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我打工供他上大學？12
第一百六十三章我打工供他上大學？12
客廳椅子上坐著兩個青年，其中年輕的滿臉朝氣胳膊上還包著紗布，突然站起身，快步來到青青面前，一把抱住了她，「小青姐，真的是你？你醒了！早知道我應該先去醫院看你。」
年輕人的胸懷溫熱透著年輕的香水氣息，顯然這是個很摩登的時尚青年，青青仔細看了幾眼才認出他是方深，十六七歲的小孩如今已經成年，五官和方槐很像，膚色卻跟剝了皮的雞蛋似的十分白皙，瞧著就知道生活條件很不錯。但知道他是方深后，青年在她眼裡即刻又成了曾經的小弟弟，她欣慰地摸摸他梳得整整齊齊的短髮，淺笑：「方小弟長大了，和方槐叔越來越像了！」說著她看了看方深胳膊上的傷，「胳膊怎麼傷的？」
「沒什麼大礙，小青姐你別擔心，」方深哈哈笑了笑，目光從站在一旁的村長身上掠過，並未在青青面前提他的傷是跟王家莊村民們交涉時被砍的，王家莊此時並不安全，「小青姐這裡的事有我和大哥處理就好，你剛蘇醒先回李家屯修養修養吧，萬一還沒好全怎麼辦？」
「都是誤會！誤會！」王家村的村長也不是傻的，雖然將方廠長兄弟都留在這，但對待他們的態度一直都很殷勤，老村長的眼神在李小青和方家兄弟身上轉來轉去，搓著手，「您看，你們都是希望養殖廠的大領導，小青侄女兒你好歹也叫我一聲叔伯，咱們是不是可以把養殖廠全搬來王家莊？我們王家莊跟李家屯的關係比三河村親近多了。」
剛從醫院出來的年輕女孩面容絕美帶著些柔弱的蒼白，漆黑的鳳眸眼波流轉充滿疑惑，「王伯伯，這事兒您只找我們也不成的呀，得找鎮長！」
幾天來一直在跟方廠長談條件的王村長愣住了，「小青侄女兒你說啥呢，廠子是你們李家屯的，方廠長開的，找鎮長幹嘛？」他哪敢對鎮長刷威風。
一直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的男人終於起身，他沉默著，起身來到青青面前，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對王村長道：「李小青說的對，希望集團現在是省里重點扶持的產業，養殖廠的遷移必須通過政府的審核，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事實上，政府領導只會給予建議，不會幹涉他的建廠選址。但青青的話給了提示，與其繼續和王村長虛與委蛇，不如直接將挑子扔給官方，否則兩個村子誰都不服誰，鬧出熱武器大戰，最終難以收場。
王村長搓著手指，看著面前幾個青年男女，腦筋急轉，揣測著是不是這群小年輕在忽悠他。如果放他們走了，回頭不把養殖廠建在他們王家莊怎麼辦？被對面三河村佔去便宜怎麼辦？
「王伯伯，不管廠建在哪兒，希望集團以後都只會越做越大，到時候首要就得先幫扶咱們十里八鄉的鄰里，」青青拉著王村長走到角落，悄聲說道，「您在外頭跟三河村打什麼呀？以後咱們這片地兒不管哪個村肯定都要建廠的，您現在跟三河村打起來，連□□都用上了，萬一在鎮領導那兒留了壞印象影響很嚴重的。」
面前李家屯的女孩漂亮得跟個仙女兒似的，王村長一直記著當年這小姑娘可差點就成了他家兒媳婦，此時見青青的態度，不由放鬆戒備，「小青侄女兒你跟方廠長不一樣，我們鄉里鄉親的多少年了，您可得站我們這邊，」他從褲兜里掏出煙杆子，敲了敲，「哎，看到外面公安都來了我也後悔了，就是拉不下老臉先低頭。」
方槐站在後方，瞧著美麗的女孩為他和養殖廠和王家屯人周旋，平靜的神情下，心臟彷彿在燃燒，她醒來了！時光彷彿不曾在她身上停留，她的神態聲音面容依舊一如五年前，他五年來如同死水的心湖再次震蕩起來。他不該再猶豫，早應將她納入自己的羽翼中。
