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金湖

第一百七十三章 金湖

頓時雙方掌中內力對在一起,空氣發出『嘭』的一聲巨響,躍在空中的二人猶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落在了岸邊。

內力相對,造成的反作用力,頓時讓小船如離弦之箭,向海中駛去。

關子陽想不到他這一掌竟然有如初之威。

這時三影都已受傷,正是威逼他們說出十二天君身份和秘密的好時機,關子陽正待返回,

突然看到遠處,一個頭戴黑色面具之人正向海岸奔來,那人速度極快,

由於距離太遠,關子陽分不清他是哪位天君,不過他知道,自己只是分別突襲了兩個黑衣人先佔了便宜。

於是轉頭拿起船槳用力幫塗冰划起船來!

小船向大海深處駛去。

小船在海中隨浪飄蕩了一夜,塗冰中了風影一掌受了內傷,雖然並不會致命。

可是體內五臟六腑都受到了震蕩,雖然他自小修習外家武功,體魄強壯,此刻依然感覺渾身無力,至少需要好好調養好長一段時間才能恢復。

夜晚,關子陽詢問起塗冰的真實身份。

原來塗冰是御龍司的三品密探,這個御龍司正是晉國司馬家的特權監察機構,直接隸屬於皇帝。

不經司法機關批准,可隨意監督緝拿民眾(與明朝的廠衛比較相似)。

御龍司密探共分九品,這個塗冰是三品密探。

上兩級就是一品密探,而一品密探的上級,就是當今皇帝司馬聃了,現在掌握在太后褚蒜子手中,可見他權利之大。

關子陽想要取得塗冰的信任,打聽塗冰更多的事情,不得不先自我介紹。

他三分假三分真一番介紹,說自己本是雪蓮鎮的孤兒,自己和鎮里的其他三個孤兒組建了竹林幫,自己名叫小竹筍,

他們經常受到城鎮里的其他人的欺負,特別是經常受到西胡的大家族王家二少爺的欺凌。

他們有次遇到了一個老人,那個老人教了他們四人一個月武功,然後就走了。

再後來有一次和王家二少爺起了衝突,王家二少爺打死了他的朋友,他奮起反抗殺了王家二少爺。

後來被王家追殺,

他為了躲避王家,輾轉多年才來到了藍海郡,然後得到了當地一個村民的收留,他才來到了海運碼頭當起了搬工。

關子陽的話里半真半假,說到朋友的死熱淚盈眶。

說到王家二少爺時又咬牙切齒,提起被王家追殺也是膽戰心驚,這些都是他曾經的真實感受,唬得這個老江湖塗冰沒看出一點破綻。

塗冰聽完也是唏噓不已,不過比起關子陽的身世,塗冰更感興趣的是他的武功,他自然看出關子陽基本全無武功招式。

對黑衣人的一刺,一砍,靠的都是他那驚人的蠻力。

而後和兩個黑衣人以內力對掌,也全憑的是他深厚的內功真氣。

他驚詫的是,那個老者只教授了關子陽一個月的武功,就算關子陽是練武奇才,幾年來關子陽全靠自學就能有如此內功修為,著實是一位高人。

塗冰想打聽那位老人的信息,關子陽回憶起師傅楚鈺那仙風道骨的樣子給他描述了一番外貌,其他就是一問三不知了,連姓甚名誰也是全然不知。

塗冰基本已經相信了關子陽的話,關子陽又故意把話題往三個黑衣人身上引。

塗冰雖然藏著掖著,不過關子陽對他捨命相救,他多少透露出了一點他知道的消息。

塗冰說到,他們可能是晉國一個非常神秘的組織——天君地影樓。

這個組織從東晉成立之初就存在,時間中極少有人知。

而他自己也只是在五年前參與了御龍司密探圍攻一個頭戴黑色鼠面具的人才第一次聽說這個組織,這次行動他們御龍司傷亡慘重。

若不是後來三個一品密探及時趕到,他們幾乎就要全軍覆沒。

不過三個一品密探依然沒有成功留下那個鼠面人,一個黑衣人悍不畏死地為鼠面人擋下數招殺招,鼠面人才成功帶著另外三個黑衣人逃脫。

幫他擋住致命攻擊的黑衣人想自殺被我們的人阻止,後來被一品密探帶回了建康城,塗冰他們後來也被下了死令,不得透露那晚之事。

今日若不是小兄弟你捨命相救,我也必然不會透露,不過還請你替我保密,不然你我都會招來殺身之禍。

關子陽終於知道了抓走天山派人的名字——天君地影樓!

