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賭徒的選擇

在蔣晨光這件事情上，周文的顧慮是沒有任何問題的，是有其道理的。事實上，蔣晨光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賭徒，在股市中把自己給玩廢了。眼看著牛市來了，心裡痒痒，覺得自己也行。果斷跟信達資本斷了合作，跟著別人做起了股票。在這期間有沒有賺到過錢不知道，但從現在的反應來看，造成的結果很明顯，絕對是虧錢了。在這樣的牛市，都沒賺到錢，反而虧了不少，可見蔣晨光的能力如何了。但人家就是自信，你能咋辦？按照他現在的操作，等到年後五月份熊市開啟，跳樓都是輕的。沒有家破人亡，都是蔣南孫主角的身份在撐著。要不然一個剛畢業的研究生，連博士都不上了，僅一年的工作就把蔣晨光欠的117萬欠款還清。說出去，這簡直就是奇迹。而蔣晨光雖然選擇了解脫，但卻把責任轉嫁到了蔣南孫身上。這事兒但凡落到的普通人身上，絕對要瘋。沒有主角的命，談何還錢！再者，周文都跟蔣南孫說了好幾次了，蔣晨光愣是不聽，能有什麼辦法呢！畢竟蔣晨光也是成年人了，還是一家之主，根本就不是別人能勸得了的。周文清理了一下腦子的想法，才繼續著守店的任務。部分銷量好的商品周文還是知道價格的，那種隔幾天賣一次的並不是很清楚。老爸有事情回村裡去了，而老媽也正在二樓忙活廚房的事情，也顧不上店裡。只有周文給顧客不清楚價格的時候，趕緊下來算一下賬。馬上六點鐘了，下班回家的人群陸陸續續回來。有買速食麵的，也有買零食的。老媽也知道周文的情況，沒有報太大的希望。匆匆炒好了兩個菜，從二樓下來跟周文說道：「周文，你上去煮點面吃，我來看店。」說實話，守店這事兒周文也是沒辦法。店裡的商品繁雜，他不可能記住每一樣商品的價格。也只有經常守店的老媽，常年跟商品較勁，才記住了商品的全部價格。好在周文也會煮麵，倒也不用老媽操心吃飯的事情。2014年11月25日，星期二下午。周文剛上班，蔣南孫和蔣晨光兩人就找了過來。早上事多繁雜，需要緊急處理。周文也沒那麼多時間聽蔣晨光嘮叨，索性就把時間定在了下午三點多。可能是蔣晨光著急，以便確定三點之前資金的去向問題，也可能是蔣南孫想周文了。趁著中午休息的時間，蔣南孫跟周文通了一次電話，就把時間給提前了。比較緊急的事情早上已經處理完了，剩下的都是一些可以緩緩的，並不是太著急。讓兩人坐在會客區的沙發上，周文給秘書打了個招呼，才給兩人倒了杯茶水。必要的待客之道周文還是懂的，並沒有厚此薄彼，對蔣晨光視之不理。此行，蔣晨光的目的很單純。就是想回本，儘快把老洋房的房本贖回來。當時因為幾個炒股朋友的蠱惑，就把老洋房抵押給了銀行。但終究是借款，本息還是要還的。只是資金全補倉進去了，徹底套牢了。想把資金撤出來又下不了這個決心，總幻想著手裡的股票觸底反彈。以至於一步錯步步錯，造成了現在這個局面。這個糟糕的局面，周文有辦法嗎？答桉是肯定的，但需要時間。尤其年關將近，這個時間跨度會更長，可不是一時兩刻就能搞定的。要不是因為蔣南孫，對於周文來說，蔣晨光的事情可以說是自作自受，咎由自取。只是周文並不是一個絕情的人，還保有最基本的善意。想到蔣南孫的好處，終究沒有像對待陌生人那樣對待蔣晨光。整理了一下思緒，說道：「蔣叔，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從你絕了跟信達資本合作的意向之後，我也沒怨過你。」「兩方本身屬於合作，你有選擇離開的立場，也有選擇繼續合作的權利。只是以目前年底的情況而言，此時並不是一個合作的好時間。」「我沒有想過拒絕合作，只是市場行情如此。」周文如此說法，也只是想堅定蔣晨光的初衷，可不想再三番兩次的被跳反。尤其對方是蔣南孫的老爸，要是時斷時續的，太過麻煩。蔣晨光是帶著希望過來的，不想被周文三言兩語給打發了。本以為有蔣南孫在場，多少會給點面子，但終究是多想了。又不想讓蔣南孫知道家底，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道：「南孫，你先出去一會兒，我跟小周聊點事情。」聽聞此話，蔣南孫是頗感意外。沒想到在蔣晨光這裡還有她不能知道的事情，頓時心裡有點不痛快，埋怨道：「爸，你的事我不想管，但你也不能為難周文。」女生終究還是外向的，擔心被蔣晨光糾纏。周文笑了笑，對著坐在對面的蔣南孫，說道：「南孫，鎖鎖應該在公司，你過去跟她坐一會兒。」投資的事情，周文也不想把蔣南孫扯進來。免得因為這些破事影響到父女倆的關係，甚至於還影響到他跟蔣南孫的關係。只要蔣南孫不在現場，最後甭管兩人是利益之爭還是別的什麼，蔣南孫的情緒都不會受到影響。有周文出面，蔣南孫還是有點不情願。她是想監督蔣晨光的行為的，也怕蔣晨光說點什麼，影響她跟周文和諧的關係。但礙於周文的決定，還是倔強的回了蔣晨光一句，說道：「爸，周文要是做不了，你也不能為難他。」在周文的示意下，蔣南孫才不情不願的離開，安心的找朱鎖鎖去了。事實上，蔣南孫留下來也做不了什麼，無非就是擔心兩人起衝突而已。不過，周文是做生意的，斷然也不會如此不智。而蔣晨光，也只是來求人的，沒有底氣讓他來吵架。即使兩人起了衝突，基本上也就是私募做與不做，亦或利益之爭。基本屬於生意範疇內的，不會太過激烈。再者，鑒於對蔣南孫的情感，周文也會有所謙讓，做出雙贏的決定。而蔣南孫所謂的心裡不安，也只是一廂情願而已，周文根本不可能讓它發生。待蔣南孫消失在門口，蔣晨光才鼓起勇氣，說道：「小周，上次的事情都怪我。」「我也是被幾個朋友攛掇起來的，要不然也不可能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跟信達資本斷了合作。」「就是留出來500萬交給信達資本，我也有部分資金來自己操作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周文信與不信已經不重要了。況且，以蔣晨光的賭徒心理，不貪才不現實。周文沒心情計較太多，說道：「蔣叔，你也知道年底了，各大公司還是以收尾為主，為明年布局的資金並不會很多。」蔣晨光心急如焚，也是因為虧太多了，說道：「小周，看在南孫的面子上，叔叔求你了。」「只要能回本，我把手裡的資金全交給信達來操作。」周文頓了一會兒，才說道：「蔣叔，你可要想好了。」「年底的情況你也清楚，合同要是簽了，周期會比較長，短時間很難達到你的要求。」蔣晨光沒有絲毫猶豫，還有點激動，說道：「小周，全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