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八岐大蛇

「如果不接受我的提議的話，你的處境就會很危險。」

武藤信介的聲音有些低沉，他心知面前的少女恐怕並不是他想象中那樣容易控制的傀儡。

「例如呢？」少女反問道，「我會有什麼危險，我又沒有犯法，你們警察總不會抓我這個合法的國民吧，別忘了，你們警視總監的女兒，還有那些警察可都是我救得。」

武藤信介聽完一陣語塞，說出來是正大光明的理由，如果不是看著對方純真的眼神，或許是不諳世事，恐怕真的會被當作是一種諷刺。

「在這國家，維護著國家安全的，並非只有警察，同時還有公安，法務省、防衛省的相關人員，即便是警視總監也不能代表整個警察組織，甚至他不能代表警視廳的意志。雖然我們警察們平日里對外總是裝作團結一致的樣子，可是只要一有變動，就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到處都充斥著懷疑，裂縫、鬥爭。」

武藤信介用著一種過來人的口吻介紹著警察組織，向少女講述警察組織以及這個國家的特殊性，「警視廳不是鐵板一塊，宮內廳一樣，即便是我的提議，也不是有人能夠理解，可是只要你若是站在我們這一邊，至少會幫助我形成主流的共識，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各部門同心協力變成笑話，我們各個部門都主張自己的意識。」

「我們其實就像神話中的八岐大蛇，每一個頭都是整體的一部分，可是每一個頭都擁有著自己的意識，最強大的那顆頭主導著身體的控制權，可是每一個頭也都有自己的意識，必然會主張自己的意志，進而會角逐新的主導。」

武藤信介努力將自己的話說得簡單明了，甚至還不惜用出了比喻，宮內廳、警視廳以及警察廳和公安此時此刻的想法就大不必相同，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很多高層還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同時還沒有想清楚應該怎麼樣對待妖怪和少女這些尚沒有接觸到的這些領域的事。

不論是公安、警視廳亦或者防衛省都有著自己的利益所在，若是有些躁動不安的少壯派有心人士想要做些什麼，事情就真的會不妙，因為他只能影響宮內廳就已經很勉強，更何況是其他部門的人。

在之前的部長會議上，隨著警視總監森川祐一的昏厥，警視廳各個部門之間的對立可以說已經昭然若渴了。

如果不想按部就班地向上爬，年青人們就必須獲得相應的功勛，這是他們的利益所在，部門與部門之間的利益，個人與個人的利益交織在一起。

「我太渴望進步了。」

這句話不僅僅是形容哪些年青人，哪怕是警視總監森川祐一以及他這個宮內廳次長同樣想要在政治上有更大的進步。

「我討厭政治，如果你們真的來糾纏我的話，我就會像神話中的素盞鳴尊那樣，誰來我就砍掉誰的頭。」

少女相當不滿地說道，森川美雪臉上露著尷尬的表情回道，「武藤叔叔的意思是這個國家不是鐵板一塊的，最堅固的城堡永遠是從內部攻破的，既然如此，你為何不和其中的一個頭做朋友，對付其他的頭，總比這種互相爭鬥，甚至同歸於盡的結果來得好吧。」

森川美雪的開頭打破了彼此之間的僵局，作為警視總監的女兒，她的話相當具有分量，作為森川家的繼承人，她的話往往可以代表森川家，代表自己的父親森川祐一，而森川祐一正好是警視總監，他的決定則能夠影響警視廳這個最龐大的警察組織。

「如果我說我拒絕呢？」

「我會給你考慮的時間，不過請將你手裡的那隻神奇動物交給我們警方。」

「神奇動物？」

「沒錯，這就是神奇動物，一隻不論怎麼看都很神奇的動物，說不定是這個國家的瀕臨保護動物，地球上最新發現的物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