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 老闆的貼身小棉襖
保安離開的時候，楚零默默把一切看在眼裡，但並未說破。
如果自己想走的話，這個賭場里還沒有人能攔得住自己。身手最好的已經是那個保安頭頭了，估計是某個退役特種兵，見過廝殺，真正經歷過血與炮火的洗禮。
但跟楚零比起來，他就像是在狼群里混跡了許久的一隻披著狼皮的羊，而楚零才是一隻真正的兇狠猙獰的野獸。
因為，楚零是實實在在的經歷過一次死亡的男人，對他來說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心中的夙願並未達成，遺憾無法彌補。
「我跟！」賭桌上又一次賭局結束，楚零將三張A扔在賭桌上，這是點數最大的豹子，鎮壓了其他所有賭客的牌。
「玩不下去了，玩不下去了！」一位賭客痛罵著離開。
他不敢質疑楚零是否在賭桌上動了手腳，因為對方手上把玩著馬卡洛夫手槍，那是一隻真材實料的手槍，俗稱PMM，因為體積小，重量輕，一般被用作中級以上軍官的佩帶。能拿出這樣的手槍，面前這個看似不起眼的男孩一定有什麼身份背景。
地下賭場的老闆迅速趕了過來，擦著額頭的汗，邀請楚零到後面的茶水室去。一邊搓著手說著奉承的話，一邊上下打量楚零，心中則是在納悶這是哪個家族出來的貴少爺，隨隨便便就掏出一把馬卡洛夫手槍，賭術還這麼高超，也沒聽說過哪個軍官家族中有亞裔血統啊？
「貴客光臨咱們賭場，是有什麼需求？只要咱們做的到的，一定讓您滿意。」老闆一邊沏著上好的紅茶，一邊諂媚道。
看慣了賭神電影中各種煞筆式威脅主角然後被打臉的賭場老闆，因此這位獻茶的老闆很有自己的一套察言觀色的辦法。
在請楚零到茶水室前，他先了解了情況，發現這位賭客每次下注並不多，十幾盤下來也就賺了小几萬盧布，這讓賭場老闆稍微鬆了口氣。
看來這位年紀輕輕的賭客並不是來砸場子的，老闆見過那種連贏七把賭局，直接把賭注拉到數億盧布的賭客。那種賭客一看就是過來挑事的，大概率是別的賭場請來的高手。
「我想向貴賭場借用十萬盧布。」楚零言簡意賅說明來意。
老闆看上去是個聰明人，表子裡子都做得很到位，因此他也懶得廢話了。
「只要十萬盧布？」賭場老闆愣了下，突然想起某位中國客人對自己講過的笑話，說是一個村婦提著一籃雞蛋去集市上出售，幾個混混瞧中美色意圖抓住她，結果村婦揮舞擀麵杖英勇無比地把混混們打得頭破血流，混混們感慨真是個貞潔烈女，這樣的女人可動不得！結果村婦一下子反應過來了，合著你們不是來搶我雞蛋的啊。
賭場老闆現在就有種這樣的感覺。十萬盧布對於一般人確實是很多了，但俄羅斯賭場是個暴利行業，不然大名鼎鼎的俄羅斯轉盤是怎麼傳出去的？
「十萬盧布？好說好說，格里高利，趕緊去拿十紮盧布過來，送給這位高手。今天我就當交個朋友了。」賭場老闆鬆了口氣，又找補道，「朋友之間嘛，就不談借不借了的，這十萬盧布算是我送給新朋友的。」
他心想你借了自然要還，那麼下一次來賭場，你就可以用還錢作為借口堂而皇之地走進賭場的大門，然後開口借更多的錢……呵，我堂堂地下賭場的老闆，什麼套路沒見過？與其被這等凶神惡煞盯上，不如拿十萬盧布花錢消災。
「那就謝謝了。」楚零也沒想到過程竟然這麼容易，
愣了下，接過盧布，揚長而去。
目送他離開，賭場老闆這才鬆了口氣，望向跟隨自己多年的保安，突然感興趣道：「格里高利，我感覺這傢伙雖然年輕，但舉手投足之間似乎是個高手。你覺得，你如果跟他交手，誰勝誰負？」
打手格里高利苦笑：「老闆，您就別拿我開玩笑了，我打打地下拳場還行。但這個小子，看上去其貌不揚，可是以我混跡地下世界多年的經驗，絕對是一把好手，我能在他手裡撐過一個回合，已經算是不錯了。」
賭場老闆沉默片刻，心中納悶：「這小子到底是何方神聖？」
……
楚零從賭場出來，用一個蛇皮袋裝著滿袋的錢。
說實話，他的賭術未必有多麼高明，之所以能夠贏那麼多場，讓賭場深深忌憚，還是靠預言家能力。
有了預測未來的能力，作弊簡直不要太簡單，他能夠預測幾秒之後其他賭客的操作，甚至他們的牌面！
因為從本質上來說，楚零的預言家能力，類似於JOJO里的「墓志銘」，是能夠通過看到畫面從而對未來進行預測的能力。
在賭場里，這個能力無人能敵！
……
第二天早上，-零從客房裡睜開眼睛的時候，一麻袋盧布滿滿當當地放在床頭柜上。
她有些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睛。
同樣放在床頭柜上的，還有一頓熱乎乎的早餐，餐盤上還放著那份打工人條約！
在監護人這一欄里，零或者說雷娜塔的父母已經簽署了姓名。
而此時此刻，甲方一欄里，赫然也填上了名字：
楚零（零號）！
「他還活著……」零睜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望著紙張上的署名，這個字跡是那樣熟悉！
「他還活著！」
「他還活著！」
零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但每說一遍的意味和情緒都有不同。
從一開始的驚訝，不敢置信，逐漸變成歡欣雀躍，欣喜若狂！
她推開窗戶，沒有看到楚零的身影。
但在陽台上，卻看見本用來喝咖啡賞景的桌上，放著一隻可愛的布袋熊。
那是她的「佐羅」，在冰原里的時候染上了鮮紅的血跡，破破爛爛，最後被她一起葬在了零號的墓里，連同過去的回憶。
但這會兒，布袋熊重新回到了她的身邊，送還之人不言而喻，而且布袋熊被清洗得很乾凈，就連破舊的地方也被人細心地修補好了，就像新的一樣。
零知道這不是縫縫補補就能辦好的事情，對方使用了鍊金術。
她突然愣了一下，發現布袋熊的屁股後面貼著一張便簽：
「我在隔壁的客房等你。小棉襖，快給老闆來暖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