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晉陞副擂主

第210章 晉陞副擂主

回到旅店,張弛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小丫頭見他眉關微鎖,忙問究竟。張弛將剛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小丫頭冰雪聰明,卻也是有些拿不準主意。

「哥哥,聽起來,這白念鷗似乎猜到了你的身份似的。不然怎麼會問你那些希奇古怪的問題呢?」小丫頭心細如髮,很快就發現出問題所在。

張弛點了點頭:「嗯,所以我懷疑,這白念鷗是否你紫竹島哪個高手所裝扮,來測試每一名選手的心思?」

「嘿嘿,除非是我小姑姑會做這種事。我曾祖爺爺是斷然不會做這些拐彎抹角的事。可是我覺得我小姑姑應當不會知道我已經到達魚龍島啊。除非辰三少這傢伙去告密了。可是這傢伙應當不敢違背我的吩咐噢。」

小丫頭想來想去,也是推斷給不出明確的說法,忽然又促狹地笑了笑:「哥哥,這白念鷗會不會是哪個暗戀你的姑娘派來的呢?比如龍神殿的田夢瑤小姐,嘿嘿。」

「丫頭,你的想象力又開始泛濫啦!龍神殿年輕一輩當中,除了田夢瑤,其他根本沒有拿得出手的年輕人。那些老傢伙,顯然更不可能千里迢迢來做這些無聊的事。再說那白念鷗從骨骼和容貌來看,確實是年輕人,非是老傢伙所能扮出來的。」張弛這點識人之術還是有的。

小丫頭咯咯笑了起來。她這番話原本就是打趣張弛,並非內心真實想法,忽然臉色一板,正兒八經地道:「哥哥,我可不管那白念鷗是誰噢。可是你一定要幫我打敗所有挑戰者。要用事實告訴他們,我沈家大小姐挑選地意中人,肯定是天下一等一的才俊。其他所有人加在一起,也比不上我天授哥哥的一根寒毛。」

「嘿,這些話當真說出來的話,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張弛笑了起來。忽然又想起一事,說道,「丫頭,三痴大師曾經提到。上代有八大強者並立。除了紫竹島得天獨厚,佔據了二席之外,其他六人,都是各有各的領域和基業。你說這白念鷗,會否是這些強者中某一位的傳人呢?就好比商紅豆之於幻月宮、釋伽藍之於夢幻藍調。」

小丫頭眼睛也是一亮。很感興趣地坐了下來,掰著指頭分析道:「從正道三大領袖來看。帝山前輩不可能再有其他繼承人了;幻月宮有了商紅豆;紫竹島的情況當然沒有人比我更熟悉了。因此正道三家基本上可以排除。邪道三家,燕赤行的傳人百里躍被你剷除;釋伽藍和蒲輕翼歸屬於夢幻藍調,也就是那風聖秦時巽的傳人;那麼剩下的。也就只有金帝於溪刀,這個邪道最神秘地君主的傳人沒有面世了。舍此之外,就只有雷王山這個地方了。」

「照這麼分析,這白念鷗很有可能就是金帝於溪刀或者雷王澹臺震的傳人?」張弛說到這裡,也是有著一絲驚異之色。

雖然如此推斷,卻無法得到明確的答案。三天地休息時間裡,張弛倒也用不著臨時抱佛腳。勤學苦練什麼。而是在小丫頭的陪同下。游遍了整個核心島域。三天時間下來,沒有去過的倒只盛下那一片祥雲籠罩下的紫竹精舍了。

居高而看。紫竹精舍那一片綿延數十里的竹林,以竹林為道具。布下一個連張弛都不得不佩服地防禦陣法,紫竹精舍建在竹林深處,更添清幽,果有世外之境之感。

三天休息時間結束,張弛等人來到主辦方的辦事大廳,卻見這裡已經是選手雲集了。

張弛這三天時間兩耳不聞賽事。倒不知道這三天時間裡,又有不少選手被淘汰。

「理事先生,按規定,今天我可以挑戰副擂主了吧?」張弛直奔主題地問道。

這也是開賽以來,第一次出現挑戰副擂主的賽事,因此幾乎所有的選手都已經蜂擁而至,打算目睹這一盛況。不管是那些尚未出局地,又或者是已經被淘汰的選手,都是興趣盎然,畢竟這個級別的比賽,與先前挑戰賽又有不同。

