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第一百個手辦

第100章 第一百個手辦

琴酒和貝爾摩德的蘇醒,不止是為西山悠他們帶來了新員工,還帶來了各種珍貴的組織情報。

因為在黑衣組織那邊,琴酒和貝爾摩德是已經死亡狀態,烏丸蓮耶和朗姆等人,根本沒想過他們兩個還會被複活,所以兩人知道的組織在各國的基地、據點、安全屋等,依然維持著原樣。就連兩人知曉的,組織在各國安插的卧底,都沒有出現調動或逃跑的情況。

但是西山悠和降谷零等人,並沒有輕易動這些地方,也沒有去聯合別國抓捕這些組織成員。他們只是在不會引起烏丸蓮耶和朗姆等人懷疑的情況下,打著「機緣巧合」的幌子,引導動物園組織的人,去覆滅了酒廠的一個醫藥實驗基地,以及靠近米花町的兩個據點和三個安全屋,讓兩大組織的衝突更加激烈。

降谷零等人現在的每一步行動,都是為了配合西山悠提出的「引君入瓮計劃」。逐步加深烏丸蓮耶的焦躁和不安,動搖烏丸蓮耶和朗姆的理智,讓他們對原本的科學長生失去希望,越來越把所有期望都寄托在「西大師的玄學」上。

包括降谷零等人現在消滅的每一處酒廠基地、據點和安全屋,也是為了給西山悠之後和烏丸蓮耶的見面做準備。逼著酒廠和烏丸蓮耶,不得不把見面的地點,選在他們早就挑選好的範圍內。

再加上波本隔一段時間,就給朗姆和烏丸蓮耶彙報:「那位西大師越來越強大了。我前幾天按照她的命令,為她找來了一個瀕死的老年流浪漢,親眼看到她讓快要死掉的流浪漢,在三分鐘內恢復了健康,像年輕人一樣活了五天,才突然死掉。」

「這位西大師身上的力量,的確就像是神明一樣,不可思議!」波本彙報的語氣里充滿狂熱,彷彿已經徹底被「偉大的玄學力量」征服,無比期待著,他能見證更多的「神跡」。

這讓丟掉了所有研究項目的負責人利口酒,又丟掉了重要的研究資料,還丟失了布置在全球各國的重要研究基地,情緒越發暴躁的烏丸蓮耶,現在每天最期盼的,就是聽到波本的彙報。

烏丸蓮耶做夢都在渴望著西山悠快點掌控所有的權柄,讓他長生不死、永葆青春的目標,趕緊實現。

隨著季節從秋天突變成春季,降谷零等人的布局越發完善,另一個重大的問題,他們也必須儘快做出決斷。

——大家陪西山悠去和烏丸蓮耶見面談話的時候,該從哪裡申請調派來人手,一路護送他們過去,並守衛在見面地點的周圍,隨時準備支援、保護他們,接應他們在結束后安全撤離?

