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遜與太史慈
「稟告大都督,荊州戰報傳來將軍全綜率軍與敵激戰三晝夜,終因敵眾我寡後繼無緣而全軍覆沒,全將軍也戰死沙場。」
遜突然間聽到這個消息,只感覺到全身一陣無力,隨著荊州兵團的覆滅,自己這一次北伐恐怕又要無功而返,希望能夠全軍而退才好,於是6遜下令:「快馬傳令前軍,停止向壽春方向進軍,全軍撤回廬江。」
廬江作為長江北岸孫權勢力最後一個據點,是每次6遜北伐時候必經的途徑,可是趁著唐軍忙於平定蜀中以及休養生息的這短短的數年之中,6遜已經北伐三次,前兩次都是無功而返,這一次自己三路進軍,全綜部由九江進軍江夏取荊州,呂蒙部屯兵曲阿準備隨時渡江襲擊徐州,而自己則由廬江出兵直取淮南,本是抱著破釜沉舟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可是隨著全綜的敗亡,即使自己能夠取得勝利對大局也不再會產生多大的作用,6遜卻又沒有勇氣將自己的全部力量都投入進去,畢竟自己如果耐心的話,也許還有一點點的機會吧?
但是命運是不會給任何一個他不中意的人以轉機,他這邊的命令下達沒有多久,派去傳令的士兵便已經回來,與他同來的還有前軍的殘兵敗將,前軍在行進的途中遭遇到唐軍的埋伏,也是慘敗而歸,看來自己這次的北伐早就在程玉等人的算計之中。
既然這樣,更是一點也不能耽擱,6遜馬上下令全軍出撤回廬江,如果自己這裡再有一點閃失的話,江東的希望便徹底沒了。
也是他退的及時,不過是剛剛到達廬江城,還沒有好好的休息一下,唐軍便已經圍了廬江,6遜馬上又要投入到城防指揮中去。
城外高崗上,太史慈迎風而立,他的兒子太史亨帶著數名親衛跟在後面。遙遙的望著遠處的廬江城,太史慈有些意氣風,對兒子說:「你看到了嗎?江東的精銳都在這裡,只要我們拿下廬江,孫權將再無力抵抗,這麼多年了,我終於可以盼到主公一統山河的一天了。」
太史亨對此雖然也很感激動,但是他更在意的是父親的身體,在一邊小聲的勸父親:「爹爹,這裡風大,小心傷了身體,我們還是回軍營去吧。」
太史慈有些不滿的看了他一眼,自己才多大歲數,正是建功立業的好時候,這個孩子竟然當自己已經是弱不經風的樣子,其實他才是需要照顧的人吧?可是轉念一想,也真是歲月不饒人,轉眼間自己的孩子已經有當年自己初上戰場時候的歲數了,這麼多年了,終於把這一天盼來了。
遜正在四下巡視防禦狀況,廬江已經是長江北岸唯一的重鎮,已經容不得一點的閃失。突然間一陣風吹來,6遜咳嗽了幾聲,繼而胸中一陣煩悶,又帶起了心口的疼痛。看著6遜的臉色不善,周圍的將官紛紛過來詢問:「大都督,您怎麼樣?沒有事情吧?」
半晌,6遜才恢復過來,搖了搖手,示意自己沒有事情,最近這幾年,6遜忙於為孫權操勞軍事國事,一刻也得不到休息,不過是二十剛過的年紀,身體卻已經疲累不堪。此時他的心中甚至有一種感覺,自己如果不能很快給唐軍一個重大打擊的話,恐怕自己的身體已經無法支持下去了。
正行之間,6遜突然現城牆上出現了一片破損的區域,當下大怒,喝道:「這裡是由誰負責的,將他綁來見我!」一會的功夫,士兵將一個低級軍官押了上來。
遜喝問道:「你這裡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城牆已經破損到這種地步還沒有修補上?」
那人連連叫屈:「大都督,我冤枉啊,這裡被遭到敵人接連的攻擊,剛剛才被破壞,我正在指揮手下的士兵搶修。」
身邊的其他將官也勸6遜:「大都督,他說的也應該是實情,敵軍不過是剛剛退走,搶修也沒有那麼快的進度,您讓他抓緊時間便是。」
遜卻是一瞪眼:「哪有那麼簡單,如果此時敵人來襲怎麼辦?他這分明是耽誤軍機,來人啊,先重責二十軍棍!」那人還想叫屈,身邊的士兵哪裡聽,一個個如狼似虎將他拖下去打了二十棍子,然後又架回到6遜面前。6遜指著他說:「我限你今日必須將城牆修好,如果明天我過來的時候這裡還有一點殘缺的話,你就自己將腦袋砍下來給我吧。」說完,頭也不回的離去。
夜,太史慈卻接到手下人的稟告:「回稟大將軍,在外面抓到一個敵軍的探子,他卻說有要事要向大人稟報。」
太史慈還會怕這些雜魚,於是命帶上來。
半晌,太史慈手下又將此人**帳外看押起來,然後派人將白天參與攻城的將官叫來,仔細的詢問了一番,方才確定來人說話屬實。當下大喜,自言自語說:「終於有破城的機會了,來人啊,傳我的命令,悄悄集合,準備出戰。」
