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署
宇文軒說什麼也不能讓一個絕頂的人才從眼前失去,立即下命令道:「白凌你速回宮稟告父皇,就說卧龍已現蹤跡,張統領著你持我令牌,領東大營數千兵馬,暗中跟上接應,我恐使團會魚死網破,你們二人即刻動身不得有誤。我現在去追顧瀾城,希望在他到雲之山前追上他,分頭行動!」
「臣領命!」
宇文軒此刻的心裡就像是炸開了鍋,從未有過如此的著急、慌亂一股腦湧上來,胸口就像有塊巨石死死地壓著,讓他喘不過氣來,因為他知道,無論顧瀾城答應了四大國的哪一個國家或者不答應,顧瀾城都會有危險。沒有一個國家能放任這樣的人投入敵對的陣營,既不為我所用必毀之,鳳雛已是一個血淋淋的前車之鑒。宇文軒他需要儘快找到顧瀾城,絕不能讓他有絲毫傷害。宇文軒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但內心的真實想法是保護顧瀾城,他的安危此刻對宇文軒來說是最大的事最重要的事。
宇文軒騎著匹馬,卻不知要走哪一條路,去往雲之山的路縱橫交錯,官道也有,小道也有,他不知道顧瀾城走的是山間小道還是官道,徘徊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往官道追去。
此時,白凌已然回到了宮裡,因奉太子口諭有要事稟報皇帝,禁軍不敢攔,大抵也是認識的。不久,便被傳詔到御書房去,白凌跪道:「臣白凌,叩見陛下!」
「免禮,何事稟報?」順明帝仍舊批改奏章,頭也不回地問。
「回陛下,太子殿下發現卧龍先生,現已追去,殿下猜測四國使團已知卧龍行蹤,恐會先下手,太子殿下命我稟告給陛下,說陛下自有決斷!」白凌回答道。
順明帝猛地站起來,問:「真?莫不是尋我開心?」
「真!」
聽著肯定的回答,順明帝差點開心得哭出來,老天總算很公平,北魏有戰神拓跋魯,西夏有神算天機子,南陳有宰輔師弼道,東晉有小公子公孫瑾,而他大周呢,僅有先皇遺留下來的四大戰將,何其凄涼。現在天憐大周,大周一定要好好把握這次機會。順明帝站了會兒,便有了主意,轉身道:「傳詔王尚書,令禮部八百里加急,派人安撫四國使團,再傳密詔,讓王尚書按密詔行事!」
另一邊,張統領已帶著太子令牌,調動東大營數千士兵,分為八組,每組四百人,單騎銜枚而出,行事小心,快速向雲之山趕去。
宇文軒快馬加鞭,路過十里坡時,就已經覺察到約有四伙黑衣人,相繼循著官道出發,就跟在宇文軒後面,四伙人明顯不是一起的,想必是那四國都打算先下手為強,要先把顧瀾城抓去,再收歸己用。想到這,宇文軒更是慌的一匹,阿城如此瘦弱,哪裡經得住這般驚嚇,遂又加快了些,力求在黑衣人之前趕到顧瀾城的住處。
清晨的太陽被遮擋在黑壓壓的烏雲之後,熾烈的陽光將整片烏雲鑲上了金邊,暗暗的世界讓人的心情壓抑。萬物都在迷離著,寧靜而安祥,忽而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原有的寧靜,像一顆顆石子落入平靜的水面盪起層層漣漪。
連夜趕路的宇文軒終於趕到雲之山。清晨的雲之山薄霧瀰瀰,仿若人間仙境。鳥聲傳山澗,白鷺上青天,時聞流水聲,清明如佩環,碧草玉樹,綠意盎然。參天古木於霧中時隱時現彷彿害羞的少女不斷地偷偷窺伺人一般。
宇文軒下馬,循著條小道往深處走去。百花像是知道宇文軒來了似的,競相開放。青竹交錯,亭亭凈植,節節似比高。不遠處,一襲白衣至,身輕如燕,飄渺隨盪似天上仙人。宇文軒認得出來,那是顧瀾城,他跑了上去,那人回頭看他,還未看得清什麼模樣,宇文軒的腳頓覺虛軟漂浮起來,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待宇文軒醒來時,入眼的是一所竹屋,他此刻正躺在竹床上。一股股清香襲來,沁人心脾,他看了看周圍並無香爐、熏香之類,聞著聞著才發覺是被子上的味道,這股清香讓他心曠神怡,精神大好,不自覺又聞了幾下。
「你……在幹嘛?」一道聲音傳來,鈴鈴作響,如天上神曲般動聽,彷彿帶著一股輕柔的風拂去心靈上的塵埃。
「我怎麼在這?這裡是你的房間?這是你的被褥?」宇文軒面露尷尬。
「你中了我的五筋軟神散,所以暈倒了!是我把你帶來這裡的!」顧瀾城避重就輕,看著宇文軒漲紅成豬肝色的臉,沒有回答下面的問題。
宇文軒訕笑:「阿城,我與你說一件事,我本是大周太子宇文軒,先前化名實屬無奈,望你海涵!」
「知道!」顧瀾城坐下,細細品茶,平淡地說:「龍型玉佩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話一出,宇文軒先失了神:「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從一開始見面時就知道!」顧瀾城轉過頭來,抬眸看著宇文軒的眼睛,說:「所以我故意泄露行蹤,引你來此!」
宇文軒跳將起來,面露警惕,問:「你究竟有什麼陰謀?」
「喂,別激動,沒解完毒!」話剛落,宇文軒便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身體往前傾倒。顧瀾城急忙起來抱住他,怕他從床上掉下來傷到他自己。這下好了,宇文軒本來就比顧瀾城高大魁梧,一下子就這麼倒下來,顧瀾城也是撐不住的,幸好顧瀾城微傾了一下,兩人就往被褥上倒去。碰的一聲,顧瀾城嘶了一聲吃痛,宇文軒整個人壓在顧瀾城身上,一張大臉貼著顧瀾城的臉。
顧瀾城忙取出袖裡的解藥放到宇文軒鼻間,良久,宇文軒還是毫無動靜。
顧瀾城慢悠悠地說:「醒了還要繼續裝暈嗎?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睡得更久!」
宇文軒轉過頭來,四目而對,喃喃自語,「那更好……」宇文軒起身來,笑笑道:「你身上好香!像是女嬌娥,我想知道,阿城你用得是何香囊,給我幾個,我很喜歡這個味道!」
顧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