十二天君,每個天君手下有風林火山四個地影,不正是這個天君地影樓嗎!

而且還有一個追魂大人,這個追魂大人顯然是這個組織真正的首領。

關子陽得知仇人名字,情緒有些激動,稍微平復了一下又問到:「塗大哥,你們為何又在海運碼頭來呢?」

「我們接到了任務,蓬萊來近期會乘坐海船來藍海郡,任務要我們找到蓬萊派來的人,

並且暗中監視他們,我們也沒有想到會遭遇到天君地影樓的人,不然上面不會只派我一個三品密探帶著四個四品密探就過來。」

關子陽又問:「那蓬萊的人到了嗎?」

塗冰回答說:「我們已經在這個地方暗中調查了半個多月,前幾天收到消息,可能他們會在最近幾天到達。」

太陽慢慢從海邊升起,光芒照在小船中的兩人身上,關子陽看著四周都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隨意就問了塗冰一句:「你知道往哪個方向划靠岸嗎?」

塗冰也一臉茫然:「這大海到處都長一個樣,我怎麼會認得路!一晚上都是你在划船,你分不清方向的嗎?」

關子陽一臉無辜:「我昨晚只顧逃命,只是遠離海岸地划船,後半夜又都是隨波漂流,我一個西胡來的人,怎麼可能會航海!這還是我第一次坐船!」

於是小船繼續在海中飄著……

昨夜的岸邊,鼠面君看著漸漸消失在夜色中的小船。

他生氣地說:「一個三品密探帶著四個四品密探而已,你們是怎麼讓他跑掉的!」

地字風影還是那干啞的聲音回答。

「回天蓬鼠面君,本來我已將塗冰重傷,林影和火影追擊之時,半路殺出了個蒙面小子,

那小子蠻力雄渾,內功深厚,林火二影聯手四掌齊出,那小子以單掌相迎,林影和火影反倒是吃了虧!」

「哼!這蒙面小子來歷怪異,他蒙面相救,我懷疑他是其他天君的人,我待會去探探漕幫的口風,你們也給我暗中好好查查!

