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還好,你沒事
縣令朝衙役使了個眼色,那些人圍成個圈,猛地朝珍珠兩人突襲而來!
姚奕衡眉眼一皺,拉著襲珍珠來到縣令旁邊,在縣令驚惶的目光中拎著驚堂木重重一拍。
「啪!」
衙役們下意識停了下來。
不等縣令出聲,姚奕衡拉著珍珠後退幾步淡淡地開口:「《大夏律》凡仗著職位之便徇私枉法、欺詐百姓者,按律當斬!知情不報、惡意包庇者當流放三千!」
襲珍珠一雙星星眼的模樣看著姚奕衡。
要命!這個男人怎麼就這麼帥呢!
「放肆!」被人這樣堂而皇之地搶了驚堂木,縣令氣得臉一陣紅一陣白。
「啪啪啪!」一串鼓掌聲突然響起。
縣令聞聲更是氣怒,轉過頭正要罵出口,看到來人卻結巴了。
「嚴,嚴大人怎得過來了?」
「我在會客廳等你多時,實在無聊,便過來看看。」說著,雙眸一彎,「倒沒想到還能看這樣一出好戲。」
嚴錚掃視大堂上的幾人,眼神落在牧清身上時微微一頓,卻又立刻不動聲色的移開,看向姚奕衡的時候眼底帶上了讚賞。
此人氣度,倒是不凡,嚴整優雅器宇不凡,假以時日,定能潛蛟出海騰雲化龍。
縣令如今恨不能把他的眼睛捂住,耳朵堵死,急忙道:「是我待客不周,嚴大人勿怪。這裡不過幾個刁民鬧事,待我把他們都下獄,再與大人好好共飲一杯。」
說著,高聲吩咐:「快將這幾人都帶下去!」
「不忙。」
嚴錚「刷」地搖開摺扇,步履穩健地往上位走去,落座在堂案之後,道:「本官不過回鄉一趟,竟還能遇到這樣的事,少不得要代你審一審。」
他模樣雖風流俊俏,可在高堂之上一坐,周身的官威竟讓人無法逼視。
掌柜的早就軟了膝蓋,跪在地下;就連縣令也扛不住壓迫,慢慢伏下身去。
滿堂之上,還好端端地挺直腰桿站著的,也只剩下珍珠、姚奕衡和牧清三人而已。
嚴錚眸中閃過驚奇,看著珍珠笑道:「我瞧你這婦人膽量倒好,那便由你說說,今日是怎麼回事罷。」
珍珠見縣令畏他如虎,想也知道這什麼「殿前都指揮使」是了不得的大官,又這般不給縣令面子,旁邊姚奕衡也對她點點頭,底氣頓足,將方才從藥鋪到公堂的事都完完整整吐露明白。
她說一句,姚奕衡的眉頭便皺一分,縣令的臉也白一分。
待她說完,縣令整個人已是驚懼交加冷汗涔涔了。
姚奕衡臉色亦是難看至極,看向珍珠的眼底滿是后怕,不由自主地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了。
珍珠側頭看他,一時有些懵,悄聲問:「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姚奕衡搖搖頭,良久,才輕聲開口:「還好,你沒事。」
珍珠後知後覺地猜到他可能是在擔心自己,臉上驟然一熱,不自然地別開頭:「我沒事。」
縣令倒是很快就想出了說辭。
「嚴,嚴大人,下官也是受人蒙蔽,這方宜良開藥鋪多年,下官見並無過錯,便想當然以為是這民婦鬧事……請大人治下官不察之罪。」
他想得倒好,不察之罪最多受幾句申飭,若是牽扯上貪污受賄,丟了烏紗帽不說,沒準還會掉了腦袋。
珍珠見他為自己開脫,道:「大人,方宜良藥鋪中貨物多是以次充好,若是無人相助,又是如何混過這些年的?」
嚴錚聽了覺著有理,便低聲吩咐了手下去方宜良的鋪子一探究竟。
不多時,那手下便返了回來,手裡提著一包葯,全都是以次充好的次品,其中甚至還有假藥!
這方宜良竟為了掙錢使出這種詭計,真是罪該萬死!
嚴錚也面露怒色,沉聲道:「方宜良,你可還有話說?」
方宜良早就面如土色,瑟縮著不敢說話了。
縣令恨恨瞪他一眼,若不是這狗東西無能,沒擺平這幾個賤民,他又怎會如此被動?!
嘴邊卻道:「大人明鑒!這方宜良滿嘴謊話,下官也是受了他的蠱惑,才做出這等失察之事,求大人再給下官個機會,讓下官將他治罪,讓百姓安心。」
方宜良猛地抬頭,盯住縣官的背影。
他平日里四時八節的孝敬從沒少過,還將親生姐姐送與他做妾,事到臨頭,他竟想拿自己頂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