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明日就是太子的生辰了。」聶遠看著秋月說道。
「大小姐放心,明日定不會出錯。」秋月說道:「你說話要算數。」
「那是自然。」聶遠說的信誓旦旦。
傍晚的時刻,聶遠與聶雲被叫至了聶南城的書房,聶南城看著自己的兩個孩子,說:「明日是太子的生辰宴,你們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吧?」
兩個人齊聲答道:「準備好了。」
「那便好,皇宮境內不可攜帶奴婢等侍衛,明日就隨著爹爹和娘親入場便好。」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轉眼間就來到了第二日傍晚,聶遠要攜帶的東西都已攜帶完畢,只是那薄木箱佔地面積較大,不是非常的方便。
收拾了東西就坐上了自家的馬車,此時皇城中最為熱鬧,但凡京城中最華貴的馬車都聚集在了皇城門口,他們都帶著各式各樣的珍寶,為了慶賀當今太子的生辰而來。
馬車陸陸續續的進去了皇宮,停滯在了宮門的二道門處,到此所有的馬車和隨從都必須留在這裡,不得進入。
聶南城最先走下馬車,他笑著對顧憐煙伸出了手說:「來,夫人,為夫扶你下馬車。」
顧憐煙抿唇一笑,把手遞給了聶南城,由他拉著手走下了馬車。
接著是聶雲走下馬車,待聶遠要出來時,見聶雲在馬車門口朝著她伸出了手。
「你不下來嗎?」見聶遠愣住了,聶雲說了一句。
「自然是要下來的。」聶遠一笑,把手遞給了聶雲,由他拉著下了馬車。
身邊的一些大臣都攜帶者妻兒子女,按照自己的官職大小有序的進宮。
時不時的也會有幾個人前來與聶南城攀談,聶南城都會聊上兩句,很客氣的打發走了。
生辰宴在太子的寢殿永和殿內舉行,裡面金碧輝煌,流光溢彩。
聶南城和顧憐煙在和相鄰的大臣們寒暄著落座后就聽到太監稟報道:「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
跟隨著太監的話音,眾位大臣們起身問安:「臣等恭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臣等恭迎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語畢,皇上滿意的看著殿中的景象,招呼著眾人落座。
這時,聶遠抬頭看向天子座椅上那位,屆時的皇帝已然是老態龍鍾了,卻也不失威嚴,而皇后雖是年進四十,可卻保養的極好,風韻猶存。
聶南城顧憐煙作為朝廷大臣,位置在左側一席,聶遠和聶雲坐在他們的身邊,位置靠外側。順著左側往下看坐著的是一位身形壯碩的男人和他的妻小,按照官級的排位順序應是位將軍,巧的是他的孩子也是一男一女的兄妹。
宮宴開始,最先上場的是一群舞姬們的開場舞。
聶遠看著就覺得這古人的舞蹈未免太過於單調,只是吃著這些點心的口味還算不錯。
偶然間瞥向了聶雲,只是他興趣缺缺的在飲酒,似乎是對這場宮宴也沒什麼興趣。
皇宮的飯菜逐漸呈了上來,聶遠小嘗一下便放下了筷子,四下看了一圈,只是那將軍之女似乎頗有興趣的看著她。兩人目光交匯時她還舉著手中的酒杯朝著她示意性的搖晃了一下。
很快的,這開場舞就表演完畢。接下來就是在場的大家閨秀才俊青年們即興表演的時候了。
皇上笑容滿面,放下手中的酒杯,很是溫和的說道:「今日呢,是太子殿下的生辰,大家也不必拘束。下面的即興表演但凡是參加表演的,都有太子殿下的小賞作為鼓勵。得到相聲最多的,朕親自獎賞。」
最先上場的是刑部尚書之子柏子仁,柏子仁可是京城中公認的大才子,博才多學,吟的一首好詩。在座的學士都為他拍手叫好,尚書笑的很是歡心。
之後是由將軍之子,張寄雲表演的耍長槍,張寄雲一手長槍耍的好,行雲流水一般,看的人不住的讚歎,直誇讚其頗有將軍之風範。
就在聶遠覺得這些表演著實枯燥無味時,聶雲從身側站起,出列至舞台中央,手持著一把長劍,說是要表演一手舞劍。
銀劍拔出劍鞘,握在手中抱了一拳,接著便舞了起來,那劍若霜雪一般不斷地在聶雲的手中擺動,上下俯仰,翻出劍花及翻身伏身一系列舞法。看的直叫人嘆為觀止。
這三個人把好機會都搶了,剩餘的幾人就望而卻步了,他們的才藝無非就是這些,被他們搶了先,他們就沒什麼機會表演了,在上場的話恐怕也是難以超越。
青年們不在上場,便輪到了在座的千金們了。
