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絕境

日出晨曦雲遮眼，清風拂面水映天。鳥出驚晨白露現，又是一個艷陽天。

暖和的陽光灑在嵐嵐的臉上，此時的嵐嵐從夢中醒來。

她睜開雙眼，其一個想到的是。然後向四周查看，發現四周空無一人。卻發現升文還睡在地上，睡得正香。

用腳踢了他一下，「喂喂」地叫了他幾聲。再向四周觀察，發現自己站在懸崖邊上。

剛好見著太陽從東邊升起，一下子那雲朵又遮住了它的臉。一時的蔭暗灑在身上，清涼的風帶著寒意又上心頭。

升文頓時驚醒過來，發現是嵐嵐踢了自己一腳。再觀察四周，並沒有發現危險逼近。這才放心下來，放下了戒備。

嵐嵐並沒有在意這些，而是在尋找下山的路。結果發現一側的山腳下有一條山路，感覺這條路應該通向這裡。揮手叫著升文指向那裡，示意他一同往那個方向走，就可以離開這裡。

升文這時候也發現了這裡，點著頭同意她的看法。便在前面帶著路，帶著她離開了這裡。

沒走幾步，兩人再進了樹林子里。不像晚上那樣漆黑一片。這時候一縷縷陽光從樹葉之間，縫隙之中透出溫暖的光線。好似五顏六色一般，在樹葉之間歡騰。

兩人繼續往前走，順著剛才所指的方向。誰都不會想，這個方向是否是錯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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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過了一會兒，兩人順著山勢。見路逢路，見坡逢坡。不管怎麼樣？始終都覺得就是這個方向。

嵐嵐再望向四周，發現眼前還是一片樹林子里。自己身處於樹林深處，望向四周深不見頭。

見著升文還在前面走，下意識地跟著走。聽見鳥兒叫，卻不見其影。聽見風呼呼響，卻未感到風來過。聽見水流，卻不見小河潺潺。聽見公雞司晨，卻不見炊煙渺渺。

一路前行，越過山坡，踏過草叢。穿過樹木，跨過小水坑。陸陸續續步步前行。

不知又過了多少時間？樹木吱吱嘎嘎地響。是在嘲笑還是在歡騰？還是在追獵著獵物。

密密麻麻的樹木，樹葉細細作響。鳥嘰嘰喳喳地叫著，沒完沒了。風呼呼地吹，就是不知道它在哪裡？還有花花草草，熙熙攘攘。

總感覺越走越深，越走越遠。始終都望不見頭，摸不見邊。一望無際深不見底。

嵐嵐這時候停下來，叫住了升文。讓他先觀察四周，再查看一下情況。接下來怎麼走？

「升文。我們是不是迷路了？」

升文這時候才意識到，回過頭髮現剛走過的這段路。仔仔想想，自己走了這麼久。還是在樹林子里，從頭到尾都沒有出去過。

「是啊！」

再往四周觀察，再查看一遍。同樣的樹木，同樣的花花草草。同樣的小山坡，同樣的小水坑。

好像自己一直在這裡走了一遍又一遍，一直在樹林子里轉圈。始終都沒有離開過。

「我一直按照這個方向走的……。」

頓時驚訝地閉上了嘴，同時也收了手。抬頭望著天空，樹木密密麻麻地遮住了天空。

只有在樹葉縫隙之中，透出微弱的光線。泛著五顏六色的陽光，瀰漫在樹木之間。

「我剛才……！？」

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所走的路。來回在前後看了一遍。再往前，再往後，一下子都分不清了方向。

這時候想起了嵐嵐來，直盯著她。頓時腦瓜子都懵了，一片空白。目瞪口呆地不知說什麼好，還是回答什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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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又過去了不少，兩人在原地站了許久。各自都在摸索著，如何儘快地離開這裡？

