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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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救我,救我……師父,不要,不要死……」

不要!南宮鶴猛然驚醒,額頭滿是冷汗,發現是夢,便鬆了一口氣。氣剛松完,便察覺不對。

「我不是又死了嗎?這是在陰曹地府?」不對!這分明是自己以前最先住的房子,難道人死後還會來到生前住的地方?

這也不對啊,難道我是在做夢,如果是做夢,那,這夢也太真實了……

正疑惑著,右手不經意摸頭。

「嘶。」

疼痛使南宮鶴的手條件反射瞬間遠離頭顱。

南宮鶴這才重新看向房子,真亂!到處都被砸了,南宮鶴看向地下的碎銅鏡,這疤痕,這臉,這雙手……

這疼痛感南宮鶴再熟悉不過了,這分明是靈脈被拔出頭顱的痛。

所以,她不是做夢!

她居然又活了過來!

好啊,好啊!納蘭聶真,岳庭楓,咱們的賬該算算了!

還有,還有,不止他們,天道,我南宮鶴可沒死,阿哲的仇,我定要與你爭個魚死網破!

現在該慶幸的是,雖然靈脈被奪取了,但被奪取的只有火靈脈,火靈脈沒了,可以用異火代替,雖然異火難尋,但總比靈根被奪取的好。

納蘭聶真的天賦很好,是雙系武者,奪取南宮鶴的火靈脈之後成為三系武者,成了煉藥師,現在是葯宗宗主的關門弟子。

但是南宮鶴現在是四系武者與靈士,即使煉藥師珍貴,又何妨,只要尋到異火,有朝一日,她南宮鶴也能成為煉藥師。

「叩,叩。」

剛聽到敲門聲,便有人輕聲說道:「你退下,我來。」

「老爺讓三小姐前往前廳。」

三小姐?何其諷刺,她年幼時便是納蘭一家拾回來的,納蘭家主賜姓納蘭,但是她記得,她姓南宮單名鶴。

從那天後她便成了納蘭府的庶三小姐。

納蘭家主曾對她好,所以她為這個「家」也付出了不少,可結局,卻令人心寒。

南宮鶴忍不住嘲諷自己,真是白活那些年,居然會想過平淡的生活!

納蘭府里的人都認為她那個所謂的「父親」覺得,即使火靈脈破碎,但好歹是四系武士,這才將她留在了清塵苑,當她靈根破碎后才被遷往納蘭府破舊的西苑。

納蘭清揚分明是知道她還有幫助納蘭聶真的利用價值才暫時沒有將她遷往西苑而已。

真是可悲,前世竟被納蘭清揚的一番「真摯」的話哄騙,真是不知道當時的她的腦子是不是有問題,這種漏洞百出的謊話都能信。

「去回稟父親,女兒馬上就來。」

若沒有記錯,納蘭清揚應當是知道自己的修為的,這場晚宴只是為了找個借口將自己軟禁在清塵苑,等待納蘭聶真的到來。

南宮鶴查看了一下自身的修為,普通劍士一重天中期。

算算日子,一月後納蘭聶真該回來了,而岳庭楓也是在這個時候救了她。

南宮鶴眼裡閃過一抹精光,她就說,怎麼會這麼巧。

南宮鶴起身換了一件素凈的衣物撥弄下頭髮,看了看院里的人,似乎沒一個願意與她前往前廳,她便獨自去往前廳。

走到前廳門口,便聽到溫潤的笑聲,南宮鶴揚起了嘴角,淡漠地走上前:「見過父親,給父親請安。」

納蘭清揚見此便說到:「老三過來了,來,坐。」

「還是免了,父親女兒坐次座便行,畢竟禮儀還是要守的。」

南宮鶴這番話使納蘭清揚三人有些驚詫,南宮鶴以前可不知禮儀為何物。

「嘁,有些人不要面子慣了,這突然強行要面子,我、還不知所措呢。」納蘭沁抬抬袖,面帶譏諷。

「強行要面子總比某些人,連自知之明都沒有好得多。」

納蘭沁本想說些什麼,納蘭清揚的夫人打了打圓場。

「好了好了,都是自家姐妹,有什麼好吵的,平白讓人看了笑話。」

南宮鶴這一入座,氣氛都低了不少,見狀,納蘭清揚便讓人傳膳,吩咐完下人,便對南宮鶴說:「老三今日穿的怎這般素凈?」

納蘭清揚說完孫藝蘭便接了話:「是啊,老爺說的對,女孩子嘛,就是要穿的鮮艷一些,漂漂亮亮的多好看,又顯氣色。」話說的再好聽,也掩飾不了孫藝蘭眼裡的嘲諷。

「大夫人這話里的意思是嫌我晦氣,給家裡人丟面子了?」南宮鶴抬頭,一臉無辜好似不解的看著她。

孫藝蘭笑了笑:「你這孩子,又拿我說笑,我怎會嫌老三晦氣?」

南宮鶴看她這樣,便知孫藝蘭又要說起那檔子事情了。

果然,孫藝蘭笑著說:「只是老三之前當街毆打李家的那位二少爺也參加了比試,不知會不會抽到與他比試的簽。」

「這有的人天生就是惹禍精,不惹一堆事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這四妹妹說笑了,即使抽到了他也無妨,他的修為不值一提,別說四妹妹的修為,就連七弟都能輕鬆廢了他。」

