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鵬卵孵化
「孫大哥可沒有不務正業,他和錢妮姐在今年春耕的時候都受到領導表揚了。而且人家在百忙之中還上山採辦山貨。」
劉昊煞有介事地把旅行袋裡的山貨掏出來:「看沒看到,這些可都是乾貨,幾十斤蘑菰、木耳才曬出這些。」
「還有什麼?」孫光大接在手裡看了看,一副撲克臉。
「這一大塊野豬肉是我的孝敬。」劉昊將自己準備的東西拿了出來。
「還真是野豬肉!」
孫光大仔細翻看了一下,問道:「你這是在哪兒冷凍的?」
「剛開始是在後團招待所,後來上車託人,在餐車的冷凍冰櫃里凍著。」劉昊解釋道。
反正這事兒也沒辦法查證,沒什麼可擔心的。
「無事獻殷勤,非女干即盜。」
孫光大將野豬肉往旁邊一推:「說吧,什麼事?」
「孫叔,您英明!」
劉昊立即舉右手伸出了大拇指,「是有這麼一回事……」
他將劉陽的事情再次重複了一遍道:「孫叔,這次我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其實我不在乎她是黑戶還是白戶,但她得上學,沒有戶籍上不了。」
孫光大想了一下,說道:「落戶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得交一筆城市增容費。」
「孫叔,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劉昊一拍小胸脯,很有幾分豪氣地說道,「孫叔,你就告訴我怎麼做吧,等孫大哥結婚,我給他包一個大紅包。」
「你小子想賄賂我?」孫光大將臉一板。
挺唬人的。
「孫叔,嚇唬小孩子是沒成就感的。」劉昊悻然說道。
「一個人就敢走南闖北的,你會害怕?」孫光大揶揄道。
這都知道了?
堅決不能承認!
劉昊擺出一副無辜臉,看著孫光大。
「你今天先去找街道給你開個證明信,你把事情說明白了,他們差不多就能給你開。對了。要想事情穩妥,最好去找徐慧真,她在街道有人脈,幫你找一下人,能夠更快一些。」
「徐姨啊?她跟範金有關係可不太好,那老小子會不會從中下絆兒?」劉昊有些擔心地問道。
「哦,你剛回來還不知道,範金有的主任被擼了。」孫光大說道。
「啊?」劉昊吃驚了,這還不到一個月,地方上就出現了這麼大的事兒?
有人可能笑了,你說市長、高官的變更或許算得上大事兒,一個居委會主任、街道主任的換屆算什麼大事兒?
錯!
對於大多數老百姓來說,居委會主任和街道主任才是最大的官兒。就像工廠里的工人,廠長神馬的管不到自己,班組長一定不能得罪。
「當初他用出身問題把徐慧真逼下台了,結果現在被人用陳雪茹的出身問題做把柄,也被解除職務了。街道上本來想讓徐慧真擔任居委會主任的,可她高低不幹,最後還是從街道空降了一個下來。你去找徐慧真,肯定好使。」孫光大說道。
「謝謝你,孫叔。」
劉昊變戲法似的從旅行袋裡又掏出一液:「這個是我在南方遛達的時候買的。」
「臭小子,我要是不給你辦事,你就不拿出來了是嗎?」孫光大氣道。
「肯定不能夠!」
劉昊堅決不承認……東西既然已經送出去了,利用率當然要追求最高。
「昊子,你小子回來了怎麼也不到大伯這兒?是不是大伯得罪你了?」關全和從外面走了進來,他老伴關白氏也跟著進來,眼神亂飛,似乎在找什麼。
「關大伯,不是去工作了嗎?怎麼又胖了?」
劉昊笑嘻嘻地說道:「斯芸姐還問我你有沒有瘦下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關全和以前就是靠租房子為生,後來四合院上交了,他在街道一個小工廠干著,生活上的起起落落就不消說了,可就是這身上的肥膘,一直是只起不落。
「別胡說八道。」
關全和瞪了他一眼:「膽子越來越大了,敢拿你大伯開涮!」
「沒那意思,我就是實話實說。」
看關全和有暴走的趨勢,劉昊補完一刀之後,連忙拿出一封信塞到了他手裡:「大伯,大媽,這是斯芸姐給家裡的信。」
關白氏急不可耐地一把搶了過去,可拿到手中掃了兩眼,氣哼哼地又塞到了關全和的手裡——她不識字!