左右看看，前後望望。四周觀察，上下對比。去尋找線索，去發現秘密。希望在這其中，找出出路。

嵐嵐這時候往一側走了幾步，再向前觀察了一下。接著揮手叫了升文一聲，吩咐他跟著自己走。

「升文。這邊。」

「來了。」

升文聽見聲音，轉身就跑了過來。見著她在前面帶著路，自己可不能落了後面。匆匆忙忙地追上前去，邁著步子緊跟其後。

又穿過了樹木，越過了小山坡。跨過了小水坑，踩著枯技「啪啪」地響起，一步步一路前行。

嵐嵐在前面帶著路，匆匆忙忙而行。一縷縷陽光從縫隙之中灑在她的身上，五顏六色泛著光茫。

如同舞台上的新星，閃耀著她輝煌的時刻。掩蓋了她背後的蔭暗，煥發了她的青春。

升文眼見著這一幕，也明白她的心思。看出她的意圖，知曉她的過往。一路前行，什麼也沒有說，一路緊緊地跟著。

嵐嵐不停往前走，一刻也沒有停下去。一時忽視了升文的存在，走得越來越急，越來越快了。

無論風從哪裡來？鳥在哪裡叫？水流從哪裡傳過來，還是那金雞在哪裡鳴叫？這一切都不重要。

只要一直往前跑，一直往前走。順著這個方向，一定能找到出口。避開那個人，自己就安然了。

嵐嵐就是這樣想的，想著想著就更急了，更快了。一下沒注意，發現前面有一束光茫特別的亮。

下意識地認為那是出口，一定是出山的路。急急忙忙地衝過去，還覺得不夠快，撒腿就飛奔而去。

一會兒過去，快要到達了那裡。這時候發覺身心疲憊，累得喘不上氣來。彎著腰停下來，深呼吸地歇息歇息。

微抬著頭，眼見著這一切，就在前面。感覺就差一步，馬上就要到了。就差自己抬起腳，一步就到了。就差這一下，眨一下眼就到了。

心裡是多麼的開心，多麼的興奮！終於找到了出口，終於安然了。笑著邁起步子，一時想到了升文。

「升文。我們找到了出口，快跟上來。」

一下察覺到他沒有回應，感到奇怪。回過頭來，發現他消失不見了。又東張西望地找了一番，背後空無一人。

臉色逐漸消失，變得鐵青的樣子，張著嘴說不上來。頓時腦子裡一片空白，怎麼也想不起升文什麼時候不見了？在心裡捫心自問。

「他去了哪裡？什麼時候不見了？這是什麼情況？」

便在原地等了一會兒。也沒有發現他的蹤跡，也沒有察覺到他的氣息。怎麼等，怎麼盼？就是不見到人過來。

心裡一時焦急，索性不等了。轉身便往前走，邁出了樹林子。

這一剎那，彷彿見到了光。是希望是期待，是美好是未來。在心裡，在夢裡，如同在仙境，是美好的到來。

當嵐嵐衝過去的時候，差一點沒摔下去。搖搖欲墜一般，扎穩了腳跟站在懸崖邊沿。

眼見著腳下的石子掉下去，「啪啪」的聲響。逐漸消失了，不見了，沒了著落。

此時嚇得渾身冒汗，心驚膽戰。彷彿心都要跳出來，「咚咚」地像打鼓。兩腿發軟，癱倒在地上。

爬起身慢慢地退後幾步，扎穩腳跟。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先冷靜下來。

抬頭望向天空，正是響午。太陽熱烈，全身冒著汗。

側面望向兩側，一條崖子沿著山邊一路延伸。不知有多長，一眼望不到頭。

低頭望向腳下，山崖子高聳而立。如萬丈深淵，深不見底。雲霧纏繞，如星辰大海。

「嵐嵐……。嵐嵐……。」

突然聽見背後有聲音傳來，叫著自己的名字。好像是升文的聲音，彷彿覺得不像。又令自己很在意，急忙地回過頭來。

發現聲音是從樹林子里傳來，卻沒有發現人在哪裡。一時很在意，又很擔心。情不自禁地抬起腳，就要衝進去。

剛衝到樹林子的邊沿，彷彿發現一個影子就躲在一棵樹的後面。

見著他露出身體一角，在樹後面晃來晃去。仔細地盯著他，也分不清是不是他？覺得越來越像，越來越好奇他怎麼躲在那裡？但心裡很在意，很想和他會合。

此時也沒有想那麼多，一股勁地衝過去。來到了那棵樹的後面，卻發現是一棵小樹苗。

一時大吃一驚，急得臉都白了。喘著氣不知說什麼好！直瞪瞪地盯著小樹苗，氣得要吐雪。

風又起了，帶著陣陳的涼意而來。撫摸著她的臉頰，如同母親一般擁抱著自己的孩子。鳥又叫了，卻不知道它在哪裡？怎麼尋找？好像是母親藏起了她的孩子。樹葉嘩嘩作響，一遍又一遍。好似母親在孩子的面前，講著童話故事。孩子在母親的面前，聽得發出歡聲笑語……。

嵐嵐站在這密林之處，風所到之處。鳥鳴之所，藏於無形。聽其聲無其形。

來回望向四周，打量了一番。風逐漸消失，鳥鳴逐漸停了。眼見著這一切，仿如身處星辰大海中。將自己淹沉其中，如同一粒沙子是那麼的渺小。沉入了水中，深不見底。

逐漸意識了恐懼湧上了心頭。等著聲音逐漸消失，害怕得開始發抖。彷彿四周都安靜了，什麼也聽不見。

額頭冒了汗，手心裡都急得汗如珠一般冒出來。渾身打顫，顫抖不已。手腳發軟，感覺全身都使不上勁來。好像有無形的東西拉著自己，死死地按在原地不能動彈。

「啊……！」

嵐嵐奮力使出全力，發出嘶咧的叫聲。急得臉都紅了，雪脈都膨脹了。撕心裂肺的痛處，咬牙切齒的苦處。邁起了步子，趕緊離開這裡。

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正抬起步子向前走了一步。心裡甚是歡喜，終於不受約束。趕緊跑起來，趕緊衝出去。

沒想到的是。剛剛才邁出一步，發現前面一棵樹後面冒出一個人來。此時已經頭暈眼花，眼前一片黑。視線變得模模糊糊，什麼也看不清。

見著這人的身影，好像是「封度」。無論身形，還是樣子，越來越覺得就是他。對此深信不移，堅定不改。

「風……！」

接著這個名字從嘴裡喊出來，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已經印在心裡，烙在腦海里。

是他！是他！

是他來接自己了。

感覺自己好累，累得睜不開眼。眼見著那人的手裡拿著什麼東西？慢慢地靠近，慢慢地對著自己的額頭。感覺到它好冷，好涼。涼到了心裡，冷到了骨子裡。

隨後「啪」的一聲響起，逐漸消失了意識。沒了感覺，聽不到了聲音。彷彿四周安靜了，寂靜了。慢慢地忘記，慢慢地變得模糊不清。逐漸消失，逐漸失去知覺。什麼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