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離異

父母離異

顧璽和蕭郗欣然接過喝著水,吐槽著剛才顧璽的操作,歇了一會他們又去練習滑板了。

只不過這一次被監看的人是蕭郗。顧璽好整以暇的看著蕭郗各種秀自己的技術,不時和蕭郗互懟幾句。

顧璽隨手拿著手機給蕭郗拍了幾張照片,等著他們停下來,兩個人挨在一起笑著修圖的樣子儼然一副好光景。

唐簡白搖了搖頭,流露出一個苦笑,他該怎麼走進她才不會顯得那麼突兀。

師子傑看著唐簡白張了張口,卻不知道如何尋覓一句安慰的話,畢竟,在他的感情里他也是一個失敗者。

「子傑,我真的不該給自己立flag,明明我都決定了,卻怎麼都邁不出第一步。」

師子傑低頭思索了一下,柔聲問:「那你在害怕什麼?」

害怕什麼?大抵是擔心著最後的結果不是他想要的,大抵是顧璽從未超出敬仰以外的情感,大抵是先愛的那個人卑微到了骨子裡。

他給不出一個明確的答案。

「憑著感覺走。」師子傑中肯的說,這是他經驗的結論。

「這會超出事態掌控的範圍。聽起來並不是一個好方法。」唐簡白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師子傑。

「顧忌那麼多幹嘛,有必要?你知道裴蘊當初怎麼說我的嗎?」

還不等唐簡白多說一句,他就看見師子傑不顧形象的破口大罵,「那個龜孫子說我把感情里的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條,讓他體會不到一絲感情的變化,一點意思都沒有,感覺我不愛他一樣,他媽的,老子就差把心掏出來給他看了。」

師子傑說得很輕鬆,笑鬧的言語是他唯一可以正大光明表達他對裴蘊感情的方式了。

畢竟他們的感情之間橫亘了一個世俗。

唐簡白是個聰明人,雖然師子傑詞不達意,但是該表達的都表達明白了,他沒道理不懂。

他看著說笑著的顧璽,心裡漸漸有了思緒。直至看著她走到遠處接了一通電話后原本掛著笑的臉瞬間變得蒼白。

唐簡白只見顧璽失魂落魄的低著頭,片刻之間失去了生氣。來不及思考立刻跑了過去,扶住她不自覺顫動的身體。

「西西,怎麼了?你還好嗎?」感受著雙手傳來的顫抖,唐簡白焦急地問。

顧璽看著唐簡白的臉搖了搖頭,抬手揉揉眉心。壓聲說:「家裡的事,不是什麼大事。」

唐簡白可太清楚顧璽的這種反應了,她這次又是想逃避話題來掩飾自己的心事,顧璽不動神色的掩飾才是讓他最無力的。看來有必要問一下顧奕到底發生了什麼了。

師子傑站在幾步之外,默默的觀察著顧璽的變化,暗中思索著這種情況的出現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顧璽片刻間收拾了一下臉上的情緒,就好像一切沒發生一樣,繼續和他們打鬧。

蕭郗是見過顧璽這樣子的,這樣子的情緒轉化讓他吃驚,他依稀間記得那天她停留在留言板面前眼中含淚、欲說還休的樣子,那是他從來沒有感受過的悲傷,卻也直擊人心。

顧璽拎起滑板轉身滑走的一霎那,一滴清淚從她的左眼流出,無聲的宣洩成為了她的習慣。

如果摔倒再好不過了,這樣她就有充足的理由走到人群后默默的消化自己的情緒。

可是沒有,蕭郗在她身後不緊不慢的跟著,唐簡白也在不遠處看著,怎麼說顧璽都不能表現的太脆弱。

她無奈的笑了笑,現在她該怎麼表達自己無厘頭的情緒?