西山悠的強大玄學能力,只是與組織合作的基礎。如果想真正拿到組織許諾的那些地位、話語權等等,還得看「西大師」在第一次見面時顯露的實力,或者該叫做勢力。

這次見面不止是和烏丸蓮耶商談合作,同樣是組織在試探西山悠能調動的力量到底有多少。

波本和蘇格蘭卧底組織多年,深知組織的這種行事風格。

如果他們陪西山悠去見面的時候,帶的人手不夠強,那等待他們的,絕不會是一場友好的商談。

「西大師」帶著一群實力高強的精銳人馬去赴約,組織顯露的就是熱情好客,尊重又禮貌。

但如果「西大師」只是帶著幾個保鏢去赴約,組織就會表現得強勢又蠻橫、威逼利誘,甚至敢當著「西大師」的面來一場殘酷的懲罰叛徒戲碼,警告她進來了就別想再退出。

烏丸蓮耶不會失信,他一定會按照約定的那樣,把該給的財富、權勢、地位,都給「西大師」。

畢竟他的長生不死理想,還得依靠「西大師」。

但面對弱勢的「西大師」,烏丸蓮耶的態度會從殷勤友好變成打著「保護」名義的看管。

而所謂的權利,也將變成「西大師」想做什麼都可以,但前提是必須先向烏丸蓮耶報備。

如果烏丸蓮耶不允許,「西大師」就什麼都不可以做。

所以,談話當天,「西大師」這邊除了要展示出強大的玄學能力,還必須展現出一定分量的勢力實力,至少也要讓組織感到棘手,不敢輕舉妄動。

諸伏景光放下茶杯,抬頭看向眾人,眼神銳利地道:「首先,日本警察和公安這邊,絕對不行。」

「組織對我們這邊的高層滲透太嚴重了,不止是警視廳和公安,議會那邊的很多高官都和他們關係緊密,我們不能冒這個險。」

「zero的卧底身份,也還不到揭露的時候,所以日本這邊的力量不能調動。」諸伏景光的語氣堅決。

「赤井務武那邊也不行。」伊達航摸著下巴道:「6能保護赤井務武這麼多年,不代表也會對我們盡心儘力。」

畢竟是外人。

「我不同意讓fi加入行動,赤井秀一也不行。」降谷零直接把對手丟出考慮範圍。

「這樣的話……」萩原研二仰起頭做思考狀:「那就只有悠那邊的特事部,可以請來幫忙了。」

「那就特事部吧!」松田陣平一錘定音:「世界上少數幾個還沒被組織滲透的官方力量里,它最值得我們信任,不是嗎!」

「可以。」降谷零率先支持。

「我贊同。」諸伏景光點頭。

「我沒有任何意見。」萩原研二和伊達航露出了微笑。

西山悠還在思考該從哪幾國借調人手,到時候該如何平衡大家的關係呢,結果一抬頭就發現,五個人已經你一言我一語的,直接拍板定下了這次行動的外援團隊。

西山悠:「……?」

西山悠覺得有哪裡不對,感覺這五個人商量得太快了,跟演戲似的。

但沒等她想清楚,旁邊的宮野明美就開始催促:「大人,已經商量完了,您看是不是現在就聯繫z國特事部?」

「沒錯,悠,越快越好,等特事部的朋友們到了,我們還得和他們一起商量當天的作戰計劃呢。」諸伏景光也開始催。

「朗姆的洞察力和指揮能力,還要強過琴酒,我們必須商討多套計劃才行。」降谷零一本正經地道。

「來,悠,給你手機,快打電話吧!」萩原研二直接拿起茶几上的手機遞過去,一臉期待地看著西山悠。

西山悠:「……」

西山悠覺得,真的有哪裡不對勁兒!

但她被幾個人挨著催促,也靜不下心細想,只好先撥打電話,聯繫起z國特事部,說起申請調派作戰人員的事。

旁邊,降谷零、諸伏景光、松田陣平、萩原研二、伊達航、宮野明美,幾個人對視一眼,都露出了笑容。

有西山悠出面,加上這樣的合作對雙方都有利,特事部那邊,當天便派遣了一支以秦鈞為首的精銳戰隊,秘密趕赴日本。

秦鈞,曾在組織狙擊議員谷木光平和土門康輝的事件里,假扮e國總統親妹妹的保鏢團成員,一槍狙殺了組織的狙擊手白蘭地,成為琴酒的噩夢,和西山悠關係極為密切的z國小夥伴。

秦鈞帶著戰友們秘密到達日本后,把戰友們安排到西山悠他們早就準備好的一棟秘密別墅,然後拎著一袋水果,宛如老家來人探親一樣,跑來敲響了西山悠的家門。

當這位身材高大矯健,身姿英氣瀟洒,容貌英俊帥氣的大帥哥,一臉陽光燦爛的笑容,站在別墅大門口和降谷零等人打招呼的時候,外面正是春暖花開,萬里晴空。

這讓秦鈞的出現,就像是電視劇的男主角登場一樣,耀眼又奪目。

也讓降谷零、諸伏景光、松田陣平、萩原研二、伊達航的心裡,突然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降谷零更是認出,這不就是當初狙擊議員的事件中,對悠十分親昵的那個男人嗎?

給秦鈞開門的西山悠,還在高興地介紹道:「這是秦鈞,特事部最精銳的十支戰隊之一,三戰隊的隊長,也是特事部戰力最強的戰士之一。別看他年輕,他在玄學界可是赫赫有名,讓壞蛋們聞風喪膽。」

秦鈞笑得開朗燦爛極了,他伸手攬住西山悠的肩膀,對著降谷零等人親切地道:「也是咱們西大師的青梅竹馬,我們倆打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

沒人注意到,開朗陽光的秦鈞,目光在看向降谷零和松田陣平的時候,略微停頓了一下,然後他多看了一眼降谷零。

等等,西大師的什麼?青梅竹馬?穿一條褲子長大???

