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渣男發誓

後視鏡里，三人齊轉過頭，邱默和盤托出：「家裡電話，說是來了個相親對象，叫我回去見，只有你能擺平。」

「相親？是那種兩個人互相……」

薛衡只覺得新鮮，他還從未聽過，無盡的猜想被邱默終止。

「配對遊戲，家長的惡趣味。你也知道像我這樣的人簡直不要太優秀，哪需要這種……

無名小卒來配我這種人間理想。」

在溫楠記憶里邱默亦是如此。

好像他永遠不會為了什麼事情煩惱，嗯，除了隔三差五的。

催戀令。

「我才不要。」

有時候假故事聽多了，就會理所應當的變成真故事，更何況有正主在，哪會需要小麻雀替位。

溫楠打開手機看發來的消息：「明天早上有課，我只想在宿舍多睡會，最近才發現，睡覺自由原來那麼奢侈。」

邱默像是開了靜音模式，溫楠好奇歪過頭，一張可憐兮兮的小臉，生無絕戀隨車晃動，模樣逗人極了。

「去吧去吧，和我回去吧！我發誓只要你去，以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什麼要求都答應……」

一張惹人憐愛的臉，換了誰不會拒絕呢！

她故作嘆氣：「那怎麼辦呢?」

尾調拖得極長，聲音懶懶的，恰好瞥了眼身旁正打哈欠的人，靈機一動。

「要不，帶他回去？」

「嗯？」邱默疑惑看了眼薛衡。

「也算個……交代。」

邱默一本正經：「那怕是會被教育吧！」

溫楠剛想出口的古板被人堵了回來。

「我會好好教育的。」

他面無表情，閉目養神，那是印象中第一次見他安安靜靜的，沒有任何環境加成。

昏暗車內，只有偶爾照進車裡的光，少年安靜模樣在腦海里定格成一幅畫，溫楠將此刻小心翼翼用手機保留，卻被後視鏡悄悄記錄。

溫楠突然好像問問他，面對一切已知，怕不怕。

會不會有那麼一瞬間，他也會覺得遇見她是件幸事，有那麼一刻也曾認真思考，生命的盡頭是什麼？

她好像離他很近，近到可以看清睫毛隨著呼吸顫動。

好像又很遠。

每個人都有要走的路，每個人的路也大不相同。他無法陪她前行，溫楠亦無法停在同一站。

車忽然停下來，將溫楠思緒拉回現實。

「羅文文。」

邱默摸了摸耳垂，半天才擠出句：「你可不可以和我回家啊！」

漏了一拍那一瞬，以為只是幻聽。

是現實聽到了希望的迴響。

「要是你答應的話，以後不管什麼原因什麼人，只要你需要我，我一定站在你那一邊，我發誓。」

直至邱默央求著，羅文文才敢確定，仍有些猶猶豫豫，帶著一絲驚喜。等待的替補終於上場，本應歡呼慶賀。

而她這個備選卻未感到一絲歡愉。

好像做實了什麼，又好像沒坐實什麼。

「拜託拜託。」

見他誠懇，羅文文故作為難：「這樣啊，某人之前說朋友之間要互相幫助，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去一趟吧，你可要好好報答我呦。

不許賴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