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真相
鬼邪來來回回，左瞧右看，橫眉豎眼，都能看到天上那顆醒目的黑點。
不對！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那裡為什麼那會有一顆黑點。
「這種感覺...好親切...」
合上雙眼，用心感受心底那股溫暖，鬼邪漸漸品出了一絲熟悉的味道。
……
岩廊，葉離處。
葉離苦思冥想許久，突然一拍腦袋，原地蹦了起來，「我是不是傻，明明可以從正面尋找破綻，為什麼老想著用旁門左道的辦法繞過去。」
「我先確定一下這個機制是否如我想的那樣。」葉離壓低呼吸用手背敲擊水幕，待其完全硬化，緩慢調整呼吸節奏。
「一...二...三...」
三個呼吸后，葉離再次敲擊軟化后的水幕，反反覆復校對了幾次，終於找到了一個較為精準的能對上應激狀態的呼吸節奏。
好，就是這種感覺。
葉離化身人形計時器，均勻吸氣呼氣，然後緩緩抬起拳頭重重地在水幕上來了一下。
「砰！」拳頭下面發出一聲脆響，盪開一圈漣漪然後迅速硬化，葉離收拳不慌不忙的等了兩個半呼吸。
就是現在！
搶在應激狀態消失的剎那，葉離一個重拳用力猛錘上去。
水幕受激蕩開一圈兩層重疊的漣漪。
葉離感覺拳頭上有股微弱的吸力，好像有東西在水幕下面挪動。
好像是一種液體。果然，和我先前猜測的差不多。葉離若有所思的放下手臂，腦海中靈光一閃。
「我好像有點明白了。」
葉離摩拳擦掌，左拳一下打在水幕左側牢牢貼緊，右拳備好，待兩個半呼吸后突然出擊，重重鎚在水幕右側。
感受兩隻拳頭截然不同的觸感反饋，葉離眼裡亮起喜色，一步退到土障，後背緊挨著自然靠下。
「就是這樣。三個呼吸為一周期，只要掐準時間就能同時觸發多個應激點。」
「每個應激點都會觸發水幕的機制。如果我能合理利用這個運作規律同時進行多點打擊，以此創造出一個薄弱點是不是就有可能擊破這層屏障？」
葉離仔細觀察水幕邊緣，心道。
要取最佳距離，只能從邊緣入手，但又不能太靠邊，這樣會限制出手的角度和力道。
左右兩側無疑是最舒服的兩點，就是不知道距離夠不夠。
不管了，先試一下。
葉離迫不及待的擺開架勢，左拳用力砸向水幕左側，右手抬起，靜待兩個半呼吸過去。
一...二...
右拳踩准最完美的時機猛然落下，再次觸發應激反應。
「給我破！」觀察水幕內部力量的流向，葉離大喊一聲，然後發現自己好像沒有第三隻手用於打擊水幕，心一急，直接一腦瓜扣了下去。
「噔～」
葉離感覺腦瓜嗡嗡地疼，抬起眼全是星星。
「再來！我就不信我撞不破你！」見水幕仍舊紋絲不動，葉離不甘的甩了甩已經撞懵的腦袋，氣惱的說道。
話音剛落，葉離左右開弓又是哐哐的砸了兩下，當然，這次他學聰明了沒有用腦袋，而是改用膝蓋狠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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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了兩下。
「真硬啊。」葉離長呼一口氣，一邊退後，一邊頭疼地盯著水幕。
「難道是我單拳的力量不夠大？導致硬度差太小了？」
再試一下。葉離一咬牙，一個三跨步短沖增加拳力，一擊打在水幕上。
兩息后，另一隻拳頭悍然出擊。
「快了。再來。」沒有感受到水幕中有力量流動，葉離知道自己錯過了出拳的時機。
「慢了。再來！」
「又快了！」
嘗試了五六次，葉離發現這樣下去不行，於是強行放空自己，重新調整呼吸節奏。
「不能急，慢慢來。」
深吸一口氣，葉離再次嘗試，一拳兩拳，熟悉的流動感悄然浮現。
就是現在！
葉離一膝擊重重頂向水幕，身體突然不受控制地往水幕裡面陷了進去。
成功了？
葉離又驚又喜，心想，總算沒白瞎了那麼多精力。
但他還沒高興多久，水幕突然呯的一下，炸成了碎塊，葉離冷不丁地驚出了一個哆嗦，臉朝著地面狠狠的親了一下。
啪，快樂不見了。
葉離捂著臉走進岔路，左右環視七條被水幕封堵的隧道，突然面色一改，凝重地說道。
「這隻怪物生前的實力一定非常恐怖，要不然布局之人也不會花這麼大的代價布置這種陣法。」
「土製水，光制暗。天對地，上對下。夯實的大地鎮壓黑水，光源死陣壓制陰暗邪性，逆轉乾坤的術式，強湊陰陽地勢，所有手段都是為了增強陣法的強度故意設置的。」
「第二陣法，不，應該說設於此處的陣法絕對是一座困陣。」
「之前還奇怪明明有比死陣效果更好的陣法，為何不選用那些穩妥的，偏偏選用死陣這種定時炸彈。現在...」
