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穿進原著變成貓（46）

穿進原著變成貓（46）萊伊視角

第一次正式見面的結束比想象中要草率潦草。

赤井秀一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發病，既不吃藥，也不進醫院或者診所救治，而是縮在房間裡面。這雖然是順應對方的自主意願，但是按照情況分析，赤井秀一自認自己不能見死不救。

他把對方放在床上的時候，楚和哪怕有意識，卻完全睜不開眼睛。銀灰發色的青年的心跳速率極快，快到透過彼此的衣服都能感覺到他脈搏如快節奏的小鼓般的跳動。額頭，後頸，暴露在空氣裡面的皮膚都附著細密的薄汗。肌肉因為劇烈的疼痛緊繃著，原本較為寬鬆的西裝褲也因為曲起的身體姿勢撐平了大腿腿彎處的褶皺。

纖細、單薄、柔軟，脆弱的線條是肉眼可見的不堪一擊。

此刻的楚和就像是掉進了深海裡面，連喘氣都是致命的危險。

赤井秀一的手還放在楚和的後頸，薄汗沾在手心處，能夠感覺到對方全身的熱度毫無防備地往外滲透。赤井秀一沒有鬆手，他在拯救對方的性命以及惹怒對方左右徘徊，又或者說，他在等楚和意識鬆弛模糊，立刻把對方帶離酒店，直接送往最近的醫院。

可能是被楚和看透了想法，楚和掙扎地睜開眼，就像是貓貓狗狗為了讓陌生人離開自己的領域一樣，原本沉默的會轉為警告與怒斥意味十足的吠叫。

赤井秀一被趕走了。

實話說，他怎麼可能會離開。

從情理上講，他離開不僅僅是見死不救，而且對方還是認識的人重要的朋友，事後若是得知自己棄對方安危而不顧，恐怕不說結仇結怨，也不好見面。再來，對方身上太多的情報，赤井秀一是不會甘心對方就這麼死的。

從事理上講，開酒店房間的是他，酒店的錄像也拍下了他的臉，房間裡面有他的指紋。若是楚和出事，自己就成了最大的犯罪嫌疑人。這平白地會把自己帶入不必要的麻煩，赤井秀一併不想要這種情況。

赤井秀一走了不遠之後，便注意到酒店門扉有開門的異響。

「……」

難道趕他走，就是為了自己離開嗎？

可他走得動嗎？

赤井秀一本來是打算看得更細，廊道裡面卻響起了對話聲。聲音裡面的關鍵詞讓他不得不暫時退避。來的人提到了楚和的名諱，赤井秀一猜過這兩個人可能是與楚和認識，並且他們也許有約？兩個人的聲音也沒有絲毫想要隱藏的打算，赤井秀一就算不想聽牆角，也把畫面感十足的內容聽得一清二楚。

淋浴聲並不是有人在裡面共浴，而是他為了讓楚和更加清醒，隨手打開的冷水。

散亂的衣服也不是有人迫不及待，而是楚和身上溫度升高，他幫忙取下的外套。

……

希望這些事情不會傳到蘇格蘭耳朵裡面去。

都不知道該不該失笑的時候，赤井秀一發現他們並沒有想象中和楚和發生對話，反倒是貼心地幫忙把門給關上了。除了兩個人好像發現了什麼東西，廊道裡面一片安靜。等著兩個人離開，赤井秀一又重新回到酒店房間。

地上的散亂比之前的多了幾件衣服，連同襯衫、褲子、腰帶都掉在地上，從門口的襯衫開始，到床角處的褲子和腰帶……這要不是自己是當事人，他都會覺得發生了什麼事情，床上的人已經消失不見了，看起來好像是自己走去洗浴間裡面沖澡，但浴室門還是保持著自己一開始未關合的狀態。

赤井秀一感到一絲違和的古怪，打開了浴室門，果然那裡面一點人的痕迹也沒有。

……怎麼辦到的？

赤井秀一和另外兩個人是在廊道的兩頭。

無論楚和走哪一邊勢必可以撞見另一邊人，但明顯楚和並沒有遇到任何一波人。從離開房間開始，赤井秀一也一直盯著房間門。唯一錯開視線的就是那對情侶走到房間門前的那段時間。而這段時間赤井秀一也沒有聽到第三人的聲音，包括腳步聲。

總不能是人還能會隱形，跟那些科幻片拍的那樣，為了不顯形，所以把衣服都脫了……

這個荒謬的想法出現了不到一秒，赤井秀一撿起這套藍色的西裝外套，發現這似曾相識。這件外套至少是一米上的人穿的。大概就是因為這不合尺寸，楚和全程都把西裝外套掛在自己的臂彎處，所以並沒有看得那麼清楚。

這和毛利穿的西裝外套很像。

壓下一堆的疑惑，赤井秀一重新回到自己被楚和趕離開時的疑惑，為什麼他要自己把貓的吊飾交給波洛咖啡館的安室透。若赤井秀一不知道也就算了，但是他知道安室透是黑衣組織的公安卧底，與蘇格蘭是同一身份。

既然都是公安卧底，為什麼找的是安室透，而不是他的朋友蘇格蘭？

還是他不知道安室透是卧底？

他以為安室透是黑衣組織的爪牙？

楚和到底是什麼身份？

取完吊飾后，赤井秀一就去波洛咖啡館，他們此刻正是手忙腳亂，問下來才知道他們在找一隻被寄放在咖啡館的拿破崙貓。跟他解釋的是店員榎本梓，因為他剛到的時候，安室透就匆匆忙忙出去了。