跑了個御龍司的人,我還得去向追魂大人請罪!」

說完又是重重一哼。

三影齊道:「是!」

三影走後,鼠天君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自言自語道。

「風林火山四影,自從五年前山影被御龍司抓走,我的影子缺少一人戰鬥力下降太多了,其他天君都開始對我虎視眈眈!」

關子陽和塗冰兩人在海中漂了三天,兩人都是饑渴難耐。

塗冰重傷在身,動彈不得,眼看就是不行了。

關子陽完全不會水,想下海里去抓條魚也是不行,兩人一籌莫展,感覺自己就要葬生大海之際。

一艘大海船逐漸出現在兩人視野,兩人都是驚喜不已,關子陽趕緊使出最後的力氣全力划槳,小船逐漸向那艘大船靠了過去。

關子陽拼盡了全力,終於靠近了大船,船上的人發現了他們。

在關子陽的求救聲中,船上的人放下的繩索,拉他們上了大船。

船上的水手救他們上船后就走開了,這時候四個衣著華貴的人出現在關子陽和塗冰面前,看他們四人的氣質和穿著打扮明顯是江湖中人。

這四人三男一女,其中一個男的是名長者,約摸六十多歲。

另外兩名男子都是二十齣頭,至於那個女子因為戴著面紗,看不清楚,分不清年紀。

老者明顯是四人裡面的長輩,他看著虛弱的關子陽和重傷的塗冰,緩緩道。

「我問,你們來答,如果我發現你們有半句假話,我立馬推你們下海!」

關子陽點點頭:「前輩儘管問,在下絕對沒有半句虛言!」

「你們二人是何人,為何流落大海」。

關子陽本想回答,這時候塗冰先他一步說道。

「他叫小竹筍,我叫塗冰,我們為了逃脫仇家追殺,流落大海,我們都不會水,被困在這汪洋之中三天了。」

老者又問:「你身受內傷,對方應該是位內家高手,他為何傷你?」

塗冰又趕緊答道:「我是晉國御龍司的人。」

說這他掏出了懷中的腰牌遞給了老者。

老者把腰牌翻來覆去審視,牌子正面刻著御龍二字,後面刻著三品密探塗冰,

然後點了點頭:「嗯,御龍司的腰牌沒錯了。」

老者躬身微微一禮,接著道:「既然是司馬皇家的人,我們就救你一命,不知這位小兄弟是何人。」

關子陽本準備回答,塗冰又搶先說。

「這是岸邊的普通般工,我當時身受重傷不能划船逃跑,抓了這個小子上船替我划船,不知道前輩你們高姓大名,日後待我回到御龍司,也好為各位記上一功?「

老者吩咐幾個船上的僕人:「給兩位拿些酒水飯菜。」

然後回頭看了看塗冰說:「這個倒是不必了,我們救你只是正巧遇上,也並不是誠心想救你,至於你們御龍司的功,更是不必,

我們送你上岸就分開,老夫蓬萊殘老——方驚!請!」

老者說完一伸手,兩個僕人上來把他們兩人攙進了船艙之中。

這時,船艙內除了兩個準備飯菜的僕人,別無其他人,塗冰看到關子陽想問他卻又欲言又止的樣子。

笑了笑在他耳邊

以極小的聲音道:「敵我不明,我們只能隱藏實力,必須給自己留存底牌,關鍵時刻再用,你現在起千萬不可暴露自己的武功。」

關子陽聽完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關子陽心中其實想著的,又是其他的事情,他在猶豫要不要給蓬萊的人挑明自己天山派的身份。

畢竟天山派和蓬萊派雖然每六年一次比武爭奪清風明月珠,但是兩派比武一直都是點到為止,比起兩派和江湖中其他門派不相往來的關係,兩派之間還算是親密了。

他們天山派最後一顆清風明月珠如果輸給了蓬萊,他就要成蓬萊派的人了,可是蓬萊派的最後一顆清風明月珠被天君地影樓奪走,這次金湖試劍估計是比不成了!

關子陽轉念一想,想到天君地影樓的恐怖,他還是決定在沒有絕對安全的情況下,一定不能透漏任何人自己的身份,於是又把向蓬萊表明身份的衝動咽了下去。

兩人吃完飯,僕人把他們帶到了一個房間休息。

不一會傳來敲門聲,關子陽打開房門,發現是那個頭戴面紗的女子和那兩個年輕男子。

那個女子把手中的一碗湯藥放到桌上。

對著關子陽道:「這是我們蓬萊治療內傷的湯藥,我專門熬的,你趁熱給他喝吧。」

聲音婉轉清脆,猶如春歸的燕呢,又似清晨剛起的百靈,悅耳之極,說完轉身就走,兩個年輕男子就像兩個保鏢一般,跟在她身後也出去了。

三人走後,關子陽還沉浸在剛剛那女子的細語之聲中,半天沒緩過勁,心想。

「我的個乖乖,這世界上怎麼會有說話如此好聽的人兒,怕不真是鳥兒變的吧……」

塗冰一臉嫌棄:「人都走啦,愣著幹嘛,趕緊給我喝葯啊!」關子陽頓時不好意思地趕緊給塗冰喂葯去了。

塗冰喝完葯,低聲說道:「他們就是蓬萊派的人,他們如果去藍海海運碼頭靠岸,到時候天君地影樓的人還守在那邊,

咱兩都得完蛋,而且他們明顯也是沖著蓬萊派來的,我們不能讓天君地影樓的人得逞,我們一起想想辦法,

怎麼才能讓蓬萊的人換一個碼頭靠岸,這樣天君地影樓的人絕對想不到!」

關子陽回答:「這些騙人的功夫你塗三品不是一套一套嘛,你慢慢想,我去外面透透氣。」

「誒,你小子,我不就取笑了你一句嘛,還給我取上外號啦?