關全和好笑地接過通道:「你說說你,又不識字,有什麼可搶的。」
「不是著急嘛。」關白氏嘟囔道。
她是個傳統女人,跟丈夫大小聲地爭執是不可能的,心裡又感到憋屈,一跺腳氣哼哼地走了。
「哎,別急啊,你聽我給你讀。」關全和見老婆生氣了,連忙追了出去。
「你小子就不幹好事吧!」孫光大點了點劉昊說道。
「這關我什麼事……和,我去看看。」
劉昊覺得冤,他做什麼了?
不過……還得去看看,高低得勸勸不是?
等他來到關家,探頭一看……得,多餘操心,人家老兩口頭挨著頭,一個讀一個聽,滿臉的笑容都要漾出來了。
這個時候,他再說什麼純屬多餘,劉昊將要留下的東西從旅行袋裡掏出來,輕手輕腳地放在廳里,然後悄然離開。
「劉陽,該走了。」劉昊在外面喊道。
「知道了,哥!」
劉陽在屋裡回了一句,就跑了出來,錢有根和春花也都跟了出來。
「我得快點兒走了,再晚就遲到了!」春花風風火火地就出去了。
「我也該走了。昊子,有時間帶你妹妹過來玩。」錢有根揮揮手也推著自行車走了。
「昊子,你拿到街道的證明,就去派出所找大劉,你認識的。我到單位就給他打電話。」孫光大也跟著推自行車出來了。
劉昊跟眾人一一打過招呼,然後帶著劉陽直奔徐慧真家。
院門是從裡面關著的,顯然家裡是有人的。
劉昊沉吟了一下,做勢在車廂里摸了一把,將一把吉他拿了起來——凡是進入空間的物品,都會自動附著他的神識烙印,但田地中的莊稼、水果和圈養的動物,乃至於生活在空間里的人,都無法直接召出來,必須進去之後將他們帶出來。
很多人都奇怪劉昊六歲的時候怎麼玩吉他……呵呵,像大人那樣自然不成。但他可以抱著,甚至是杵在地上,只要不耽擱他彈動琴弦即可。
現在嘛,拿起來要方便多了。
叮叮咚咚……
前奏過後,劉昊坐在叄輪車的車幫上,開口唱了起來:「屋裡的女孩快出來,快出來/快出來,這裡的表演很精彩,請不要假裝不理不睬……」
這個年代唱這種歌曲,那是要上.綱.上.線的,好在他唱歌的聲音不大,而且大部分上班的大人都已經陸續上班,在家的不是老人就是學生對這種事情還算是包容。
屋裡徐靜理正在整理書包,徐靜平她們的學習小組是在家裡,只是將房間收拾一下……不過這丫頭從小就有些潔癖,現在又是夏天,她把學習小組的活動場地安置在院子里,書桌、凳子之類的,早被蔡全無給擺好了。
「姐,劉昊這走了多長時間了?他開學前能回來嗎?」徐靜平問道。
「肯定能回來。」徐靜理澹定地說道。
她之所以這麼肯定,是因為劉昊在從吉春前往兵團的時候,在火車站郵寄了一封信,信中寫了大概回來的時間,還有一些旅行見聞。不過,信已經被她藏了起來,沒給任何人看。
「姐,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徐靜平嗅到了一種被稱之為『背叛"的氣息。
徐靜理眨了眨眼睛:「我知道什麼?」
「你……」
徐靜平剛說出一個字,就聽到音樂自外面響起,旋即傳來熟悉的聲音和輕快的歌聲,「姐,是劉昊,他真的回來了!」
「裝神弄鬼!」徐靜理口中雖然這麼說,眼裡卻全是笑意。
「我去開門。」徐靜平說著,人已經跑了出去。
「急什麼?!讓他再唱一會兒。」徐靜理還沒說完呢,徐靜平人已經跑出去了。
徐靜理沒有出去,她知道,只要門一開,劉昊肯定就不會再唱了,這傢伙,叫門也要用個奇葩的方式,唯恐別人不找他的麻煩。
