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最初 012 通靈初嘗試

「從來沒有無用的實驗品，你可以通過通靈術來提取它的奧義碎片，然後用它和別人交換你自身需要的奧義碎片。」牌靈說道。

「怎麼通靈啊？」羅念問道。

「用你的靈態，去感受它的靈態。」牌靈說道，「不過實驗品上殘留的，其實不能稱為靈態，更應該說是在隨機的某個時間階段，某個靈態強烈接觸過後留下的痕迹。」

「再通俗一點說，那更像是隱藏在靈態深處的執念，或者夙願。」

「標準意義上的『靈態』包含兩個『要素』——『思雲』和『三態』，『思雲』又包含正面人格和負面人格，『三態』則包含人態、原態和擬態。」

羅念有了自己的理解，所以「靈態」應該是類似於靈魂的東西，而「思雲」可以近似理解為思想？至於「三態」，聽起來有點複雜……

「你之前說奧義碎片不能穩定存在，那我提取出奧義碎片之後要怎麼儲存它們呢？」羅念問道。

「用那個黑色的戒指。」牌靈說道，「它似乎出自一位不錯的『機械師』之手，保存奧義碎片的效果應該不錯。」

「哦，你知道那個我在蒙族遺迹遇到的神秘人是誰嗎？」羅念問道，「不知道他是敵是友……」

「當時恰巧沒關注。」牌靈幸災樂禍地說道。

忽然，牌靈想到了什麼。

「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訴你，你要學會收斂自己散發出的奧義力量。」牌靈說道。

「這……要怎麼做？」羅念不解地問道。

「自己體會，我要修養去了。」牌靈簡單地扔下了一句話，「我討厭現在的光。」

於是這次談話被迫終止了，羅念繼而研究起那枚黑色的儲物戒來。

那枚儲物戒通體呈黑色，鑲嵌有一顆很小的白色鑽石，幾乎沒有其它的裝飾，造型總體來說十分簡單。

羅念小心翼翼地將意識探入，果不其然地發現那把陰森、恐怖的十字架靜靜地躺在裡面。

這把十字架像個定時炸彈一樣……

回過神來，羅念決定嘗試一下收斂奧義力量。

「真希望一次就能成功啊。」羅念在心裡默默許願道。

他感受著自己，模模糊糊地看見了環繞著自己的、淺卡其色的光芒。

「這就是我的奧義力量么？」羅念想道，「所以『橋』奧義道對應的顏色是這樣的啊……」

羅念控制住它，試圖將它壓入體內，神奇的是，真的一次就成功了！

羅念頓時有一點點得意，進而打算開始嘗試「通靈術」。

牌靈似乎透露過，我有「通靈師」的神職天賦，那就先通靈一次那個「草莓的誘惑」吧，等有經驗了再去通靈一下那本「書」。

羅念有了目標，立刻開始嘗試，它從儲物戒中取出那枚標有「6-k-35」字樣的硬幣，隨手蘸了點水，塗抹在它的表面。

那枚硬幣開始發出淡淡的光，隨即，緩慢地，散發出的光芒彷彿被揉成了一個球，漸漸凝聚成形。

那確實是一顆草莓，和普通的草莓看上去沒有什麼太大不同，只是似乎香氣更誘人一點點……讓人……很難不想吃掉。

羅念吞了吞口水，心想這就是一顆人畜無害的草莓，能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故事啊？

但他還是按照牌靈說的，試圖與它進行「靈態」的接觸。

羅念全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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貫注地感受它時，覺得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和自己輕輕接觸了，一幕幕畫面，就像電影一樣，放映在他的腦海——

第一幕，他看到在一塊陽光明媚的草莓田裡，有一個農民打扮的人，那個模糊的身影踏著泥土路，似乎把它當成了普通的、掉落在地的草莓，隨意地一腳踢開了它，繼續走路。

第二幕，是在一張擺設有豐盛食物的、華麗的長桌上，那顆草莓裝在一個鑲有各色寶石的華麗盤子里，連同許多珠寶一起，作為了觀賞物，長桌的兩側坐著許多衣著華貴的人，他們談笑風生。

羅念看得仔細了一些：在長桌的遠處，左側坐著一個和藹可親的中年男子，白頭髮，翡翠色的眼睛，一襲白袍。他對面坐著一個三十中旬的女人，一頭暗金色的長頭髮，金眼睛，身旁放著一根較長的法杖。

