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逛茶樓

數日後，李雪的身體基本恢復的差不多了，她已經習慣了這裡的生活，真的把自己當成了鄭雪憐，也改口叫鄭印為哥哥了。

吱～門開了，小翠端著洗漱用品緩緩走來。

「小姐，你的身體恢復的怎麼樣了。今日天氣不錯，不如，我們出去逛逛吧。老是悶著會悶壞的。」

「我的身體好多了，這幾日可把我悶壞了，我也正想去外邊走走。看看這古代的東京汴梁城，到底是什麼樣的，咦，對了，哥哥在哪？讓哥哥陪我們去吧！」鄭雪憐高興的說道。

「小姐，少爺在樓下練功呢，奴婢先幫小姐梳洗打扮吧！小姐這幾日都沒有好好的梳妝，奴婢一定會把小姐打扮的像天仙似的」

「天仙，你也太誇裝了吧，你家小姐我，長什麼樣，心裡還是有數的。」

「小姐，你莫要謙虛了，我家小姐啊，是世上最美的女子。」

「就你會說話，好了快點梳頭吧！」

鄭雪憐端坐在梳妝桌前，望著銅鏡中的自己，「我還以為是什麼樣的絕色美人，切，還是我自己原來的那張臉。」

兩頰微紅，兩眼一派清明，微卷的睫毛上似乎有點兒濕，奢華精緻的發簪戴在頭上，一縷青絲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顏色，，一身鵝黃色的衣裙披於身上。衣裙是最好的暮雲紗縫製的，一襲鵝黃色抹胸襦裙，外穿一件淺色輕紗褂子，皓腕上戴著一隻古樸玉鐲，腰間系著同心結，袖上搭著一條淡黃色水紗。如玉的手指上塗上了桃粉色的蔻丹。好不漂亮。

唰-刷-刷～少年身穿制式勁衣，手持一柄精鋼劍騰轉挪移，劍若霜雪，周身銀輝，劍光閃閃連環十二劍過去，少年目光如電，穿破虛空，身形猛然躍起，如同從高峰上凌空撲殺而下，乾淨利落，帶起衣袂翩躚，頃刻間讓人產生一種錯覺：仿若這般舞劍，他就欲乘風歸去一般。足不沾塵，輕若游雲。她遠遠地看著，只覺得是哪裡的星辰不小心飄落了凡塵。

「好劍法，哥哥這劍法，耍的真好，我也要學。」鄭雪憐興奮的說道。

聽到是妹妹的聲音，鄭印急忙收劍，轉身一看，只見一女子身穿黃色襦裙，彷彿像仙女下凡一般，從樓梯緩緩走下來。他站在原地看呆了。

「你一個女孩子，學什麼劍法，還是學些琴棋書畫，刺繡女工吧。」鄭印笑了笑。

「我就要學，耍劍多帥啊，我將來要個做俠女，懲惡揚善，劫富濟貧。我不管，你必須教我。好不好嘛～」鄭雪憐一邊撒嬌一邊拉著鄭印的衣角說道。

「好好好，我有時間就教你，你的身體好些了嗎？恢復的怎麼樣了。」

「我的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哥哥我們出去玩吧。去看看，汴梁城有什麼好玩的，順便在熟悉熟悉風土人情。」

「好，哥哥去換衣服，陪我可愛的妹妹出去逛逛。」鄭印寵溺的摸著鄭雪憐的額頭說著。

……

街道兩邊是茶樓，酒館，當鋪，作坊。街道兩邊空地是小攤販，從街這頭延伸到街那頭。有挑擔趕路的，有駕牛車送貨的，有趕著毛驢拉貨車的，有駐足觀賞汴河景色的。以高大的城樓為中心，兩邊的屋宇鱗次櫛比，有茶坊、酒肆、腳店、肉鋪、廟宇、公廨等等。商店中有綾羅綢緞、珠寶香料、香火紙馬等的專門經營，此外尚有醫藥門診，大車修理、看相算命、修面整容，各行各業，應有盡有，大的商店門首還扎「彩樓歡門」，懸挂市招旗幟，招攬生意，街市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有做生意的商賈，有看街景的士紳，有騎馬的官吏，有叫賣的小販，有乘座轎子的大家眷屬，有身負背簍的行腳僧人，有問路的外鄉遊客，有聽說書的街巷小兒，有酒樓中狂飲的豪門子弟，有城邊行乞的殘疾老人，男女老幼，士農工商，三教九流，無所不備。交通運載工具：有轎子、駱駝、牛馬車、人力那車，有太平車、平頭車，形形色色，樣樣俱全。

