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天衣無縫

翻中翻中翻，典中典中典。真田這一手「黑龍二重斬」著實是驚艷了在場的各位。

切原臉上露出狂熱的崇拜，「真田副部長他終於把這招練成了嗎！」

柳蓮二摸著下巴，淡淡說道：「不愧是真田，看來他已經能夠完全的掌握『黑龍二重斬』了。」

「不可否認，越前龍馬是一個極強的對手，再給他一段時間成長，真田即使有『黑龍二重斬』，也未必能夠拿下。」柳生帶著些許傲氣，「但是，只能說他還太年輕了，今天的主角勢必是立海大！」

趁著真田發球的空擋，龍馬張大嘴巴，貪婪的將氧氣灌入到他的肺中。由此讓他大腦帶來了短暫的清涼，讓他能夠重新審視眼前的局勢。

「暴森炎峰」的存在讓龍馬的其他絕招很難取得效果，才氣煥發又被「陰」所克制，目前只有千錘百鍊之極限才能夠以其人之道，雙倍還治其人之身。然而黑龍二重斬的的存在，讓龍馬根本沒有辦法跟上球路的變化，此時的他頗有一種老虎被拔了牙，空有其形，卻無其力的感覺。

「Get，立海大，4-3！」

龍馬的額間的汗水越來越密集，過往所有人的招式在他腦中一幕幕的回閃，又被他一個個的否定掉。當比賽來到這種高度的時候，很多普通的絕招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了，反而會浪費他這捉襟見肘的體力。

「立海大拿下，比分5-3！」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龍馬心裡不禁升起一絲無力，但是與生俱來的網球嗅覺還在支撐著他拿起球拍進行直覺性的回擊。如鉛般沉重的雙腿，隨時要合上的眼皮，無一不在折磨他的身心。

「打網球，原來是這麼痛苦的嗎，，，」龍馬的內心不禁發起疑問。

突然，一道白光不知從何處亮起，將龍馬整個人完全包裹進去，宛如一個巨大的光球將其罩住。

「這是什麼？！！」突如其來的變化讓眾人都愣住了，就在前一刻，看到龍馬在真田的進攻下毫無還手之力的樣子，眾人都在不停的給龍馬吶喊加油。然後轉瞬出現的這個白光是怎麼回事，沒有人知道，更沒有人能夠預測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

不，有一個人，此時站在球場邊緣的南次郎感受這熟悉的氣息，嘴角不禁抹過一絲弧度。「哼，臭小子，終於走到這一步了嗎，，希望你在叩問自己內心的時候，不要讓我這個老人家失望啊。。。」

溫暖，舒適，安心。這是此刻龍馬內心僅存的感覺，就在那一束光包裹住他的時候，他就像回到嬰兒時期，母親的懷抱一樣，讓人是如此的安心，如此的想忘掉一切。

「喂！龍馬！」

一道熟悉的聲音將龍馬驚醒，舉目望去，南次郎正站在不遠處，眼神似乎包含整個宇宙，顯得無比的深邃和睿智。

「龍馬，打網球，累嗎？想放棄了嗎？」

龍馬怔住了，如果是以前的南次郎這麼問他，他大抵是覺得這是個無聊的問題，但是剛剛的一幕幕還歷歷在目，那渾身疲憊又無力的感覺仍舊在侵蝕著他，不僅是身體，更是精神上已經達到了高壓。

當龍馬還在迷茫時，眼前的場景再次一閃，這次是回到了小時候在美國的生活，他的臉上帶著許多塵土，然後面對南次郎不停的喂球，即使是摔了無數次，但是他依舊舉起手中的球拍，肆意的奔跑在球場上。

「喂，龍馬，還要繼續嗎？」南次郎拿著網球看著眼前這個小孩，目光帶著十足的欣賞和滿意。

小孩將帽子一扭，目光璀璨，臉上浮現出自信的笑容，「還差的遠呢！」

龍馬的心此刻被狠狠觸動了，就是這個目光，單純中帶著執著，對網球的喜愛都已經溢了出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這股朝氣竟從他的身上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越來越多的功利性。

此時場景飛快閃過，如同光速一般，但是龍馬又能夠準確的捕捉到每一個場景的畫面。小時候，全美少年賽，青學校賽，都大賽，關東大賽，，一幕幕都不停的挑動龍馬的血液，一雙雙熟悉的眼光讓他已經沉寂在體內已久的東西在逐漸蘇醒。