鎮派出所所長和民警們等在村口，急的團團轉，生怕兩個村子的械鬥升級，尤其剛才又進去了兩位希望養殖廠的高層，出了事他們誰都擔不起。
就在所長几人焦急的視野中，王家莊的村長小心翼翼引著幾人出來，其中正有他們心心念念的方廠長和他的弟弟。王村長邊送幾人出來邊道：「方廠長您早派小青侄女兒來和咱們談多好，她和我們王家莊可比和三河村親近的多！您瞧現在這事兒鬧的，差點讓三河村把您弟弟給誤傷了！」王村長話說的好像扣人的行為不是他做的，反而是三河村做出的似的。方槐不跟他掰扯，現在前身心都在青青剛剛蘇醒的事上，原本十分緊急的工廠選址的事頓時不急於一時了。
「方廠長！李小青同志！」派出所所長迎上來，不敢置信，李小青和林芬芬進去沒多久就把事情解決了？！他瞧瞧王村長跟在青青身後亦步亦趨的樣子，心中瞭然啊，這還是更信任遠親近鄰了。
「小青同志！這回你可立了大功！」護送幾人回村的路上，所長忍不住感慨，想去握青青的手，被方槐攔了下，他尷尬笑笑，解釋道，「方廠長在裡面出不來，兩個村的械鬥又不斷升級，所里已經向上級彙報申請武警支援。你們再晚些出來，武警部隊的車都要到現場了！現在能息事寧人坐下來和談自然更好。」若真的在他的轄區出了必須動用武警部隊制止的械鬥，而他一點作用都派不上，那他這個所長也就做到頭了。
「吳所長，後續的情況就由您和兩村商談吧，我們養殖場建哪兒都一樣，都聽政府的。」方槐接話，心思已經不在這件事上，他有些擔憂李小青現在的身體狀況，「小青這邊回頭請省城的專家好好檢查一下健康問題，畢竟睡了五年。」
方深目光晶亮，「大哥，你忙你的去，我送小青姐去做檢查好了！」
「你也是病患，到醫院一樣要做全身檢查。」誰知方槐卻這樣說道。
方深噎住，他是胳膊被劃了口子，不至於吧。然而方槐斬釘截鐵的樣子叫他不敢再反駁，轉頭對青青噓寒問暖，侃侃聊起了他這幾年上大學的見聞，外界的發展日新月異，光是青青睡的幾年，電腦便已經進入了商業領域，只是如今還沒普及，方深在大學里接觸到了電腦知識，頓時驚為天人，回鄉后一個勁催促大哥方槐做高科技投資，覺得以後的世界肯定是科學技術的天下。他對青青講起bb機的原理，電腦的原理，興緻高昂。更令他驚喜興奮的是青青對他的話並無任何質疑或排斥，同大哥總之打擊他自信的模樣完全不同。
他現在幾乎忍不住想跟林芬芬直接換個位置，坐到青青身邊去，「小青姐，我覺得以後bb機和電腦的領域才是潮流，說不定未來人類的衣食住行都要用到這些電子產品，就很bb機一樣，如今誰能離得開它，隨時隨地都需要用它同別人發送消息。我特別想建廠生產bb機！」
青青很是贊同，見青青點頭，方深更高興了，但很快就低落下去，告狀一般，小聲說道：「可惜大哥太老古板，不願意投資我。」
「……」開車的方槐眉頭一跳，從後視鏡里看了眼露出詫異之色的美人兒，他解釋道，「老二想一出是一出，如今能叫他看見的技術都是落後於別人的產物，不可隨意冒進。」
「方槐叔說的也有道理，」青青記得很長一段時間裡，高新科技人才都得出鍋留學才能學到頂尖技術和知識，方深如今只看到前景，知道這東西未來能掙錢，卻沒有創新與別人競爭的能力。不過能有這樣的眼光，已經說明方深頭腦很不一般，放著不用可就浪費了。
但青青也沒多提，她現在的人設不該提出太有前瞻性的建議，且這是方家兄弟之間的事，她只要安安穩穩拿自己那份前期『技術股』分紅就已經能舒舒服服生活一輩子。希望集團未來如何發展，都交給原主角們就完事兒。
方槐將車開回李家屯，青青將車窗搖下，村中的景象同她昏睡之前又全然不同了，家家戶戶的小洋樓都重新裝修成了很有設計感的別墅模樣，大約是如今歐美港台的電影剛開始進入內地，村裡人都將房屋重裝成了電影里才能看到的帶花園車庫的獨棟別墅模樣。不少老爺老太太們坐在院門口，依然像過去一樣曬太陽聊天，見著吉普車過來，看見後座上的青青，頓時驚的大呼小叫。那不是他們村百年來難得的大美人兒村花！