我告訴你,我這次任務完成了,回去就得升二品密探!……誒,你別走啊你……」

關子陽沒有理會躺在床上的塗冰繼續絮叨。

區區二品密探而已,我可是開府儀同三司的南府軍大都督……

關子陽在船艙里覺得太悶了,想去甲板上吹吹風。

外面天已黑,月亮很圓,和天山的月亮很像……

關子陽站在船頭,海浪在腳下起起伏伏,月光照在上面,麟光閃閃,關子陽不覺輕輕哼起了小竹竿經常哼起的小調:

月亮兒圓又圓……

雪山兒尖又尖……

一朵雪蓮花喲……

摘下來換點錢……

這小調是小竹筒喜歡哼唱唱的歌,每次偷東西得手后,都喜歡得意洋洋地哼上一遍。

不過關子陽此時唱出來,卻是異常的傷感,唱到最後聲音都已經哽咽。

「你唱的是什麼歌?真好聽,是你們家鄉的歌嗎?」

關子陽自從把體內的任脈的氣旋修鍊完畢之後,五感異常的靈敏,但在剛才他回憶起了過往,以至於出了神。

直到那人說了話才發現她已經站到了他的身旁。

說話之人正是剛剛來送葯的那個戴著面紗的女子,關子陽看著她那雙大大閃閃的漂亮眼睛,把剛剛那憂傷的思緒暫時收了收。

回答道:「嗯,是我當年一個好朋友喜歡唱的小調,在西胡幾乎人人都會。」

面紗女子又道:「西胡在神州國嗎?我聽師兄們說過,神州國很大,有幾萬個蓬萊那麼大,是這樣嗎?」

「你從來沒有來過神州國嗎?」

「嗯,這是我第一次離開蓬萊。」

面紗女子的聲音很動人,關子陽很喜歡聽,聽到面紗女子問,關子陽就給他講起了他從酒泉開始,橫跨整個前涼,到達藍海郡的一路見聞。

當然,把溫泉山谷,天威鏢局的這些事情省略掉了,主要講的是山川地理,民俗風情等。

面紗女子聽得一陣嚮往,不禁感嘆:「原來這個世界這麼大的嗎?茫茫無盡的雪山、一望無垠的草原、神秘詭異的雨林,這是地方你都真的去過嗎?」

關子陽貌似得到了讚美一般,略微有些驕傲的說:「我不僅去過,還在雪山頂上泡過溫泉,在大草原上馳騁過快馬,在雨林中見過大虎……」

面紗女子用一隻手肘靠著船頭的欄杆,手掌拖住自己香腮,一臉羨慕地聽著關子陽的講述。

介面說:「你不會是在騙我吧,我看你和我差不多大的年紀,你父母怎麼會讓你一個人走這麼遠呢?我父母從小就不准我出島一步……」

關子陽嘆了口氣:「那是你父母疼你,我從來沒有見過我娘,我九歲的時候爹也走了,我一個人在天山上長大……」

面紗女子寬慰了下關子陽,又問到:「那你有什麼朋友嗎?」

關子陽心中想到,天山派的師傅和師兄們就像是我的家人,而且我也不能告訴他天山派的事,

於是說:「有啊,我在雪蓮鎮長大,我們雪蓮鎮有個大家族王家,王家的二少爺王文海老是欺負雪蓮鎮的人,

我有幾三個朋友就成立了竹林幫,專門對付他,他們一個叫小竹筒,他是幫主,一個叫小竹竿,我唱的歌就是他教我的,一個叫小竹葉,她洗衣服燒菜樣樣拿手…………」

關子陽講完了故事,心情也好了很多,他拍拍胸脯一臉得意:「不過啊,現在我是竹林幫的幫主啦,我叫小竹筍。」

「你這樣還能當幫主?我還是更喜歡小竹筒哥哥,不過他已經不在了…………」

面紗女子就好像是自己失去了一個朋友一般,瓊鼻微鄒,就快要哭出來了。

關子陽只說是小竹筒出了意外,有些事情他還是覺得不說出來的好。

關子陽為了安慰面紗女子又說:「那時候我們都還小,都是鬧著玩地成立的幫會,哪比得上你們蓬萊派,那才是真正的武林高手!」

哪知道面紗女子一聽,微微嗔怒:「蓬萊派有什麼好的,一輩子都被關在蓬萊島,就像那籠中的鳥兒,它們唱歌永遠比不過在樹林中自由飛翔的鳥兒的歌喉。」

關子陽疑惑:「你們一輩子不能離島嗎?那你們怎麼出來啦?」

面紗女子哀傷地回答說:「我們每隔六年才會選三個三十歲以下的年輕人離島,而且在中原辦完事後,必須得儘快趕回島內,

我今年十五歲,這是我第一次出島,就算以後每次都選我,加上這次,我一輩子也只能出島三次。」

關子陽聽完,看著這個時而悲傷,時候高興,時而憂愁,時而興奮的女子出了神。