最後，畫面再次定格在南次郎身上。

「喂！龍馬，打網球快樂嗎？」

此時的龍馬在經歷的又一次的人生后，內心顯得無比平靜，但是平靜下卻是波濤洶湧的暗流。

揚起臉龐，露出那純真中帶著自信朝氣的笑容，龍馬由內向外，堅定的回答道：「打網球！我很快樂！」

「咚咚！」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那沸騰的熱血再也無法止住，心臟在這熱血的沖刷下歡呼雀躍起來。那道籠罩住他的白光也急速凝聚成一個點，隨後爆發而出，就像一個小太陽存在場上一樣。

「這是怎麼了？！」六角中學的劍太郎興奮中帶著迷茫，這股強大的氣勢，龍馬他到底做了什麼！

「這是！」千歲觸摸著散發出的光芒，這股神秘的波動，沒錯的，這正是他苦苦追尋的境界。

「天衣無縫，，之極限嗎，」不二輕輕的說出千歲心裡的那個答案，這個壓迫感雖然強烈，卻又不像真田那樣盛氣凌人。兩者的差距就像一個暴君和仁君一樣，暴君雖然強大，卻無法讓人臣服。仁君不以勢壓人，卻讓人因勢而服。

「天衣無縫，，」秦墨目光迷離，這個場景，他曾經在某個男人身上看到過，沒想到龍馬這麼快就能夠達到了嗎。

南次郎深深舒出一口氣，這小子，總算沒有讓他失望。

從白光出現，到龍馬的變化，這個過程說起來漫長，其實不過是幾息之間。白光很快就散去，所有人也開始適應當前的光線。

「這是，，！！」眾人都被龍馬此時的狀態給震驚到了。

白色的球帽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龍馬此時身上帶著聖潔且威嚴的氣息，頭髮隨風飄動，點點亮光點綴在發梢間，平添幾分神秘。最讓人在意的是他的雙眸，深邃？神聖？淡漠？都不是，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只要看一眼就會不自覺的落入到他眼中的漩渦中，難以自拔。

「歷史的齒輪已經被反向撥動了。」跡部喃喃說道：「立海大的三巨頭將迎來全國大賽以來的第一場失敗。」

「呯！」

只聞其聲，不見其影。龍馬從擺好姿勢到發球，沒有眨眼都看不清他的動作。

「誒！」龍馬提醒了一下還在發愣的裁判。「裁判，該判分了吧？」

「哦，，那，，那個攝像，把剛才那個球回放一下！」

場上的攝影師將剛才的球開始倒放，同時放映在大屏幕上，只見他將球速放慢二十倍，才能夠看到球的殘影落在了球場內。

「進，，進了！」攝影師的聲音也顫抖起來，從業幾十年，何曾看到這麼嚇人的場景，竟然要高速回放才能看清楚球的軌跡，這簡直要打破他的認知了。

另一邊的真田冷汗都落了下來，剛才他還鼓起勇氣，即使是天衣無縫，他也不可能有怕的。但是就那個發球，他甚至什麼都沒看到，連球帶起的微風都沒有感受到，就丟了一分。此時他的心裡壓力驟然倍增。

「太快了嗎？那我這次打慢一點好了。」龍馬自信的笑了笑，隨後將球高高拋起，攝像此時終於能夠跟上他的動作，但是靠人眼依舊是沒有辦法進行捕捉，真田毫不意外再輸掉一分。

「太猛了，，」龍馬此時就像一個天神，每一個球都如同羚羊掛角。桃城都有點嫉妒了，上帝是不是太過於偏愛他了，以致於親自用筆墨去為他雕刻成長的每一步。

「這就是天衣無縫嗎？真是盛名之下無虛士，每一球根本讓人想象不到，即使是真田的『黑龍二重斬』，也沒有辦法取得絲毫的優勢。」這種球，除了手冢，河村隆還是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

此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從眾人身後傳來，直指龍崎教練。「喲，老太婆。」

這個令人討厭又安心的聲音，龍崎教練瞬間知道是誰了，也是，龍馬的比賽，這個傢伙再怎麼散漫，也不可能不來。

「哼，龍馬終於達到你到過的高度了，怎麼樣，心裡是不是很高興。」

兩人的對話讓青學其他人一臉迷霧。

「教練？這是誰啊？」

「越前南次郎。」

「哦，，什麼？！」眾人這才反應過來，「越前南次郎？就是那個傳說中的武士—越前南次郎」

桃城臉上更是精彩，自己經常看到的猥瑣大叔，竟然就是傳說中的網球選手？「不過這麼說的話，龍馬能夠達到天衣無縫，也不是不能理解的咯。」

「NoNoNo，」南次郎搖了搖手指，收起懶散的神情，嚴肅說道：「少年郎，不能夠這麼說的，天衣無縫，，怎麼說呢，其實並不存在這種境界。」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