「我的老天爺！我們小青回來了！！！」人群里頓時發出歡呼聲，許久沒見村花盛世美顏的老太太們起身追著車直揮手，朝著小青家跑，「桂英！桂英！快出來看，誰回來了！」
李家如今的院子也重新修繕過，做的歐式鐵欄杆，周圍攀長了一圈薔薇花，坐在院門口摘毛豆的中年婦女聽到喊聲，愣了片刻，隨機扔了毛豆起身，吉普車停在路邊，青青下車，朝有了白頭髮的焦桂英搖搖手，一如往常笑道：「媽，我回來啦。」
焦桂英三兩步上來將青青攬進懷裡，笑著大哭出聲。她家寶貝女兒，終於醒了！還以為植物人永遠都活不過來了啊！
李小青，李家屯明珠一樣的人物！從植物人狀態蘇醒過來了！這樁超級大新聞，當天就傳遍了含山鎮，連王家莊三河村之間的大型械鬥的風頭都差點被壓過去，頓時李家屯來來往往探望送禮的人絡繹不絕，有點交情的認識的不認識的都要來送點雞蛋紅糖以示祝賀。
江省電視台原本被派來採訪記錄械鬥案件，要做一期掃黑除惡專題，配合上面開展全國禁槍行動，下派來的記者和攝影師以為能發生千人械鬥的鄉下會是什麼窮山惡水不善之地，卻沒想到，剛到鎮子上就到處聽人在慶祝『李家屯村花健康出院『。
「什麼村花？」省台派來的記者是個青年人，眉目端正同新聞播報員們幾乎一個模子印出來，他提著設備對周圍熱烈歡慶的氛圍啼笑皆非，「含山鎮和領導們提醒的情況很不一樣嘛，這不是很歡快，很和善嗎。連一個村的村花出院都這麼多人一起慶祝，哈哈哈！」
攝像師同樣忍俊不禁，心血來潮打開了機器對著彈冠相慶的人們拍攝。兩人身邊跟著前來接待陪同的鎮政府工作人員，對他們高興解釋道，「李家屯的村花李小青同志，我們鎮沒人不認識她。人美心善，幾年前為救人落水后確診為植物人，老天開眼，竟然重新蘇醒過來，我們都為她高興！」
「那她一定很美，人也很和善！」在這樣歡慶的氛圍里，男記者也輕鬆起來，隨口稱讚。不過內心中並不認為所謂的村花能有多美，這麼多人為她慶祝，人緣好是真的，美貌恐怕有些誇大其詞。一個小村莊的姑娘，再美能美到哪兒去？恐怕這裡的人們，從沒見過電台拍電影的美人們的真容吧，那些才是真正萬里挑一的大美人，同普通人全然不在一個層次的容貌。
說道他們鎮上有名的美人李小青，陪同的工作人員頓時來了精神，想給這幾個外地人好好說道說道，將李家屯人民努力奮鬥的故事描繪得活靈活現，其中還穿插了某位如今蹲大牢踩縫紉機的知青的情節。男記者一開始當作故事在聽，聽到後面，京說到了如今江省聲名赫赫的大企業希望集團，不禁正襟危坐，忍不住將錄音設備打開，下意識錄起來。
在本地工作人員的口中，李小青同志對希望養殖場的建立和宣傳工作居功至偉，簡直起到了決定性作用。男記者肅然起敬，覺得自己先前用容貌來遐想那位李家屯村花當真太膚淺，這樣一位奮鬥在一線能力高超的婦女同志，怎麼能單純以容貌來評判！他已經有了此行的計劃大綱！先去王家莊和三河村做掃黑除惡節目專題，然後轉道去採訪李家屯，做出先抑后揚的節目效果，只要跟著國家的發展腳步，腳踏實地奮鬥前進，就會收穫幸福美滿的生活。
此時青青正在家休息，這幾天做完全面身體檢查，確認沒有什麼後遺症后，她就被方槐請去希望集團總部跟現今的管理層見了見面，認一認人，大家的熱情實在令她難以招架，才在總部呆兩天就忍不住逃回家來，說什麼也不要去總部任職。方槐想給她安排宣傳部長的職位，直接被她推拒掉了，開玩笑，創業初期她親自上場跑業務，那時說無人可用，現在希望集團招攬到了這麼多高中生大學生，哪裡還用她這米蟲拋頭顱灑熱血，是該她李小青真正開啟米蟲人生的時候了！
