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殘酷絕殺
張弛輕點著匕著彩光的蝶絲,忽然愉快地笑了起來,有些嘲諷似的笑道:「原來你這麼自信,就是靠這些鬼把戲么?需知這種小玩意,卻是難登大雅之堂啊。(「是么?這些大話,你可以留著去幽冥世界說了。」蒲輕翼臉色一沉,一股肅殺之意從他全身散發出來,法杖再舞,連連催動這法陣,毒性隨著他的催動,不住你蔓延開來。
這蒲輕翼也算了得,居然能夠將這毒香控制得如此之妙,使它完全在擂台範圍內活動,絲毫不向外飄溢。這等手段,絕對是利用了十分高明的風元力法術波動,將節奏控制得十分之好。
這法陣一成,戰局的勝負天平,立刻向蒲輕翼這邊傾斜。台下的議論聲四起,風向也漸漸發生了變化。
此時的台下,四葉尊者有些坐不住,不無可惜地嘆道:「難道這麼傑出的一個年輕人,還是無法對付這妖異之術?」
雙葉尊者淡笑道:「老四,鎮定一點。你可別小看了這年輕人。我看他那樣子,根本不像是束手無策。倒是這蒲輕翼,恐怕是有苦頭要吃了。」
「噢?雙葉師兄為什麼如此認為呢?」
「呵呵……」雙葉尊者微笑不答,反而悠悠說道,「老四,你有沒有發現,這薄輕翼的施法手段,和某個人很相似啊。」
「某個人?」四葉一呆,隨即想到了什麼,失聲道,「是釋伽藍?」
「你說呢?」雙葉尊者還是那一副從容的意味。
四葉尊者卻是喃喃自語:「釋伽藍……難道又是夢幻藍調的人?是風聖秦時巽的傳人么?」
「絕對不會有假!這風聖秦時巽。可是個比燕赤行更沉得住氣地人呵。」雙葉尊者說到秦時巽時。口氣中終於多出了一份對上代強者發自肺腑地敬畏。
圓滿階深淵者地法術。在場很多看熱鬧地觀眾並不完全看得懂其中深奧。而看得懂地那些人。卻都是無一例外。被蒲輕翼地神乎其技給征服了。
尤其是上午剛剛完成報名地成想等人。心裡都是氣血翻滾。暗自戒懼。看這蒲輕翼表現出來地實力。即便是成想這樣自負地男人。升龍學院數一數二地年輕一代。也不覺得自己地實力。有百分百把握應付這種場面。
蘇牧雲更是心情複雜。只覺得喉嚨里一陣乾澀。咽了一口涎水。才將內心驚駭之情壓住。
「成兄。換作你是那張弛。怎麼應付這蒲輕翼地法術?」阿圖魯內心地震撼絲毫不比前二者來得輕。忍不住問身邊地成想。
成想雖然心裡有些發怵。但頭上卻不願露怯。淡然說道:「這種事。各有各地門道。沒有親自上場驗證。很難說出個所以然地。」
阿圖魯知道成想狡猾,不肯露底,心裡暗自拿定主意,等看完這場比賽,就去挑戰成想和蘇牧雲。有了倆名額墊著,運氣好再勝一場。.就可以獲得挑戰副擂主的資格。到時候再挑戰那鴻孤雁。
其他二人,其實與阿圖魯一般的念頭。在他們的邏輯里,都是很主觀地認為自己肯定比同行的二人強。同時也認為他們的實力閉會比副擂主鴻孤雁差。只要運氣稍微好一點,奪得一席副擂主之位也不是毫無可能的。
眼下,他們卻是希望這張弛反敗為勝,打敗蒲輕翼。因為張弛取勝的話,就等於三連勝,直接晉級,獲得挑戰副擂主地資格。與他們註定不會再遇到。而同時。蒲輕翼這樣的變態強人被打敗淘汰,對於他們來說也是利好消息。