「當然可以,這是為你們準備的三位副擂主的名單,你可以任選一位。處於比賽公平考慮,副擂主的實力資料等也是不會公布的。」那名理事先生十分熱心。經過這麼多天地官方宣傳。張弛這個名字已經深入人心,獲得了甚至超越副擂主地雀躍名聲。

那天張弛誅殺蒲輕翼的那一幕,實在太深刻了。想不記住都不可能!

因此,還沒開賽之前,賭庄地盤口已經完全傾斜於張弛這邊。人人都知道,那蒲輕翼也是有副擂主級別的實力。只不過他地等級境界還沒到一品,而副擂主的位置有限,因此才沒入選。

然而,一名圓滿階的深淵者,即使與中階烈日大劍比試,贏面也至少可以佔到五五之數。

換句話說,能夠打敗蒲輕翼的人,至少在大劍修為上已經達到了中階烈日大劍的水準。

而從前幾天的戰鬥來看,大家都明顯發現了張弛根本就是真劍雙修的強者,只不過真人的修為似乎略遜一些,因此使用得比較少。但真人和大劍的技藝結合方面,卻是利用得十分之好。這也是輿論認為張弛能夠打敗蒲輕翼的關鍵。

三名副擂主,除了鴻孤雁之外,其他兩個名字都很陌生。其中一個叫作斷水流,另外一個叫作薛磊。

鴻孤雁,張弛自然是不會去挑戰的。怎麼說這鴻孤雁也算是紫竹島的人,雖然是外島島主地傳人。嚴格意義上講,也算是紫竹島的一員。是小丫頭的娘家人,他倒是要給三分面子。

舍此之外的二人,張弛看了看,笑道:「這斷水流的名字好生霸道,我倒是想領教領教。」

那名理事先生一拍額頭,嘆道:「張弛閣下,不得不說,你真的是個挑戰難度的男人啊。為什麼你每一戰,都能挑到最難纏的對手呢?稍稍透露一句。這斷水流,當初可是和釋伽藍並列,讓主辦方很是頭疼的選手。」

「怎麼頭疼?」張弛倒是好奇了,什麼選手居然可以讓主辦方頭疼?

「頭疼讓誰坐副擂主之位。讓誰坐正擂主之位啊!後來爭端不下,還是以抽籤來定。結果釋伽藍運氣好,抽中了正擂主之位。不過斷水流也沒什麼反對意見,用他的說法就是,反正最後總是要打一架地。正的副的也沒什麼區別。」

理事先生感慨萬千。讓張弛意識到,這斷水流應該不是浪得虛名之輩。

這斷水流倒是說得不錯,無論他二人誰正誰副,到最後。副的總要挑戰正地,只不過是誰挑戰誰的問題。

當然,正盟主的唯一好處就是,他的對手是固定的。就是這三名副擂主。

而副擂主地對手,卻是未定的。\\*\\\有可能是下面晉級的任何一名挑戰者。

「張兄,聽說你已經挑出對手了?」一股淡淡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百米之外,白念鷗地身影仍是那麼孤寂。那麼落寞。顯得有些卓而不群。只是這白念鷗的氣質,永遠是這種陰柔而帶著幾分憂鬱的氣息。口氣不急不快,平淡如細流似的潺潺淌過。

