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畫廊
「開畫廊，就咱們？」注視著身邊好友，林東一臉愕然。
開玩笑，兩名不被人看好的三流畫師湊在一起去開畫廊，這傢伙不會是受什麼刺激了吧？
目光在那張畫卷上掃過，錢大昆膽氣頓生，「東子，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一定要相信我的眼光，咱們一起干吧？」
發現好友眼中充斥著一種從來沒有過的狂熱，銀行卡中還躺著一千萬的林東似乎也被對方所感染，於是點了點頭，「那，咱們就試一試？」
「什麼叫試一試，是一定要搞成功！」
注視著一臉興奮的好友，林東嘴角邊也不由浮現出一抹笑容，「明叔的畫廊正在轉讓，不如咱們便將其盤下來好了？」
「這絕對是一個好主意，看著吧，咱們要發財了！」錢大昆跳了起來，興奮得像個孩子。
晚上吃飯時，林東那位芳鄰得知兩人準備合夥開畫廊時，立刻露出一副欲言又止模樣。
她本來便是那種思想單純，沒有什麼心機的女孩，心中有什麼事基本上都寫在臉上。所以，當林東發現對方臉上神情有異時，心裡立刻明白了什麼，「怎麼，工作方面不順利？」
「恩！」
曾寶儀點了點頭，這才一臉委屈的說道：「我們部門那個劉主任好討厭，上班時總是來騷擾人家……」
根本不用去聽後面的話語，林東便能大概猜出是怎麼一回事，這年頭漂亮女白領被上級騷擾，似乎早已經不是什麼新聞。
可這種事情，現在居然發生在自己內定女友身上，頓時大怒道：「既然這樣，那便辭了那份工作，到店裡來幫忙好了？」
曾寶儀正有此意，剛才又不好意思提出來，眼見對方主動邀請便立刻點了點頭，「那我明天就去辭職，以後便給兩位老闆打工了。」
「是給錢大老闆打工，咱們只是一個小股東罷了！」
看著女人嘴角邊露出的兩個小酒窩，林東心中也不由一甜，似乎只要能讓對方快樂，那便是自己最大的幸福。
回到家中之後，林東也曾經嘗試著再重複那張驚世之作，卻始終無法達到那種以神入畫、人畫合一的意境，最後也只得作罷。
隔天，兩人再次來到北京市第三人民醫院探望明叔，順便商談關於畫廊轉讓的事情。
跟上次相比，明叔現在的精神明顯要好上許多，手腳已經可以做一些有限度的簡單活動，相信再經過一段時間的康復訓練，以後下床行走生活自理應該不成問題。
可能因為上次那一萬塊錢的作用，明叔的兒子對兩人也特別客氣，又是端茶，又是倒水，還直說是林東把好運氣帶給了自己的父親，第一天來探望隔天便無葯自愈，醫院方面也連稱奇迹。
做為當事人，林東自然清楚這個奇迹是怎麼產生的，不過也不打算讓對方知道，微微一笑便在病床前坐了下來，道：「明叔，還好嗎？」
明叔笑了笑，「托你的福，一切都還好！」
不知道為什麼，林東總感覺對方看自己的眼光，似乎有點異樣。
又聊了一會，當表明來意想接手「文緣齋」時，明叔伸手在空中揮了揮，吩咐兒子與錢大昆到外面去等著，自己有話想單獨跟對方講。
兩人不敢惹老爺子生氣，點了點頭便離開了病房。
等兩人離開，明叔突然冒出一句，「小東，那天晚上真是謝謝你了！」
林東剛才便覺得對方看自己眼神似乎不對，幾乎是條件反射性回了一句，「你都知道了？」
明叔渾濁雙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那天晚上，當真是你？」
這個時候，林東才反應過來自己被對方給詐了。
那天房間內一片漆黑，便是明叔一直處於清醒狀態，也無法看清自己的面目。
樹老皮，人老精，看來這句話果然一點沒講錯。只一個回合，自己便被對方給帶到籠子里去了！
嘆了一口氣，明叔接著說道：「沒想到，我既然被你瞞了兩年多，還自以為做了一件好事！」
注視著躺在病床上的老人，林東一臉誠懇地說道：「我從來沒有騙過明叔，之所以能擁有那種特殊能力，全因為那幅古畫。」
明叔沉默片刻，這才彷彿想起什麼雙眼猛然一亮，道：「難道，就是那天的假畫？」
林東一言不發，只是用力點了點頭。
從對方那裡得到肯定答案，明叔差點沒氣得狂噴鮮血三升。送到跟前的超級大獎不要，自己真是蠢到家了！