她咬著筆頭，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都是些旅遊計劃，焦桂英在一樓翻找了半天，從李小志的房間中翻出了照相機，送到二樓青青房間，說道：「這是小志考上大學去報道時在省城買的什麼你康相機，方廠長掏錢包買給他的，怪不好意思，買回來了又沒用幾次扔家裡了。」
「媽，不用不好意思，方槐叔買的東西都算在我的分紅里，」青青接來相機，調試了下鏡頭，感覺還行，頓時來了興緻，從衣櫃里翻出套白毛衣配牛仔褲，就出門了。既然有了相機，又處於這樣騰飛的年代，她又閑著沒事，去四處留影將時代的影像記錄下來留著以後翻來看看多有趣。
這些年方槐將青青的分紅都直接打在了焦桂英夫婦的存摺上，兩人都知道女兒現在多有錢，見她這樣當個閑人也不多嘴了。有錢不就上為了兒女輕鬆快樂，如今青青想清閑度日，就叫她快快樂樂吧。，左右不差錢，也不差對象。
省電視台的專車轟隆隆駛過修築好的通往鄉下的寬敞大馬路，青青在村中給各家坐在院門口樂呵呵閑聊天的老爺老太太們都拍了照片，轉頭身後就跟了一串小蘿蔔頭，都是幾歲大的還未上學的村裡小輩，一個個興奮滴跟在她身後，陪她到出亂拍照片拍。連村口的小石橋的畫面都留在了青青的相機里，寫著』電視台專用『的轎車從前方駛過，青青下意識抬起相機拍下，車窗上露出幾張驚詫張嘴望著她的人臉。青青超他們揮揮手，轉頭上別的地兒繼續拍攝去了。
省電視台的記者和攝影師呆了半晌，忍不住狠狠掐了把對方的大腿，「剛才那位……那位就是！？」陪同前來的鎮政府工作人員笑，接話，「就是李家屯的村花李小青同志啊！看來真的痊癒了啊，氣色真好！」
「……」男記者張著嘴，不知該說什麼，剛才他見到的清新美麗彷彿仙女一樣的女孩，原來是鄉下小村莊的村花。他覺得自己過去見過的世面一點用處都不剩，別說國內，就連國外的電影明星也不可能有誰能比這位村花級別的美人更美麗更吸引人。但這個年代，還沒有追星的概念，且流氓罪還未取締，呆了半天，他也只能說：「回頭咱們去採訪李家屯的村民，不知道李小青同志能不能上鏡……我是說，也許可以請李小花同志在節目里宣傳下希望養殖場。」
方深下班回來見青青在攝影，立刻取下帽子，站在牆邊，請青青為自己照了張相片，身姿挺拔相貌英俊的年輕人穿著格子襯衫和西裝西褲站在攀滿薔薇花的牆下筆直站著，青青認真給這樣的方深拍了張人物肖像，方深湊過來想看底片拍得怎麼樣被青青打開了手，「小心底片見光，回頭照片洗出來了再給你看吧。」
方深被拍開手，臉卻紅了，彷彿被拍的不是手，而是臉，他扭捏著，眼神時不時往仔細調試相機的青青臉上飄，「小青姐，你這幾天有空嗎？」
青青對著光線調整著相機焦距，漫不經心反問，「有什麼事？」
「那個……」方深彷彿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設，終於斷斷續續將心裡話說出口，「小青姐，我可以請你去鎮上玩嗎！」
「可以呀。」
方深沒想到小青姐直接同意了，一瞬間瞳孔放大，心臟幾乎跳出胸膛，說話聲差點變成氣音：「小青姐，你…你同意了？！」
「正巧，我要到鎮上拍照，方小弟你會開車嗎？」青青的注意力仍然在她的相機上，並未t到已經長成英俊青年到方深的少男情愫。對她有情愫的人太多，她很是擅長忽略掉暗戀者的強烈情緒傳遞。
然而方深的情緒依然高漲，捂著被心臟撞擊得發疼的胸膛，他大聲說：「我會開車！」
———
方家飯桌上，方槐夾菜的手停住，耳邊是二弟方深滔滔不絕的興奮告白計劃，臨了還請他這個當大哥的支援他將家裡的轎車借給他用。
方槐沒了胃口，放下碗筷，拿餐巾擦擦嘴，「遷廠的工作還沒做完，我晚上回廠里去。」
「晚上還回廠里？」方深被打斷了抒情，愣愣問了句，「那咱家的車我明天能開走嗎？」