百米之外能將聲音凝成一道線。讓張弛聽起來就像是耳邊低語,這份修為,更讓張弛覺得這白念鷗不簡單。

「白兄也是來挑對手的么?」張弛回問了一句。

說話間,那白念鷗已經走到了近前。從張弛身邊擦身而過,目光中難得出現一絲深意,瞥了張弛身邊的小丫頭一眼。

「看看張兄挑的是誰。」

那理事先生見兩大黑馬挑戰者齊集大廳,而且聽口氣似乎還有過交情,十分熟稔地樣子,更是嘖嘖稱奇。

「白少爺也來挑對手么?只剩下二位副擂主供你挑選了。」當下將名單遞了過去。白念鷗並不接過,瞟了一眼,見斷水流地名字被劃去,只剩鴻孤雁和薛磊兩名副擂主。

當下也不考慮,淡淡說道:「那就挑前一個名字,鴻孤雁吧。這個名字看起來比較順眼。」

理事先生再次一臉詫異,忍不住又摸了一把鼻子,這二位挑戰者還真是大神,心有靈犀的很。不但晉級之路類似,連挑選對手地理由都那麼相似。都是單從名字上得來。

一個說斷水流的名字有霸氣,另一個說鴻孤雁地名字比較順眼。這二位大仙難道真的已經強到不用分析對手情況,只看名字就定對手的了?

不說別的,單就這份無所謂,漫不經心的態度和口氣,就將強者氣質勾勒的顯現無疑。什麼是強者自信,這就是生動的寫照!

「為了比賽公平,二位挑戰副擂主的比賽,將會同期進行。如無異議,請持新的參賽卡去各自的擂台等候。比賽將於半個小時后如期舉行。」理事先生此時卻是殷勤無比。

同一天的時間裡,同時舉行兩起挑戰副擂主的比賽。既精彩,又顯得有些可惜。畢竟這種級別的比賽,他是一場都不想錯過。可是這精彩挑戰賽,每個人都註定只能二選其一了。

白念鷗飄然出門,仍是那種平淡的口氣招呼了張弛一聲:「張兄,你我主擂上再見。」

沒有盛氣凌人的高調,也沒有冠冕堂皇的宣言,可這簡單的一句話,聽在理事先生耳朵里,卻是十足的震撼。

張弛微微一笑:「好說好說,白兄先請一步。」

小丫頭見著白念鷗的背影遠去,嘀咕著道:「哥哥,我怎麼覺得看這個人,怎麼看都覺得有些不對勁呢?到底哪不對勁。我卻說不上來。」

「呵呵,不必在意,咱們去吧。我倒想看看這斷水流,到底是怎樣霸氣十足地一個人。」張弛笑道。

見到斷水流,張弛才發現不能「以名取人」,這貌似霸氣十足的一個名字,卻是一個風度翩翩的佳公子。而非張弛所預想的彪形大漢,擁有鐵塔般的身軀,幾百斤重的武器。

這斷水流,要說多俊美也是沒有。^^^^因為他的臉型輪廓太分明,五官長得很是稜角分明,即便是那一對劍眉,似乎也在宣告著他身上那無堅不催的殺氣。

確實。這斷水流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殺氣很重。而他見張弛上台,連頭都沒抬一下,兀自陶醉地彈著手裡的箏弦。十三根弦在他地手指下,錚錚作響。如萬馬奔騰,似洪水傾泄。

金戈鐵馬的殺伐之音,頓時將現場的氣氛帶入一種肅殺的環境中。「碧光掠箏音,白衣斷水流……」箏音一收。那斷水流吟哦著站了起來,殺氣頓時也跟著一收,又變回了翩翩佳公子地模樣,「來得應該是斷人頭,取人命的張弛閣下吧。」

「斷兄這斷人頭,取人命的六字評價,讓在下很是汗顏啊。」張弛笑著招呼道。

「擂台比試。生死早已簽過契約。有什麼汗顏的?坦白說,早先兩戰。我對張兄觀感很一般。你知道為什麼嗎?」斷水流輕問道。

「為什麼?」張弛不解。

「因為你勝而不殺,缺少一種決斷的殺戮之意。恐怕上不了真正地戰場。但是第三戰,你取那蒲輕翼的性命,我才知道天下還有張兄你這樣的人物,境界卻是已超過同輩。能進入殺戮境界,也能走出殺戮境界。這種境界,我斷水流,自問不及你。所以今天一戰,我只想提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張弛好奇問道。

「我攻張兄三劍,如果張兄能夠抵擋。斷水流立刻棄劍認輸。張兄不要以為我是取巧,其實我這三劍,凝聚了我畢生修為的精華。能勝就必然勝了,勝不了,戰個百千回合也是不勝。因為我地修為,已經有五六成在你身上考較過了。」斷水流這等風度,卻是讓張弛折服。