羅念想再看清一些，但似乎做不到，於是他選擇繼續看下一幕。

第三幕，那顆草莓似乎只是在緩慢地上下浮動著，周圍一片漆黑。

第四幕，那是一個現代化的書房內，一個黑頭髮、粽眼睛，戴著黑邊圓框眼鏡的年輕女孩，手中拿著一張草莓的手繪圖，開著一盞檯燈，正仔細地端詳著那張畫工精美的圖紙。

場景到這裡就終止了，畫面破碎。

一塊紫紅色的碎片從中析出，羅念立刻用意念操縱著它，讓它被放入那枚黑色的儲物戒中。

羅念驚訝無比，前三幕中，似乎沒有什麼有價值的信息，但第四幕的畫面中，那個房間，那個女孩，那絕對是現代的場景！

難道說，除了自己和塔心，這個世界還有別的穿越者？

第一次「通靈」信息量就那麼大，那要是對更高級的實驗品「通靈」，也許就能看到完整的情節了！

隨著自身奧義等級的提高，也許「通靈」的效果還能更好！

想到這裡，羅念激動了不少，決定做出進一步的嘗試——對那本「書」進行通靈！

毫不遲疑地，羅念將那顆「草莓」放入了白色儲物戒中，將那本「書」取了出來。

羅念將意識探入。

「實驗品編號：1-u-37；名稱：門羅薩那；可能提取的奧義碎片：全，惡魔，塔，月亮，死神；說明：這是由末日支配者完成的傑作。」

羅念一時震驚無比，這是一件「1」等級實驗品，涵蓋的奧義範圍還如此之廣！

「惡魔、塔、月亮、死神都屬於塔羅牌中的大阿卡納，但是『全』並不是哪張塔羅牌的名稱，那麼就應該是某條特殊奧義道……」

「末日支配者」？

考慮到不想再次在白天詢問牌靈，羅念決定自己對這本書通靈，看看能找到什麼線索，幸好通靈不會影響實驗品的任何功能……否則羅念會對艾倫心懷愧疚的。

羅念於是開始對「門羅薩那」進行通靈，又感覺到了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輕輕觸碰著自己，隨即，畫面放映起來……

第一幕，在昏暗的室內，「門羅薩那」躺在室內的一端，而在室內的另一端，一個金頭髮、高鼻樑的中年男子，眼神渙散，面色蒼白，宛若傀儡一般，毫無聲息地平躺在地上，忽然，他的表情變得扭曲起來，面部就像一灘倒映著五官的水被忽然攪渾了一般，變得混亂、扭曲，無數條血管一般細的枯藤發散開來，向四周涌去，卻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擋住了一般，被強行彈了回去。

這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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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男子已經形狀扭曲的嘴唇動了動，咧了開來。

一股灰色的霧氣彷彿能夠衝破時空，迅速地沖向了羅念。

就在它馬上就要擊中羅念時，那團灰色的霧氣彷彿陷入了一瞬間的遲疑，隨即及時收斂了鋒芒。

「嘭！」

儘管那團灰霧似乎有所收斂，羅念還是感覺臉上就像被人掄了一拳一樣又痛又麻，還聞到一股血腥味，但又不知道如何中斷通靈。

第二幕畫面異常模糊，只能勉強辨認出那是一名年輕的黑髮男子，君臨天下一般，站在一座高高的城堡樣的建築頂端，手中還拿著「門羅薩那」。

也許是羅念狀態已經不太好的緣故，第三幕居然一晃而逝，就像被快進跳過了一般，根本看不見任何東西。

第四幕，出乎意料地比較清晰，一名有著一頭短短的灰黑色微捲髮，眼眸金黃的重瞳男子，正坐在一張古樸的雕花書桌前，狀似隨意地翻閱著「門羅薩那」，忽然，他彷彿察覺到了什麼，抬起頭來，完美地對上了羅念的目光，這時，他身周的燭火都停止了晃動，時間在一瞬間內停止了流動，他望著羅念笑了笑，然後繼續低下頭看書，畫面隨之破碎。

一顆拇指大的、深灰色的晶體隨之析出，也被羅念放入了黑色的儲物戒中。

看完四幕後，羅念才得以從「通靈」狀態中脫離，立刻便下意識地去摸自己的臉，發現自己的眼眶裡、鼻孔中乃至嘴角，都溢出了鮮紅的血。

正在羅念不知所措時，維澤里走了過來，遞給他一塊濕帕便轉身離去了。

羅念來不及多想，便接過濕帕，擦乾了血跡。

維澤里，居然什麼也不問……

雖然這很善解人意，但這是不是平靜得有點奇怪啊……

羅念又用水徹底清理乾淨臉后，思緒才恢復了正常，開始梳理這次通靈的收穫。

剛剛看第一幕時，自己就被那團灰霧傷到了，第一幕那個男人是誰？為什麼模樣如此恐怖？為什麼他的五官就像被攪糊了一樣……

從第二幕中似乎並沒有得到什麼信息。

第三幕被跳過了……

第四幕的那個男子，他左眼雖然沒有佩戴單片眼鏡，但重瞳的特徵實在過於有標誌性，正是之前在蒙族遺迹壁畫上看到的——蒙族八將軍之一！

好恐怖，他居然還和我對視了一眼，還笑了笑，難道他能看見我？不太可能，按照牌靈的解釋，通靈應該只能看見過去的事，而非現在。

嗯……加上烏克勒托，這已經是我接觸到的第二個「蒙族八將軍」了。

不過，既然烏克勒托都還活得好好的，那麼蒙族其他將軍或許也都存活了下來，是否意味著極有可能……蒙族並沒有在「滅蒙之戰」中被滅族，只是出於某些原因銷聲匿跡？

如果是這樣的話，按照那個神秘男子所說的，為什麼烏克勒托原計劃要在兩三年後取走那把十字架？為什麼一定是在兩三年後？

還有那個神秘男子提到的「暴躁的小狐狸」，指的又是誰？他打傷烏克勒托，是不是就發生在「滅蒙之戰」的時候？

不過那個神秘男子說的話也未必可以完全相信，還是持懷疑態度比較好，避免先入為主……

「門羅薩那」給羅念帶來的那種異常強烈的重要感，隨著通靈的結束而消失了。

羅念做了幾個深呼吸，平復了一下心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