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1戟殺虎
深夜時分,夜色鬼魅。
在蒼茫的大地上,正有一片寒光森海,在緩緩朝西北方向推進。
一面面金色的旗幟在月光下,宛如金色的冥火,獵獵飛舞。
雖然可見度比較低,但不能辨認出,那一面面旗幟上,正刻著一個豪邁大字——「孫」
這是孫策的江東兵馬。
在陣列最前方,孫策手握霸王金槍,縱馬當先而出,率領著五千先鋒,護送著身後輜重,正朝西面壽春的方向推進。
「袁術......我孫伯符當年留在你那的傳國玉璽,今天終於能夠完璧歸趙了。」
孫策哈了一口氣,緊緊攥著手中的金槍,那稜角分明、盡顯男子氣概的面容上,揚起了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
因為這半月來,他已經連下數十城,再有不出十天,他就能一口氣攻下壽春,自此問鼎中原。
考慮到南面還有殺父仇人劉表的存在,孫策就想要以閃電戰的方式進攻,兵貴神速,便留下周泰、程普等人坐守前幾日奪下的城池,而自己則是率軍夜襲行進,只帶了一名副將凌操。
五千兵馬,馬裹蹄,人銜枚,彷佛一支幽靈之軍,默默的向西摸去。
一路靜寂無聲,並沒撞上袁軍巡邏斥候。
眾將士臉上那緊繃的神情,漸漸緩和下來,嘴角也流露出一絲慶幸的笑意。
「劉景升啊劉景升,待我奪回傳國玉璽,必定提領大軍南下,將你碎屍萬段以泄我心頭之恨,屆時我孫氏手握江南三州之地,必定能成就一番王圖霸業......」
孫策心中暗暗冷笑,聯想起和周瑜的謀划,彷佛已經看到了遙遠的未來,不由一股豪氣正油然而生。
「殺——」
「殺——」
「殺——」
正當這時,驀然間殺聲大作,夜色中,突然響起震天的喊殺聲,無數的兵馬衝殺而來。
只見塵煙四起,馬蹄如滾滾之雷。
正面處幾百步開外,正有一支千人鐵騎,朝著孫策的方向迎面撞來。
孫策心頭一震,剛剛才燃起的豪氣,就此被眼前這支鐵騎的出現所震散。
舉目望去,但見眼前那一支鐵騎的正中央,有一名身披赤甲,手握血色鐵戟,頭頂紫金冠,渾身上下縈繞著一股殺神般氣勢的騎將,正一騎當先。
那個鐵騎,從頭到腳都是清一色的赤黑,就像是一個從九幽地獄里走出來的亡魂,在冰冷月光的照射下,進入孫策的視野,進入到江東軍的視野之中。
諸將皆是狐疑不解,身後的五千士卒們,個個也是嘩然議論,皆是不知那一片鐵騎是何來歷。
他們並不知道,此人便是率軍回援的呂布。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孫策緩過神來,金槍一橫,當即厲聲大喝道。
然而呂布根本沒有想要搭理孫策的意思,而是雙腿一夾馬腹,胯下的赤兔撕裂夜風,宛如一道流火撲進。
是敵是友,當下形勢已經很明朗了。
「狂妄之徒,主公稍歇,待我去斬下他的首級!」
正當孫策準備迎戰之際,只見一旁的凌操,一聲大喝,便手提長刀,撥馬而出朝呂布迎戰而去。
這員江東虎將仗著一身八品武道,雄風不減當年,一人一刀,如一陣狂風過境,挾著凜烈的殺機,飛馳而去。
迎面處,那名手握赤戟的騎將,卻如黑色的鐵塔般,巍然不動,赤色的方天畫戟斜拖於馬下,撕裂開道道塵沙的阻隔,那深陷於面具中的雙眼,透射著傲慢不屑,冷絕如冰的寒光。
那眼神,不屑至極,彷佛將馳來的凌操,根本不放在眼中一般。
瞬息之間,凌操已飛馬射至,手中長刀扇掃而出,挾著雷霆之力,直取那鐵騎呂布的當胸。
「土雞瓦狗,找死……」
在某個呼吸時刻,呂布喉頭驀然一滾,發出一聲低沉不屑的冷笑,就在凌操長刀斬到胸前的瞬間,他那雙粗如碗口的雙臂驀然抖動。
寒光一閃,就在凌操還未看清對方是如何出招時,那一柄血紅通透的畫戟,竟已后發先至,狂轟而來。
哧哧——
戟鋒速度快如閃電,力道奔若泰山,劃破空氣時,竟是發出了銳利的磨擦之聲。
戟刃所過之處,強勁之極的力道,竟將馬下的地面掃刮到狂塵驟起。
戟鋒未至,凌操竟已驚駭的感覺到,排山倒海般的氣壓,幾乎一堵無形的巨牆,挾著摧毀一切的力量,向著自己狂壓而來。
速度之快,快過疾風閃電。
力道之強,強過泰山壓頂。
「怎麼可能,這廝竟然……」
凌操來不及驚駭時,那獵獵寒戟已狂壓而至,勁風將他周身包裹,無處可避,逼的他只有半道變招,高舉長刀,傾盡全力一擋。
《重生之搏浪大時代》
下一秒鐘,-赤戟撞至。
哐當——
一聲沉悶攸長的金屬轟擊聲,響起了曠野之上,飛濺起的火星,耀如白晝之光。
伴隨著一聲痛苦的悶哼聲。凌操胸中氣血鼓盪如潮,根本無法剋制。
「噗......」
凌操張口便狂噴了一口鮮血,那握刀的五指間,更是瞬間被震到龜裂,鮮血狂溢而出。
僅僅一個照面,江東虎將凌操,就被震到吐血。
目睹這不可思議的一幕,孫策全軍上下,無不一片驚嘩,彷佛看到了鬼一般,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如此無能,也敢上前應戰。」
血塵之中響起一聲冷酷的喝聲,呂布雙臂上的力道再重幾分,那一柄方天畫戟奮然一推。
卡察。
只見凌操手中的長刀,直接被震碎開來,那破碎的刀刃,如同泛波的漣漪,直接碎了一地。
下一刻。
呂布手中的畫戟透過刀鋒的阻隔,直接撞在了凌操的身上。
噗嗤。
空氣中瀰漫著令人作嘔的氣味,極度血腥的一幕浮現在眾人眼前。
在方天畫戟洶湧的斬擊下,凌操一人一馬,瞬間被撕裂成兩半。
江東虎將——凌操,死!
這一剎那,敵軍也好,己軍也罷,全部陷入了愣怔不可思議的狀態。
呂布連看都懶得看一眼那具慘不忍睹的屍首,只見他緩緩揚起手中滴血的方天畫戟,一雙冷絕若冰的目光橫掃全場,恍如修羅佇立於月夜之中。
一人動,全場靜。
只聽他冷冷問道:「爾等,誰是孫策?」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