「車鑰匙在我書房，你自己去找。」方槐扔下餐巾，披了外套大步離開客廳，夜色淹沒了他冷峻的臉，高大頎長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中。
青青蹲在院門口，正在拍攝夜晚的村落，突然，鏡頭前出現了雙筆直穿著西裝褲的長腿，抬眼一看竟然是披著大衣的方槐叔，他垂眸與她對視，片刻，摸了摸她的頭髮，道：「我轉一轉，等會兒回廠里工作。你要一起嗎？」
「那太好了！」青青立刻起身，正巧她要拍攝晚間的村落，晚間的工廠自然也在計劃里，順便對著面前披著大衣英俊非常還帶著股成熟霸總氣勢的方槐拍了張燈光下的夜照。走在方槐的身邊，風將方槐身上古龍水味兒吹過來，青青嗅了嗅，再瞧瞧如今已經完全沒有過去莊稼漢氣息的方槐感慨，不愧是創業流男主，即使過去多麼落魄，最終總會進化成帥炸蒼穹的龍傲天本天，「方槐叔，你和芬芬姐如今感情怎麼樣？有訂婚的打算嗎？」女主和男主相處這麼多年，事業走上正軌，是該談感情的時候了吧！等吃完兩人的喜酒，她就去進行環球旅行，好好利用休閑世界遊玩一番。
「！！」黑暗中方槐腳步亂了瞬，深邃的眼眸中透出茫然，倏然轉頭去看身邊渾身透著歡樂氣息的美麗女孩，一字一頓：「我，什麼時候和林芬芬有感情？我和她，不熟！」
「……？」青青歡快的暢想被打斷，同樣迷茫地回望方槐，你是男主，她是女主，啥叫不熟啊？
村落中兩側別墅透出的朦朧燈光中，一高一矮兩個身影站在香樟樹下，無言對視著。最終，方槐嘴角彎了下，狠狠揉亂了面前傻眼的美麗女孩的頭髮，「小腦袋裡胡亂猜什麼呢，村裡除了你，我和其他女同志都很不熟。」
「要真有感情，也是同你有感情。」
夜風掩蓋了男人的心跳聲，他的聲音一如往常平靜。
然而青青卻覺得自己的某根敏[gǎn]神經被挑動了下，仔細去觀察方槐的面容，對方卻已經轉身繼續前行，自然而然地牽住她的手，「走吧，再晚些村裡要熄燈了，看不清路。」
「……方槐叔，你不會……」喜歡我吧？青青停下話頭，沒問出口。男主沒和女主發展出感情，顯然出了什麼差錯，比如他已經喜歡上別人了。而她的嫌疑百分之兩千大。
方槐止住腳步，轉頭望著她，目光專註。
方家二樓書房，方深哼著歌兒推門進來，在書櫃抽屜里翻找著車鑰匙，家裡新買的紅旗轎車，可比吉普車稀罕多了，他要開著輛拉風的紅旗載小青姐出去玩！
車鑰匙被規整地擺放在專門的小鐵盒裡，方深吹了個口哨，提起鑰匙，忽然，視線被抽屜中的另一方大些的鐵盒吸引。看起來是個儲物用的盒子，他大哥還藏了其他什麼好東西？好奇心驅使下，方深伸手將鐵盒蓋子打開，露出裡面擺放整齊的女孩子用的各種小東西，並著幾封疊好的信紙。
「哈？大哥這是對誰春心萌動啦？」方深心跳加快，有種窺伺到家長隱藏的最大秘密的刺激感，輕手輕腳地抽出底部的信紙，展開念出聲：「1978，春，李小青同志……」
——李小青同志！！！
摩登青年目眥欲裂，視線不由自主掃視看完整張信紙，這是封五年前的告白信！！
他手指顫唞，翻開第二張信紙，1979年。第三張，1980年。第四張……
一直到今年，總共五封告白信。
方深忍不住腿發軟，癱坐在地，面前飄落那封1978年的信紙，上面的字跡飄忽在他眼前。『李小青同志，本人方槐，25歲，單身，有李家屯村建房一棟，個人不包括三個弟弟一畝田。現任職希望養殖廠廠長，存款xxxxx，未來有計劃……望李小青同志考慮。』簡單的不包含任何情話，甚至更像份自我介紹表的告白信。
這是五年前，方家終於擺脫了過去卑微陰霾的那一年，他大哥方槐給李小青寫的一封未送出的信。
為什麼……沒送出去？
因為，他，方深！
因為他喜歡上了他大哥喜歡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