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最初 020 阿零
次日清晨。
羅念離開銀星教會，小心翼翼地來到了y字路口上的一家光線昏暗的店面門口，敲了敲門。
「您好，這裡有裝飾品賣嗎？」羅念問道。
「有，你要什麼類型的？」一名眉慈目善、滿頭白髮的七十中旬的老太太緩緩走了出來。
「裝飾家裡用的。」羅念答道。
「跟我來。」老太太說道。
羅念跟著老太太走向那家雜貨店深處。
「二手的椅子，一張只收二十個銅幣，還有桌子……不過貴一點，二十五個銅幣，還有燈、桌布……」老太太一一道來。
「有塔羅牌賣嗎？」羅念問道。
「五銅幣。」老太太說道。
「那我需要那塊桌布和一副塔羅牌。」羅念說道。
「好，一共是……十五銅幣。」老太太說道。
「這裡有雨傘嗎？」羅念問道。
「有。」老太太說道，轉身前往一個角落裡，取出一把做工略為粗糙的深藍色的傘。
買齊了東西之後，羅念又去裁縫店轉了一圈，為自己定做了一套黑色帶兜帽的長袍。
「感謝塔心，為我提供了模板。」羅念想道，帶著買到的東西返回了安迪贈送的房子內。
羅念首先改變了一下那些燈在房間內的位置，然後又更換了一下傢具的排布方式，總之，怎樣顯得神秘怎麼擺就對了。
「對外宣稱我是通靈師，但我還可以通過塔羅牌占卜，顯得自己更靠譜一些。」羅念想道。
「晚上讓牌靈教教我怎麼用塔羅牌，它應該不會拒絕的吧。」羅念又想道。
接著，羅念又找到一塊帶著掛繩的、不到半平米大的小木牌，在上面刻了四個字：通靈塔羅。
羅念將那塊小木排掛在了門口，忙活了一上午，算是大功告成了。
「這樣真的有人找得到這裡么？」羅念哭笑不得地自言自語道，「我是不是也應該找幾個合作的飯館，給它們發免費佔卜卡，然後叫它們幫忙做點宣傳？」
想到這裡，羅念決定先去吃午餐，畢竟早上自己沒有見到哪家餐飲店開門，只能暫時餓著肚子了。
於是羅念來到一家小餐館內。
羅念並不清楚天州的飲食習慣，就憑著直覺隨便點了幾樣東西。
一會兒后，一罐果凍一樣的東西被裝在瓶子里，端了上來。
「這是什麼玩意兒？」羅念低聲嘟噥道。
「團團釀。」一道聲音響起，羅念抬頭望去，發現自己的對面不知何時已經坐了個青年。
那個青年有一頭淺香檳色偏白的短髮，眼眸呈金色，五官俊郎，眉心還有一道紅色的豎痕，身著一襲亞麻色長袍。
「你好？」羅念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搭話，感到有點不自在。
「你不是國王大陸的人吧？」那名青年笑道。
「啊，確實不是。」羅念心虛地回答道，自己是從藍星穿越而來的，確實不是。
「那你呢？」羅念問道。
「我是個喜歡流浪的人，所以四海為家。」那名青年說道。
「看你的長相，就不像是國王大陸的人。」那名青年又說道。
「我其實也不知道我是哪裡人，我前段時間好像受了點刺激，結果就什麼都不記得了。」羅念裝作悲傷地說道。
「需要我幫你找回記憶嗎？」那名青年故作神秘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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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識一名這方面的專家。」
「啊，不必麻煩你了，我的記憶其實有慢慢恢復的趨勢。」羅念尷尬地說道，自己又不是真的失憶了，萬一遇到專家，那還不得露餡？
「好吧，很高興認識你，我叫阿零。」那名青年說道。
「我叫……潘達。」羅念說道。
羅念嘗了一口「團團釀」，感覺它就像是果凍口感的汽水，還是含有酒精的那種。
「這個『團團釀』有點兒沖啊。」羅念兀自想道，「就像在喝酒一樣……」
聯想到之前的「酒心冰激凌」，羅念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自己這是命犯酒精還是怎樣……
「這家的團團釀不正宗，味道淡了。」阿零笑道，「我做的都比這家做的好。」
「『團團釀』的原產地是哪裡？」羅念好奇地問道，「有空我可以去那旅旅遊，品嘗一下正宗版的。」
「原產地倒是沒了。」阿零說道，「最初發明出『團團釀』的是蒙族，但是後來蒙族銷聲匿跡了，原來的蒙族分佈地也就發展成了現在的文明大陸。」
「『滅蒙之戰』是為了消滅蒙族嗎？」羅念追問道。
「主要目的應該不是這個。」阿零說道，「畢竟發動這場戰爭，最終帶來了和平。」
用過午飯後，羅念忍不住對阿零開口道：「我是一名通靈師，工作室就在前面那條街邊，有空來看看。」
「呵呵，你果然不是這裡的人，國王大陸的人都比較拘謹、內斂。」阿零捂著嘴笑道，「哪有像你一樣第一次見面就敢打廣告的。」
羅念臉上燒起了火一般，有點發燙。