「已經考較過了?」張弛皺起了眉頭,隱約猜到了些什麼。

「想必張兄已經猜到了吧。不錯,那班賽夫,正是小弟的同門。他的修為,有我五六成水準。張兄那天饒他不死,我本是覺得意外。這幾天苦思之後,才領悟了殺與不殺之間的境界。今後若能在殺與不殺的境界中出入自如,全拜張兄所賜。」斷水流說到這裡,從那古箏底下,抽出一柄薄如蟬翼的劍。

「張兄,請注意了。第一劍,有個名堂,叫作斬元,意為任何元力防禦,在這一招之下,根本沒有任何作用。這一招是我師尊悟了百年才得出的精華之招,專破真人地防禦結界。」

話音落下,斷水流地白衣身影,已經如同離弦之箭似的,殘影一排,這劍尖凝成一道白得刺眼地光芒,凝附著強大的金元力神通,以破碎虛空地氣勢,斬了過來。

嗤!

虛空中的元力波動,以看得見的痕迹,被這一劍的威力帶動,破開一道虛空裂縫,元力排布規則立刻被破壞無疑。

張弛眼前一亮,始知道這「斬元」一劍,果然如同斷水流所說,具有破壞一切元力防禦的功效。

若是蒲輕翼對上這斷水流,單這一招,恐怕就已經被割下了腦袋。因為張弛很明顯地感覺到,蒲輕翼那藉助元力之術封印的手段,在這一招下根本無解。

烏金匕首一揚,張弛臉上滿是自信的色彩。既然這斷水流是金屬性的強者,那就陪他耍一耍金元力的手段。*****

凝附了五百倍的金元力,也是散發著濃烈的黃芒,匕首一挺,迎住了斷水流的蟬翼劍。

叮噹!

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居然並不刺耳,如同美麗的樂章似的,讓人心醉。可是,那強大金元力碰撞,四射而出。卻見擂台上地地面切割的碎屑飛揚。

斷水流訝然抬頭。他沒想到這張弛,居然能以金元力的武技,對上自己這「斬元」一劍,而且是如此輕鬆!

斷水流是金屬性法則的大行家,立刻明白眼前這個對手,在金元力的操控方面,絲毫不遜色於自己。

「張兄的高明出乎我的意料啊。看來,我第二劍使出來,也是徒然了。三劍之約不如再濃縮到二劍。這接下去一劍,將是我最強一擊。招名如同我的人名。同為斷水流,張兄若能擋住,我立刻認輸。」

抽刀斷水水更流!

能夠以劍斷水,這份修為。絕對是讓人為之側目。張弛知道這斷水流是個雅士,也不矯情,微笑道:「那小弟就全力領教斷兄最強一招。」

劍光舞動,斷水流的蟬翼劍表層,泛起了蔚藍色的異彩。藍光大作之中,斷水流輕喝一聲,身形暴起,忽然漫天飛竄。運劍如飛。瞬間工夫,張弛只覺得漫天都是劍影飛舞。每一劍,都是滾滾水流,片刻后,這劍勢都凝成了如同疊浪似地攻擊。

四面八方,朝張弛湧來。張弛只覺得周身風雨飄搖,果然有百尺巨浪來襲的感覺。這不下百重的疊浪。氣勢恢弘,朝張弛撲面襲來。

張弛知道。這絕對不是斷水流的全部手段。如果這終極一招就只如此,斷水流也就不叫斷水流了。

令人窒息地疊浪。不斷撲擊著,讓人窒息的劍勢,如同咆哮中的海洋,捲起了海嘯般的威勢,將張弛裹在其中。

若是修為次一些的,在這海嘯般地攻擊中,必然就要被吞噬了。

忽然,虛空中大喝一聲,斷水流一人一劍,凌空撲擊而下。劍光忽然全數變白,如同天降神兵似的,中流擊水,義無返顧。

張弛很清楚地把握到,這才是致命的一擊。在百千層劍浪當中,無往不利的一劍,裁決生死地一劍。

嘩啦!