諸伏景光、松田陣平、萩原研二、伊達航,都露出了吃驚的表情,心裡不好的預感,更加嚴重了。

降谷零則是想起了當時秦鈞對西山悠的親昵場景,開始覺得他不順眼。

「誰和你穿一條褲子了?你小時候那褲子能穿嗎?天天不是上樹就是爬屋頂,你家大黃狗身上的毛,都比你的褲子乾淨。」西山悠笑罵道。

「是是是,我們穿一條裙子長大,悠悠你那裙子打小就乾淨。」秦鈞立馬笑著改口,完全沒把自家青梅的話當回事,明顯是早就習慣了這樣的調侃,關係是真的親密。

降谷零:「……」

降谷零臉上原本禮貌友好的待客笑容,已經變得有點勉強。

西山悠好笑地錘了秦鈞的他胸膛一拳,秦鈞立即怪叫一聲,假裝受傷地靠在了自家青梅身上:「完了完了,我被你打傷了。悠悠,我的心好痛啊,這麼久沒見,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親愛竹馬的?」

「不然呢,我給你親親抱抱舉高高?」西山悠一邊關上別墅門,一邊笑罵,帶著靠在她肩上的秦鈞往客廳走。

降谷零:「……」

降谷零臉上的微笑,已經不止是勉強了,還隱隱帶上了點敵意。

「親親抱抱舉高高」,悠都沒有對他做過!

諸伏景光開始擔憂地頻頻去看降谷零,還挪了挪站位,生怕自家幼馴染沒忍住,會當場爆發。

萩原研二的目光在秦鈞和降谷零之間來迴轉,臉上露出了「哇哦」的表情。

松田陣平在盯著秦鈞打量,想知道這個比他小几歲的男人,是不是真的和悠說得一樣,戰力強悍。

伊達航用眼睛量著秦鈞和西山悠之間的零距離,開始回憶z國的青梅竹馬,原來是這麼親密如兄妹的嗎?

西山悠招呼著大家到客廳坐下,開始給秦鈞介紹降谷零等人,然後講述了她是怎樣復活諸伏景光幾個人,又是怎麼參與進消滅酒廠活動中的。

之前西山悠「擅自找小夥伴」幫忙,去搗毀組織的各大基地時,秦鈞和特事部的同事們,不是奔波在他國範圍,就是在日本的其他地區,都是電話聯絡,並沒有沒當面見到西山悠。

所以特事部那邊,還不知道西山悠已經能讓人死而復生的事,只以為她是機緣巧合參與進了覆滅組織的行動里。

這種事情,西山悠也不敢在電話里說,她甚至本來只準備告訴特事部的部長,唐叔,以及自家小師叔的。

直到西山悠這次在電話里暗示,她憋不住了,有重大秘密要上報,部里必須派個重量級人物過來。然後唐叔明確示意她,可以先把秘密告訴代表特事部過來的秦鈞,西山悠這才對秦鈞說了出來。

然而,與降谷零、諸伏景光等人預料中的震驚不一樣的是,秦鈞聽完這神話一樣的復活死人故事後,第一反應卻是:

「好傢夥,我就知道,你早晚有一天從神神叨叨,變成神神怪怪!」秦鈞脫口就道:「悠悠,你終於不當人了啊!」

「什麼叫我終於不當人了啊!」西山悠氣得給了他一肘子。

秦鈞怪叫一聲,腰部一彎,縮肚子躲過攻擊。

然後他嘿嘿笑道:「意思就是,你以前天天對著空氣嘀嘀咕咕,動不動就跟空氣打架,還老跟我說些古代宮廷秘聞,明星富商八卦的時候,我就知道,你肯定有天要不做人了。」

「畢竟,你從小時候起每天交流的那些,都不是人嘛。」秦鈞笑著道:「雖然我總是看不到它們,沒法陪你和它們打架。」

「但是,你每次因為它們受傷,我都是知道的啊。」秦鈞抬起大手,揉揉西山悠的腦袋。

他笑著湊到西山悠眼前,眨眨眼道:「不然你以為,我真的那麼丟三落四,總把傷葯忘在你的書包里啊?」

西山悠一怔,她看著眼前這張笑容開朗的帥氣面容,腦子裡忽然浮現出許許多多,原本沒有的記憶。

小學二年級,她被一個凶煞的亡魂堵在放學路上,被迫和亡魂打了一架,卻打輸了。她憋著眼淚跑回家,卻發現家裡的療傷藥用完了,忍不住哭出聲。

然後鄰居家的小男孩,翻過院牆跑來她家,笑著從她書包里翻出一盒新的傷葯遞給她。他說,這是自己在今天體育課上摔倒后買的,但擦完葯后就放在她書包里忘記了拿。

她抽噎著接過傷葯,卻看到小男孩笑容燦爛的稚嫩臉頰上,那處擦傷根本沒有擦藥,只是簡單地貼了個創可貼。

小學三年級,她再次被同一個亡魂堵住了,但這一次打架她贏了。所以她沒有哭,只是帶著滲出血絲的傷口,特別驕傲地回了家。

然後,又是隔壁的小男孩翻牆過來,傻乎乎地說他買的傷葯忘記在她的書包里了。

小學五年級……

初中一年級……

初中三年級……

高中二年級……

西山悠的腦海里,忽然湧出許多的新記憶。她看到了一個在別人的眼裡,特別奇怪,總會和空氣說話、和空氣打架的小女孩,在鄰居小男孩細心的照顧和陪伴下,慢慢長大的時光。

西山悠有些恍惚,她一時間分不清楚,這些突然冒出來的新記憶,到底是真的曾經發生過,還是這個柯學世界的意識,臨時塞給她的。

在她穿越到這個柯學世界的那天,接收的原身全部記憶里,顯示著原身成年前,其實並沒有看見過多少次亡魂,也沒和亡魂、惡魂打過幾次架。

這原本和她沒穿越前的學生時代是不太一樣的,她生來就能看到亡魂,會說話的時候就能念咒,小學二年級以後,和亡魂干架就再也沒輸過。

這兩個世界的三次不同人生記憶中,唯一相同的就是,她身邊的親朋,都是一樣的。

而剛剛突然出現的新記憶里,卻又變成了,原身,這個柯學世界的她,從小就和亡魂、惡魂斗到大,和她沒穿越前一樣,都是玄學干架的老手。

西山悠有些糊塗了,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居然因為秦鈞的幾句話,她腦子裡就冒出了新的記憶。

又像是,這本來就是她的記憶,穿越那天她接收的「原身記憶」,其實才是假的。

對面的沙發上,降谷零額頭的青筋直跳,他眼睜睜看著秦鈞湊近了西山悠,兩個人的距離都快臉貼臉了,手已經攥成了拳頭。

諸伏景光連忙拉住他,不斷用眼神安慰,害怕兩個人打起來。

萩原研二急忙轉移話題,故意詢問秦鈞道:「哇哦,這麼說起來,秦先生和悠的關係真的很好啊。那你們一開始是怎麼認識的?是因為住得很近嗎?」

秦鈞聽到詢問,又坐直了身體,他爽朗地笑道:「我爸媽也是在特事部工作,悠悠她師傅,西老爺子還在世的時候,我爸專門負責保護西老爺子的安全,我媽兼職著西老爺子在特事部的助理職務。」

「那時候,特事部為了更好的保護西老爺子,就讓我們家搬到了西老爺子家隔壁住,所以我和悠悠打小就認識。」

「後來西老爺子去世,我爸媽特別難過,加上年紀也大了,就退休了。」

「啊,原來是這樣……」萩原研二恍然大悟。

然而他還沒說完,對面,秦鈞又笑著去揉西山悠的腦袋了。

秦鈞笑道:「悠悠你還記得不?我當年還跟你說過呢,等我以後加入特事部,就接我爸的班,像我爸保護西老爺子一樣,保護你。」

西山悠此時也回過神來,她脫口就道:「快拉到吧,你個學渣,就會哄我,讓我白期待了這麼多年!」

說起這件事,西山悠都快被氣笑了。

初中的時候,兩個人都還是挺中二的年紀,總覺得天老大我老二,以後我一定了不起,肯定能完成夢想。

一個知了聲聲的夏日,涼風習習的午後,十四歲的西山悠坐在樹下乘涼,懷裡抱著比磚頭還厚的陣法書,一遍遍背誦著,卻總是背錯一個陣法節點,氣得直跺腳。

少年秦鈞突然從樹冠里探出頭,笑著對她大喊道:「悠悠,你要早點成為玄學大師喔!到時候,我會像我爸保護你師傅一樣,拚命保護你的!」

十四歲的西山悠仰頭看向樹上的少年,一臉不信任地道:「保護我?你先能考進特事部再說吧!」

「你要相信我嘛,悠悠,我一定會為了你考進去的!」少年秦鈞笑得比夏日陽光都璀璨奪目。

結果,西大師·山悠,一語成讖。

學渣·秦鈞同學的豪言壯志,全被特事部的嚴格入取標準卡住了!