「我大概能懂了。」
視線穿過水幕配合上勉強夠用的感知術，葉離在某個隧道深處感知到了一股令他為之心悸的恐怖氣息。
「也虧得困陣不重殺伐，所以我們三個人才能有驚無險地跑到下面去。要不然以布局之人的手段，只怕現在已經涼透了。」
「不過還好，總算要見正主了。」
葉離此時心情就像是歷經千難萬險好不容易才打到關底的萌新，雖然開的是容易難度，但在面對未知的事物時總是會帶點忐忑。
在見正主之前，葉離為了保證後路通暢，他用同樣的方式將另外六個無關緊要水幕全給破開並且設上了一層厚厚的土障。
「這樣一來就準備好了。哪怕遇到危險還有的機會。」
提起一口氣破開最後一層水幕，翠綠熒芒星星點點的聚於掌心，葉離不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會是什麼。
但既然都已經走到了這裡，說什麼也不能輕易退卻。哪怕要跑路，也得先去瞅一眼。
手執青翠長劍，葉離頭也不回的進入了未知隧道。
……
術式空間。
「不是這個。」
「也不是這個。」
小女孩還在努力整理邏輯，雖然她的效率很高，但面對海量的符號虛影還是有些不夠看，到現在也才勉強理出了一點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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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看別人的符號序列就是頭疼。排布雜亂不提，還總有一兩個莫名其妙的符號虛影混進重要的部分，串在一起看弄的像真的一樣，不仔細看怕遺漏了，看了又直想把這個人抓過來暴打一頓。這都整的啥玩意啊。」
小女孩氣鼓鼓的揮了揮拳頭，以她的性情，在看了那麼多無用的符號虛影后也不可避免的帶上了一點小情緒。
「唉，慢慢來吧。」
調整好心情，小女孩繼續埋頭苦幹，符號虛影上上下下，好不熱鬧。
……
出口還有十來步，但強大的威壓已經使葉離寸步難行。
「這混蛋...是在考驗我嗎？」
葉離表面上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道，大有一副誓不罷休的意味，可心裏面卻已經忍不住叫苦連天。
我現在有點後悔了。原以為死馬不足為懼，沒想到，瘦死的駱駝比馬還大。這不是死馬是死駱駝啊！
葉離回頭瞅了眼來時的隧道，如今這種情況之前準備的後路是肯定用不上了。
只能往前走了！
巨大的壓力，恐怖的氣息，如山洪般傾瀉而下，葉離一個腳印一個坑的向前進，終於走出了隧道。
然後想象中的狂風暴雨並未出現，映入葉離眼帘的是一副旬日暖陽般的春日風光。
葉離感覺自己進入了另一個世界，這裡的一切與之前遇到的格格不入。
葉離目瞪口呆，身上的壓力隨之一輕，若不是肌肉殘留的酸痛，他真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路了。
「你來了。」一道溫煦的女聲響起。
葉離精神頓時一震，驚呼道。
「誰！出來！」
四處張望不見人影，葉離因為環境而稍微放鬆的警惕心再次提了上來。
女聲瞧出葉離頗有抵觸，於是輕聲說道：「別緊張，孩子。我沒有惡意，只是在這狹小的空間呆太久了，想找個人說說話。」
伴隨聲音出現的還有一束藍光，光芒亮麗卻不刺眼，葉離定睛望去只能看見一條水藍色的光影在其中擺動。
「你是誰，為何會在此處。還有...」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但能否先請你聽完我的故事？」
女聲打斷葉離提問，溫婉之音如同一位賢淑的知心姐姐。
葉離表面上的防備一點點的卸下。
「好。」
「謝謝。」
「故事要從萬域之戰講起....」
女聲將故事始末娓娓道來。
「仙鬼域戰，仙域有一仙獸，尊比十仙，號玄草。因戰功顯赫而慘遭鬼域截殺，不幸身隕。」
「幸得無上仙垂愛，以大神通設立生息之所，日月交替，重生可期。」
「然好景不長，眾仙因戰勢繁重無暇顧及，鬼域便使用卑劣伎倆，逆改術法斷絕重生根源。」
「術式侵害日益入骨，乃至最後生息盡斷，修養不成反育成一絕境。」
「幸有仙蘊一身正氣，可自辟邪煞，不然後患無窮。」
「萬萬流年，如水而逝，而今玄草終於覓得了一絲轉機。」
葉離聽到這裡忽然醒悟，所謂的生息之所難不成指的就是這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