你如果耍賴我就告訴你媽，還有黃雞，先生昨天才教我們要言而有信，你如果耍賴，我就去告訴先生，讓他好好責罰你。」
「好了金明，一點小事就不要斤斤計較了。」
說話的人正是班長賀雨，是個女生，人長的好看，性格很開朗，學習也很好，經常在下午代替先生回答問題，輔導作業或者組織同學們一起完成先生布置的某項作業，因而在眾人中頗具威信。
「既然班長開口，那我今天就放你們兩個一馬，不過黃雞，你的學費也該交了，別因此得罪了先生，到時候害我們也沒先生教。」
黃偉張口欲言，他想要反駁，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也不想這樣，他每天都最早來，他想用這種方式獲取平等，可他錯了，他很委屈，越想越委屈。
「我…我…嗚…嗚……」
「黃雞，說你兩句怎麼哭了呢？是我錯了還不行，我向你道歉了。」
金明的安慰反而使黃偉成為了大家矚目的焦點，委屈，糾結，無助，丟臉種種情緒湧上心頭，黃偉心裡雖然抗拒，但是淚水還是止不住的往外流。
「黃偉別哭，你是個男子漢，我爸爸說男子漢就該堅強一點，我看這樣吧，你的學費我出一半，剩下的由其他同學湊一湊，差不多就能湊齊了。」
「班…班長…謝……」
「謝我就不必了，大家都是同學，玉先生不是時常教導我們要互幫互助，這些是我們應該做的。」
賀雨一通安慰下來，黃偉的情緒方才平復下來。
「金明，是你吧黃偉弄哭的，你負責出他四分之一的學費。」
「啊！班長，這不好吧。」
「嗯～。」
賀雨冷冷的看著金明，那年紀相仿卻高半頭的身材格外的有壓迫力，加上不會的問題和集體的活動都要依賴賀雨，金明思索一番，咬著牙答應了下來。
「好，班長，我答應你，我就是去要，去拿也要把這錢弄出來。」
「誰讓你去拿了，那不是拿，分明就是偷，你要是敢偷，我一定要報告先生，讓他開除你。」
「開個玩笑班長，我怎麼會去偷呢？是去要，去鬧。」
風波平息，上課的時間也到了，玉寧手裡拎著一個皮帶走進院子，打開了教室的門。
「先生早上好。」
「先生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