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清醒
蘇暖暖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好一會頭腦袋才清醒了一點點，腦海中浮現了一個個殘缺不全的片段。
「呵，林易寒你這個狗男人，沒有一點點人情味，虧得我們認識那麼多年，想進個林氏還要費盡心思。」
蘇暖暖，你才是狗吧，喝點酒就不像個人，怎麼能這麼直白的對著林易寒發泄呢？
蘇暖暖努力的回想當時的情景，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只記得一開始林易寒是禁止她喝酒的，後面不知道為什麼唱歌唱著唱著就失控了，她死活鬧著一定要喝，不喝就要和林易寒絕交，林易寒實在拿她沒辦法，只能讓她喝。
一開始還好，喝著喝著就喝大了，不停的鬼哭狼嚎，一條條的細數林易寒從小到大對她做的那些發人深指的事情，不停的控訴林易寒的霸道不講理。
最為要命的是，她竟然還傻傻的把自己干過哪些暗挫挫的報復事迹細數了一遍。
也不知道出主意請人去噁心林易寒的這件事有沒有說。
蘇暖暖懊惱的扯了一把自己的頭髮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不是昨天晚上那一套了。
「啊。。。。。。。。」的一聲尖叫。
林易寒推門進來。
「怎麼了？」聲音有些焦急，還帶著喘氣，應該是從樓下跑上來的。
蘇暖暖哆哆嗦嗦的問：「林易寒，為什麼我身上的衣服換掉了。」
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林易寒鬆了口氣，背靠門板，雙手插兜，涼涼得問，「你覺得呢？」
蘇暖暖隨手就撿起身邊的一個枕頭丟了過去，嘴裡大罵，「你個流氓，誰讓你換我衣服的。」
林易寒伸手接住枕頭，又丟回了床上，沒好氣的說：「想什麼呢，劉嬸幫你洗的澡換的衣服。」
劉嬸是林家的幫傭，蘇暖暖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在林家做事了，對她一直也很友好。
聽說是劉嬸換的衣服，蘇暖暖鬆了口氣。
林易寒的眼神里閃過了一絲意味不明的光芒，不過他什麼都沒有表露，只是淡淡的吩咐蘇暖暖。
「衣櫃里有你之前住這裡時留下的衣服，劉嬸已經洗過熨燙好了，你快點換好衣服下樓吃早飯。」
說完他轉身關門離開，蘇暖暖豎起耳朵，聽到他下樓的腳步聲，才掀開被子，赤腳來到柜子前。
高中時候，每年暑假爸爸媽媽都會出去旅遊，但是每次都不會帶她，總是讓她留在家裡讓林易寒給她補習功課，所以有時候她就會直接住在林宅，這間客房就是專門為她準備的，柜子里也留了不少她高中時代的衣服。
不過，大一的時候林易寒就出國了，這棟宅子這間房她再也沒有來過。
打開柜子，裡面果然是自己的衣服，略顯稚嫩，好在這幾年她的身材一直管理得不錯，衣服大小依舊合適。
換好衣服洗漱完畢赤著腳踩在大理石樓梯上，冰涼的觸感更容易讓人神智清醒。
來到樓下，林易寒已經端坐在餐桌前，正在看當天的報紙。
這個年代了，大概只有這種不開化的人才會看報吧，蘇暖暖在心裡腹誹了一句，誰知林易寒就跟後腦勺長了眼睛一樣，回過頭來看著她，一臉不滿意的表情。
「怎麼永遠都學不會穿鞋。」從前就這樣，每次都打個赤腳從樓上跑下來，也不怕冰。
就因為她這破習慣，林易寒特意讓人在樓梯的進口出口處各打了一個鞋櫃，就是方便她穿鞋。
蘇暖暖沒跟他犟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熟練的從樓梯口的鞋櫃里取出一雙拖鞋換上。
心裡給劉嬸點了一個贊，她都幾年沒來了，還記得給她在鞋櫃里換上一雙新拖鞋。
「吃飯。」大清早的對上林易寒這張冰山臉，真的挺倒胃口的。
蘇暖暖摸了摸肚子，昨天晚上估計是喝傷了，沒有餓的感覺。
她又看了看桌上的粥和三明治，眉頭緊皺。
「不想吃。」
「讓你喝那麼多酒，攔都攔不住，難受是活該，吃點東西，不然等下更難受。」
聲音還是那麼冰冷，卻隱藏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心。
「林易寒，我想吃餃子。」蘇暖暖癟了癟嘴，又開始作妖。
聲音略略有些沙啞，帶著一絲尾音。
林易寒看著眼前這個梳著高馬尾，穿著粉色裙子，撒著嬌提要求的女孩子一時之間愣住了，時間彷彿回到了幾年前的夏天。
也是在這個廳里，也是同樣的裙子同樣的髮型，女孩總是用慵懶而又嬌氣的聲音提著一個個不合理的要求。
「林易寒，我要。。。。」
「易寒哥哥，我要。。。」
眨了眨眼，林易寒把腦海里的畫面摒除掉，放下了報紙看著蘇暖暖，片刻后嘆了口氣才開口，「劉嬸不在，買菜去了。」
「可是，我就是想吃餃子，胃裡難受，這粥和三明治，看著就沒有胃口。」蘇暖暖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林易寒，一閃一閃的，就跟個小鹿似的，可憐巴巴。
林易寒在心裡嘆了口氣，大概這輩子就欠她的，怎麼還都還不清。
他站起身，捋起袖子，走到冰箱前，一句話都沒有說，直接打開冰箱取出一盒手工餃子。
好在劉嬸一直在給冰箱做著補充，也一直記得蘇暖暖喜歡吃餃子，總是備著以防不時之需。
蘇暖暖看著林易寒的動作，露出了一個狐狸般狡猾的笑容。
他還是和幾年前一樣，面冷心軟。
嘴上說著不管，但是每次真的當自己有所要求，都會偷偷的滿足，還裝出一副順便而為的樣子，特別的彆扭。
果然，下一秒就聽到林易寒在那說，「算了，剛好我也想吃餃子，順便幫你帶幾個。」
蘇暖暖走了過去，靠在吧台上，看著林易寒利落的洗鍋接水，一臉的不敢相信，這個大少爺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嗎？什麼時候飯也做得這麼利落了？
「林易寒，士隔三日，當刮目相看啊，你什麼時候連做飯都學會了，記得那時候，你可是誓死不下廚房的，只要劉嬸不在，害得我就要跟你一起吃外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