「沒事的，我也不是這裡的人。」阿零笑道，「玄真大陸的人更好客一些。」
羅念尷尬得說不出話來，只好笑了笑。
「我有空一定會過來看看的。」阿零又說道，「順便把你推薦給我的熟人。」
「那就先謝謝你了。」羅念說道，和阿零告了別。
離開小餐館后，羅念回到銀星教會的公寓里，打算查看今天「希望之盒」中開出的實驗品。
小小的黑色盒子緩緩打開，裡面果不其然躺著一枚小小的硬幣。
羅念將意識探入，成功獲取了實驗品的信息。
「實驗品編號：4-a-30；名稱：瘋狂的動物們；可能提取的奧義碎片：無；說明：可在指定的範圍內引發集體擬態的爆發，持續時間約十二個小時。」
「擬態？」羅念對此微微不解。
「擬態屬於『三態』之一，就是你的擬物形態。」牌靈低聲提醒道，「比如說，假如你很像熊貓，那麼你的擬態極有可能就是一隻熊貓。」
羅念一陣心虛道：「你才像熊貓呢。」
「我只是隨便舉個例子而已。」牌靈機械般的聲音響起。
「那奧義碎片『無』又是什麼？」羅念問道，「又是一條特殊奧義道？」
「『無』就是沒有……」牌靈感到一絲絲無語。
「哦……」羅念尷尬地說道。
「話說我剛才看到阿零的奧義光團是綠色的，有七片花瓣，而且感覺他的光團比別的奧義者的都更透明一些，有點奇怪。」羅念說道。
「阿零？」牌靈第一次顯露出震驚，聲音都更響了幾分。
「是啊，他說他叫阿零。」羅念說道,「怎麼，你認識他？」
「不……區區一個處於第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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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義的半神，不會是我認識的那個阿零。」牌靈又平靜了下來。
「區區奧義七……」羅念吐槽道，「那你認識的阿零又是誰？」
「他早就……隕落了。」牌靈說道。
「這裡還真是強者雲集，我吃個午飯都能碰到奧義七的大佬。」羅念感慨道。
「達到奧義七的奧義者並不多見，同一條奧義道上最多同時存在六個處於第七奧義的奧義者」牌靈說道，「晉陞半神的要求之一就是同化至少一個六分奧義結晶。」
「所以『六分奧義結晶』的『六分』指的是六分之一？」羅念恍然大悟道。
「你見到的阿零長得怎麼樣？」牌靈問道。
「還行，比較年輕，也比較帥。」羅念說道。
「這好像是你第二次回答問題不到點子上了……」牌靈感到十分無語。
「皮膚白，個子比我高一些，短頭髮，頭髮的顏色很特別，是那種淺淺的香檳色，眼睛是金色的，好像比較愛笑……」羅念努力回憶道，「哦對了，他的眉心有一道紅色的豎痕。」
「你確定？」牌靈再度震驚了一次。
「這我還不至於記錯。」羅念說道，「怎麼，你又發現他是你那個老熟人了？」
「不是，我需要冷靜一下。」牌靈說道。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顯示出的奧義等級是假的？」羅念好奇地猜測道。
「基本不可能，那得需要足夠越過『核心』的實力。」牌靈肯定地說道，「就我所知的所有神明中，能越過『核心』的嚴格限制的，只有『光明神』、『黑暗神』、『真實支配者』、『命運神』、『上古宇宙』、『圖騰始祖』、『奧義皇帝』、『末日支配者』和『原』，數都數得過來。」
「這麼多巨佬？」羅念驚嘆道，「我不會得罪了其中哪一個吧？」
「這其中未隕落的只有『命運神』、『上古宇宙』、『圖騰始祖』和『原』。」牌靈補充道。
「會不會是上次我覺醒奧義道的時候，被迫偷偷看了那個凶凶的大叔一眼，結果被他惦記上了？」羅念膽戰心驚地說道。
「第一個應該排除的對象就是帕西爾。」牌靈說道，我寧可相信他愛上了霍恩·諾曼，也不相信他會這麼無聊。
「……」羅念一時語塞，「什麼叫愛上了霍恩·諾曼，這倆貨都打起架來了，難道還相愛相殺嗎？」
「我就隨口一句玩笑話。」牌靈說道。
「那『圖騰始祖』呢？」羅念追問道，「有沒有可能是祂？」
「那位一向溫和，只要你不主動挑釁，絕對不會管十三洲的任何事。」牌靈推翻了這個推測。
「那『上古宇宙』呢？」羅念追問道。
「那位遭遇過一些麻煩，自身狀態並不穩定。」牌靈說道，「哪有閑情來調戲你一個奧義九。」
羅念又語塞了一會兒。
「那就是『原』了？」羅念問道。
「不是她，她沒必要扮男裝。」牌靈說道。
「那到底是誰啊？」羅念略為著急地說道。
「顯然，這只是一個重名，一個巧合而已。」牌靈安慰道。
「也許吧，畢竟阿零看上去對我沒有惡意。」羅念自我安慰道。
「你還是想想辦法怎麼招攬顧客吧。」牌靈笑道，「否則會坐吃山空的。」
「知道了。」羅念說道，終止了與牌靈的交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