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噩夢

衛虞踏劍而來，試圖阻攔她們。

她連日奔波已是強弩之末，心知不是伏念對手，從劍上落下，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求魔尊大人放我一條生路。」她垂眸抱劍，眼角噙著淚水，泫然欲泣的樣子十分惹人憐愛。

伏念聞言有些驚訝，停下身形。

「本尊何時要尋你仇了？」她奇道，指了指懷裡的人，「這次你應該求她。」

泓萱由於慣性猛地向前一撲，從她懷裡滾出來，沒反應過來呢又被拋了個燙手山芋。

「你要生路，我們要找人，不是正好互不干擾？這麼緊張，莫不是那些人都是你擄的？」泓萱說著，抻長脖子朝前望去，才剛瞧了一眼便嚇得一聲驚呼，「那坑裡是什麼東西！？」

方才離得有些遠了，那坑隱沒在樹林陰翳之間，遠遠看上去黑黢黢的，現在一走近，才發現坑裡浮起的一團團東西，慘白一片，有規律似的左右搖晃著，彷彿在水中飄蕩一般。

那股惡臭的血腥味就是從坑裡傳來的。

「是人。」伏念捏捏她的手心，解釋道。

泓萱：「…………」

泓萱：「！！！」

他么的這是玄靈宮徒弟？這不比血浮宮更喪盡天良！？和她一相比，伏念都成了純良小白兔了！

泓萱：「想要生路，就拿別人的命去填？衛虞，你乾的這是人事兒？」

伏念連連點頭。

「我拿來療傷的，那幾個還沒死，你們要帶走便走吧。」衛虞抬起頭，唇瓣嫣紅，似是吸飽了鮮血。

衛虞這麼瘋的？泓萱微愣，在腦海回憶原著中有關她的情節。

文思寧和衛虞確實被俘虜過，但很快又放出來了，那是徵文親自上門提的，伏念賣了她個面子，轉頭殺了那上百個仙門弟子來泄憤。

她們回去后，就沒什麼具體描寫了，泓萱依稀記得後來衛虞被逐出師門，原因……原因好像是殘害手足同門。

現在幾人命運發生如此大的變化，豈不都是因為自己穿書？因為泓萱，伏念才將徵文綁回宮，而衛虞尋不著救援自個兒想法子逃了，才到了這兒！？

泓萱心下大駭，剜了衛虞一眼，朝血坑跑了過去。

衛虞撐劍站了起來，劍身回鞘，她轉身要走。

伏念不知道泓萱要做什麼，心裡不舒坦，聲音也不由提高了幾個度，「本尊允許你走了？你師姐文思寧呢？」

「死半路了。」衛虞垂在身側的手指顫了幾顫，被伏念眼尖給瞧見了。

「你以為將她藏起來，本尊就找不著了？」

她冷笑兩聲，五指成爪在空中虛虛一握，四周景象霎那間扭曲變形，一具白色人影從半空掉落，砸在衛虞身側。

她尖叫著撲了上去，那如面具般的臉龐終於皸裂了一道口子。

衛虞雙眼通紅：「伏念，此事與她無關。」

「本尊只是想給她看看傷。」伏念惡劣地笑了笑，嘖嘖兩聲，「可惜啊，沒救了。」

「蓮遲老鬼教了你不少東西，邪法、秘術、起死回生……」她伸指抬起衛虞的臉，目光憐憫，「憑你也想逆天改命？」

衛虞摟緊了屍體，哽咽道：「你不懂！你根本沒有在乎的人！」

「我與她許下要同生共死，生同衾，死同穴，我們永遠——」

「真讓本尊噁心。」伏念拍拍她的臉，「你有這勁兒怎麼自己不去死呢，黃泉路上做對野鴛鴦也好過抱具屍體。」

衛虞訥訥無言，眼角滑落兩行清淚。

她覺得伏念似乎說得對，若不是她執意要逃，師姐也不至於傷重不治。漫漫黃泉路，師姐孤單影只，不如讓自己去陪她……

「況且——」伏念趁勢附在她耳邊低聲道，「你怎知本尊沒有心上人？」

「本尊從不會讓她受委屈，也只有你這樣的廢物才守不住人……」她見衛虞心神大亂，抓起手腕想探探那枚蓮子蹤跡。

衛虞聞言痛不欲生，那股邪火又開始在體內橫衝直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