不過事以至此，再後悔也只能途添煩惱，嘆了一口便補上了一句，「還好是你得到，如果被其它有歹心的人得到那幅畫，不知道又會惹出什麼禍害！」
轉過頭注視著林東，他這才接著嘀咕，道：「畫廊可以賣給你們，不過我要留下百分之十的股份，你看怎麼樣？」
做為一位生意人，他一眼便能看出跟前這個年輕將來前途不可限量，所以才會執意到留下這百分之十的股份。如果不出意外，這百分之十股份用不了多久，便會變得比自己現在那間畫廊還要值錢。
林東沒做過生意，自然也不會如同對方那樣精於計算，想也沒想便答應了下來。
於是，明叔便將等候在門外的兩人叫進來，當面談好以十五萬的價格轉讓「緣文齋」百分之九十股份。
「緣文齋」位於美術學院附近，而且又有多年的良好聲譽做基礎，十五萬的價格說實話確實十分超值，所以錢大昆離開醫院便迫不及待給家裡去了一個電話，講自己準備跟朋友合夥開畫廊，需要十萬塊做為啟動資金。
在他老爹眼中，自己這個兒子所謂的藝術理想便是典型的不務正業，現在突然開竅想去開畫廊做生意自然是舉雙手雙腳贊成，當天下午便通過網銀系統轉來了十萬塊。
至於林東，在那一千萬在後面做支撐，拿個十萬塊出來自然是毛毛雨，兩人一合計便在隔天以十五萬的價格從明叔手中將畫廊接過來，並且請來施工隊將畫廊進行了簡單的重新裝修。
至於林東，也利用自己參加中意文化交流活動的機會，在學校里四處向各位師哥、師姐「化緣」。
開始時，那些師哥、師姐礙於面子還幫他畫兩張，可到後來發現這傢伙純粹就是一個黃世仁，在壓榨自己廉價勞動力方面似乎永無止盡。
到最後，以至於只要誰喊一聲黃世仁來了，原本正聚在一起跟義大利同行交流繪畫心得的楊白勞們，剎那間便如同見到大灰狼的兔子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著跑得比兔子還快的中國同行，以莎莎為首的義大利同學一臉莫名其妙，「怎麼回事，難道出什麼大事了？」
為了維護學校尊嚴，勉強坐在那裡沒有跑路的莫華一臉木然，「不是地震，而是為了躲避一個無恥之徒。」
就這樣，林東通過化緣好不容易搞來七十張畫作，再加上錢大昆通過他那些狐朋狗友弄來的幾十張作品，以及那張無法再複製的驚世之作，這才將「文緣齋」的門面給撐了起來！
「緣文寨」重新開張那天，錢大昆的父親錢有森帶著一幫朋友特意從天津趕過來棒場，當一輛勞斯萊斯幻影房車緩緩在畫廊門口停下時，林東只聽到周圍一片眼鏡片破碎的聲音。
再看旁邊的錢大昆，則正在朝自己眨著眼睛。似乎在講；老子很久以前便說過，我家裡很牛b，現在相信了？
注視著對方老半天，林東這才蹦出一句，「你確定，他是你父親？」
其實根本不用確定，看兩人如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容貌及神態，便是傻子也能猜出他們之間的關係。
發現周圍眾人，正用一種羨慕與嫉妒眼神注視著自己，錢大昆嘿嘿一笑，「他自然是我的父親，只不過我是小媽生的！」
眾人聞言，臉上頓時露出釋然表情，似乎終於在心裡找到了平衡。這時，估計也只有林東知道對方是家中獨子，根本便不存在什麼小媽之說。
人便是這樣，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
走進畫廊，看著裡面明亮的燈光與整潔的擺設，做為一家國內知名地產集團掌門人的錢有森也不由點了點頭
這地方雖然不大，不過卻是兒子第一次正正經經做生意，光這一點便已經讓他十分欣慰。
在畫廊內轉了轉，他便根據自己多年從商的經驗，指出了幾處需要改進的地方。
正在此時，同來的幾位朋友卻已經聚焦到一個櫥窗邊，並且不時發出一陣陣驚嘆之聲，似乎看到了什麼讓人興奮的東西。
跟自己一起來捧場的朋友，都是天津那邊有頭有臉的富豪，平時什麼沒見過，什麼沒玩過，一個小小畫廊內難道也會有能讓他們驚奇的東西？
帶著好奇，錢有森走過去一看之下，也不由「咦」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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