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對不起

謝辭書一秒鐘都等不了，趕到醫院。

溫行正拿著單據回病房，看見謝辭書，把人擋在門外。

「謝辭書，你放過我哥吧。」溫行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恨意，「他為你都死過一次了，你當他有幾條命？」

「對不起。」謝辭書的脾氣冷硬暴躁，偏偏是個天之驕子，眾星捧月的長大，這是他第一次這麼真誠的道歉。

「謝辭書，你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可我哥也是我們家捧在掌心上的人，誰都不比誰高貴，你不過是仗著他愛你。」溫行說的毫不留情，「今天只要我在這，絕對不會讓你進去。」

「對不起。」謝辭書從沒這樣卑微過，「我不進去，你能不能告訴我，他怎麼樣了？」

「人活著，但心死了。」溫行說完推門進了病房。

謝辭書就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想著他們的過往，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喜歡上的溫言，但他確信，他喜歡並且離不開溫言，可惜他知道的太晚了。

謝辭書每天都去醫院，也不進病房，就在走廊的椅子上坐著，從早到晚，偶爾溫行出來，他會問上一句。

溫言出院這天，謝辭書見到了他，那個曾經眉目溫柔，眼中藏著星星的少年，此刻面容蒼白，薄唇無色，整個人看起來毫無生氣。

「溫言，我錯了，都是我的錯，對不起。」謝辭書握住溫言冰涼的手，「我喜歡你，很喜歡，你跟我回家好不好？我保證對你好，我發誓，我真的知道錯了。」

「謝辭書，你夠了。」溫行打斷了謝辭書的道歉，「不會有人一直等在原地的。」

「溫言，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謝辭書不在乎溫行的話，只是看著溫言，他知道只要溫言點頭，溫行不會阻攔。

「我跟你走。」溫言聲音輕的像是雪花落在地上。

「哥。」溫行又氣又急，卻也無可奈何。

自從遇到謝辭書，溫言就像是中了蠱似的，一發不可收拾。

謝辭書驚喜的看著溫言，可溫言卻沒有看他。

溫言只是不想這副樣子回家，惹得一家人都為他傷心，「小行，我的事，不許和爸媽說。」

「哥。」

「你聽不聽我的？」

「我知道了。」溫行再不情願，還是聽溫言的話的。

溫言揉了揉溫行的頭，「乖，以後別任性，好好研究學術，別……別動情。」

謝辭書小心翼翼的把溫言接回去，他二十多年的耐心都用在溫言身上了，可曾經那個滿眼都是他的少年，目光再沒有落在他的身上過。

「小言，吃飯了。」謝辭書把曾經溫言為他做過的事，一樣一樣回應給對方，「小行說你喜歡雞蛋羹，嘗嘗我做的好不好吃。」

溫言喜歡雞蛋羹，蒸的嫩嫩的，撒上薄薄的一層醬油。

「謝謝。」溫言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機械的咀嚼著。

「一會兒我們出去散步吧，你不是一直想去中街廣場附近的雜貨街嗎？我們下午過去，好不好？」謝辭書對這個地方印象深刻，溫言多次提過想和他一起去，給家裡添置些東西，可惜他當時理都沒理。

「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