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消失的不只是你還有我的喜怒哀樂2

穆航推開門看見的就是坐在那裡開心的玩著手機的耿默，一時間也是有些氣急。

「不是讓你好好休息，你怎麼又是在這裡玩手機，是嫌命太長？」

聽見這熟悉又毒舌的聲音，耿默條件反射似的往身後藏了一下手機，隨後又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麼似的，將手機拿了出來。這致命的習慣啊！

耿默看到了穆航手中提著的飯菜，自然也聞到了香氣，難得的沒有反駁他，而是張口說了句。

「快把飯菜拿出來吧，我都要餓死了，你總不會是想餓死我，好繼承我的財產吧。」說這話是耿默還瞪大了眼睛，好像事實果真如此似的。

穆航懶得和她計較，倒是順從又體貼的拉起了病床上的小桌子把飯菜一一擺上。

耿默也不和他客氣，拿起碗筷，就開始吃，吃了幾口突然發現，穆航也拿起了碗筷。

「你要和我一起吃？」聲音里不乏訝異。

「怎麼？消失了這麼多年和我一起吃個飯還委屈你了，還是說你覺得我現在就是個陌生人不配和你一起吃飯？」穆航黑了臉，話里也滿是諷刺，讓耿默有一瞬間的不適。

到底是覺得理虧，罕見的沒有大肆的反駁穆航，甚至連情緒都低了幾分，弱弱的說了一句。

「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的，我以為你吃過了的，這麼多年不見，你怎麼變得如此小氣。」耿默撇了撇嘴，最後一句不自覺地帶了點撒嬌的意味在其中。

是啊，自己怎麼變得如此小氣，這麼一點點事都要發脾氣，是憋了太多年的脾氣突然得以釋放吧。醫院同事和病人都覺得自己嚴謹專註，性情平和，雖然總是冰著一張臉，但也很少發脾氣，就好像沒什麼事能讓自己的情緒有所起伏。是從什麼時候起，自己變得連喜怒哀樂都沒了呢，是從進了醫院為了讓病人覺得自己穩重可靠開始么？不，不是，應該是從她在自己的世界里消失的似從未出現過開始。

那時候總覺得一個真心相處了許多年的人都可以一瞬間從自己的世界里消失的乾乾淨淨，不留一絲痕迹，那麼對這些還相處不到這麼久的人有太多情緒豈不是浪費感情，就是從那時起，自己就少了喜怒哀樂吧，這麼多年了，自己早已習慣如此，甚至覺得自己本該如此，原來她一回來就讓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么？原來不是沒有情緒，只是隨著她的離開一道離開了，而今又隨著她的回歸而回歸。

穆航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這莫名的笑讓耿默打了個冷顫。

「你別笑了，我錯了還不行，我說錯話了，快吃飯吧，我還是個病號呢，你讓著我一點會死啊，非得這麼錙銖必較！」耿默憤憤的夾了一筷子菜，塞進嘴裡，狠狠地嚼了嚼，好像嘴裡嚼的不是菜是穆航一般。

聽到耿默的話，穆航怔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耿默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不過也不解釋，只是語氣緩和了許多。

「也就這時候你才知道自己是個病號了，需要別人讓著一點了，當初消失的時候怎麼比誰都乾脆。」最後一句穆航沒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