「那隻貓是從警視廳帶過來的，說是案件證物，所以還挺重要的。原本乖乖坐在咖啡館裡面，結果看錄像，發現自己走出去了。」榎本梓一臉擔心，「不知道會不會被人套麻袋裝走了？」

說到貓，赤井秀一好像記得那個酒店裡面那兩個人帶著一隻貓。但這估計就是一個巧合了。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榎本梓壓下自己的憂慮，重新帶起自己的微笑應對面前的人。

赤井秀一覺得安室透也不會想看到自己，於是自己把吊飾交給榎本梓：「遇到一個人說把這個吊飾轉交給安室，麻煩幫忙轉交。」

榎本梓拿到吊飾后，應了下來。

「只要交給他就好了嗎？還有沒有什麼話要轉交嗎？」

「……這倒沒有。」

事實上，赤井秀一拿到這個吊飾之後，自己就仔細研究了一下，發現這上面也沒有裝備什麼精密的微機，更別說從材料質地上分析，也是那種便宜貨。遞給榎本梓，見她沒什麼反應，他就不再觀察這裡面有什麼圈套和秘密。

赤井秀一正想說，樓上就傳來尖叫聲：「爸爸！」

那叫聲太過慘烈。

榎本梓和赤井第一時間就從店裡面出來。

難道毛利遇害了？

赤井秀一兩階當做一階跨。只是幾個呼吸，就已經到了門口，此刻毛利蘭還保持著驚呼的嘴型，而柯南則在看地上的痕迹。而當事人正四仰八叉地斜躺在沙發上，睜著迷濛的眼睛看周圍的情況。

「……怎麼了？」

毛利因為門外吹進的一點冷風，打了一點寒顫，轉了轉眼珠，打量一下亂七八糟的周圍，腦袋斷線了一樣完全沒反應過來，再看了看自己身上只剩下白背心和襯褲，這才硬生生把自己逼醒了。

「什麼！什麼！我怎麼了！！」

毛利蘭捂著臉說道：「爸爸，我們家被人偷了。」

「與其說是被偷了，還不如說是被人翻了一下，毛利叔叔應該是還被人惡作劇，偷了外套和褲子。」

榎本梓好奇又熱心的聲音也跟著響起來，說道：「毛利先生，你還好嗎？」

毛利一聽到還有別的女生在，連忙拿旁邊的報紙遮掩，但是赤井秀一卻想起了散落酒店在地上的衣服。他的腦袋裡面出現了各種畫面：咖啡館里消失的貓，毛利消失的衣服，憑空消失的楚和，還有吊飾，還有出現的情侶和貓。因為實在超過自己的想象與理解範圍，赤井秀一一時間也沒有出聲，沒有給出任何有效信息，甚至是定論。

榎本梓見沒事便立刻回到店裡，赤井秀一因為想要找更多的線索，所以留在毛利偵探社裡面幫忙，結果裡面毫無線索，反倒是在下樓的時候，撞見了惠比壽壽司店出來的蘇格蘭。他三年前分開時有些不同，估計是因為頭髮長了一些，臉上的表情也褪去了很多溫度。

一人在樓上，一人在樓下。

只是這麼安靜的瞬間，蘇格蘭像是意識到什麼一樣，逆光朝著他的方向望了過來，於是他露出笑容，像是他原本就是等著自己一樣的舊友。但赤井秀一知道這是蘇格蘭的習慣而已，無論是朋友，還是陌生人，他的態度就是這樣。

既能力出眾，又待人親和，完全看不出他是黑衣組織裡面的負責暗殺的狙擊手。

對方知道自己是赤井秀一嗎？

帶著沖矢昴的身份的赤井秀一到目前為止還只讓少數人知道而已。

他的腳步頓了頓，等著蘇格蘭移開視線，但是蘇格蘭正面對著他，問道：「我現在到處找一隻銀灰色的小貓，不知道能幫忙嗎？」他的手指在提拉著背帶的時候，打了一個摩斯密碼。

【萊伊】。

「可以。」

赤井秀一跟上腳步。

在與他並肩的時候，赤井秀一的聲音也跟著腳步結結實實地落入蘇格蘭的耳朵裡面。

「我見到那個叫楚和的人了，和照片長得一模一樣。」

蘇格蘭轉過頭，赤井秀一清晰地看到，他那雙藍色的眼瞳就像清風走過的藍色大海，無法抑制地晃動著粼粼光芒。但他偏頭笑了一下，連同眼瞳的光都像是轉瞬即逝的流星。說話前他嘆了一口氣。

「我已經不適合再出現在他面前了……」

「什麼？」

「我不想讓他知道我殺過人。」

這不是任務要求嗎？

赤井秀一發現蘇格蘭有某種精神潔癖一樣，他並不會主動拒絕組織暗殺的任務，但是每次做完任務之後，他都會變得比之前更加安靜。所以面對過去的舊友，想掩蓋自己的所作所為，赤井秀一能理解，但並不贊同。

這句話的意思是他並不想要去見那個人嗎？

赤井秀一頓了頓，就像轉話題道：「他看起來很奇怪。」

這果然引起了蘇格蘭的反應。

「你相信人會變成貓嗎？」

「什麼？」

蘇格蘭費勁地理解赤井秀一的話。

赤井秀一把自己經歷的與看到的跟蘇格蘭講了一下，說道：「雖然有些匪夷所思，但也許你可以好好觀察一下那隻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