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受傷

第15章 受傷

闊步而來的聞宴沉,身姿挺拔,眉眼冷峻似染了層霜,臉色陰沉。

聞越和郭凱僵在原地不動,不約而同地垂著腦袋,大氣都不敢出。

雲喬看著他,莫名的,心中委屈,感覺指尖傳來的痛楚越發劇烈,很快,眼底就布了層水霧。

聞宴沉冷冽的視線掠過聞越和郭凱,而後,落在雲喬身上。

看見她手上那抹殷紅的血色,男人眸光暗了暗,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手。

小姑娘纖細如蔥的手指上,被玻璃劃了兩道口子,其中一塊玻璃渣還嵌在裡面。

聞宴沉眉頭緊鎖,對上她那雙楚楚可憐的眸子,他下頜線緊繃,墨眸深深。

此時,前廳響起了華爾茲舞曲,優美的旋律打破了良久壓抑的沉靜。

「去醫院。」

聞宴沉淡淡吐出三個字,便抱起雲喬,往別墅出口走。

雲喬這下老實了,委委屈屈地窩在他懷裡,嗅著他身上的淺淡清香,總是令人感覺到心安。

她吸了吸鼻子,又在他價值不菲的襯衫上擦了擦眼淚,活像個受了欺負的小可憐:「我沒有惹事,都是他們的錯。」

「嗯。」聞宴沉應了聲,始終陰沉著臉,也不看她。

見他反應這麼冷淡,雲喬乖乖閉了嘴,靠著他結實的胸膛。

看見這一幕,聞越和郭凱都愣在了原地。

小喬和聞宴沉……他們的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聞越忽然想起了前幾天夏金珠說的話——

「人家雲喬現在是已婚婦女,輩分當然高了。」

「唉,可憐某些人啊,最終還是淪為了聯姻工具,嫁了個老男人。」

小喬結婚了,所以她嫁的那個人是他二叔?!

聞越被自己的猜想嚇到了。

還沒來得及向家人求證,就見西裝革履的江維走了過來。

江特助的語氣不卑不亢:「聞小少爺,聞總吩咐了,讓我帶您回老宅。」

聞越雙拳緊握,渾身開始冒冷汗,他盯著地面,嘴角牽起一絲苦笑。

艹,真他媽倒霉。

江維又看向郭凱,「至於郭少您……郭總馬上就到,您耐心等等。」

郭凱:「……」完球。

誰都知道,他最怕他爹,估計這回他爹真會把他發配到鄉下種地去。

雲喬的拇指和中指都受了傷,好在傷口不深。醫生清理了傷口后,敷了葯,包紮好,聞宴沉*T就帶著她回了聞家老宅。

此時的老宅祠堂里,燈火明亮,裡頭擺放著幾把檀木太師椅,其餘幾把椅子上坐了人,獨留最中間那把椅子還空著。

坐在椅子上的那幾位,上了年紀,都是聞家每支旁系血親的當家人。

還有一位,是聞越的父親聞則瀾,長相與聞宴沉有幾分相似。他穿著白色刺繡中山裝,手裡拿著串佛珠,氣質偏儒雅。

聞越跪在祠堂里,身上的外套已經被脫去,只剩下見單薄的襯衫。他身後站著兩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身形魁梧,手裡拿著根寬大的戒尺。

雲喬坐在廊外的凳子上,單手撐著臉頰往裡看。

聞宴沉坐在太師椅上,英俊的臉在光影下更顯立體威嚴,他垂著眼帘,輕撫左手的銀色尾戒,語氣極淡:「開始吧。」

穿黑西裝的男人揚起手中的戒尺,手背青筋鼓起,只聽啪的一聲,戒尺狠落在聞越背上,他額頭冒著大汗,疼得喊叫出聲……

戒尺再次落下,如此反覆,在打第四次的時候,因為力道太大,戒尺生生被打斷。

旁邊候著的人又迅速換上一根新的。

聞越痛得嘴唇都白了,他望著坐在主位的聞宴沉,聲音沙啞地認錯:「二叔,我知道錯了。」

聞宴沉挑了眉,端起旁邊的清茶喝了口,「哦?說說看。」

黑衣人收回戒尺,站在原地不動。

聞越咽了口唾沫,汗水順著額角滑落,滴入眼角,辣得眼睛生疼。

「我、我不該酗酒,不該醉酒傷人,丟咱們聞家的臉面。」

「不該放任郭凱做那些糊塗事……」

聞宴沉放下茶杯,雙腿慵懶交疊,似乎並沒有聽見滿意的答案,冷白的手微揚:「繼續吧。」

安靜寬敞的祠堂里,面對著祖宗牌位,戒尺打在身上的悶響聲令人膽寒。

隔著襯衫,聞越後背已經出現了血痕,他痛得臉色慘白,幾乎跪都跪不住。

雲喬從未見過這樣狼狽的聞越。

以前一起玩兒的時候,因為身份尊貴,這位聞小少爺總是人群中最風光最受追捧的存在。而如今,卻是被打成了這副模樣。

她是看不下去了。拿出手機,左手艱難打字,給聞宴沉發了條微信消息,說自己在前院等他。

第二根戒尺被打斷。

聞則瀾撥動佛珠的手終於頓住,卻沒說話。

倒是旁邊一位堂叔開了口,語氣無奈:「宴沉,再打下去,恐怕人就得廢了。」

聞宴沉眼皮都沒抬,輕勾了唇,並沒有讓黑衣人停下來。

他起身走到聞越面前,高大的身軀極具壓迫感,嗓音清冷:「我們聞家的人有沒有教過你,要尊重長輩?」

聞越猛然抬頭,戒尺落在背上,疼痛刺激著全身所有的感官,他嗓音哆嗦,語不成調地答:「二叔,我錯了。」

「以後,一定尊重所有長輩,絕不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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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意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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