「哇，這東京的汴梁城，果然和清明上河圖中所畫的一樣，真是熱鬧非凡，這次算是開了眼了。」鄭雪憐感嘆道！

「清明上河圖，是個什麼東西？你說的話，我怎麼越來越聽不懂了。」鄭印一臉疑惑的問道。

「哎呀，我忘了清明上河圖的作者張擇端現在還沒出世呢，呵呵，我胡謅的，自從我病好后，有時會說出點瘋言瘋語，哥哥你別放心上啊。這有名的汴梁城我可得好好逛逛。」

「你啊，現在身體還沒恢復好，還需注意些。要說這汴梁城，白天熱鬧，這晚上燈火通明更是好玩。妥妥的一座不夜城啊。」

前面，一座富麗堂皇的酒樓屹立在城中最顯眼的地方，是城中最高的樓層，在堅實高固的台基上，共建有五座三層的高樓，樓與樓之間用飛橋欄檻相連，彼此相向，宏偉壯觀。

「哥，前面好多人啊，那是什麼地方啊，好熱鬧啊，我們過去看看吧。」

「前面呢，是京城最大，最有名的酒樓，樊樓，是許多王公貴族，官員，文人，墨客，都喜歡來的地方。那裡不光有吃的，喝的，玩的，還有歌舞雜耍呢，這個地可方每天燈火璀璨，夜夜笙歌，真是好不自在。哎呀，這東京人哪！就是會玩。我們洛陽可是遠遠比不上的。」

鄭雪憐是洛陽的，洛陽也是個好地方呢。「那我們趕進去吧，讓我也開開眼，哎，哥，你說裡面有歌舞，那我們在找幾個姑娘，再喝點美酒，嗯，真是人生得意須盡歡呢，哈哈。」鄭雪憐高興的笑出了豬聲。

鄭印用扇子輕輕敲打鄭雪憐的小腦袋，滿臉嫌棄的說道，「人家開的那是酒樓，又不是妓院，還找姑娘，想什麼呢你。」

「哎呀，哥哥我們進去先吃頓飯，然後在去妓院。嘿嘿……」

「你一個姑娘家，去什麼妓院，真不害臊，我是不會帶你去的，爹知道了，非得打死我不可。你就斷了這個念頭吧，走吧，進去看看。」

「哼」一扭頭，頭也不回的就進去了。

一進門，店小二迎面走來，熱情的招呼著，乍眼一看，一樓人滿為患，已沒有空位。店小二說道「客官，樓上請，我給三位找個雅間，客官第一次來咱們店吧。」

鄭印笑了笑「眼力不錯嘛，確實是第一次來。」

店小二說道「客官聽您的口音就不像本地人，幾位客官想吃點什麼，你儘管吩咐。」

「把你們店的所有好吃的，都端上來。」

鄭雪憐花痴似的看著鄭印「哇，這個哥哥，不光長得帥，還有錢，我真是走了狗屎運了哈哈……」

「憐兒，你怎麼了，在那傻笑什麼呢，出個門就這麼高興啊。」

「哥，你簡直太帥了，我要不是你妹妹，我肯定嫁給你，那麼一桌子菜，你看都不看，就讓人家上菜，這也豪橫了吧。」

「哥有的是錢，呵，就這麼一桌子菜，你就嫁給人家，你也太沒出息了吧。你以前可不這樣，這次肯定把腦袋給摔傻了。」

對面兩個男子時不時向這邊看過來，「哥，你看到對面那倆人了嗎，怎麼老是看我們，真是太無理了，看著長得挺好看的，竟然是個登徒子。」

「不必理會他們，看他們的穿著非富即貴，不像是尋常人。」

被鄭雪憐當做登徒子的那兩位，身穿白衣的是太祖皇帝趙匡胤的第四子趙德芳，身穿藍衣的是太宗皇帝趙光義的第三子趙元侃也就是未來的宋真宗趙恆。

店小二等人端著菜肴走來……

「客官您的菜已上齊，有什麼吩咐，您就儘管招呼我，小的就先行告退了。」店小二笑嘻嘻的走出門。

此時，樂聲起，女子的頭埋在長長的水袖下水袖猛然甩開，那妖艷般的臉龐展現在眾人眼前。踏著碎步往後退了幾步，飛快地旋轉起圈來，藍色的水袖隨身起舞，一邊旋轉一邊慢慢的飛起，在空中定格，如仙如幻，迷醉眾人。那歡暢淋漓的舞姿，那優美嫻熟的動作，那千般嬌姿，那萬般變化，似孔雀開屏，似蓮花綻放，似飛龍穿梭。台下雷動的掌聲，不單是對美的愉悅，力的喝彩，生的讚歎，更是感化的激動，靈魂的洗禮和放飛。輕步曼舞像燕子伏巢、疾飛高翔像鵲鳥夜驚。美麗的舞姿閑婉柔靡，機敏的迅飛體輕如風。她的妙態絕倫，她的素質玉潔冰清。修儀容操行以顯其心志，獨自馳思於杳遠幽冥。志在高山表現峨峨之勢，意在流水舞出蕩蕩之情。