徐靜平打開門,果然看到滿面笑容的劉昊站在門外:「劉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她是誰?」
她這才注意到像個小透明似的站在劉昊身後的女孩。
「她叫劉陽,我的妹妹。」
劉昊很是自豪的介紹:「劉陽,這就是徐靜平,你叫她『二姐"就行。」
「你哪來個妹妹啊?快進來。」
徐靜平好奇地打量劉陽,同時也熱情地招呼他們進屋。
「姐,劉昊還有個妹妹……就是她,名字叫『劉陽"。」
「靜理,我回來了!」劉昊還沒進屋呢,就揮手大喊。
「聽到了,那麼大聲幹什麼?」徐靜理沒好氣地說道。
她偷眼望了妹妹一眼,發現她並沒有感覺到異常,目光便轉移到劉陽身上:「這個妹妹怎麼從來沒有聽你說過?」
「這是我從東北撿回來的妹妹,你們就當她是我的親妹妹就行了。」劉昊大大咧咧地說道。
「劉陽,我叫徐靜理,這是我二妹徐靜平,她是你哥哥的同學。你有時間就過來找我們玩。」徐靜理熱情地跟劉陽做自我介紹。
「大姐,二姐,我聽哥說起過你們。」劉陽連忙上前招呼。
「快坐吧,早飯都吃了嗎?」徐靜理問道。
「我們都吃飽了。」劉陽還有些靦腆,但旁邊劉昊已經替她回答了。
「靜理,你這是要去學習嗎?」劉昊問道。
「再有幾天就要開學了。我們作業其實早就寫完了,現在去就是在一起玩兒,」徐靜理說道。
「姐,找個人幫忙請假!難得劉昊今天回來,咱們都好好聚聚。」徐靜平說道。
「老叄哪去了?」劉昊奇怪地問道。
「被我爸帶走了。」徐靜理說道。
「劉昊,你剛才唱的是什麼歌?」徐靜平問道。
「對面的女孩看過來。」劉昊答道。
「可你剛才唱的……噢,你是為了應景改的詞?」徐靜平恍然大悟。
「這樣好聽啊。」
劉昊笑了笑,道:「靜理,聽孫局說,範金有被擼了?」
「嗯。他用的那些人都是一些臭味相投的。還動不動打擊報復,結果被人舉報了。」徐靜理回答道。
「那個侯魁沒再找你的麻煩。」劉昊又問道。
「沒有,他現在被管的厲害,又不是在同一個學校。」
徐靜理把情況說了一遍,「那個陳雪茹最近日子不好過,侯魁也沒那個精神搞事。」
「反正你以後也要多注意安全。」劉昊說道。
「劉昊,你這次出去那麼久,好玩嗎?」徐靜平忍不住問道。
「就像我剛才唱的那樣,外面的世界真的很精彩……」
劉昊開始講了他南上北上的遊歷經歷,尤其是說到北大荒的時候,叄個人竟然都有些熱血沸騰的感覺。
「兵團的生活就那麼好嗎?」徐靜理問道,兩隻眼睛充滿了好奇。
「其實那也是苦中做樂罷了。」劉昊說道。
「對了,我給你們帶來了不少好吃的。」
說著話,劉昊將旅行袋裡所有的東西都掏了出來……
「你看,這是牛肉乾……不是普通的牛肉,而是用氂牛的肉曬制的。還有壓縮餅乾,火腿……」
劉昊一樣一樣介紹著,徐靜理覺得自己還沒有吃,就已經覺得要吞口水了。
「怎麼全是吃的?有沒有好玩的?」徐靜平問道。
「有啊,還給你們帶了一些衣服。這是在南方的一個服裝廠裡面買的。」劉昊又將衣服還了回去。
「劉昊,這些衣服是不是很貴?」徐靜理一邊試衣服一邊說道。
「放心吧,也就是這一鎚子的買賣。」劉昊說道。
他的空間里現在還有不少的衣服、鞋之類的,但大部分現在都不適合拿出來,只好先放在空間里,等以後有時間再處理。
其實香江那邊的衣服在這個時期也是以樸素為主,只不過在色彩方面能夠更加豐富一些。
劉昊也就敢挑一些色彩不那麼鮮艷的拿出來,就這樣,也已經讓兩個女孩興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