那通電話仍時時在她的腦海里盤旋——

「顧璽啊,我和你媽媽商量了一下,明天是個好日子,我們倆準備去把離婚手續辦理一下。」

「哦,那我和顧奕的撫養權怎麼說?」顧璽聽到這個消息出乎意料的平靜,其實她從轉學的那一天開始就知道這件事遲早都會被提上日程。

顧業成啞然,一時間那些準備解釋的話再無用武之地。

「你媽媽選擇凈身出戶。」

顧業成說的不算隱晦,顧璽明白,她和弟弟的撫養權被那個女人放棄了。她挺想知道那個人到底有沒有猶豫過,不過既然有了結果對她來說過程已經不重要了。

「顧奕知道嗎?」

顧業成停頓了一下,輕聲說:「小奕知道的。我們事先與他商量過。」

顧璽挑了挑眉,她意識到自己只是被通知。事實上,她是有些惱怒的。

可轉念一想自己本身就是這件事里的一個因變數,她也就無所謂了,她左右不了他們定下來的事。

「還有事嗎?」

顧璽的聲音很淡,讓顧業成一度以為她根本不在乎這件事,也不會因為這件事受傷。

顧業成很快回復了她幾句。最後讓顧璽在七夕那天和他們在民政局門口會面,他們將一同見證這場失敗的婚姻以及那根本不曾存在過的愛情。

一時間顧璽眼前人影虛晃,過往種種如同鏡花水月,不過一場泡影,現實再一次將她淹沒,嘲笑著她的虛妄。

疼痛從膝蓋處傳來,轉瞬之間她的手也挫傷,整個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將顧璽拉出了自己的世界。

她隱約間聽到了蕭郗在呼喊她的名字,那段聲音聽起來竟然有幾分緊張。

是幻象吧,她想著。

在淚水決堤的一霎那,顧璽能感覺到自己被別人抱起來,失重的感覺讓她徹底崩了防線,她將臉埋在那個人的脖頸間無聲的哭泣著。

太難看了,真的太難看了。

怎麼這麼大了還會摔倒了就哭呢?

蕭郗感受到了自己的衣襟被打濕,心裡一陣悶痛。此時他只想將這個女孩藏起來,不讓別人看到她的狼狽。

整個廣場也不算大,也就二十幾步的路程,他卻覺得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漫長。

唐簡白這一刻也什麼都顧不得了,在蕭郗將顧璽放下的時候將自己外搭的襯衫罩在女孩的頭上。

「西西不哭,給你呼呼。」唐簡白捧起了顧璽受傷的手,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這一頓操作屬實驚到了師子傑和蕭郗。

什麼鬼???

這波基操可還行?

顧璽埋在衣服下的頭重重的點了點,隨即把頭埋的更低,帶著鼻音說:「太丟人了,怎麼哭的這麼難看啊?要被笑死了。」

唐簡白這時才放下了懸著的心,暫時哄好了。和師子傑對視了一下,片刻間也讓他們讀懂了那裡的深意。

肯定有問題。

只是暫時不能問啊。

蕭郗站在一步之外,默默的將他們的互動盡收眼底。打量著師子傑。從剛才顧璽接了電話過後他一直在觀察著女孩,蕭郗自己心裡說不上來這是什麼感覺,怪怪的。

顧璽受了傷,幾人也頓時沒了興緻,打個車就讓司機送他們回家了。唐簡白和師子傑也沒在顧璽家停留太久,在蕭郗說回隔壁后一起離開了。

顧璽閑下來后給顧奕打了一個電話。對方几乎是秒接,彷彿一直在等她。

「小奕,明天你回來嗎?」

顧奕看了一會顧璽,此時此刻也知道了顧璽已經知道了她該知道的事。

「姐,你聽我狡辯。。。啊,不對,解釋。你曉得吧,就你爸說啥就是啥,那天老媽給爸打了一個電話后就吵起來了。就鬧成這樣了。」顧奕試圖用插科打諢來掩飾自己為什麼沒及時給自己的姐姐串通敵情。

「是不是……」顧璽想問是不是在她要病例的那天早晨。話到嘴邊卻止住了。問出來又有什麼意義呢?即便不是因為她,這段名存實亡的婚姻也在去年的離別里走到了盡頭。

她只不過是不想成為那個導火索,成為那個斬斷過去十七年的劊子手。

過往她貪戀的表象也曾給過她溫暖,有一刻她竟然覺得自己……惡貫滿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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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酒祭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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