萬千浪頭被這一劍之威,生生劈開。巨大的劍浪朝兩邊裂開,產生一股強大的拉扯之力,即便是張弛,也是感覺到了片刻的無力。

然而,他到底是一品大圓滿境界的強者,這不適之感只是瞬間便過去了。手裡圓盾揮舞,迎空而起。

噹啷!鎖鏈掛在了斷水流的蟬翼劍上,離張弛頭頂還有一尺的距離,這一劍卻是怎麼都劈不下來。

兩人便是這麼僵持著,斷水流臉色連變十幾次,最後還是頹然嘆息一聲,身形如燕,飄開了去。遠遠站在一角,神情無比落寞。

「我輸了。」斷水流雖然沮喪,卻是淡淡地嘆息道,「張兄地手段,確實讓我感到自己地渺小。普天之下,能讓小弟如此挫敗的年輕一輩。張兄還是頭一個啊。」

斷水流除了對自己地師尊很信服之外,年輕一代根本沒有服過誰。即便是釋伽藍這風聖傳人,斷水流一樣是嗤之以鼻。*****可是今天,他卻敗在了一個「名頭泛泛」之人手裡。然而他卻服了。

張弛微微一笑,隱隱卻是猜到了這斷水流的身份來歷。

「現在外界人人都在談論天行帝國地天授王子,說他是地皇帝山的傳人,手段高明。小弟卻是好奇,這帝山傳人,比之張兄,又會是什麼樣的戰果?」斷水流再次感慨著。

就在這時,另一邊的戰果也出來了。鴻孤雁三招之內,被迫棄劍認輸。白念鷗未出全力,挑戰成功!

這消息傳來,與這邊的戰況一印證,更是引來的陣陣驚嘆。這已經不是黑馬所能形容的了,簡直就是奇迹。

這二人是不是事先說好了的,否則怎麼會連戰局也控制得如此吻合?

張弛聽了這消息,也是皺起了眉頭。這白念鷗看樣子,是真的和自己較起勁來了。明明是較勁,這白念鷗又偏偏能將這抬扛的情緒控制得那麼好,自己根本感覺不到他的敵意。

這白念鷗到底是什麼來頭?金帝傳人這個身份,基本也可以排除了。因為張弛剛才一戰,已經很明顯地感覺到。這斷水流,應該就是金帝於溪刀地傳人。

戰局定下,張弛和白念鷗成為新晉副擂主,而斷水流和鴻孤雁卻是被淘汰出局。

「張少爺,主辦方首腦邀請新晉副擂主見面,請隨我走一趟吧。」一名陌生的理事走了過來,恭敬地對張弛說道。

同時對斷水流道:「斷公子也在邀請之列。」

二人都是訝然對視,不知這首腦到底是誰,會是紫竹島的主人木狂人嗎?

讓人出奇的,受到邀請的。便是今天出戰的四個人。包括張弛、白念鷗、斷水流和鴻孤雁。

其他一名副擂主並沒有在邀請之列,釋伽藍這正擂主,也不在其中。

雙葉尊者立於廳堂之中,雙手負在背後。氣度凜然,望著這四名年輕人。冷峻的臉色,略微帶著幾分惜才的微笑。

「江山代有人才出,看到你們在擂台上的精彩表演,老夫不禁感慨。為什麼在我年輕的時候,卻沒有這麼多同批次地傑出高手出現呢?這應當是天命所歸,每逢一劫難,就必然會有年輕才俊出現。上一劫是一百五十多年前。可謂之人禍;如今獸族暴亂,卻是更近於天災。毫無一問的是,這一劫的嚴重程度,也許比之一百五十多年還要勝過三分。然則人類的希望在哪裡?誰能答我?」

雙葉尊者目光森然地掃過這四名年輕人,忽然停在了鴻孤雁身上:「鴻孤雁,你是紫竹島人士,不妨先答來我聽聽。」

鴻孤雁兀自在為自己之敗感到懊惱。聽雙葉尊者問他。不禁有些意氣消沉,若在往前。他必然會說以掌中之劍,以滿腔之血與獸族決戰。此外還有什麼選擇?可是如今新敗,士氣上顯然大受影響。

