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奉祭品，祭天神！

祭祀真神的工作凌晨就開始準備。

太陽尚未升起，東方的天邊還只有一抹皎白，朱元璋早早地率領文武百官出了繁華熱鬧的金陵城，向秦淮河畔的祭祀場地而去。

隊伍格外浩大。

三萬甲士先行，前往祭祀現場附近清理場地，布置防控，以防有小人作亂。

朱元璋乘坐龍輦，前有宮女太監侍奉，後有文武百官跟隨，左右有兩萬甲士護衛，好不威風。

文武百官後面，跟著足足三百多車的祭品。

金銀珠寶。

翡翠玉石。

童男童女。

美人舞姬。

因為隨行太多，所帶祭品眾多，隊伍走得很慢。

同時，也苦了那些平日里出門坐轎，遠路坐馬車的官老爺們。

祭祀場地距離金陵城有十數里遠，哪怕官道平坦，但這一路全靠步行，也累得文武百官們滿頭大汗，氣喘吁吁。

可即便如此，他們也不敢抱怨，只能穿著厚重的官服，緊隨大部隊。

隊伍浩浩蕩蕩，延綿數里！

這壯觀的場景，讓圍觀的看客們興奮異常。

從金陵到祭祀場地，延綿十數里的道路上滿是來自四面八方的看客，足有數十萬之眾。

有金陵城的百姓，有外鄉人，甚至還有許多居於金陵的外國人。

他們或站在官道兩旁的田野邊緣，或爬到官道兩旁的樹梢，或站在船首，或等候在祭祀場地外。

當隊伍來到祭祀場地外，立馬引起了巨大的關注。

人們看著龐大的隊伍，興奮無比，議論紛紛。

「太壯觀了，往年祭祀都沒有這麼大的陣仗吧。」

「往年哪裡有這樣的陣仗，看到隊伍後面的那幾百輛手推車和馬車沒有，聽說這幾百車的寶貝都是獻祭給天神的祭品。」

「黃金珠寶堆積如山，翡翠玉石數不勝數。後面的那些馬車看到沒有，裡面都是清清白白的美人舞姬。」

「嘶，這幾百車寶貝都是給天神的祭品，太誇張了吧。」

「呵，誇張，你知道什麼叫誇張，我告訴你啊。這幾百車的寶貝算個什麼東西，和真正的寶物比起來屁都不是。」

「吹牛吧，這幾百車的寶貝還不誇張，大明皇朝立國幾十年來，祭祀天神的次數數以百計，所有的祭祀加在一起，也未必有這次的祭品多。你倒是說說，還有什麼更寶貝的東西。」

「哼，我且問你，你可知今上為了祭祀天神，在應天府收集童男童女之事？」

「這倒是聽說過，有四十九童男，四十九童女，都是民間清白人家出身。我家附近有一鄰居，家中小女清秀可人就被選了去，聽說官方賞賜了五畝官田，十貫銅錢，十年免征賦稅，免徭役，真是羨慕死人。這又不是什麼秘密，有什麼值得驚訝的。」

「呵呵，你只知道今上在民間找了四十九童男，四十九童女，要獻給天神，可知這四十九童男童女的領隊是誰？」

「說出來怕嚇死你，領隊的是當今十四公主——含山公主，副領隊是太子殿下的長女江都郡主。」

「今上親自下旨，令十四公主和江都郡主出家，從此以後侍奉真神，不染紅塵是非。」

「啊！！竟然連公主和郡主都獻祭給了天神，還讓公主和郡主出家，這，這是真的假的？」

「這事還能有假，你沒注意剛剛過去的那輛馬車，是不是和其他的馬車明顯不一樣，裡面估摸著就是公主和郡主。」

「嘶！！竟有此事，連公主和郡主都是獻給天神的祭品？」

「哼，不然你以為吶。這次的事情鬧得那麼大，你可聽說朝中有爭執，有變故。」

「這，只是聽說有清流不滿，在朝堂上反駁，還有一些大儒，以及國子監的學生大罵朝廷有奸人作祟，認為今上此舉不妥。除此之外，倒是真的沒有聽到其他的爭執。」

「這就對了，今上連公主和郡主都獻祭了，這是什麼決心。這時候跳出來反對今上，那不是找死嗎，真以為今上不敢殺人？」

「洪武十八年，戶部侍郎郭桓等人，通同各直省的官吏作弊，盜賣官糧。被揭發后，今上將六部左右侍郎以下皆處死，受牽連的官員難以計數，死者數萬人啊，那可多數都是官老爺。現在距離洪武十八年才過去幾年，這些個官老爺哪裡會不畏懼。」

「能混上朝堂的大官哪有傻子，就算是不滿意，也不會現在跳出來說事。最起碼也得等這次祭祀結束，到時候就算是反對，也有個說辭，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