會的功夫,太史慈營中的軍兵都已經集結起來,對身邊的幾個親信將官說:「剛才得到確切的消息,廬江城西南的城牆有大面積破損,6遜又不和責打了哪裡的守將,惹得他心生憤恨,願做內應,今夜我要親自帶兵攻城,力爭一舉拿下廬江城。」
別人還沒有說話,太史亨先表示了反對:「父帥,不可如此輕舉妄動啊,出征之前聖上就提醒過您,6遜為人詭計多端,如果不多加防範,非常容易吃虧。我看今天晚上的事情實在很有詭計的嫌疑,我軍不應出動啊。如果父親非要進攻的話,請換一個人前往,您是萬金之軀,不可輕舉妄動。」
「呸,什麼話,難道有危險的時候不自己向前,反要讓我的這些兄弟們冒險嗎?不要多說了,不冒險哪裡有勝利的契機,今天晚上的行動由我親自指揮。」
再任手下的人如何說,都無法勸太史慈改變決定,其實在他的心目中是覺得已經沒有多少戰鬥的機會,不願離開奮鬥一生的沙場而已,太史亨無法,只得親自保護父親,奔城牆而去。
行人摸到城牆之下舉火為號,果然城上有了相應,片刻,已經有一人來到大軍之前,來人自稱便是此段城牆的守將,太史慈一見,果然是受了重傷,行動之間還需要其他人扶持,心中已經有了點底,安慰此人一番,然後命他手下的軍卒帶路,悄悄摸進城去。
眼見已經進入城內數百部,突然間太史慈身邊一個士兵喊了一聲:「大將軍小心,有埋伏!」
話音剛落,突然城通明,缺口兩邊喊殺震天,眼見是江東軍竟然將進城這數百人馬全數包圍了。
太史慈常遇這種場面,不過往日向來都是自己作為伏擊的一方,想不到今天竟然輪到自己中伏,馬上作出反映,指揮身邊的人突圍——在這種情況下,再想硬拼已經一點希望也沒有。
虧了太史慈反應快,城內的敵人還沒有圍攏,已經被太史慈衝到城牆邊,他身邊的人又個個驍勇,都能以一敵十,眼見就要衝出城去。
也是太史慈時運以盡,眼看就要衝出城去,突然間不知道什麼原因,他的戰馬竟然馬失前蹄跪倒街頭,正巧一隻流矢飛來,直沒太史慈肩胛,太史慈負傷之下依然力戰,終於在兒子和親衛的保護下殺出城去,再看城頭接應的人馬,已經全數為敵軍所殺光,當下心中氣憤,就要指揮人馬攻城,可是這次太史亨擔心他的傷勢,絕對不在聽任父親冒險,還是下令撤軍。
饒是這樣,依舊無法挽回太史慈的生命,到了軍營中,所有軍醫都已經對太史慈的傷勢束手無策,太史慈也自感再難堅持,將太史亨叫到自己的床前說:「亨兒。為父一直以來總有一種想法,『男兒在世,當帶三尺劍,立不世之功。』我本以為這個目標距離我已經觸手可及,沒有想到竟然最後還是功虧一簣,看來我已經無法實現,只有靠你了。記住,我死以後一定勿以我為念,能夠助主公平定寰宇,才是我的願望,你要是能實現這一點,我死也知足了。」
終於未及天明,在眾人的哭聲中,太史慈盍然而逝。
太史亨為父親之死悲痛欲絕,不顧一切下令,全軍進攻廬江城。
城牆上6遜早已經嚴陣以待,他本希望借著這次機會重挫唐軍,甚至可以斬殺對方兩員大將,沒有想到時運不濟,竟然被太史慈給逃出去,當下已經知道馬上就會面臨敵軍的報復,整整一夜都在加固城防。果然天亮之際,敵軍已經殺到,6遜一見敵軍先鋒竟然全軍掛素,心中大喜,終於自己還是除掉了太史慈,折損這樣一員大將,對程玉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損失,只要自己能夠頂過這次報復進攻,眼前的軍中應該沒有什麼大將再可以與自己抗衡了。
這場戰鬥比6遜預期的更加慘烈,太史亨傷心父親之死,已經不顧一切,只是指揮人馬強攻,也不計代價,城上城下到處都堆滿了兩軍的屍體。這樣緊急的情況下,6遜又如何能得到休息的機會,雖然身體已經不行,還是堅持守在城牆上。
正在進攻最激烈的時候,6遜突然感覺胸中一痛,接著心如刀割,當下捂著胸口跪倒在地,面色如紙,大滴大滴的汗水由臉上滾下,後面沒有參加戰鬥的士兵現,慌忙來搶救,可是他們又如何知道該如何救治,只能看著6遜的臉色由白轉青,由青轉灰而束手無策,終於6遜氣息越來越弱,就這樣死在戰場上。
隨著6遜身亡,城中終於也陷入群龍無的局面,混亂越來越嚴重,不到半個時辰,便被唐軍攻入城內,經過一番激戰,這個江東軍江北的最後堡壘終於被攻破了,而且情節充滿了戲劇性,只是這段劇更像是一場悲劇。
當太史亨看到6遜的屍體之時,不顧一切的拔劍斬下6遜的人頭,然後跪倒在地放聲痛哭,仰天長喊:「父親大人,我已經為您報了仇,請您放心離去,您的願望總有一天我會為您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