等他□□、欲哭無淚,終於考進特事部的時候,當年的少女悠悠,早已經成為了聲震全球玄學界的西大師,被各國權貴、富豪追捧,爭搶著保護、討好,根本不需要他再去保護了。

相反的,因為秦鈞那神奇的,每次作戰都會莫名其妙變成他自己孤身入敵營的特質,西山悠沒少想辦法掩護他逃出敵營,或是救他於水火之中。

所以,秦鈞當年說的話,現在其實正好反過來。

西山悠一直在一邊吐槽著竹馬,一邊各種騷操作拯救竹馬。秦鈞則是一邊打擊著玄學犯罪,在玄學界闖出赫赫威名,一邊對著青梅悲催發信號:

「救救救!悠悠快救我!qaq」

秦鈞:我覺得我還能再搶救一下jpg

所以,現在一說起這件事,西山悠就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狠狠教訓一下這個不省心的竹馬。

秦鈞原本是想回憶一下當年,結果發現又把自己坑了,他立馬仰頭哈哈乾笑,假裝看不到青梅嫌棄的樣子。

萩原研二、諸伏景光等人:「……」

降谷零:「……」

萩原研二表情猶疑地小聲道:「這位秦先生,他,嗯,是在故意對著我們炫耀嗎?」

炫耀他和悠是青梅竹馬,感情特別好,不是他們這些「外人」能比的,讓他們自己知道點分寸?

伊達航遲疑地低聲道:「應該……不是吧?他看起來是個很爽朗的人啊。你們看,他剛剛想回憶青春,還把悠氣到了呢。」

伊達航覺得,這位秦鈞先生,不像是那種一肚子詭計,笑著笑著就把人坑了,還讓人傻乎乎數錢的人啊。

應該是他們太敏感了吧?

松田陣平眯起了眼:「我總有種他不好惹的感覺。」

諸伏景光猶豫地道:「不好惹是應該的,悠說他戰鬥力很強。但是故意炫耀,應該……不會吧?之前電話溝通的時候,我能感覺到,特事部那邊和我們一樣,也是想要坦誠合作的。」

「所以,這位秦鈞先生,沒道理會來故意激怒我們啊?」

「我討厭他。」降谷零臉上帶著假笑,聲音冷冰冰地道。

降谷零隻要想到秦鈞話里的西山悠,那時候還是小小的一團,臉上還帶著嬰兒肥,可可愛愛的,會受傷,會哭泣,卻每次都被秦鈞幫忙療傷,哄開心,就心裡隱隱泛酸。

什麼嘛,為什麼當年陪在悠身邊的,不是他?

還有,什麼叫「像我爸保護西老爺子一樣,保護你」?悠才不用別人保護,他會一直保護悠!

萩原研二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糾結了一會,最後還是諸伏景光道:「再看看,我們再看看。」

看看這位秦鈞先生,到底是真爽朗,還是在假裝坦率。

然而,敘舊結束后,接下來的作戰計劃交流中,秦鈞表現出來的,又是強大的分析能力、洞察力、指揮天賦……還有穩重的作戰風格。

他說話總能一針見血,而且很多時候居然會和降谷零異口同聲說出某個布置,思維反應速度之敏捷,讓諸伏景光、松田陣平等人,驚訝不已。

還有秦鈞言語間表現出來的自信和沉穩,以及他透露出的自身能力之強悍,包括但不限於他和赤井秀一持平的狙擊槍法等,更讓諸伏景光、松田陣平等人,感到驚喜。

就連一開始說討厭秦鈞的降谷零,到了後來,面對秦鈞時,臉上的笑容都真切了幾分。很顯然,降谷零已經認同了秦鈞的能力,並且期待起和秦鈞等人的並肩作戰。

於是,萩原研二、諸伏景光等人之前的懷疑,什麼秦鈞是不是在炫耀、演戲的狐疑想法,慢慢就消散一空了。

晚上,大家一起吃飯時,秦鈞一邊笑著和大家聊天,一邊給西山悠剝蝦,還順手捏著蝦尾,親密地把肉喂進了西山悠的嘴裡。

這親昵到彷彿戀人的動作,讓降谷零額頭的青筋跳了一下,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等人一愣。

