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世人皆醒，為帝獨醉
在回去的路上，張飛正在消化早上一系列的變故。
沈羽也在分析目前的形勢對張飛有什麼利害。
「你不覺得今天劉宏在最後賜婚有點奇怪嗎？」沈羽對張飛說道。
「嗯?」
沈羽一聽，就知道張飛已經不能正常思考了，看來陷入愛情的腦子部分男女。
沈羽繼續分析道：「正常來說，劉宏是無利不起早的人，之前我們這麼大的功績都還要收錢。而且為了讓收錢更加穩妥，還給了你一個徵兵之權，很顯然這是隱晦的交易。」
張飛也聽出了一點頭緒，說道：「你是說有人給皇帝行賄了，就為了一個賜婚？」
「應該差不多，而且還可能不少，不然官員調動不可能這麼順利，最重要的是唯利是圖的趙忠竟然沒有反對，我們和他可沒有什麼交情。」沈羽直言道。
「那你說這是什麼情況？」張飛懵了，之前感覺還有點頭緒，現在被沈羽一說，反而更加困惑了。
「我推斷應該是和趙忠打過交道，而且還見過劉宏的人。」
張飛：「……」
這不是廢話嗎？
「咳。」沈羽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繼續說道：「雖然甄姜之前來過洛陽，但是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現在知道甄姜在這裡的也只有詩會上的人和甄家人，而詩會上的人恐怕不會成人之美。」
「是甄家人？」張飛搶答道。
「嗯，恐怕還是你那個未來的老丈人，在這偌大洛陽城，對甄姜和你兩個人都這麼好的也只有甄逸了。」沈羽肯定的說道。
「那岳父為什麼要這麼做？」張飛有點困惑，這婚事不該這麼急吧，還要花錢讓皇帝做媒。
「額，應該是怕你跑了吧。」
這兩個大男人在討論了這麼久就得出了一個無語的結論，雖然結論和真相基本吻合，但是原因卻是八竿子打不著。
……
甄府內，甄姜還在自己的閨房發獃。
而張飛沒有直接去找甄姜，先是面見自己內定的岳父。
「回來了！」
此時的甄逸眼中充斥著睿智的光芒，目光直射張飛。
張飛心中一震，之前還只是推斷，現在看來，定是無疑。
「是，岳父大人，我被封為涿郡太守，同時替人招募五萬精兵抵禦邊疆。」張飛試探的問道。
「嗯！」甄逸點頭道：「涿郡太守是預料之中的事情，五萬軍統帥不是你更是正常，不過有時候後勤比統帥更重要不是嗎？」
張飛和旁聽的沈羽內心都是掀起驚天巨浪，這甄逸不一般啊。
而且甄逸自己沒有反駁岳父這個稱謂，朝堂之事，皆知。
「請岳父大人解惑。」張飛低頭問道。
甄逸看著張飛，嘴角輕笑道：「無需謹慎，我這經商的不得不多做點準備。」
甄逸轉身繼續說道：「或許你覺得丟了五萬大軍統帥比較可惜，但是你要記得，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你能拿到涿郡太守之位，就已經足夠了，而且五萬軍招兵你負責後勤，完全可以安插自己親信。」
「而且你要明白，目前還沒有那個大家族掌握五萬正規軍，你若同時拿到五萬軍和郡守之位，你會承受不住來自各方的壓力的，不知道哪天就會被彈劾，然後遣返回洛陽被陷害致死。」
甄逸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聲音壓的極低。
「謝岳父大人解惑。」張飛恭敬的說道。
甄逸搖了搖頭，
自嘲道：「小道見識罷了，為官數十載也就這點東西。」
「不過我還是有一點不解？為何諸位大臣沒有過多的安插自己的人手進入這軍隊裡面，或者說沒有盡全力去爭奪這統帥之位。」張飛好奇的道。
這是張飛和沈羽都不明白的問題，按理說兵權應該死命相爭才對啊。
「涿郡未來是你的地盤，後勤，金錢都由你提供，與其受制於人，為什麼不養自家地盤的軍隊。」甄逸直視張飛，耐人尋味的說道。
「私養軍隊？」張飛震驚的問道。
「亂世將起，我商人出身都知道自保，那些傳承了不知道多久的大家族又怎麼不會尋求自保之力，不過還好，現在他們也只是剛剛開始，明目張胆的話會被那幾個宦官敲詐的。」甄逸一語道破現在的局勢。
「陛下不管嗎？」
甄逸回到自己的書桌，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長嘆一口氣。
「除了一些短視之人，皆知天下將亂。目前各地叛亂四起，盧尚書鎮壓南方蠻夷成功，北擊匈奴的夏育等人失敗，戰亂看似只是影響一時，但是若不是國力空虛，有怎會這樣？」
「你的招兵之權，又何嘗不是亂世將起的產物，這些東西，除了陛下，誰不知道？」甄逸沉聲道。
「世人皆醒，唯帝獨醉？」張飛怔怔的說道。
「哼，恐怕陛下只是不想管吧，寧願醉著，讓後人去處理。」甄逸冷笑道。
張飛沉默不語，劉宏真的不懂嗎？
劉宏做生意可是一把好手啊！
但就像甄逸說是，不想管，就想做一個無能的君王。
「好了，不談論這些事情了，回來這麼久了，去看看姜兒吧！」甄逸擺了擺手，沒好氣的說道。
張飛尷尬的笑了，行禮後轉身離開。
兩人都默契的沒有說皇帝賜婚的事情，有些事情不需要明說，都知道該怎麼做，皇帝也只是一個引子。
打破張飛自己猶豫不決的心，省的甄姜苦苦等待。
「不知道是對是錯啊！北方最大的家族還是袁紹和公孫家，張飛你可要努力啊。」甄逸自言道。
沈羽在陰影處看著這個還有六年就要去世的人。
三十多歲，男人的黃金年齡，還沒有將家族帶向真正的輝煌，就已經早早的離開了。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去世的，不然在那亂世究竟能闖出什麼名聲也未可知。
「姜兒，我回來了。」
甄姜聽到張飛的聲音，露出笑容，但是很快就扭頭生氣似的坐在自己的梳妝台前。
「怎麼了？」張飛有點不解。
「你剛回來都不看我，就奔著父親大人的書房去了。」甄姜生氣的說道。
張飛摟住甄姜笑說道：「我這不是和岳父大人商量咱們的婚事了嗎？」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