「你……哼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難道我說的不是實話?還是說,四妹妹的修為……不值一提?」

「你……」

孫藝蘭見納蘭沁又要與南宮鶴吵起來連忙打岔道:「這真兒去了葯宗也不知何時回來,老二後日才回來便剛好趕上比試,如今納蘭府上下就只剩你們姐弟幾人,可萬萬不能放鬆警惕抓緊修鍊才是正事。」

「母親,比試怎麼也輪不到她吧,就她這修為?」

「沁兒,她是你姐姐,怎可對她不敬?」孫藝蘭小聲地呵斥道。

納蘭沁心可大著呢:「哼,我姐姐?我只道我姐姐今兒個還在葯宗呢,她納蘭鶴算我哪門子——」

「沁兒!」納蘭清揚忍不住出聲,納蘭沁這個蠢的還輕生嘀咕「我本來就沒有說錯,她納蘭鶴算哪門子姐姐……」但看著納蘭清揚看著她,不滿地閉了嘴。

「父親別生氣,四妹妹也沒有說錯,這次比試,確實輪不到我。」

南宮鶴都這麼說了,納蘭清揚也不好說些什麼,只得道:「無妨無妨,還沒到比試的那天呢,誰也不能保證老三選不上啊!」

南宮鶴笑笑不語,納蘭清揚只得囑咐她一些萬一去比試不可大意輕敵之類的話,南宮鶴都笑著應下了。

膳食用過後南宮鶴輕聲說道:「父親,女兒想買些女兒家用的東西,總不能每次見面都讓夫人說女兒太過晦氣了。」

納蘭清揚一噎看了眼孫藝蘭,話都說出去了,也不好反悔,只能笑道:「好,只要老三喜歡的,都可以買。」

納蘭沁頓時就不滿了:「爹爹,納蘭……三姐都出去了,沁兒也要出去!」

納蘭清揚正想順勢讓兩人吵起來,結果南宮鶴還順勢接了納蘭沁的話。

「四妹妹啊,你覺得你好看嗎?」

「當然好看了!」

「那是,咱們雨凈城,除了四妹妹,倒也沒誰好看了。」

「那是自然!」納蘭沁有些得意。

南宮鶴頓時就笑了:「那不就得了,這雨凈城哪件衣服撐得起四妹妹的美?不像我得打扮打扮才能見人。」南宮鶴說完都有點惡寒。

「可是……」納蘭沁還想再說南宮鶴又說道:「你三姐我呢?也不好意思頂著這張醜臉出去,敗壞咱納蘭府的名聲,自然還是缺頂頭紗的。」

納蘭沁的嘴角抽了抽,默默的沒了聲。

見此,南宮鶴像想起了什麼道:「對了,父親,我幼時貼身婢女便被帶走了,這唯一一個剩下的,三年前還沒了,我這出門總得帶個婢女什麼的吧?」

納蘭沁氣不打一出來:「南宮鶴,你別得寸進尺!」

納蘭清揚擺擺手表示無妨:「行,藝蘭給老三安排幾個貼身婢女,堂堂納蘭府三小姐怎可沒有貼身婢女呢?」

孫藝蘭臉色有些難看:「是,是妾身的錯,照顧不周,怠慢了老三。」

「父親,女兒也不是不識大體的人,您這給我添加了貼身婢女,那總得換幾個出去,那他們今後該如何?」

「這……」納蘭清揚有些為難,他不是不知道納蘭鶴院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孫藝蘭的人,所以他也不是很好說話。

「夠了吧!納蘭鶴,難不成你還想主張他們的後路不成?這納蘭府何時輪到你做主?」

納蘭沁出聲,孫藝蘭和納蘭清揚也就樂的看她倆斗。

「四妹妹,這不是說笑了嗎?作為曾經的主子,總得要關心他們的後路吧!這鐵石心腸的人,你三姐總歸是做不來的。」

「你……」

「好了好了,就依你姐姐。」納蘭清揚出口直接決定了此事,畢竟納蘭聶真快回來了,他可不想惹事。

「謝過父親,那無事女兒便退下了。」

得到納蘭清揚的應允,南宮鶴便離開了前廳,很快便回到了清塵苑。

南宮鶴院里的人見她回來便懶懶散散的行了個禮,繼續坐下嘮嗑。

這也不能怪他們誰叫她前世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又不喜管理,南宮鶴也懶的管,看了他們一眼獨自回屋去了。

清塵苑裡的人也習慣了南宮鶴的模樣,依舊嘮嗑的高興。

但很快福管家便帶了一群婢女來到了清塵苑。

為首的小玢笑眯眯的走上前對福雲海正正規規地行了個禮。

福雲海作為管家,倒也笑著點了點頭:「小玢姑娘,勞煩……」

不待福雲海說完,南宮鶴聽到動靜便出來了:「不用勞煩,本小姐出來了。」

「老奴見過三小姐,新的婢女已經到了,請三小姐看看可滿意?」

福雲海說完清塵苑的各人臉色一變,但隨即想到平時南宮鶴心軟,跟她求個饒,應該就沒事了。這麼想著臉色也就沒有那麼不好了,但福管家畢竟還在這,表面功夫終究還是要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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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鶴東南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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