至少不用擔心接下去被蒲輕翼這樣的變態挑戰。
倒是沒有報名的洛君子和聶滄浪。顯得十分輕鬆,他們已經投過貼去紫竹精舍。以晚輩名義拜見木狂人前輩。也得到了消息,讓他們在核心島域暫住,等候接見。
沒有戰事纏身,心態當然就要比成想他們輕鬆了許多。觀戰時雖然也為蒲輕翼的手段傾倒,卻是少了一層擔心。
「聶兄,不知道你看出來了沒有。這蒲輕翼的手段,看起來總是有些熟悉。還記得在魚龍島時,歐麥嘎和那釋伽藍一戰么?兩個真人界地大熱門,提前遭遇,結果釋伽藍慘遭淘汰。我看這人的手段,與釋伽藍的法術原理很是接近。」
聶滄浪回想起來,也有些印象,有些狐疑地道:「難道是釋伽藍的同門師兄弟?既然派出釋伽藍坐上正擂主之位,又為什麼要派這蒲輕翼上場?難道讓他們在最後同門廝殺?」
洛君子微笑搖頭:「依我看,這釋伽藍背後的勢力大不簡單,而且似乎對這次擂台賽志在必得。讓蒲輕翼在外圍遊盪,可以為釋伽藍在外圍剷除一些強勁對手,何樂而不為?」
連洛君子和聶滄浪都認出了這蒲輕翼的法術和釋伽藍接近,張弛這當局者到了此刻,其實也是心知肚明。
心道果然是夢幻藍調幹得好事,那釋伽藍鬥法輸給自己,當時反被自己用土粘術所困,卻是半路殺出一個絕世強者救了釋伽藍。
釋伽藍那一戰失利之後,顯然是懷恨在心。然後有了這蒲輕翼來刺殺自己這樁舊事。
前前後後想明白之後,張弛的怒氣更是不可抑制。見那蒲輕翼洋洋得意,一副將自己吃定了的樣子。
張弛心裡暗自感慨,這蒲輕翼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那次刺殺自己,他也是以為勝券在握,不立刻將自己殺死,而是如同獵人逗弄獵物似的,結果貽誤了瞬間殺死自己地機會,被小丫頭地生命守護救回一命,揮刀斬掉了他一根手臂。此時見蒲輕翼雙臂完好,絲毫不向是斷臂之人。顯而易見。這蒲輕翼本人肯定沒有那功參造化的回春之術。在他背後,必然還另有強人。
「蒲輕翼對吧?」張弛冷冷地聲音響,驀地雙目一瞪,射出濃濃殺機,「你的賣弄,適可而止,該停下了吧?」
蒲輕翼原先見張弛閉氣不說話,一直沉默,以為他在運氣抵抗毒氣入侵。心裡無比快意。他便是喜歡看到敵人在自己慢慢折磨下死去。尤其是像這樣漂亮地年輕人,如同一朵盛開地花朵,在最燦爛地季節,慢慢凋零,這種帶著惡趣味的快感,讓蒲輕翼無比享受。
可是,他怎麼都沒想到,在陣法里困了這麼久的張弛,居然忽然張口說起話來。而且聽他的口氣和所表現出來的氣勢,顯然是絲毫沒有受到他陣法的影響。
「我承認你用毒的本事不錯,可是單單是這個級別的毒性,就以為可以打敗我了么?」張弛手訣開始掐動,語氣森寒,如同看待死人似的眼光盯著蒲輕翼。「現在,我就讓你體會一下自己地無知和渺小!」
手訣連掐,忽然,身形化作一道長虹,衝天而起。鎖鏈圓盾高卷,一道漩渦般的氣勢,瞬間凝結而成龍捲風似的強大侵襲力,以無匹的氣勢,向外捲去。
這「星雲颶風」的法術。是張弛凝結了數百倍的風屬性元力結成。也是風屬性的毀滅式禁制招術,帶著無堅不催的攻勢。
呼!