秦鈞卻完全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他又去給西山悠的碗盛粥,嘴裡還嘮叨著:「悠悠,不給你盛太多了,你那飯量,也就再喝一勺。」

「嗯嗯,你看著盛就是了。」西山悠顯然早就習慣了被竹馬照顧,也沒察覺到哪裡不對,對話都十分家常。

萩原研二再次遲疑地小聲道:「剛剛喂蝦的動作就不說了,秦鈞去拿悠的空碗,也拿得太及時了吧?悠才剛喝完粥不到一秒呢。」

而且,秦鈞他明明沒有總看向悠,又是怎麼精準知道,悠會在什麼時候喝完粥的?

伊達航低聲道:「巧合吧?經過今天白天的事情,你們應該也看出來了,秦鈞他的性格,是真的直爽,沒有什麼心機。」

「啊……大概,應該,也許,是的。」諸伏景光喃喃道。

松田陣平撇了撇嘴,嘀咕道:「人家可是青梅竹馬唉,這樣的相處也是正常的吧?」

說完,他就繼續埋頭吃飯。

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猶疑。

這種相處,真的是正常的嗎?

旁邊,降谷零看著自己手裡剛剛剝好,還沒來得及放進西山悠盤子里的蝦,面無表情地自己吃掉了。

青梅竹馬,青梅竹馬,哼!

晚餐結束后。

秦鈞給西山悠雕了個蘋果玫瑰花,西山悠「啊嗚」一口咬掉一片蘋果花瓣,秦鈞就開始笑:「又是先咬左邊的花瓣,你這習慣真是從小到大都沒變。」

「誰讓你以前選的蘋果,都是左邊甜,右邊酸的?」西山悠翻了個白眼:「特別是你剛開始練刀工的時候,買的蘋果那叫一個酸。」

秦鈞嘿嘿笑,耍無賴一般地道:「沒辦法,我那時候的零花錢少嘛。」

「我說我給你買,你還不要。」西山悠抱怨道。

「我敢讓你去買嗎?你買東西會砍價嗎?都是被別人忽悠好嘛!」秦鈞大叫著去捏西山悠的鼻子,西山悠迅速躲開,兩人開始笑鬧起來。

旁邊的·降谷零:「……」

降谷零低頭看看手上剛剛削掉皮的桃子,面無表情地咬了一口。

青梅竹馬,青梅竹馬……

忍住,忍住,忍住!

諸伏景光、松田陣平、萩原研二、伊達航,齊齊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因為這幾天都要溝通作戰計劃的緣故,秦鈞最近都會住在別墅里。但出乎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等人預料的,他沒有選二樓的客房,而是選了一樓的一間客房。

西山悠也沒有勸,似乎覺得自家竹馬會這樣做是很正常的事。

見此,諸伏景光等人也就都沒吭聲。

深夜。

別墅所有房間都已經熄燈,大部分人都已經進入夢鄉。

秦鈞悄悄從床上起來,拿出行李箱里的防竊聽設備啟動,然後撥打了特事部唐部長的電話。

「喂,唐叔,是我。我已經住進山悠的別墅了,目前觀察,山悠的這幾個朋友品性還不錯,就是那個公安零組的組長,降谷零,有點問題。」

秦鈞的聲音平穩,表情淡定,完全沒了白天時的陽光開朗模樣。

「什麼問題?啊,這個我還需要確定一下,等確認后,我會看情況和你彙報的。恩,好,放心吧,這次的行動不會有問題的。」

「山悠之前說要上報的秘密?哦,這個需要山悠親口和你說,電話里說不太安全……」秦鈞快速和唐部長彙報了情況,便掛斷了電話。

秦鈞一邊把防竊聽設備關閉裝進行李箱,一邊回憶著白天時觀察到的種種,冷靜地低喃了一句:「降谷零嗎……」

真是沒想到的狀況啊,接下來的幾天,他可得好好確認一下,他是應該立馬扛著自家青梅回國,還是,繼續觀察事情的發展。

秦鈞拿出配槍檢查了一下,轉過頭,眯眼望向隔壁的工藤宅,還有這些fi、6特工……

秦鈞平靜地把槍放到枕頭一側,上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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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校組成了我的手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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