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醒

第一章:初醒

夜隱是被痛醒的,心口的疼痛刺激著她每一個神經,將她從無邊無際的黑暗中拉了回來。

「嘶」輕呵一聲,夜隱從身下硬邦邦的木板上支撐著坐了起來。抬簾就看見刺眼的太陽,正火辣辣的從窗戶縫隙鑽了進來。

「你終於醒了。」

夜隱向聲音處望去,只見一身灰褐色粗布麻衣男子,雖然衣衫好幾處都是補丁卻尤為整潔,站得筆直,衣衫雖破舊但不影響他的身材,反而顯得凹凸有致別一般的風采。與他穿著不同的是他的眼睛是月藍色的,幽幽的藍瞳,乾淨通靈不含一絲雜質渾濁,但現在卻有一點缺點,細看眼睛卻是有一些血絲,像是有些疲憊。不過他的長相不是很出眾也是中規中矩,仔細看臉龐有些許紅痘痘,像是過敏一般。

「你已經昏迷五天五夜了,受了這麼重的傷,還以為...……」見她不說話,有些奇怪的看著自己,男子轉身端起木桌上的碗,向她走來,「既然醒來就沒什麼事了,不過葯還是要多喝幾副的。」

夜隱收回神,看著他走過來坐在自己以為是木板的床沿邊上,再瞅瞅他手裡端著裝著藥水的碗,黑糊糊的還有一些細微的渣子浮在上面。眼前的葯碗漸漸靠近自己嘴邊,她一皺眉,撇了撇嘴,表示味道好難聞肯定很苦樣子。忙抬手擋了回去,咧嘴道:「那個......我,能等會再喝嗎?有點燙......」

男子見她不喝以為是太苦,笑了笑,「放心吧,這葯不苦的,也要趁熱喝,我已經試過了不燙嘴。」說著又湊上她的嘴邊。

「這......」夜隱也不知道說什麼,看他笑的也不像是騙人的,也不好再推辭,只好硬生生的接過,看了看一臉笑得溫和的男子,又看了看苦澀難聞的藥水,咽了咽喉嚨張嘴一口咕嚕嚕的灌了下去。「啊啊啊啊,好苦,苦死了!」夜隱喝完立馬嚎叫道,表情那叫一個難看委屈。

「呵呵呵...」男子輕笑道,「世上哪有不苦的葯。」

「哼!」夜隱氣呼呼的將葯碗塞回他手裡,「你這個騙子!」說著就拉開蓋在身上單薄稱之為被子的布,就準備下床找水喝,來緩解一下嘴裡的苦澀。這稍微一用力,胸口的撕裂感瞬間襲來。

「呃,好痛...」

男子把葯碗放在一個跟床頭一樣高的案頭上后,連忙按著她亂動的身體,一臉的認真說著,「別亂動,你傷還沒有癒合,要是再撕裂開來就不太好了。」將她扶著躺在床上蓋上被子,又繼續道,「雖然你身體的毒已經解了,但毒素還沒有清除乾淨,葯得按時喝,傷口我也會幫你處理好的......」

夜隱因為胸口的斯痛並沒有再亂動,只任由他擺布。抬眼看著他說這話的時候臉色泛著紅暈,也沒太在意。

「傷口又泛著些血跡了,我再幫你處理一下傷口,換些葯。」男子看著她胸口被紗布包裹的地方露出了血跡斑斑,微皺著眉,正想幫她解開紗布換藥,卻感受到一個目光一直盯著自己不放,望了過去,「怎麼了?有哪裡不適嗎?」

「之前……都是你給我換藥的嗎?」夜隱看著他放在自己胸口處的手指,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

「我......」男子本沒覺得什麼,聽她這麼一說,自己臉色更紅了,「我之前……找過石頭姐,但她太粗魯了,還把傷口弄得更嚴重了,後來就沒有找過她了,所以……都是我在……處理……」

夜隱見他說著說著就低下了頭,耳沿都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自己不免有些奇怪,我自己一個女人被你一個大男人看了都沒有說什麼,你倒是比我先害羞起來了,哎喲喂,這究竟是誰佔了便宜還賣乖的啊???算了算了,就不跟你計較吧,看你這幾天辛苦照顧我的份上,嘴角扯出一個弧度,「呃,沒事沒事,你先幫我包紮處理傷口吧。」實在是傷口疼得厲害,沒心思說別的,見男子也不動就靜靜地看著自己,有些難以下手的樣子,自己索性閉上了眼睛隨他處置。

「呼...」男子見他閉上了眼,輕輕呼了一口氣,便趕緊處理自己拿手的活計。

這一閉眼,夜隱竟不知不覺間就昏睡了過去,嘴巴里還是苦澀的味道,在夢裡看見好多奇奇怪怪的畫面,有一臉擔心自己的,也有嫉惡如仇的人看著自己,還有有人要殺自己的……但這些人是誰,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不知道是記憶模糊還是夢境模糊,看見的東西場景還是人物都是虛幻的,又慢慢地漸行漸遠的。最後她是被一個女人抱著另一個毫無生氣一臉慘白的女人和一個嬰兒的叫哭聲驚醒的。

「三土啊,你說這人究竟是誰啊?會從那麼高懸崖摔下來。」一個粗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夜隱微眯著眼看向門外,可惜啥也沒看見,就只有一個被太陽照射過倒影再地上的影子,很寬大一點也不像小女人的身影,反倒是跟她粗魯的聲音相配。

