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最初 025 決定
羅念等雨停之後，便回到了菲微歐爾教堂。
「牌靈，你認識贊灰鳩斯嗎？」羅念待在公寓內，一邊享用著軟麵包，一邊問道。
「嗯。」牌靈猶豫地說道。
「怎麼了？」羅念察覺到了牌靈的異樣，追問道。
「你見過他的，在蒙族的遺迹。」牌靈說道。
「蒙族八將軍之一？」羅念好奇地問道。
「嗯，就是那個重瞳的……」牌靈說道。
「啊，我想起來了！上次通靈『門羅薩那』的時候我見過他！」羅念成功將一個名字和臉對應上了。
就在這時，敲門聲忽然響起了。
羅念本能地想要找個什麼東西防身，忽然才想起來這裡是比較安全的菲微歐爾教堂。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羅念自嘲道。
「請進。」羅念說道。
門開了，來者是奧斯瓦爾教多神父。
羅念悄悄看了看奧斯瓦爾多神父的奧義光團，果然比原來多了一片「花瓣」，看來他晉陞半神成功了……
「潘達。」奧斯瓦爾多神父微笑著說道，「我來詢問你一件事情。」
羅念心頭一緊，莫不是自己之前為了拿到奧義神石的所作所為被奧斯瓦爾多知道了……
「你是我見過的，最得祂眷愛的孩子。」奧斯瓦爾多和藹地說道。
羅念反應過來「祂」指的是銀星之神，於是在胸口畫了一個五角星，道：「讚美銀星之神。」
「不知你是否有意願，加入銀星教會賽德利恩分部的守護組？」奧斯瓦爾多繼續說道。
「可是……我太弱了。」羅念苦笑著說道，自己是真的心有餘而力不足啊，連自保短時間內都成問題，談何守護別人呢？
「正是因為這樣，如果進入守護組，你就能進步得更快。」奧斯瓦爾多微笑著說道，「沒關係，你可以慢慢考慮，考慮清楚了，再給我答覆。」
「好的，謝謝您。」羅念做出一副認真考慮的樣子，禮貌地說道。
奧斯瓦爾多離去后，羅念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個之前疑似是來暗殺自己的男人，解開繩子跑了。
「他會不會捲土重來啊？」羅念不安地揣測道，「而且……既然我不認識他，那麼必然另有其人在指使他。」
「指使他的又會是誰呢？」羅念不斷地思索著，「我好像並沒有得罪過什麼人啊……」
「難道那個人是蒙族派來的？」羅念猜想道，「我不僅夥同安迪他們開了蒙族首領的陵寢，還算是間接拿走了烏克勒托的十字架，加上他們中的贊灰鳩斯據說還對我特別『關注』……」
就在這時，門外過道忽然變得嘈雜了起來，好像又發生了什麼事，許多人在議論著什麼。
羅念豎起了耳朵，想要聽聽發生了什麼。
「聽說了嗎？那個帥小伙第一次來參加晚禱，又出現了神降。」
「哎，之前不是有一個黑頭髮的小夥子，也是這樣嗎？」
「讚美銀星之神，或許祂需要兩個眷者吧……」
「那個帥氣的小夥子加入內門或者守護組了嗎？」
「哎，你可不知道了，那個帥小伙可不一般吶！」
「怎麼說？」
「我剛剛聽見聽幾個守護組的人說，他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全』奧義的半神了！」
「『全』奧義？那不是……咖斯蒂亞家族的……」
「說不準呢，也許他就是那個家族的後裔呢？」
「快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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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要來了。」
「走吧走吧。」
「全」奧義道？羅念記得通靈「門羅薩那」的時候見過這條特殊奧義道的名稱。
又可以玩猜奧義的遊戲了……羅念開心地想道，只不過對方是個半神，自己還是得放尊重一點……
就在這時，羅念聽到自己隔壁似乎有些響動，還有奧斯瓦爾多神父的叮囑聲。
住在我隔壁？羅念想道，不知道是個怎麼樣的人……
片刻后，周圍又恢復了安靜。
羅念洗漱了一番后，裸著上半身，躺在了床上，想要早點睡覺。
「咚咚咚……」
這……讓不讓人休息了……來的又是誰啊？
「我可以進來嗎？」門外的人說道。
羅念略為不滿，但還是耐著性子道：「嗯。」
門開了。
「好久不見。」淺香檳色頭髮、金眼睛的英俊少年笑著說道。
「你是……阿零？」羅念驚訝地說道，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
「嗯。」阿零說道，「剛加入銀星教會的守護組。」
「那你實力應該很強吧？」羅念明知故問道。
「差不多吧，你在守護組嗎？」阿零的目光停留在羅念身上。
「呃……我還在考慮要不要加入，畢竟……我那麼弱的實力，萬一給大家拖後腿就不好了……」羅念尷尬地說道，一隻手摸了摸後腦勺。
「守護組能提供給你很多很多的機會。」阿零關上了門，坐在了羅念的身邊。
「守護組……到底需要做些什麼？」羅念被勸說得有些心動了。
