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從[水雲間]出來,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這個時間路上的車不算多,但主幹道還是比較擁擠。
我心裡悶著氣,不想再堵車添煩,就直接抄近道,走了條人煙稀少的小路。
在路上,途徑一條衚衕。衚衕很窄,不能通車。但因為夜黑沒燈,等我發現這一問題的時候,我已*T經將車開了進去。
我狠狠砸了下方向盤,心想今天真是出門沒看黃曆,開個車也能卡在衚衕里。但煩也沒用,該把車倒出去還得倒,總不能在這條衚衕里一直卡到天亮。
我繼而小心翼翼地打開車門,就半大的一條縫,堪堪能讓我下車。
我瞧了瞧車與衚衕之間的距離,摸索著走了幾步,沒走多遠,忽然在幾米之外的漆黑衚衕口,突然傳來一聲男人的哀嚎。
我立時腳步一頓,幾秒鐘的時間,便躲到了牆根兒。
我借著牆角的掩飾,不著痕迹掃了一眼,有一道黑影「嗖」地一下在不遠處閃過,我沒有看清。但他所經之地落了些許液體,因為衚衕黑,我只本能地判斷,那也許是血。
我緊接著便聽到有腳步漸進地聲音,十幾秒的時間,有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臣哥,還追嗎?」
我不動聲色尋聲看去。
在漆黑地衚衕口停了一輛黑色賓士,如果不仔細去看,那輛黑色賓士幾乎要與這夜幕融為一體。
賓士的後車座,車窗只落了一半,那個被稱為「臣哥」的男人,半張臉隱匿在車窗之後,氣勢陰狠冷煞。
我眉頭一皺,然後放輕了腳步跑回車裡,當即也顧不得會不會刮車,快速從衚衕里倒車離開了。
這夜我睡得很晚,睡著之後,我做了一晚上的噩夢。不過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夢裡的內容已經全部都不記得了。
我並不介意,依舊該吃吃該喝喝。
下午嚴筠打來電話,說晚上有個宴會,讓我一起陪著去應酬。
我佯裝身體不舒服,在電話里就給拒了。
昨天才把我的投資鴿了,今天就讓我陪著出去應酬,想啥呢?
我怕嚴筠再讓他的助理打來電話,直接把電話線拔了。這一動作剛做完,門外就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我扔了手中的電話線,說:「進來。」
來人是阿升。
我微微後仰,倚靠著座椅背,問他,「什麼事?」
阿升面色挺嚴肅,告訴了我一個始料未及的消息,他說:「蓉姐,咱們[水雲間]對面新開了一家夜總會,名叫[夢回]。」
我微怔,半晌沒說出話來。
早前,[水雲間]的斜對面是一家百貨商場,後來生意不景氣,百貨商場的老闆就把地皮賣了。
聽小道消息說,收購地皮的老闆是個外地人,而且收購過來之後,還是想要用來經營商場之類的,所以,我就沒往心裡去。
但現在對面忽然開業,居然還是一家夜總會,這樣的事情,就很微妙了。
自古以來,一山不容二虎。
[水雲間]從馮金昌開始,就是中心區的獨一家。到現在交到我的手上,再加之嚴筠保駕護航,還真沒誰敢過來分一杯羹。
而現在這個[夢回]直接把店面開到[水雲間]對面,這不是明擺著要跟[水雲間]搶生意么?
阿升問我:「這個[夢回]太不地道,咱們要不要派人暗地裡去教*T訓一下?」
我略微思量,阻止了他,「先別輕舉妄動,看看情況再說。」
既然[夢回]的老闆能收購百貨商場,那他的財力、勢力必然不弱。對付這樣的人,硬碰硬是下下之舉。
[夢回]的事,我並沒有立刻聯繫嚴筠。
我想他未必就不清楚。或者說,他此時正巴不得我給他打電話,然後低聲下氣地問他該怎麼處理。
我還就不。
人就是這樣,誰先開口誰被動,誰先妥協誰不值錢。
我左思右想,在夜幕完全降臨的時候,我驅車去了趟嚴筠今晚需要應酬的會場。
那是一場慈善晚會,說實話,我很煩這種宴會,虛偽且無聊。但有的時候,為了人情交際,我也不得不去走走過場。
晚宴設在中心路的宴賓酒樓,我去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多。
我一路驅車駛進停車場,方在停車位將車停好,一輛嶄新地銀色賓利從我的車旁駛過。
擦肩之時,我不經意瞥見車內,後座車窗落下一半,嚴筠那英俊地側臉一閃而過,我下車的動作倉促頓住,緊接著,我看到他身旁還坐了一個年輕的女人。
那個女人我認識,正是跟嚴筠一起傳緋聞上頭條的紅衣女郎。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這個紅衣女郎居然還是個歌手,不過不紅。
我微微冷笑,也沒跟嚴筠打招呼,就那麼自顧自地步入了會場。
今晚的慈善晚宴幾乎請了G市全部的名流,從二樓旋轉樓梯下去,燈火輝煌的一樓大廳人頭攢動。
我端了一杯酒,挑了幾個有用的人物挨著寒暄。
雖說[水雲間]有嚴筠罩著,但也不代表就一切萬事大吉。這些有錢有勢的爺,我一個也得罪不起。不僅得罪不起,平日里還要指望著他們來給[水雲間]捧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