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喝醉
雲逸是見過聞宴沉的。
不過,以往見到他,雲逸會尊稱一聲聞二叔,畢竟聞宴沉的輩分擺在那兒。
而此刻,對方又多了重身份,成了自己的妹夫,雲逸還有些晃神兒,沒反應過來。
他忽的站起身,朝聞宴沉鞠了個躬,笑容有些拘謹:「聞二叔……聞總好。」
反正妹夫這個稱呼,他是萬萬不敢喊的。
見雲逸這副慫慫的樣子,雲喬搖了搖頭,手指扣在桌面上,嫌棄地「咦」了聲。
沒出息的四哥呀!
聞宴沉垂著眼睫,微一側身,抬手將雲喬面前的那杯酒拿了起來,從容舉杯:「四哥遠道而來,這杯敬你。」
聽見這聲四哥,雲逸瞳孔猛然一縮,他雙手捧著酒杯,受寵若驚地躬身回敬,「不敢不敢,該我敬您才是。」
聞宴沉沒說話,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透明的紅酒杯被放回原位,與桌面碰撞,發出微弱的悶響。
雲喬驀然愣住,聞宴沉不知道這杯酒是她喝過的嗎?
這人還真是隨便!
雲喬還沒來得及吐槽,就見西裝革履的江特助走了進來,神色嚴肅地喊了聲:「聞總。」
大抵還有事要忙,趕時間。
聞宴沉不緊不慢地理了理西裝袖口,修長身姿挺拔落拓,左手那枚銀色尾戒溢出光澤,襯著那修長指骨美感突出,斯文禁慾。
隨後,他眸色平靜地看向雲逸,語氣很淡:「失陪。」
直到聞宴沉和江維的身影消失在屏風后,雲逸才深呼了口氣,身子似癱了般靠坐在軟椅上。
這位聞二叔的氣場還是一如既往的強。
以前沒什麼交情也就算了。如今莫名其妙成了一家人,被聞宴沉喊「四哥」,雲逸總覺得自己會折壽。
雲喬雙手托腮,明亮的眼珠子轉了轉,百思不得其解。
聞宴沉剛才親眼看見她喝酒,竟然沒有批評她誒。
一句話都沒對她說,還喝了她的酒。
所以他這是默許她喝酒了?
畢竟是給四哥接風洗塵,喝點兒酒也是應該的。
雲喬說服了自己。
唐昭伸出食指,輕戳了戳她的肩膀,笑得曖昧,「嘖嘖,你和你們家聞總的感情什麼時候變這麼好了?」
「不僅親自過來給四哥打招呼,而且人也不嫌棄你喝過的酒。」
「看不出來啊,咱小喬也是個馭夫有術的人。」
雲逸贊同的點頭:「還是我們家喬喬厲害。」
雲喬:「……」馭夫有術?
她真有這能耐?
不過,聞宴沉剛才那番行為,無疑是給足了她面子。
至少在外人看來,她這個聞太太是名副其實的。
雲喬被兩人噼里啪啦地猛誇了一通,整個人都飄了,她將杯中的酒滿上,越發肆無忌憚地喝了起來。
雲逸給她剝了只螃蟹,放進碗里,扯了張濕紙巾擦拭雙手,「剛才我看見了聞總手上那枚尾戒,設計和材質都挺不錯的,總覺得像是在*T哪兒見過。」
雲喬喝得有點多,酒精逐漸上頭,她單手撐著微醺的臉頰,暈乎乎的,「你每天見的珠寶首飾那麼多,碰上一兩個相似款很正常。」
雲逸思忖片刻,「應該是吧。」
……
晚上十點,聞宴沉回到南景別墅。
露西婭提著裙擺,匆忙從樓上下來,看見聞宴沉,她像是舒了口氣般:「oh謝天謝地,先生您終於回來了。」
「太太喝醉了,這會兒正在卧室鬧騰,醒酒湯也不喝,女傭們實在沒有辦法了。」
喝醉了?
聞宴沉半眯著眼,眸色冷冽地脫下西裝外套,抬腳去往卧室。
他剛走到卧室門口,就聽裡面傳來熟悉且放飛自我的歌聲——
「套馬的漢子你威武雄壯
飛馳的駿馬像疾風一樣……」
推門而入,聞宴沉就看見他的小妻子站在床上,手裡拿了條暗紅色的條紋領帶,邊唱邊跳,領帶隨著她的跳動而張揚飛舞著。
看見聞宴沉,雲喬停了一瞬,又往四周看了看,醉得滿是紅暈的臉上掛著委屈,吸了吸鼻子,看著像是要哭了:「我的馬呢?」
「我的馬不見了嗚嗚嗚……」
聞宴沉走到床前,眉眼冷峻:「下來。」
喝醉了的雲喬自然不依,防備地看著他,急急忙往後退了幾步,蹣跚著身形不穩,啪嗒一下跪坐在床上。
聞宴沉俯身,單手將她從床上撈起來,小姑娘卻突然抱住了他的腰,敏捷地翻了個身,準確無誤地坐在了他腿上。
她揮著手裡的領帶,像是在騎馬那般,繼續唱著歌……
聞宴沉坐在床沿上,害怕她掉下去,一隻手虛虛將人攬住,但身上的人不老實,動作行為愈發放肆起來。
他按住了她的后腰,嗓音暗啞的哄著:「乖,我們去喝醒酒湯。」
雲喬噘嘴搖頭,又直勾勾的盯著他看,忽而,她猛然向前靠近,貼著他的胸膛,微微仰著頭,目光迷離:「你長得真好看。」
她突然安靜下來,熏紅的小臉精緻無瑕,燈光下,可見細小的絨毛。漂亮的桃花眼一眨不眨,眼尾泛紅,嬌軟惹人憐。
聞宴沉喉嚨發緊,扣著纖腰的手不禁收緊了幾分。
「可電視里說,長得好看的都是妖精……」
忽的,小姑娘話風一轉,與男人拉開距離,「哼,妖精!」
「我火娃今天就要燒死你,替天行道!」
說完后,她便蓄了一大口氣,鼓著腮幫子,呼呼地對著他吹。
溫熱的氣息撲灑在聞宴沉的頸側,隱隱帶著股酒氣,男人俊眉緊鎖,虎口鉗住她的下頜,手指捏住她的臉頰,語氣危險又無奈。
「小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