「剛剛奧斯瓦爾多和我說，守護組的工作時間是在夜間。」阿零說道，「從第一顆星星升起之初，到最後一顆星星落下之後。」
「只要和奧義力量有關的事件，都由守護組處理。」阿零說道。
說到這句話時，羅念卻忽然聯想起了一些別的東西。
曾經，自己還生活在藍星的夏國時。
那天，他和雲野濤剛打完網球。
「羅念，你聽說了沒？北獨立洲超自然管理局上熱搜了啊！」雲野濤說道，一邊灌了自己一大口運動飲料。
「北什麼局？」羅念隨意問道。
「北獨立洲超自然管理局，所有超自然管理局的總部。」雲野濤說道，「簡稱北超局啊，可有名了。」
「是嗎？我怎麼沒聽過……」羅念隨意地說道，一腳踢開路邊一顆石子。
「只要和超自然現象有關的事件，都由超自然管理局處理。」雲野濤說道。
「我相信科學，不相信玄學。」羅念說道，「哪來那麼多花里胡哨的東西，這些人就是吃飽了撐著沒事找事干吧。」
「你不懂啊……」雲野濤故作神秘地說道，「科學的盡頭就是玄學。」
「潘達，你在聽嗎？」阿零疑惑地伸出手，在羅念眼前晃了兩下。
羅念從回憶中清醒了過來。
「啊……沒什麼，我就是在考慮加入守護組的事……」羅念急忙說道。
「哦。」阿零繼續說道，「而且守護組的收入還挺高的……一個月有一金幣二十銀幣呢……」
「我會認真考慮的。」羅念下定決心道。
「時間不早了，那我先回去了，明天見。」阿零一邊起身一邊說道，「晚安。」
「晚安……」羅念愣愣地回答道。
阿零走後，羅念鎖上了房門。
「牌靈，你在么？」羅念問道，「你覺得我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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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加入守護組比較好？」
「自己決定。」牌靈說道，「好心提醒你一下，安迪·拜恩留給你的錢不多了吧。」
「哼，還不是因為我的『通靈塔羅』才剛起步。」羅念說道，「否則我哪裡會囊中羞澀……」
羅念思考了一會兒，終於下定了決心。
自己要加入守護組！
明天就去和奧斯瓦爾多神父說！
羅念躺在床上，開始回顧起一天的經歷來。
「牌靈，屬神是什麼意思？」羅念忽然問道。
「一般高位格的神明與低位格的神明之間會存在四種關係。」牌靈說道，「最密切的一種關係是『從神』，顧名思義，就是一個神明天天跟從在另一個神明的身旁；還有一種關係就是『屬神』，也就是低位格的神明作為高位格神明的下屬，受高位格神明指示，替高位格神明效勞；另一種關係是『眷神』，比較強調單方面性，也就是低位格的神明得到高位格神明的眷顧，而且一般不用為高位格的神明做任何事。」
「那還有一種關係呢？」羅念追問道。
「那就是沒有任何關係。」牌靈機械般的聲音毫無感情地響起。
「好吧。」羅念嘴角微抽，「對了牌靈，你認識『原』嗎？我今天通靈的時候好像聽到了一些和『原』有關的東西……」
「認識。」牌靈說道，「不過她比較低調。」
「哦……」羅念轉移了話題道，「所以我現在算不算銀星之神的眷神啊？」
「差得遠，最多算個眷者，你都還沒跨入神門。」牌靈毫不留情地打擊道。
「對哦……」羅念若有所思道，「眼見著周圍半神以上的奧義者滿天飛，就我最菜了……」
「你也不想想，你成為奧義者才幾天……」牌靈吐槽道，「欲速則不達，知道嗎？」
「也對。」羅念自我寬慰道，「還是得多練習使用奧義力量啊……這樣看來，加入守護組確實是個很不錯的鍛煉機會……」
羅念坐起身來，望向了窗外那一輪幽藍的月亮。
就在這時，他依稀看見，遠方的一條街道上，匯聚了一些民眾，那座新搭起的木十字架旁，還燃起了點點火光。
「燒女巫啦……」
人聲在冰冷的夜風中淡去，傳到羅念耳中時已經相當微弱。
羅念長嘆了一口氣。
最痛苦的不是痛苦本身，而是無力改變。
羅念輕輕搖了搖頭，躺回了床上，閑來無事，於是給自己制定了一個製造「巧合」可用的固定句式。
「因為……由於巧合，所以……」
「這樣可以防止自己忘記前後邏輯。」羅念想道，「而且還可以時刻提醒自己，什麼是真正的『巧合』。」
「等運用得更嫻熟一些之後，還可以試試看有沒有別的使用『巧合』的方法……」羅念又想道，「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從『解讀』走向『領悟』……」
「怎麼了？」牌靈察覺到了羅念情緒的起伏，忽然開口問道。
「沒什麼，就是有點想念故鄉和故鄉的朋友吧吧。」羅念低聲說道，「我不知道在這裡的生活什麼時候才能結束，而且……今天聽維澤里說，他已經在這裡待了很久很久……我就是擔心……會不會……回不去了……」
「心安之處，皆為故鄉。」牌靈安慰道，「也許維澤里只是……不想回去罷了，而不是回不去……」
「也許吧。」羅念翻了個身，想要強迫自己入睡。
然而依舊是一夜未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