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村有新寡
「誰是你丈母娘，自作多情！」
李小冉抿著嘴，差點笑了，恍然之間，似乎眼前這個男人並沒有那麼討厭。
但剛剛有這個想法的時候。
玉米地寡婦矯揉造作的場面瞬間沖了出來，將李小冉拉回了現實：「無恥！」
「妹子，我……我就是來要錢的，沒必要非得鬧出個人命。」
金富貴看著鋒利的鋤頭，嗓子蠕動，陪著笑後退了幾步。
「喂，老金，你咋這麼慫，剛才不是挺厲害的嘛。」
「就是，你連你妹子都打不過啊。」
「太慫了，還說人家老李頭慫。」
院子里的女人紛紛開始起鬨，嘲笑的聲音讓金富貴的脖子都紅了。
「有你們什麼事？一天天的不回家吃你們的飯，真是閑的！」
金梅杵著鋤頭，狠狠的瞪了一眼圍在門口的村民相鄰，怒喝道。
相鄰們氣的吹鬍子瞪眼睛，罵罵咧咧的散了。
一看院子里只有他自己一個人，金富貴縮了縮脖子：「那個……沒事我就先走了。」
「哥，反正是晌午了，要不一起進屋吃了飯再走。」
李大山一如既往的好脾氣，臉上帶著笑容走了過來，笑道。
「吃，你就知道你，你閨女和女婿娃都差點被他擠兌死了，還留他在家吃飯？這頓飯可是我女婿做的，他沒資格吃！」金梅氣呼呼的上前，一把將李大山拽了回來，接著道：「金富貴，我看在你是我堂哥的份上，我今天給你個好臉色。但是以後你如果敢趁著我們老兩口不在，敢欺負我女婿和閨女，我跟你拚命！」
「妹子，瞧你這話說得，我就是路過，開個玩笑。」
「沒啥事，我就先走了。」
金富貴慫的一逼，訕訕一笑，轉身就走。
「表舅，等一下。」
就在金富貴轉身準備逃離這裡的時候，楊辰突然扯著嗓子喊了一聲。
他又不能假裝是聾子，只能駐足轉身：「啥事？」
「表舅，錢還沒有給你轉呢，一，我替我老丈人和丈母娘還。」
楊辰掏出手機，笑道。
艹！
金富貴一塊錢，眼睛一個勁的往上翻，這小兔崽子絕對是故意的。
「？」
果然，金梅看了一眼李小冉，快步上前一把拽住了楊辰的胳膊。
「娘，表舅今天是來要錢的，說我們家欠了他四千塊錢，要多加一千的利息。」
李小冉趁機插了一嘴。
金富貴的臉瞬間黑了。
「好啊，金富貴，你可真不是個東西，良心都讓狗吃了嗎？幾年前你闌尾痛的快要死了，我和我們家李大山大半夜背著你去的縣醫院，傾家蕩產的給你墊付了兩千塊錢的手術費。當初我們看你困難，你妹夫可是一分錢沒要，不然能有你現在這麼趾高氣昂的在我們家耀武揚威？」
「小冉出了事，我們就借了你四千塊錢，打了欠條說好的年底還。你現在不僅上門逼債，還要多加一千的高利貸，你可真行啊！」
金梅哭喊著，豆大的眼淚在眼眶之中打轉，手中的鋤頭也砰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確實不像話！」
楊辰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旋即話鋒一轉，斬釘截鐵的說道：「媽，你也別傷心，塊錢我替你們還了，就當是和表舅一刀兩斷了！」
「有你什麼事！」
誰知道金梅用袖子快速的擦掉了眼淚，從楊辰手中搶過手機塞在了李小冉的懷裡，瞪大了眼睛：「我們老的還沒死呢，輪不到你們小輩來還錢。再說這錢是我借的，你還什麼還！你照顧好小冉，別讓村裡的那些長舌婦整天比比叨叨，我就謝天謝地了！」
楊辰一愣，心裡突然多了一絲暖意。
金梅看著說話不好聽，但是刀子嘴豆腐心，愛屋及烏。
「金富貴，再過半個月我們家地里的西瓜就熟了。等我們老兩口拉倒鎮上賣了錢，就還你！」
金梅瞪大了眼睛，氣呼呼的指著金富貴說道。
「行，妹子，這可是你說的啊，我沒說非……」
金富貴嘟囔一聲，轉身快步離開了院子。
「他娘，消消氣，彆氣壞了身子，錢的事情我想辦法。」
李大山有些心疼的拍著跟著自己吃了一輩子哭的老婆，安慰道。
「吃飯，吃完飯楊辰跟著我們下地幹活！女婿也是半個兒，給我們老李家爭點氣，別到你們當家做主的時候，讓村裡的人還對我們老李家指指點點的。」
「不就塊錢嗎？大不了今年的收成都給他，還能餓死不成？」
金梅跺了跺腳，抹掉眼淚徑直的鑽進了廚房。
李小冉也擦著眼角的淚水，神色讓人心疼。
「放心，有我呢，這錢我會想辦法的。」
楊辰拍了拍李小冉的肩膀，目光篤定。
李小冉緩緩抬頭，四目相對，那一剎那，她似乎從楊辰的眼神之中看出了一絲決然。
「啪！」
隨著一根廉價的香煙點著，楊辰才晃晃悠悠的出了院子，向青山村衛生所的方向而去。
每七天去一趟衛生所，給李小冉買葯是這段時間楊辰的必修課。
大青山有三百戶人家，錯落分佈，遠看像是梯田一樣。
村裡四面環山，環境靜謐，鬱鬱蔥蔥。
正是晌午時分，家家戶戶炊煙滾滾。
為了躲開村裡沒眼色的土狗，楊辰每次去衛生所的時候都是繞道院子後面的地上，沿著地埂繞一圈，爬個小坡就能到村東頭的衛生所。
只是今天，叼著煙的楊辰雙手插兜，走在低頭，聞著地里瓜果的香味，神色有些凝重。
「師父也是，下山就下山，還封了我真氣，到現在還沒有沖開。加上李小冉一副不配合的樣子，短時間想要治好她的腿，離開這裡怕是有些困難。」
「頭大啊，吹出去的牛跪著也得做到啊，讓我上哪去找塊錢！早知道，就不裝逼了……」
楊辰有些苦惱的撓著頭，嘴裡的煙像是有呼吸一樣，閃爍著猩紅色。
「啊！」
就在楊辰低著頭沿著地埂邊走邊想搞錢的法子時，一個尖銳的女人聲音從耳邊傳來，差點被穿透他的耳膜。
「誰啊，這大白天的鬼哭狼叫的，嚇死人是要賠錢的！」
「快，！」
楊辰嚇得渾身一個哆嗦，扭頭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
唰！
僅僅一個眼神，楊辰的瞳孔猛地一縮。
一片白花花從高聳的玉米地裡面引入眼帘，隨著女人起身慌亂的提起褲子，這才讓楊辰回神。
玉米地里的女人連忙起身，快速的系好褲子，紅著臉沖了出來。
白色的襯衫下，沉甸甸的兩團上下晃動，有點暈。
「這麼大？」
楊辰看著走近的女人，眼神微微一縮，嗓子下意識的蠕動了一下，都說村有新寡，田芳也算得上是寡婦界的天花板了。
「楊辰，你個二流子！看我不告訴金梅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