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時尚的漂亮姑娘

霸王龍雷鐵，一戰成名。

李雲龍被降職去被服廠當廠長時，特意帶著他一併前往。

李雲龍當時說，「雷子，你小子文武全才的，是老子的寶貝，老子必須走哪兒帶哪兒！」

雷鐵在被服廠，還是文書。

但他不把自己當文書。

文書雷鐵的身軀太羸弱了，必須加強鍛煉，提高素質。

於是，閑暇時，霸王龍雷鐵便進行各種軍事訓練。

時間飛逝，很快到了初冬。

這天，雷鐵押送一車被服去總部醫院。

走到一處山坳，前方突然傳來槍聲。

雷鐵吩咐老蔫兒和山狼藏好，自己去查看情況。

「雷子哥，有肉不能獨吞啊！」

山狼抓起鍘刀，也要同去。

山狼，大號錢大山。

他是炊事員。準確而言，是不稱職的炊事員。

他這炊事員，不是想方設法把伙食搞好，整天一門心思地想干鬼子。

也難怪，十八歲，血氣方剛，一腔熱血。

為了顯示霸氣，他給自己取個綽號：山狼。

別人叫他山狼，他就歡天喜地答應。如果喊錢大山，他梗著脖子揚長而去。

他是獨苗，他爹又死得早，他娘同意他參軍，但不能上戰場。

無奈，他來到被服廠。

就這，他娘還不放心，便請老蔫兒看著他。

老蔫兒，姓錢，是錢大山的本家爺爺。

錢老蔫兒，在被服廠打雜。這次，充當車夫，趕驢車。

老蔫兒見山狼抓起鍘刀，上前摟住他：「崽兒，不能啊不能，絕對不能！」

而雷鐵也嚇唬山狼：「你違抗命令，下次不帶你玩。」

山狼本沒資格前來。

他一直求雷鐵，雷鐵才偷偷帶他出來。

雷鐵的話，山狼服從，因而，他待在原地，保護被服。

而雷鐵，則拎著槍，尋聲而去。

驀然，一個人影闖入他視野之內。

那人，是個漂亮姑娘，衣著打扮很時尚。

時尚的姑娘，一邊奔跑，一邊躲避五個土匪。

土匪們，嘻嘻哈哈的，圍堵姑娘，嘴裡還叨咕著污穢不堪的話。

雷鐵二話不說，舉槍射擊。

啪！

槍響！

一個土匪嗚呼哀哉。

立時，其他土匪驚得魂飛魄散。

他們慌忙趴在地上，尋找目標。

趁此機會，姑娘闖出土匪的包圍圈，向雷鐵這邊疾奔而來。

雷鐵並沒直接迎上去救人。

他判斷，土匪不會對姑娘開槍。

土匪，一般都是搶人回去糟蹋。沒糟蹋，他們不會下狠手。

因而，雷鐵就躲在一塊岩石后。

對方人多，他不能貿然現身。

然而，那姑娘腳步踉蹌奔跑中，不經意瞥見了雷鐵。

「八路哥哥，救命，救命……」

姑娘鞋都跑掉了。

她撲向雷鐵。

雷鐵趕緊跳起，抱住她。

啪！

土匪的槍響了。

子彈從雷鐵的腦袋上掠過。

「你姥姥的腿兒，槍法爛就不要玩槍，過家家嗎？」

雷鐵與姑娘藏在岩石后，沖土匪吼。

吼完，他才意識到還抱著姑娘，趕緊鬆開手。

姑娘沒鬆手。

姑娘緊緊抱著他，如落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

「姑娘，你好，請鬆手。

」

雷鐵很客氣。

姑娘沒言語，也不放手。

啪啪啪……

土匪們慢慢逼近，子彈擊碎岩石，碎石落在二人身上。

姑娘更怕了，抱得更緊了。

「姑娘，你這樣，我沒辦法開槍啊！」

雷鐵有些著急上火。

他用力掰開姑娘的手。

姑娘嚇破膽了，還想抱他，可是一不小心，把他的眼鏡打落在地。

「眼鏡眼鏡，我的眼鏡，我的眼鏡……」

雷鐵想去摸尋眼鏡。

但這時，土匪逼近到二十米之內。

他們都是亡命之徒。到手的花姑娘飛走，他們恨得牙根癢。

雷鐵顧不得眼鏡了。

他對姑娘輕噓一聲，然後閉上眼睛。

聽聲辨音！

他突然射擊——啪！

子彈擊中一個土匪的腦袋。

腦袋湧出的血漿嚇壞了其他土匪，他們如老鼠般躲藏。

雷鐵沒給機會。

他又是兩槍。

一個土匪在奔跑中斃命，一個在即將躲到樹榦后斃命。

五個土匪，四個嗝兒屁，剩下的一個，屎尿竄了一褲襠，什麼鬼？一槍一個，彈不虛發，全部擊中腦袋。太霸道了！

「孫子，繳械投降，爺饒你狗命！」雷鐵沖土匪喊。

「是八路兄弟嗎？」土匪膽戰心驚問。

他沒看清雷鐵。雷鐵只有在跳起抱姑娘的瞬間露了身，那一瞬間，土匪僅瞥見一個灰色的身影。

土匪猜測是八路。

如果是八路，他就會繳械投降，當然，是假投降。

這邊，雷鐵回話：「爺是李雲龍的拜把子弟弟霸王龍雷鐵，孫子，麻溜的，繳械投降。要不然，弄死你！」

「投降投降，我投降，」土匪拋出了槍，「八路大哥，霸王龍大哥，我出來了，您老別開槍，千萬別開槍。」

他雙手高舉，緩緩從岩石後走出。

其實，他背後藏著槍，只待雷鐵現身，便伺機偷襲。

雷鐵喊：「把衣服脫掉！」

「大哥，幾個意思？小北風嗖嗖的，冷啊！」土匪故意哆嗦一下身子。

「你個孫子，以為爺不知道嗎？」雷鐵老江湖的口氣，「你背後有槍吧？褲腿里藏著匕首吧？少給爺玩里格楞！」

被揭穿底細，土匪決定賭一把。

他掏出背後的槍，一邊射擊，一邊嗷嗷嘶吼，撲向雷鐵。

雙方距離二十來米。

他覺的，自己有七八成把握。

他的槍是駁殼槍，二十響。

他判斷，自己到岩石旁，槍里還會有子彈。

事實是，土匪自信過頭了。

距離岩石還有五米時，槍裡子彈打光。

啪！

雷鐵扣動扳機。

子彈擊碎土匪的腦袋。

土匪臨死都沒看到雷鐵的臉。

雷鐵戴上眼鏡，緩緩起身，冷靜地掃視：

安然無恙。

他撿起五個土匪的槍和子彈，帶著姑娘返回到驢車旁。

路上，雷鐵得知，姑娘芳名陳水柳，醫學大學生，是去總部醫院的。

陳水柳，本來有三個同學，但在路上，被鬼子、偽軍不斷騷擾，然後四人就走散了。

孤身的陳水柳，邊走邊打聽，即便如此，依然迷了路。

這不，又幾乎落入土匪之手。

幸好遇見了雷鐵。

而雷鐵，正巧也是去總部醫院，便順道送她。

他們走了大約五六里后，一股土匪追擊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