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州迷霧（七）

「不用麻煩了。」莫臻羽端詳著手中的土塊，這土塊與郡道上發現的土塊幾乎完全一致。

「當時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的警員在哪裡？」莫臻羽沒有理會刑律課三人疑惑地目光，向旁邊一名拍照的刑警問。

「噢，他們在車裡等通知呢。」

「請幫我把他們叫過來行嗎？我希望向他們了解一些情況。」

「好的，請稍等。」警員點點頭，向巷子口走去。很快，帶回來了一名穿著巡邏服的警員。

「長官，您叫我？」那名警員走到莫臻羽面前，問道。

「嗯，」莫臻羽點點頭，「你們組不是應該有兩個人嗎？那個呢？」

「奧，他剛剛說自己想去上個廁所，估計是煙癮犯了在哪裡抽煙呢。長官要見他嗎？我用呼叫機叫一下他？」

「不用了，你一個人也夠了。」莫臻羽看著這名警員，「你們最開始來這裡的時候是不是進行了兩次初步搜索？」

「是啊，不過我們沒有任何發現。」

「那你當時有沒有感覺有呼吸困難，或者輕度窒息感？」

「沒有啊，當時一切正常，但是確實感覺上有哪裡不對勁。」

「不對勁？是不是感覺周圍很冷？」

「沒有。」

莫臻羽點點頭，嘴角微微上翹：「你仔細想想，當時進入巷子后是不是開始沒什麼感覺，後來越往裡走越熱，而且感覺遠處有些看不清楚？」

「對對對，」警員猛地點頭，「我就說我覺得哪裡不對，就是這個！巷子里太熱了，而且能見度很低。」

莫臻羽點點頭，拿出本子問：「這種情況大概持續了多久？」

「我沒有注意，當時光顧著找人了，不過視野是大約三分鐘左右慢慢清楚的。」

「好的，非常有用，感謝你。」莫臻羽收起本子，走到李宇秩身旁，對他說：「我們走吧。」說完，莫臻羽直接走出巷子，坐上了副駕。

「我們去哪裡啊？」李宇秩坐到主駕駛，問。

「我是中央下來的雲遊巡按使。」莫臻羽坐在車上，突然說。

「這個我知道啊，長官和我說過。」

「過去我只是懷疑，現在，我宣布雲巡正式介入系列失蹤案的調查。正式文件兩天後送到。」

「這麼說，莫小姐有頭緒了？」

「嗯。」莫臻羽點點頭，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前炎天選司執事榆中棠正曾主持編纂一本志怪書《四海異獸錄》，其中記載過一種奇獸，名曰風璇虓。其頭似羊，身似鱷而長毛，四爪似狼而寬，尾似蛇而有刺，其聲似猛虎而萬獸皆懼怕之。它有一種能力，在特定的位置可以颳起一陣旋風，可以將目標從萬里之外瞬間帶回。現場將會留下小塊沙礫，就是我在多個現場發現的，同時再十五分鐘內會留下熱浪，並且帶走目標是風璇虓附近會有飛沙狂風，但是不仔細看和霧氣相差不大。」

「這麼說，這些失蹤的人都是被風璇虓帶走的？」李宇秩激動的問。

「應該是，但是有幾個疑問。」莫臻羽拿出來本子，「首先，雖然風璇虓在書中確有將馬車一併帶走的記錄，但是如果要帶走人，風璇虓需要這個人的姓名和生辰八字。其次，只有人工飼養的風璇虓才能將人帶走。」

「你是說有人在幕後搞鬼？」聽到這麼勁爆的消息，李宇秩也顧不得那麼多禮儀了。

「聽我說完。」莫臻羽沒有看李宇秩，「風璇虓產自裕隆，也就是現在的漠北扎吉法王國塔也利省。在前炎朝時，這裡是頜斛人的地盤。但是頜斛人中擁有風璇虓的卻不多。首先風璇虓是頜斛人眼中的守護神獸，私自抓捕風璇虓是對神靈的不尊，若被發現私養本人及家眷要被剁成肉醬喂風璇虓以息神怒的，而這戶人所在的部落將整個部落貶為奴隸。所以頜斛民間不可能存在風璇虓。

「在頜斛，飼養風璇虓的時候塔納巫，由於風璇虓性格孤傲，野生風璇虓被抓就會絕食自殺，塔納巫只能找剛剛出生還沒有睜開眼睛的風璇虓培育。但是風璇虓屬於奇獸，野生數量本就稀少更不要說未睜眼的幼崽了，刨除飼養過程中意外死亡的，真正能夠抓人的風璇虓歷史上不會超過萬頭。並且前回朝征服頜斛后頜斛人已經被回人同化了，塔納巫也已經消失了。雲巡史上有記載的塔納巫後人利用風璇虓做的案子只有三起，並且最近一起也是三十三年前了。

「最重要的是，風璇虓雖然可以傳送車輛，但是對數量有嚴格要求，將一輛五十多人的校車不留痕迹地送走至少也要五隻，若要在車流量那麼大的地方不露聲色地帶走更是要十三隻以上。」莫臻羽合上筆記本，搖搖頭，說：「雲巡寺靠著國家支持花費了近百年也僅找到十二名塔納巫後人，風璇虓耶只有兩隻。一次可以調動至少十三隻風璇虓，我實在想不出來哪個勢力會那麼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