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施救
湖的中央有一座小島,島上有一個由樹枝、稻草等材料做成的小巢。小白狐躺在裡面,用舌頭梳理著自己的毛髮,湖面發出的落水聲也是嚇了小白狐一跳。
湖面盪起的漣漪將雪靈芝衝到了小島上,小白狐看見雪靈芝,將雪靈芝叼回到巢中。
韓雪晨和唐一吟落入湖中,在湖內,韓雪晨看著唐一吟緩緩下沉的身體。唐一吟背後傷口流出的血液染紅了附近的湖水,血水吸引來許多湖水中的妖獸。韓雪晨朝唐一吟伸手,想讓唐一吟抓住自己的手,但這只是韓雪晨的一個念想罷了。
韓雪晨張開的手掌放鬆,獃獃的看著,不知道該怎麼辦。剛剛在崖壁上,唐一吟保護自己的場景出現在韓雪晨眼前。
一隻妖獸游到唐一吟的身旁,張開嘴想咬唐一吟的手臂,但一根急速刺來的冰錐在它下口前將其刺穿。妖獸掙扎幾下,翻起肚皮沉入湖底,不到片刻便被其他妖獸啃食乾淨,幾塊冰渣在韓雪晨張開的手邊浮向水面。
剛才的冰錐就是韓雪晨發出的,韓雪晨擺動手臂朝唐一吟遊去,一隻手抓住唐一吟,把唐一吟拉到自己的懷中,另一隻手朝旁邊一甩,一個月牙形的冰塊在唐一吟和韓雪晨下方凝結,並托著韓雪晨和唐一吟兩人浮上水面。
冰塊破出水面,韓雪晨坐在冰上,懷中抱著已經昏迷過去的唐一吟。
小白狐聽到動靜,來到小島的邊緣,注視湖面上的那塊浮冰,然後抬起爪子踩在湖面上,爪下白光閃過,湖水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將載著唐一吟和韓雪晨的浮冰推向小島。
韓雪晨正疑惑為什麼浮冰會自己動時,浮冰已經靠岸。韓雪晨托著唐一吟上岸,看到了旁邊的小白狐,一股好聞的香味從小白狐身上發出,韓雪晨只是聞了一點便昏倒在地。
「傷的這麼重還活著,這是奇迹。」奶柔的聲音從小白狐口中發出。
然後白光纏繞起小白狐的身體,等光芒散去,一個看著跟唐一吟差不多大的孩子站在唐一吟旁邊。孩子伸了個懶腰,露出身後的一條白尾,頭上一對狐耳擺動兩下。
在確定韓雪晨睡著后,小白狐將兩人搬到小巢中。安置好韓雪晨,將唐一吟翻個面,檢查起唐一吟背後的傷口。脫去唐一吟的衣服,露出唐一吟背後的幾道傷痕,小白狐看后把手放在唐一吟背後,白光微微亮起。
「還好碎石塊沒有深入多少,也沒傷到脊椎。」片刻的功夫,小白狐便已知曉唐一吟傷勢的大概。
小白狐將唐一吟扶起,擺成盤坐的姿勢,自己則坐在唐一吟背後。
小白狐伸出右手,右手指甲慢慢變長,輕鬆劃開唐一吟的傷口。指甲伸進傷口,小心翼翼的將傷口內的碎石塊夾出。等到碎石塊全部取出,再將左手按到唐一吟背上,青光纏繞,治癒著唐一吟背後的傷口。
「呼,終於好了。」小白狐說道,把手中最後一點碎石扔掉,指甲也慢慢恢復原樣。小白狐將手再次按到唐一吟的背上,為他做最後的治療。
青光再起,唐一吟的臉上逐漸恢復了血色。
傍晚時分,與唐一吟說好的回來的時間已經過去許久,久立在木屋前的爺爺朝前踏出一步,一股恐怖的氣息從爺爺身上散發出去,並擴散至整個森林。這股氣息驚動了許多森林中的妖獸,爺爺看向森林的一方,下一刻,爺爺便消失在原地。
小白狐感受到空間的波動,將頭從白毛中伸出,再次變幻成人形。而後,他看到一個老人站在自己的面前。
小白狐打著哈欠道,「好多年沒有你的消息,族裡的那幾個老傢伙都以為你閉關去了,沒想到你竟然在這?」
「不過是想清凈一陣子罷了。」爺爺說,蹲下看了眼唐一吟,將手放在唐一吟的胸口,不消片刻便收回手,隨後起身。
「一陣子?已經六年了好吧。」小白狐沒好氣地說,看著爺爺的動作,小白狐不經有些好奇:「還有,這個孩子是你的什麼人?」
「這你不用管。」爺爺道,把唐一吟放到背上,在把韓雪晨抱起來說:「謝謝你的治療。」
「不用。」小白狐聽到爺爺感謝自己,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見爺爺快要離開,小白狐把雪靈芝拿出來給爺爺說:「這個是這兩個孩子的,給你。還有,你什麼時候回去?」
「不清楚。」
「就知道。」小白狐吐槽一句說,「放心吧,我不會把你的事告訴父皇的。」
小白狐說完,再度變回狐形,朝著巨樹的方向跑去。小白狐跑在湖面上,湖面竟沒盪起一圈漣漪。
爺爺將視線轉向那棵巨樹,端詳一會便帶著唐一吟和韓雪晨消失在島上。
湖面重歸平靜,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清晨,唐一吟迷迷糊糊的從床上坐起,伸懶腰的時候感覺渾身酸痛。清醒后,唐一吟環顧四周,感慨道,「原來死後的世界跟我生活過的地方一模一樣啊。」說罷仰面倒下,結果距離沒把控好,一頭撞在牆上,頓時發出痛苦的**:「好痛!我不是死了嗎,怎麼還能感覺到痛啊。」
「這麼想死嗎?」爺爺推門進來,背後跟著韓雪晨,韓雪晨的手上還端著一碗熱騰騰白粥。
「爺爺?雪晨?我還沒死?」唐一吟連著問道。
「想什麼呢,你命硬著呢。」爺爺笑語。韓雪晨走到床邊,坐在床沿上。
「雪晨你幹什麼?」唐一吟看著韓雪晨問。韓雪晨沒有回答唐一吟,一手端著碗,另一隻手拿起勺子,吹涼遞到唐一吟的嘴邊喂唐一吟吃。「我自己能吃。」唐一吟見狀想伸手拿過碗勺,但韓雪晨卻固執地把勺子往唐一吟嘴裡湊。無奈,唐一吟只能吃下。
「這個粥可是雪晨特地熬的,別辜負了人家的一片好意啊。」爺爺開玩笑道,隨後走出木屋,關門前還說了一句:「一定要吃完才行啊。」
唐一吟看著關上的木門,在韓雪晨的努力堅持下,只能張開口讓韓雪晨一勺一勺地喂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