「她從小在島中長大,和我同樣的年紀,她是那麼的天真爛漫,哪像我,見慣了世界的殘酷與無情,背負了血海深仇,

每天都要隱姓埋名,過得膽戰心驚,小心翼翼。有時候自己都快忘記了自己到底是關子陽,還是小竹筍,又或是都不是!

我反而嚮往著生活在那與世隔絕的蓬萊島中……」

面紗女子見關子陽看著自己出了神,羞澀的低下了頭,喏喏細語道:「你一直盯著我看幹嘛……」

關子陽回過神來,撓了撓頭說:

「不好意思,我剛剛想事情出了神,我只是覺得,你描繪的你們蓬萊島挺好的,我很嚮往!」

面紗女子拉住關子陽的衣袖激動的說:「那我可以帶你去啊!」

說完放開關子陽衣袖嘟囔著嘴接著說:「不過你要是上了島,就必須遵守島里的規矩,可能就再也出不來了,還是不要去的好。」

關子陽見面紗女子很是失望,安慰她道:「我也可以去蓬萊島看你啊,我不上島,我就坐著船到了岸邊喊你,你就在岸上和我說說話,我給你帶很多神州國好吃的給你。」

面紗女子笑了笑,知道他只是在打趣而已,突然靈機一動。

「你不是竹林幫幫主嗎,你收我入你們竹林幫,以後啊我就叫……嗯……叫……叫,就叫小竹花,

以後你們竹林幫在神州國行走江湖的時候,都帶上我小竹花的名字,以後神州國就會有很多人認識我小竹花啦,怎麼樣?」

關子陽聽完,只能報以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嗯,好,那我竹林幫幫主小竹筍就正式邀請你小竹花入幫!」

面紗女子聽完雙手抱拳,笑著說到:「謝幫主。」

兩人頓時笑做了一團……

不知不覺兩人徹夜長聊,天邊微微露出魚白,幾個船上的雜役僕人已經起來了,面紗女子慌忙道:「我先回房啦,昨晚一晚沒睡,被我師叔發現就慘了。」

她說完匆匆跑向船艙,跑到一半想起了什麼似的回頭說到:「幫主你還沒告訴我你的真名呢!」

關子陽也才想起,昨晚兩人暢談了一夜,居然都沒有互相介紹過名字,都是以小竹筍和小竹花代替。

關子陽略微一猶豫,還是說出了真名:「我叫溫關子陽。」

面紗女子聽完,雙眼笑成了兩瓣月牙,風微微吹起她的面紗,露出她雪白的脖頸兒和一張薄薄的櫻桃小嘴,說到:「我叫莫瀟雨。」

看著面紗少女的背影,關子陽喃喃道:「莫瀟雨,莫瀟雨……」

關子陽回到房間,塗冰的鼾聲還在持續,他就地盤坐,開始修鍊內功,他體內的真氣其實已經很充足,足夠一次修鍊出兩個氣旋的量。

不過一是他沒找一個絕對安全的機會,二是體內任脈、手太陰肺經和足陽明胃經三條經脈都修鍊完畢,他還沒有想好第四條經脈從哪條經脈著手。

不一會,關子陽聽到塗冰醒了,於是調勻氣息,從夢幻忘我之境中醒來,去查看塗冰的傷勢如何,

本來塗冰和關子陽只是萍水相逢,但是在小舟共患難了三天,雙方都對對方放開了防備,如今二人經歷了同生共死,都把對方當作了重要的朋友。

塗冰看到關子陽過來,疑惑道:「昨晚你跑哪去了?我還擔心你被蓬萊的人抓過去嚴刑拷打了,要不是我走不動路,

我都準備來救你了!」關子陽心想:「你擔心我才怪,鼾聲如雷的樣子是在夢裡擔心我嗎!」

「我只是在甲板上吹了吹風,我回房的時候你已經睡著了。」關子陽隨口應到。

塗冰對著關子陽招了招手,示意他有事要說,關子陽附耳到他嘴邊,塗冰小聲說到:「我昨晚想了一夜,想到了一個法子……」

過了一會,一個小廝敲門讓他們出去吃飯,塗冰渾身無力,關子陽背著他到了飯廳。席間,王驚對他們客套了兩句,

塗冰就說到:「請問王前輩,你們可是準備在藍海郡的海運碼頭靠岸?」

王驚回答說:「是的,再過兩天,我們就能靠岸了。」

塗冰聽完似乎有話要說,又有一些猶豫,王驚見他這個樣子,就說到:「塗兄弟有什麼事,儘管說就是,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好藏著掖著的。」

