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回京
「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要等到年底才能回京嗎?」顧弦之還白著臉,眼淚還停留在眼底。
然而看見韓貫仲的一瞬間心莫名地放了下來。
韓貫仲看見她這副模樣知道是方才自己嚇到了她,忙想法子逗她開心。
「這不是你生辰快到了嗎?我就上書給皇上說要回來給我們陳國惟一的公主過生辰。皇帝一聽也有道理,就同意我回來啦。」韓貫仲笑道。
顧弦之一下子從床上跳了下來,跑到韓貫仲的身邊道:「哇,這麼好。那貫仲哥一定給我帶了禮物吧,從北疆那邊。」
她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會聽不出韓貫仲話里哄她的意思。不過這個哥哥從小同她和哥哥一處長大,自己對他也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她也就順勢將那些煩人的事拋到腦後。
「那是當然了。到時候,你就坐在家等著收禮吧。」韓貫仲揉了揉她的腦袋。
一低頭卻看見顧弦之就只穿了一層薄薄睡衣光腳踩在地上,臉色又是一變,打橫抱起顧弦之。
「光著腳站在地上不怕著涼哦,要是生病了,我下次要找李太醫給你開最苦的葯。」說著一把將她撂倒柔軟的大床上。
「沒想到這麼長時間過去了,貫仲哥哥還想一頭騾子一樣,喜歡尥蹶子。」被扔在被子上的顧弦之小聲抱怨道。
這可是以前三人在一處念書時,她給韓貫仲取得外號。
「你說什麼?」韓貫仲裝作面露兇狠的神色,一步步走進床前。伸出手就要去撓她。
顧弦之最是怕癢,看見韓貫仲使出這招,顧弦之連忙服軟。
「哎呀,我錯了。」顧弦之捂著嘴。
「對了,貫仲哥,你怎麼知道我這宅子的位置啊。還特地跑到清水鎮來找我。」顧弦之忽然想到這個問題。
一提到正事,韓貫仲不免有些緊張起來。就害怕顧弦之聽了顧微之的話,不同意回京。
他忐忑地看了一眼顧弦之的表情,見她笑得很開心。「那就是心情很好的意思。」韓貫仲在心理道。
若是顧弦之真的不同意她哥的話,拒不回京,那他也只能選擇站在顧微之那邊,強行帶她回去了。
只是那樣怕是會讓她傷心。
「顧微之告訴我的,她讓我帶你回去。」韓貫仲笑著說道,彷彿說著一間吃飯喝水的平常小事,祈求這樣就不會讓顧弦之起疑。
「可我這邊還有生意。」說完她像是很得意地向韓貫仲炫耀道:「貫仲哥哥我跟你說,我在這清水鎮開了一家酒樓,就是一進鎮子就能看見的那家。還開了一個票莊,可賺錢了。」
「是嗎,那弦之可真是厲害。」韓貫仲還在想著要是顧弦之生氣了該怎麼收場,一時回答的有些敷衍。
「我這邊還有生意要照顧,你回去跟哥哥說到了臘月初我就回去。肯定不會讓你們跑了我的生辰賀禮,還有我是一定要跟哥哥過年的。」顧弦之在床上翻了一個身道。
韓貫仲憂心地看著她,心想果然還是要告訴她事實啊。
「弦之,你聽我說,」韓貫仲站在窗前道:「這一次你哥讓我帶你回京不是和你商量,而是一定要把你帶回去。這邊的生意,他讓你徹底放手,他會派人來收拾殘局的。」
說完,他秉著一副視死如歸的心態看著床上的人。
沒想到她只是安靜了一小會兒沒說話,就乾脆地答應了。「好,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明后兩天吧。」韓貫仲看著有些反常的顧弦之,也很心疼。他知道弦之從小對顧微之幾乎是全身心地依賴。
顧微之對她來說不僅僅是哥哥,更是一個父親般的存在。
因為先皇后早逝,他們兄妹倆在皇宮的日子並不好過。顧弦之小的時候因為這件事被其他皇子公主背地裡嘲笑。
直到後來顧微之被封了太子,有了自己的府邸。才將顧弦之從皇宮裡帶出來一起生活。兄妹二人的感情經過那段艱難的歲月,比一般的兄妹自然是親密不少。
而現在顧弦之一手奮鬥出來的事業,卻要因為哥哥的一句話全部化為烏有。
怕顧弦之心裡難受於是勸道:「你也別怪你哥,這兩年朝堂的時局動蕩不安。他也就只有你這麼一個軟肋。怕你出意外,所以才這樣做的。」
顧弦之抱著被子轉過了身子,聲音從被子里悶悶傳來:「我知道,我沒有怪哥哥。」
「當初來隨哥哥來清水鎮的時候,他就和我說過這裡的一切對我來說只不過是一場遊戲而已。心在遊戲結束了,我自然要回去。」
韓貫仲心疼地看著抱著被子的少女。有心想要說些什麼來安慰她,又覺得說什麼都很空白。
「不過剛才你說錯了一件事。」顧弦之忽然轉過頭來,狡黠地看著韓貫仲。
「什麼?」一時沒有適應顧弦之轉變得如此之快的韓貫仲還處在呆愣中。
顧弦之以為他沒聽見,就坐起身子來,拍了拍拍床沿。
「你坐過來,俺告訴你。」顧弦之想起她在鎮子上看見的一些婦女和別人說起事時的模樣,把手插在袖籠里兩腿一盤像是要和他說一個了不得的大秘密一樣。
韓貫仲被那聲「俺」和「哐哐」響地砸床幫子聲音嚇了一跳。好一會兒才直直地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他真的覺得顧弦之變了不少,原來那個嬌滴滴的小丫頭什麼時候這麼彪悍了?還是說在清水鎮住了這短時間給她帶來的改變這麼大?
看他乖乖地坐在床邊,顧弦之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圍著被子朝韓貫仲那裡挪了兩下小聲道。
「你還不知道吧,我哥有了喜歡的人。」顧弦之說道,熱熱的呼吸吹拂在韓貫仲的脖子上,他一下子變得焦躁難安起來。
顧弦之看他果然不自在起來,更加得意自己早就知道了驚天的秘密。
「那女子是鎮上的大夫,叫宋琳琅。我都叫她琳琅姐。她醫術可好了。」顧弦之絲毫沒有注意到韓貫仲越發不自在的動作,自顧自得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