「俺當時撿著她的時候,以為她死咯,因為那個臉白的嚇人嘛,正準備找個地方給她埋了,結果她突然睜開眼嚇死俺了,等了一會兒她又閉上眼睛了,俺怕她沒死透,就想著能不能救救,就給你背到你這兒來了。」石頭姐坐在一塊石頭上,摩擦著粗糙的手掌,毫不誇張的跟對面男子說著話。

「還是石頭姐救的及時,要不然在水裡泡了一天一夜,因傷口感染而潰爛失血過多也會致死。」那個名叫三土的男子折了折小籃子里的枯竭的葯枝。

夜隱有著上一次的經驗,這次起身倒是小心翼翼的,穩穩的坐好靠在牆壁上,這才細細的打量這個地方。

一個破舊的小屋,沒有什麼傢具,都是些簡單的桌子椅子,就她面前的那個桌子,還是缺了一隻角的,都是拿小石塊和大石塊疊起來的,然後就一張床,也就是現在自己躺著的這個,用一塊木板和兩張長椅拼搭起來就是一張簡易的單人床,上面鋪了一卷破舊的席子,還好不是壞的,以及一張單薄的被子。床沿邊就是光禿禿的椅子,跟床頭一樣高,像是用來放東西的,上面就放了一碗清水。

夜隱喉嚨上下滾動,有點口渴,緩緩挪到床沿邊,伸手端起清水喝起來,眼睛卻四處掃動。小屋一角落堆放了好些雜草,上面鋪了一卷殘破的席子,想來這些天自己佔了他的床鋪,他只能在那裡將就吧,草鋪的一邊放了好幾個由樹枝編織的小籃子,裡面放了好些不一樣的藥草。放下碗,扯了扯身上的被子,自己也是穿了一身的粗布麻衣,也有不少處的補口,縫補的不是很好看,就知道這縫補人手藝很差,歪歪扭扭花花綠綠的,給這件麻衣增添了不少的色彩。

夜隱喉嚨上下滾動,有點口渴,緩緩挪到床沿邊,伸手端起清水喝起來,眼睛卻四處掃動。小屋一角落堆放了好些雜草,上面鋪了一卷殘破的席子,想來這些天自己佔了他的床鋪,他只能在那裡將就吧,草鋪的一邊放了好幾個由樹枝編織的小籃子,裡面放了好些不一樣的藥草。放下碗,扯了扯身上的被子,自己也是穿了一身的粗布麻衣,也有不少處的補口,縫補的不是很好看,就知道這縫補人手藝很差,歪歪扭扭花花綠綠的,給這件麻衣增添了不少的色彩。

夜隱扯了扯身上空大的衣服,撇了撇嘴,這也太不合身了吧,那這衣服的主人是有多胖啊,也不像是之前那個男人的。

「喲,這姐妹醒了,」石頭姐望屋裡探了探脖子,就看見正在吐槽衣服的夜隱。

夜隱聞聲望過去,只見一個身材高大魁梧,一臉興奮的女人走了進來。

「姐妹你叫啥啊?」石頭姐看著她盯著自己,怪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瓜子,憨笑道:「啊對對,看俺這記性,姐妹剛醒,也不知道俺是誰吧。俺是這村的鐵石頭,她們都叫俺石頭。」

夜隱點了點頭,微笑著回了一禮,又看向她身後走進來的男子。

「哦這,這是三土,是俺們這幾個村大夫,村裡有哪不舒服哪裡痛都找他幫忙瞧瞧,」石頭見她目光往後移,一邊解釋一邊連忙走開幾步,讓她看得更清楚一些,「你的命都是他救回來的,三土可是整整照顧了你五天五夜。」

「謝謝。」夜隱抿唇道了一聲謝謝,就沒有再說話了。

三土只是點了點頭,就去整理他自己的藥草去了。

「哎,姐妹,你是發生了什麼事,會從那麼高的懸崖上掉下來啊?」石頭將她床邊的碗放在一邊的桌上,端起椅子在她面前坐了下來,摩擦的著手掌又道:「俺實在是有些好奇,一般掉下來的沒幾個活著的,目前也就你一個。」

「呃,」夜隱被她這麼一問,自己也有一些迷茫,我是從很高懸崖上摔下來的?自己怎麼一點感覺一點印象都沒有,看著鐵石一臉好奇心樣子,搖了搖頭,「我,不太記得了……」

「這......」鐵石顯然不知道她會怎麼回答,有些失望,又問道:「那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啊?」

夜隱更迷茫了,我是誰?我在哪?我家住哪?

「啊?你忘記你自己叫啥名了?」鐵石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抓了抓後頸,「那這下就不辦了。」

「石頭姐,你不是說要去後山抓只山雞回來給她補補嗎?」三土將草藥放進藥罐里,拿一根光滑的木條碾壓著。

「對對對,瞧俺這個記性,這姐妹剛醒,肯定餓壞了吧,得吃點好吃的補補,」鐵石說著就站了起來,轉身向門外走去,「那俺就先去了啊。」

「嗯,」三土點了點,繼續忙活著。

屋子一時的安靜,只有三土搗鼓草藥的聲音,和倆人的呼吸聲。

夜隱看著那個忙碌的身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又看了看外面,午後陽光很大,大的有些刺眼,但就是想出去走走。想法一動,夜隱就慢慢的起身下床。

三土聽見動靜,放下手中動作,轉身看著朝外走的人,「你怎麼又下地,不怕又扯開傷口嗎?」沒見過這麼不聽話的病人,不好好躺著非要亂動。話落後走過去扶著她。

「沒事,」夜隱掙脫開三土伸過來扶著自己的手,輕笑道:「我又不是腿腳不利索,還不至於需要別人攙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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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女帝在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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