颶風捲起。一切陰霾盡數掃開。蒲輕翼那不陰不陽的陣法,在絕對地風元力法術之下。被摧殘的支離破碎,土崩瓦解。
如同閃電似的速度,讓蒲輕翼只覺得眼前白光一閃。張弛的身形已經化作了數十道殘影,在他周身快速打起轉來。
更是千萬條鎖鏈的影子,在他眼前不住晃動。忽然,他的脖子一緊,封印卡片地禁制防禦力,居然如同一片薄紙似的,被對方的鎖鏈硬生生撕破。
一道白色的鎖鏈,已經勾在了他的脖子之上。
「死吧!」
張弛那絲毫不帶人情味的聲音,淡漠地響在了蒲輕翼的耳畔。這名接近一品境界的圓滿深淵者,腦袋裡只剩下一道碎碎念,暗道一聲「我完了」,下一刻,一顆栲栳大的腦袋被張弛地鎖鏈緊緊箍住。
張弛騰空而起,如同放著紙鳶似地,將那蒲輕翼吊在鎖鏈上,凌空捲起,不住揮舞,發泄著心中的憤怒。
這蒲輕翼用毒,是張弛地一大忌;刺殺自己,差點連累了小丫頭,這更是一大忌。
連犯兩忌,這讓本來就不是善男信女的張弛,狠下殺機,將蒲輕翼死死吊住,決意就此取他性命。
他不直接取蒲輕翼地性命,也是有原因的。他知道釋伽藍一定在旁邊觀看,那麼這一「殘忍」的死亡裁決,必然會讓釋伽藍心性受到打擊。眼看著自己的同門被慘殺,釋伽藍就算再冷靜,也必然要抓狂。
「兄台,留他性命!」
台下一道身影竄了出來,如同離弦之箭,高呼道。那身影一身藍衫,快如鬼魅,赫然就是那釋伽藍。
張弛怎會讓釋伽藍有機會阻攔自己,哈哈一笑,手裡微一用力,只聽到喀嚓一聲,那是筋骨斷裂的聲音。
嗤!一道鮮血自蒲輕翼的脖子噴薄而出。蒲輕翼那顆頭顱,卻是飛向了高空,帶出一腔死不瞑目的血液,噴洒一地。兩隻眼睛兀自瞪得巨大,舌頭吐出了半截。似乎臨死的時候,還想說些什麼。
張弛自然知道他想說什麼,因為在鎖鏈勒住蒲輕翼喉嚨的時候,張弛曾用傳音之術對他低語過一句:「幾年前在魚龍島你殺我不死,今天你命喪此地,卻是不冤吧?」
蒲輕翼到死的那一刻,才知道送掉自己命的,居然是幾年前自己刺殺的那個丑漢歐麥嘎。也就是如今聲明雀躍的天授王子。
他萬萬沒想到,這趙天授居然已經解決掉了天行帝國內部的矛盾,趕到了紫竹島,更是混進了主擂台賽當中。
可是,他卻無力再向同伴傳達些什麼信息,一臉不甘和掙扎地死去。
張弛顯然是故意將蒲輕翼的死加倍渲染,尤其是那一腔血液噴出時,張弛以風元力將這些血液散開,有一部分噴向高空運行中的釋伽藍。
他有心用這同伴的血液去刺激一下釋伽藍。
釋伽藍一把落地,伸手抓過蒲輕翼的首級,目光中滿是怒火。以他平日瀟洒少爺的姿態,居然不躲開那血液的噴薄。一席藍衫,被染紅了半邊。
「薄師兄,你英靈不遠,兄弟我誓會為你報仇,我發誓!」釋伽藍輕輕地呢喃著,口氣充滿了傷感和悼念。帶著一股巨大的怨念,朝張弛冷眼看來。
顯然,這蒲輕翼雖是和他同輩,卻是與他亦師亦友的關係。一直庇護他,幫助他,扶持他,直到他如今完全成熟,實力超越了蒲輕翼這個作師兄的,仍然是不離不棄,忠心輔佐著釋伽藍這個組織欽定的接班人。
「你知道你殺死的是誰么?」釋伽藍目光深湛地射向張弛,強抑制著怒火,森然問道。
「我只知道,自己只不過是殺了一個早該死幾百次的混蛋而已。即便是屠夫班賽夫,也沒讓我噁心到很不得立刻出手殺他的地步。」張弛悠然回答著。對釋伽藍的敵意則是完全無視。
如果班賽夫此刻在台下觀看的話,定然會欣慰地笑了。因為他會發覺,自己是多麼的幸運,與這樣一個殺星對決,居然能保住性命不死。
剛才張弛出手殺蒲輕翼的手段,實在太冷酷了,太讓人震撼了。即便是以屠夫之稱的班賽夫,面對此情此景,恐怕也難免要甘拜下風。
令人驚奇的是,負責策劃這擂台賽的主辦方,此時居然十分配合地沒有出面阻止釋伽藍擅自登台的舉動。
毫無疑問,這種高手對峙的場面,是他們十分希望看到的。畢竟這種強者之間的對峙,是最吸引眼球,最能帶動情緒,也是最刺激的場面!絕對是多多益善的。
連正擂主釋伽藍都能引出來的人,如何不讓主辦方覺得大感刺激?看樣子,這次比賽是更加有看頭了。以張弛剛才表現出來的實力,別說那些副擂主要戰戰兢兢了,就算是釋伽藍這個正擂主,也未必有必勝的把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