「雙葉尊者,孤雁學藝不精,但是獸族暴亂,顯然已是不死不休之局。若有誰登高一呼,率領群雄向獸族宣戰,我鴻孤雁必然會求為先鋒。一顆頭顱,一腔熱血,總不能窩在這紫竹島里庸碌而死。」

張弛聽了這話,略感好奇,這鴻孤雁一直自信無比,如今居然言語中隱含死志,難道與那白念鷗一戰,對他地打擊如此之大?

雙葉尊者默然,面無表情地瞥了他一言,淡淡說道:「匹夫之勇固然不可缺,但獨有匹夫之勇卻還不夠。你先回鴻島閉關思過,一周后再去紫竹精舍拜見吾師。」

鴻孤雁不敢違礙,行了個禮,目光飽含深意地望了白念鷗一眼,這才飄然向外走去,頭也不回。

雙葉尊者目睹著鴻孤雁走出去的背影,心裡暗嘆了一聲,把目光收了回來:「鴻孤雁是我紫竹島的年輕一代數一數二的天才。可惜也是有爭勝的雄心,沒有接受失敗地器量。終此一生,想達到武道顛峰,恐怕很難很難!」

斷水流聽了這話,尤其振聾發聵。想起自己和張弛那一戰,忽然心裡若有所思,若有所感。

雙葉尊者似乎能窺透他的心思似的,目光又落在了斷水流的身上,露出了一絲讚許:「相比鴻孤雁,你斷水流同是失敗者,卻又要勝上一籌。這也是為什麼當初主辦方會在你和釋伽藍之間誰擔任主擂主而感到左右為難。不得不說,你被打敗,並不是境界和修為地問題。」

斷水流肅然,思考著雙葉尊者這番話,內心感悟良多。

「我很欣賞你在擂台戰之前,和你對手的那一段對話。那證明你並非只具有匹夫之勇的人,在追求實力提升的同時,你的頭腦也沒有停止思考。這很難得。」雙葉尊者繼續說道,「尤其是你那段關於殺與不殺,走進走出的境界論,很讓老夫賞識。你倒是說說看,獸族暴亂,人族的希望在哪裡?」

斷水流自然知道,這是來自紫竹島官方地測試,當下也不敢小覷,思考了片刻,才肅然說道:「以我之見,獸族暴亂,自萬年前眾神大戰之後就已埋下了禍根。而所謂地神格之爭,只不過是兩個種族之間矛盾爆發的導火線。即便是獸族這次不暴亂,等人類地神級強者不斷出現時,同樣也會去進攻五大神戰遺址。一山不容二虎。這道理其實並不複雜。當此形勢之下,人類當中正邪兩道地門戶之爭,我覺得應該讓位於種族地存亡之爭。只有先消外禍,道統之爭才能有個定論,否則被獸足各個擊破,一切休談。」

雙葉尊者看上去對斷水流這個回答比較滿意,點了點頭:「你能從門戶之見作為出發點,得出這樣不容於世俗的觀點,很是難得。雖然驚世駭俗,在如今的形勢下。算得上是前衛的思想。我敢斷定,這思想將會在接下去的日子裡成為主流呼聲。」

斷水流作為金帝傳人,論門戶之見,該當歸為邪道一脈。金帝於溪刀。也是邪道公認的三大君主之一。與火尊燕赤行和風聖秦時巽並列為邪道之尊。

金帝於溪刀,在金屬性的領悟方面,首屈一指。金屬性,主殺戮。因此斷水流和班賽夫的武技,都是飽含殺戮之意。

以他邪道三宗的門徒身份。能得出這種結論,並宣之於口,足可見此人胸襟,絕非等閑地殘忍好殺之徒。

雙葉尊者的目光繼續游弋。這一次,他卻是落在了白念鷗臉上,嘴角裡帶著一絲善意的微笑:「白小哥武技通神,能讓鴻孤雁這個戰鬥狂不敢言勇,確實難得,想來這最後的盟主之爭,必然會有白小哥地一席之地。」