「哇，這古典舞就是比現代舞好看，這姑娘真水靈，太美了，簡直是絕了。」鄭雪憐一臉痴迷的望著舞姬，哈喇子都快就出來了。

鄭印滿臉嫌棄道「看你這樣，一點也不像個大家閨秀，倒像是個沒見識的野丫頭。太沒出息了，在外邊別說你是我妹妹啊，丟人。」

「我怎麼就沒見識了，我見過的比你看過的還多呢，還嫌棄我，你也好不到哪裡去，你那眼睛都快掉出來了，還笑我，哼。」鄭雪憐一臉的不服氣。

「好，就你有見識，我目光短淺，頭髮長見識短行了吧。」鄭印湊在鄭雪憐身旁，一邊扇扇子，一邊端茶遞水哄著說道。

此時，一陣喧鬧聲傳入耳中……

轉頭一看，樓下一無賴正在調戲舞姬鬧事，一位眉清目秀，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身穿藍衣的貴公子正在和那無賴理論。

鄭雪憐定睛一看，那男子正是剛才那兩個登徒子其中的一個，「哥，那個登徒子還挺熱心腸的，我們下去看看，順便在幫幫他。」鄭雪憐一臉不嫌事大的拉著鄭印向樓下走，剛想伸手，鄭印身手敏捷，跳下樓，一腳把那無賴踹出五米遠，「哎呦，那個王八蛋，敢管老子的閑事，知道我是誰嗎，小的們給我打，打死我算我的。」無賴惡狠狠的說道。

一群家丁拿刀向鄭印砍去，鄭印一個閃身，躲過一刀，並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抄起桌台上的一壇酒，說是遲那時快，酒瓶在空中劃過一道優雅的弧線，砸向了對面那個男的，「啪」的一聲悶響，酒瓶應聲而裂，無賴頭上頓時血如泉出，呆如木瓜，「滾。。。。。。。。。」無賴被那群家丁架著，倉皇而逃，「好小子，你給我等著，老子不會放過你的。走……」

「好，孫子，爺爺我在這等著你。」鄭印大笑。

這時藍衣男子帶著舞姬朝這邊走來。舞姬深情的看著眼前這位風度扁扁的男子，「多謝公子相救，不知恩公尊姓大名，小女子日後也好報答恩公。」

鄭印微笑著「報答就不必了，舉手之勞而已，在下鄭印。姑娘不必客氣。那個無賴是什麼人，這麼大膽，當真是目無王法。」

舞姬溫柔的說道：「那無賴名叫賈貴，是潘美的遠房親戚，仗著朝中有人，在城中無惡不作，無法無天。」

鄭印冷笑「也沒人管管嗎，簡直太可惡了。」

「他們官官相護，有誰會管呢，受苦的還是我們老百姓，公子，你為我得罪了他，日後要多加小心，賈貴那人是什麼事都能做的出來。公子千萬要小心。」舞姬一臉無耐。

「我才不怕他呢，倒是姑娘你，以後要萬事小心。」

鄭雪憐一臉擔憂的望著鄭印「哥，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沒事，就憑那幾個小嘍啰傷不了我的。」

只見那藍衣公子面帶微笑，一直盯著鄭雪憐，看的鄭雪憐好不自在，還真是個登徒子，不知不覺看了好長一會，從未見過如此貌美之人，回過神來，對著鄭印說道「在下趙元侃，公子可否到樓上一敘，也好交個朋友。」

「趙公子，哎呀，真不巧，在下還有事，先告辭了。」說完拉著鄭雪憐便走了。

趙元侃望著那姑娘的身影，「若是娶到這位姑娘，就算傾家蕩產，我也願意，顧侍衛，給本王查查那位姑娘叫什麼名字。」

「是，王爺。」

白衣男子從樓上緩緩走下，一邊把玩手中的摺扇，一邊嘲笑道：「別看了，人都走遠了，我們也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