塗冰道:「好,王老前輩,那我就直說了,其實我身受重傷,是被藍海郡的海盜打傷的?」

在場眾人聽到他這麼說,都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王驚道:「海盜?什麼海盜,塗兄弟你細細說一下。」

塗冰說:「其實這本是我們御龍司的機密,本不應該告訴外人,但是王老前輩對我有救命之恩,

我要是還瞞著你,讓你們蓬萊深陷險境,我內心實在是過意不去。我就對王老前輩開誠布公,其實是藍海郡出了海盜,他們攻陷了海運碼頭,偽裝成漕幫的人,扣下了所有路過的海運商船,

我本想搭乘你們的船在藍海郡海運碼頭靠岸后偷偷離開去和御龍司大部隊匯合,但是那邊確實是十分兇險,我怕你們靠了船,會惹上了麻煩,

雖然我可以對御龍司那邊說明你的情況,但是海盜那邊必然不會讓你們船走啊!」

說完還一臉自責,怪自己昨天沒有言明,自己罪該萬死。

關子陽看到塗冰的表演,心中滿是鄙夷:「不愧是皇帝的特務,這演戲的功夫,果真是一絕啊,要不是我事先知道,我還真信了。」

聽完塗冰的話,一直在旁沒有說話的其中一個年輕人嗤地一笑:

「海盜不過都是些粗野匹夫,誰敢攔我們蓬萊派的去路,就算他敢,我也能打斷他的腿。」

王驚聽到年輕人的話,對著他大聲吼到:「趙德,跟你說了多少次,別把你在蓬萊的不可一世帶到神州來,神州卧虎藏龍,到時候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王驚又向塗冰詢問了一下具體情況,他略一思索,對著莫瀟雨,趙德還有另外一個叫任強的三人。

「我們此行只為達成我們的目的而來,盡量不要多生事端,趙德,你去把我們船頭叫來。」

他問過船頭,估算了一下繞道到達金湖的時間,就決定繼續向北走,到魯東郡的海運碼頭去靠岸,到時候快馬趕往金湖,

時間還是很充裕,畢竟在莫瀟雨強烈的多次請求下,他們提前了很多天就從蓬萊出發了。

塗冰成功騙到了王驚繞路,守在藍海郡海運碼頭的天君地影樓只會撲個空,繞路到魯東郡的海運碼頭,

還需要半個多月的時間,他就在船上安心的養起傷來了。

到了晚上,關子陽又借口出去透透氣,扔塗冰一個人在房裡生悶氣,塗冰這個人就是閑不住,自己行動不便,

嘴巴就說個不停,關子陽一走,他說話的人也沒了,你說他氣不氣!

關子陽到了甲板,甲板上空無一人,其實他之所以來到這裡,想的是能和莫瀟雨再說說話,再聽聽她那如百靈鳥歌唱般的聲音。

沒等多久,莫瀟雨果然出現了,莫瀟雨見關子陽已經等在船頭,笑著跑了過來:「小竹筍幫主,你今天怎麼來這麼早啊?是想我了嗎?」

關子陽聽得她這麼直接大膽問題,而且一針見血說穿了他的心思,內心十分羞澀:「沒……沒有的事,我習慣了吃了晚飯就到處轉轉。」

莫瀟雨天真爛漫,她說的『想我了嗎』

其實全無男女之間那種感情,只是單純的字面意思,就像自己一個上午沒見母親,下午母親來找她,她就會問那一聲『想我了嗎』一樣。

關子陽為了隱藏自己心事被人說中的尷尬,就想岔開話題,於是問她:「你為何整日都戴著面紗,吃飯的時候也不見你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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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金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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