白念鷗表情冷淡。並沒有斷水流和鴻孤雁那樣的虔誠和畢恭畢敬。只是淡淡應了一句:「那鴻孤雁的武技也算不錯,能在我手裡敗一次。也不枉他修鍊這麼多年。」

很狂的言論,但說在他的嘴裡。卻總有一股很自然而然地意味,讓人絲毫不覺得這口氣有多猖狂,更無小人得志的嫌疑。

雙葉尊者哈哈一笑:「好小子,在這紫竹島,你的輕狂會有市場的,因為紫竹島之主,便是一個狂放不羈地人。有本事,便有資格狂。」

「我不是狂,只是陳述一個事實而已。」白念鷗的口氣,還是那樣平靜。

雙葉尊者一愣,隨即又是笑道:「好,一時勝敗不算什麼。斷水流在擂台上輸了,但說到境界和認識,他沒有輸。鴻孤雁輸了,如果這三天他不能領悟他自己境界上的不足,那就真輸了。所以,一時輸贏不足為道。那麼言歸正傳,還是那個老話題,獸族之亂,白小哥怎麼看?」

白念鷗搖了搖頭:「我只過我自己的生活,獸族暴亂也好,人類暴亂也好,總和我關係不大。天下之大,總不會少我一片立足之地。我是不想過問這些世俗紛爭,紛紛擾擾的。」

這一席話,別說雙葉尊者意想不到,便連張弛,也是有些目瞪口呆。這紫竹島的代表召集大家提問,顯然是在考較所有選手的品性和思路。這白念鷗如此回答,豈不是自絕後路?

雙葉尊者一向嫉惡如仇,聽了這話,臉色登時一變,憤然道:「原來白小哥是個獨善其身之人,那麼這場渾水,本是不必來趟地。」

「什麼渾水?」白念鷗有些不解,隨後自言自語地道,「我到這裡來,只是想看一看,那芳名播於天下地沈小姐,到底是怎樣一個千嬌百媚的大家閨秀。看完之後我便走地。」

這個理由更是荒唐無比,連一旁的斷水流都覺得這白念鷗太過神奇了一點。

雙葉尊者忍不住道:「那麼白小哥便忍心看著人類同胞,被獸族侵凌欺壓,甚至是遭遇滅頂之災?傾巢之下,焉有完卵?等人類同胞都滅絕之後,白小哥又何以獨活?」

白念鷗絲毫不受雙葉尊者地呵斥影響,口氣仍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我本就是個獨活之人。旁人是滅絕也好,是生存也好,於我也沒多大幹系。在我受苦受難時,也沒有旁人來對我施以援手。好不容易有個好心人憐憫我,救我於苦難之中,到如今也恐怕將我忘之九霄雲外了。我這心裡便想,那人救我,也許只不過是一時興起而已。」

雙葉尊者臉色鐵青,這番論調讓他眉頭緊皺,顯然是恨不得去洗一下耳朵,免得被這番話污了聽覺。

倒是張弛,聽了白念鷗之話之後,心裡有些惻然,心道也許這白念鷗是個凄苦之人,有過不堪回首的身世經歷,因此憤世嫉俗。

雙葉尊者克制住了自己的憤怒,把目光轉移到張弛這邊。他把這年輕人留在最後問,顯然是最為看重。「敗在你手裡的斷水流,已然獲得了我的讚賞。作為勝出者,張小哥你的境界,顯然又要高出一截。斷水流如果敗在其他人手裡,我會為他喊冤。但是你不同,他敗在你手裡,我認為在情在理。在你打敗班賽夫之後,我就預料到了此後的情節。」

雙葉尊者好不容易從剛才的憤怒情緒里走出。給了張弛十分高的評價。隨即又追問道:「先前那個問題,不知道在小哥你的心裡,又有什麼樣的答案?」

雙葉尊者目光森然,略帶著期許地望著張弛。顯然是不希望他再出驚人之語,若是同白念鷗那樣的答案,那就未免太讓人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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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裁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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