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光他家大米

吃光他家大米

老娘忙了一個下午才做好的菜。塞也應該硬塞到嘴裡。

還敢生氣!

他不吃,她自己吃!

沈如喬拿起筷子,狠狠往眼前的菜戳去,正想夾起來,才發現……

嗯?怎麼只剩一根筷子了?

她往旁邊看了看,才發現,另外一根筷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滾到了地上。

丟人,都沒察覺。

她正想撿起來,一隻有點肉肉的小胖手映入眼帘,先她一步幫她撿了起來。

「給你。你不要太難過。」聲音細小,是娃娃音,有點奶聲奶氣的。

沈如喬抬起頭來見是個大概20歲左右的女孩子——

單眼皮,頂著個蘑菇頭,神情有些怯怯的,但眼神很乾凈。穿著淺藍制服,應該是別墅里的傭人。

沈如喬接過筷子,輕笑了一下,「誰難過了?」

「你、你呀,眼睛都……」

沈如喬斜睨了她一眼,「眼睛怎麼了。」

秦甜被眼前這人冷冰冰的眼神給嚇到了,眼神有些飄忽起來,但還是頂著壓力把實話說了出來:

「……眼睛紅、紅了。」那不是難過是什麼?

「被辣的。不是難過。」她不過是生氣,怎麼可能會難過呢?

切,嘴硬。秦甜暗戳戳想到。

「哦。」但秦甜還是乖乖點了點頭,不敢把心裡的實話說出來。

「吃過了嗎?」沈如喬問道。

秦甜搖了搖頭,神色浮上了一絲委屈。

上午不知道誰惹劉老妖婆生氣了,而她被遷怒,莫名其妙就被罰著擦了整幢別墅的玻璃,從中午到現在,連口水都沒喝過呢。

知道她沒吃,沈如喬抬了抬下巴,點了點旁邊的位置,以不容拒絕的語氣說道:

「喏。坐下。一起吃。」

說完,沈如喬便不再看秦甜,換了雙筷子,就埋頭奮戰了起來——瘋狂地往嘴裡塞米飯和菜。

哼。敢給她擺臉色。信不信吃光他家大米!

不知不覺間,三碗米飯下肚。驚得一旁的秦甜瞪大了眼睛。這麼瘦的姑娘,飯量可真驚人。

沈如喬感覺到了旁邊的人明晃晃的視線,終於從旁若無人的狀態中跳出來。一抬起頭,就發現那個小姑娘還站在旁邊,看著……她吃。

「坐啊。不是沒吃嗎?」

「不、不了,」秦甜慌忙擺了擺手,惶恐地說道:「這兒只有老闆能坐。」

沈如喬輕笑了一下,「那我是老闆嗎?」

「不是。」

「那不就好了。」

「可是這就是逾矩了,」秦甜微低了頭,輕聲對沈如喬說道,「會被劉管家罵的。」

「劉管家是你老闆?付你工資了?還是能炒你魷魚?坐下。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可、可是……」秦甜扣著手指,支支吾吾地說道,「……這已經是你第三遍說了。」

沈如喬不禁氣悶,斜睨了秦甜一眼。

齊嘉木找的都是些什麼人,這應該是關注的點嗎?

秦甜被她睨了一眼,下意識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好、好可怕呀……明明面無表情的,也沒凶她,可是這姑娘身上的氣勢就是讓她覺得比劉梅還嚇人。

沈如喬見這扭扭捏捏的女孩子終於坐下了,滿意地點了點頭——還挺聽話的。不錯。

秦甜見沈如喬居然準備再去盛飯,頂著壓力連忙阻止了她,好心勸道:

「吃太多不好。即便再難過也不能這麼吃呀。你看看我,就是因為習慣化悲憤為食慾。一難過就吃巧克力,一年胖了15斤呢。」

「我沒難過。」沈如喬一字一眼地糾正道。說著,也沒聽勸,準備再去盛一碗飯。

死鴨子嘴硬。秦甜暗暗想道。但再這麼吃下去,怕是要消化不良,難受好一段時間了。

她把沈如喬手上的碗奪了,故作蠻橫地說道:

「對對對,你不難過。但是我難過呀。所以我要化悲憤為食慾了。你不許再搶我吃的!」

可是奈何聲音太軟,即便說得再凶,也沒半分氣勢。

沈如喬聽了,也不生氣,反倒玩味地笑了,她放下了碗筷,瞥了一眼一本正經的秦甜,挑了挑眉,半開玩笑似的說道:

「那……你吃。既然你不給我吃,那你就吃完。我做的菜,連菜湯都不能浪費。」

見沈如喬居然真的放下了筷子,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望著她,真的開始等她吃,秦甜慌了。

這麼多菜,得再來一個秦甜才能吃完吧。

秦甜悄咪咪地瞥了一眼盯著她的沈如喬,龜挪到了另一個離沈如喬遠些的位子。

這姑娘,面無表情的,簡直凍死人。

看了這滿桌看似誘人的菜,秦甜心慌慌——連脾氣那麼好的少爺都吃得臉色鐵青地離開了。得、多、難、吃、啊!

秦甜委屈地撇了撇嘴,自言自語道:「明明是為了她好嘛……晚上拉肚子就知道錯了。以後胖成球也別哭……」

「嗯?」

沈如喬抬了眸,輕飄飄看了秦甜一眼。嚇得秦甜趕忙沒骨氣地夾了一筷子。

秦甜嚼了嚼,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又趕忙夾了一筷子送入口中。

然後嚼著嚼著……兩行清淚就從她眼中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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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蓮花的黑弱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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