這回最先上場的是那張寄雲的妹妹,張寄容,女孩子一抱拳,拿著長柄的大刀就走上了場子耍了起來,甚少有女子舞刀弄槍,偶爾一出女子耍刀,大夥也是圖個新鮮,直為她叫好。
再者就是一些姑娘家的歌曲舞蹈了,聶遠只覺得一如既往的枯燥無味,只得吃些點心解解乏。
聶遠沒有急著上場,而是眼看著這些姑娘們就快要表演完了再無上場的時候,再次吞下一口點心,拿著她的秘密武器出了列。
聶遠手持一空酒杯和一個瓷壺,並且示意了一下周圍的群眾,自己的壺中沒有酒水,並且對著酒杯到了一番,並沒有酒水流出。
在座的群臣武將們搞不懂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一雙雙眼睛全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
看到群眾的反應,聶遠有故作神秘,在空氣中虛抓了一把,撒入壺中。再一次的拿壺對著酒杯,這時的壺中竟然有著絲絲的酒水流出。
而這時眾人緊緊的盯著她的下一步動作,而她似乎是覺得酒水仍有些少,再次對著壺嘴猛吹了三下,用壺嘴對著酒杯,茶壺竟然流出許多的酒水,直接盛了滿滿的一杯酒。
「可有那位大人要品嘗一口以做驗證的?」聶遠說道。
「我來!」坐在天子那一排的一位美男子站了起來,看他的位置,只怕是位太子。
「請。」聶遠端送酒杯至太子的身前,太子用著新奇的眼神打量了她一番,仰頭一口喝光了一杯酒。
「到是杯好酒!」太子嘗罷驚呼,群臣百官們皆睜大眼睛。
「這倒是好生的神奇,原先從未有人表演過。」太子笑意甚濃:「你是如何做到的?」
「太子殿下,這是個秘密,待臣女備下的另一個才藝表演完畢在和殿下揭露這空壺變酒的秘密。」聶遠賣了個關子。
聶遠將備好的薄木箱搬了出來,此箱四周用著黑木打造,正反兩面用的厚紙糊上的兩面,皆塗上了黑色,只是皇宮不允許攜帶婢女,聶遠只好自己親自上場了。
「這個表演還有請臣女的兄長聶雲來幫忙。」聶遠看向了他,聶雲無奈,走上前來。聶遠悄悄伏在他耳邊說著些什麼,聽完聶雲點了點頭,表演可以開始了。
聶遠拿出數十把劍,並請在場的自願者驗證一下這些劍的真假,驗證過此劍的人無不說所有的劍都是無比鋒利的鐵劍。
四周鴉雀無聲,焦點全部的集中在了聶遠的身上。
頂著所有人的目光,聶遠走入了箱中,聶雲從外側將箱子封鎖住,接著,他拿起一把鐵劍,緩緩的刺入箱中。
在場的人都不禁眉頭一皺。
有的膽小的姑娘都轉過了頭,顧憐煙的心底更是一陣沒緣由來的抽動,她緊緊的握住了聶南城的手,不願看台上的場景。
接著是第二把劍,第三把……直至把所有的鐵劍都刺入了箱中,在場的人呼吸都意外的屏住了。
太子的眉頭皺的很緊,就連天子座上的幾位目光都極其複雜。
聶雲停頓了一會,將這些鐵劍一一拔出。
看著被拔出的劍上未曾見血,氣氛開始變得凝重了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個箱子上。
當聶雲把所有的劍拔出,在解開箱子之鎖時,聶遠在眾人複雜的眼神中完好無損的走了出來。
所有場上的人由震驚錯愕慢慢的轉化為了濃厚的掌聲和歡呼聲。
就連上座的天子都給她鼓起了掌,在看剛剛那位對她好奇的太子的眼神中都帶著難以置信的神情,給她鼓掌。
「好,聶丞相之女果然才貌雙全,這等才藝是我等聞所未聞,耳目一新,看來今晚的最佳表演莫過於聶丞相家的長女了。」天子誇讚道:「只是剛剛聽聞你和太子殿下約定,待你把這後面的才藝表演完畢,便將空壺變酒的秘密說出來,可否在朕賞賜於你前先將這謎底告訴朕?」
「空壺變酒的秘密無非是臣女在這小小的壺中做了些手腳。」聶遠打開茶壺,裡面可見放置了一個隔層:「這壺中臣女放置了一個隔層,可以根據表演者的情況自行調節是否要到出酒水,只要這麼輕輕的一調整……」
「於是就成了一個神奇的空壺變酒的變戲法了,可是這樣?」天子笑道。
「正是。」
天子笑的好不開心的樣子,說道:「今日太子生辰,聶丞相長子聶雲及幺女深的太子與朕的關心,故賞黃金白兩,綾羅綢緞合三匹,可有異議?」
聶雲與聶遠兩人叩謝道:「謝皇上恩典,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待聶遠回到座位之時,看到顧憐煙的神色就知道,剛剛那場魔術對這兩位老人造成了這麼大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